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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海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威士忌酒瓶,朝著大江遠遠扔了出去。
然後他往椅背上一靠,神情看去無比疲倦。
“我很累了。”
他凝視著大江,喃喃地低語了一句,似乎是在和報紙後面那個中年男子說話,又像是在自語。
“什麼時候能把我調回去,我真的不想再幹這個工作了。”
“潘頭,你知道我每天過得有多痛苦嗎?”
“是嗎?”
報紙後面想起了淡淡的聲音。
“那我給上面打個報告,下個月就把你調回去,只要你受得了那邊的紀律。”
歐陽海登時臉上一遍,剛才臉上的那種憂鬱,傷感,疲倦登時消失不見,他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接著嚴肅地對報紙後面的男子說道:
“我想了想,覺得我還是在申城比較好,才能為組織做更多的貢獻。”
報紙後的男子發出了一聲輕笑。
“所以你的痛苦的來源,我猜應該只是昨夜被不知哪位美麗的女士拒絕了。”
“現在,我命令你,快把你的早餐吃掉。”
“遵命,潘頭。”
歐陽海拿起了邊上的豆漿油條包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油條包子都還是溫熱的,豆漿甚至還有些燙。
對於經受了一夜酒精蹂躪的腸胃來說,這是最好的撫慰。
一陣深秋的江風從岸邊掠過,將男子手中的報紙吹得獵獵作響,也吹進了歐陽海襯衫領口中,歐陽海縮了縮脖子,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套,昨夜好像落在百樂門的沙發上了。
“潘頭,以後能不能換個接頭的地方?”
歐陽海一邊往嘴裡塞了個包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不錯,這裡四周都沒有建築,視野開闊,不怕有人跟蹤埋伏,也能第一時間發現異常情況,但問題現在快冬天了,吹著江風真的很冷啊!”
“接受你的建議,下次我們換天台。”
“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歐陽海又喝了一口豆漿,然後問道:
“對了,這豆漿和包子哪裡買的?味道不錯。”
報紙後的男子,突然沉默了一下,既沒有回答歐陽海的第一個問題,也沒有回答歐陽海的第二個問題。
在沉默了半分鐘之後,報紙後面才再次傳出來那醇厚的嗓音。
“我們在申城的人員中,有一個人叛變了。”
歐陽海的眉頭猛然皺了一下。
“是幾級的?”
“比我高一級。”
歐陽海停止了咀嚼嘴中的食物,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比潘頭還高一級!
整個申城這樣的人只有一個,也就是他們組織在申城地下情報系統的總負責人!
“他怎麼會叛變的!”
歐陽海有些不可思議地低呼了一句,那可是已經進入他們組織最高執委會的人,而且年紀還很輕,在他們組織中可謂是前途無量。
“申城這樣的地方,總是很容易讓人墮落的,他平常愛賭錢,又喜歡跳舞,而且正值壯年,在金錢和女人面前,又有幾個人能保持初心,所以我們組織才會制定那麼嚴格的紀律。”
報紙後面的男子嘆了口氣道:
“歐陽海,我知道為了掩飾身份,你在生活作風上也有些問題,我希望你只是為了工作,而不要讓自己真的沉溺在這些低階趣味的追求中。”
男子的聲音突然轉為了嚴厲,如此對歐陽海說了一句。
歐陽海再次縮了縮脖子,只覺後腦勺有些冷嗖嗖的,只是這一次卻不是因為深秋的江風。
“那如果他叛變了的話,我們在申城的整個地下情報系統都要暴露了。”
然後歐陽海連忙轉移了話題。
當然,他現在說的,本身也是一件很急迫很嚴重的事情。
“按照我透過其他渠道所掌握的情報,他為了保證自己在那邊的地位,也是為了防止被過河拆橋,他並沒有直接把我們整個情報系統人員的名單交給對方,而是準備自己親自主持整個抓捕行動。”
“而這個抓捕行動,將在三天後的凌晨正式開始。”
“三天後……我們的人,來不來的及全都轉移?”
“很難,而且一些重要的人員,都已經被他暗中監控了,比如我。”
歐陽海立刻警覺地朝四周掃了一眼。
報紙後傳來呵呵的笑聲。
“別擔心,如果這樣簡單就會被自己學生派來的人看住,那我十多年的情報工作就白乾了。”
男子的笑聲中有著無比的自信。
對於他的這種自信,歐陽海無比認可,因為此時坐在他身邊的這位男子,是他們組織中最資深最厲害的情報工作人員,在那條隱蔽的戰線中,不知為組織立了多少殊功,也不知為組織培養了多少新一代的情報人員。
就像那個剛剛叛變的“他”,就曾經是潘頭最初的學生和助手。
“那怎麼辦?”
歐陽海焦急地問了一句。
當然,他並不是擔心自己,因為他的身份,那個叛變的申城地下情報系統總負責人也不清楚。
整個申城知道他身份的人,只有坐在長凳另一端的那個男子。
“我已經安排那些沒被監控的人員,儘快撤離了,而那些被監控的人,由我親自負責帶他們走。”
“但是三天的時間,絕對無法把所有人都撤離完畢,另外因為他的叛變,我們組織費了巨大的財力人力心血組建的申城地下情報系統,將毀於一旦。不僅是申城,整個華東地區的情報系統,都將受到波及。”
報紙後面傳出的聲音異常嚴肅。
“所以,最好的辦法,其實是把他殺掉!”
“而且要在這三天之內殺了他!”
“歐陽海,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我需要你去完成這項任務!”
歐陽海沉默了一下,接著說了一句話。
“我在申城負責的,並不是這種任務。”
“我知道。你是直接對最高領袖和最高執委會負責的,我並沒有真正指揮你的權力,而只是一個你的聯絡人。”
“但是申城的情報人員,他大部分都認識,其他人根本就無法接近他,只有你的身份他不知道,所以只有你才有足夠的機會。而且他雖然叛變了,但我不得不承認,他是我曾經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一個無比優秀的情報人員,有著極度的謹慎和敏銳,要暗殺他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完成的任務。”
報紙後面的聲音,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
“而你卻我們組織最優秀的情報人員,比他還要優秀。也只有你才能完成這個任務。”
在歐陽海之前,坐在長凳另一邊的男子,是組織中最優秀的情報人員,十多年來一直如此。
但是現在組織中最優秀的情報人員已經變成歐陽海了。
關於這一點,還是長凳另一端的那個男子親口做出的評價。
“紅色利刃,希望你能夠去執行這個任務,拜託了!”
最後,報紙後面的男子,如此說了這麼一句。
“紅色利刃”,就是歐陽海在組織的情報系統中的代號。
歐陽海沉默了兩三秒鐘,然後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告訴被他稱為“潘頭”的男子,這次來申城,他其實擔負著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是最高首領親自交付給他的任務。
而在那個任務完成之前,他是絕對不能暴露身份的。
但是他依然決定接下現在這個刺殺任務,因為歐陽海很清楚,如果不在三天之內殺了那個人,組織在申城的地下情報系統將遭受毀滅性的打擊,而且以後都很難恢復。
最重要的是,這個男子,也是他的老師,他在情報工作方面的能力和技巧,都是這個男人傳授給他的。
“謝謝。”
報紙之後,傳來一聲誠懇的道謝。
然後那男子站了起來,將報紙捲起夾在了胳膊下,露出來一張平凡樸實的面孔。
“那麼,下次天台再見了。”
說完之後,年約五十左右,卻已經滿頭白髮的男子,就轉身離開了。
“潘頭!”
歐陽海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男子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小心點。”
歐陽海關切對他說了這麼三個字。
雖然說那個人三天後才會開始搜捕行動,但是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改變計劃提前進行。
而且潘頭要掩護那麼多人撤退,事實上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極為危險的處境中。
“你也一樣。”
男子微微點了下頭,然後繼續朝遠處走去。
歐陽海凝視著男子遠去的背影,心中有著許多擔心。
然後他緩緩抬起右臂,對著那個遠去的身影行了一個禮。
那是一個莊重的軍禮。
涼洲軍的軍禮。
老師,保重!
歐陽海默默地在心底輕語了一句。
作為一名修行者,他的人生其實有著更多的選擇,但是他卻選擇現在這樣的一條道路。
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在涼洲有很多像潘頭這樣的人,而他喜歡這些人,喜歡他們此時正在做的事業。
……
兩天之後,歐陽海的身影,出現在法嵐國租界的一家高檔咖啡廳中。
他給自己稍微化了一下妝,在下巴上沾上了濃密的絡腮鬍子,在戴上了一個鴨舌帽。
這種小手段對修行者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對普通人來說,卻很難再看出他原本的容貌。
歐陽海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給自己點了一杯摩卡咖啡,又點了一塊慕斯蛋糕,然後像那名年輕漂亮的白人女服務生要了一份報紙,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起了報紙,同時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那個叛徒,將會在是十分鐘之後,出現在這個咖啡廳中。
這個訊息,是歐陽海經過了兩天的時間,動用了許多偵查手段,花費了無數精力心血才打探出來的情報。
那個人,一直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特別是在叛變之後,他對自己每日行程的保密程度更加地重視,幾乎沒有人能確切掌握他的行蹤,而且為了徹底杜絕被人埋伏的可能性,那個人還會經常臨時改變行程計劃。
所以要提前鎖定這個叛徒的行蹤,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但是最終歐陽海還是做到了。
姓潘的男子對他的兩個弟子的判斷一點都沒有錯,在情報蒐集能力方面,歐陽海這個關門弟子,要比那個叛徒更加優秀。
也只有歐陽海,才對付的了那個叛徒!
當然,歐陽海如果動用他真正的能力,不管是找出那個叛徒還是殺死對方,都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可惜這次是工作,在工作中歐陽海絕不會動用自己修行者的力量。
否則他以後可能就無法再做這份工作了。
十分鐘之後,一輛白色汽車停在了咖啡館的玻璃門外,然後從汽車的駕駛位上,下來了一名英俊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四十出頭的年紀,穿著考究的白色西裝,帶著金絲眼鏡,頭髮梳成三七分,打理地一絲不苟,看去風度翩翩,成熟迷人。
歐陽海放下了報紙,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視線朝窗外瞟了一眼。
從車上下來的西裝男子,就是他們組織的那個叛徒。
其實對於這個叛徒,歐陽海一定都不陌生,比如在百樂門中他就碰到過這叛徒好幾次,無非就是這他知道對方的身份,對方卻不知道他的身份罷了。
每次這個叛徒都會帶不同的美麗女子來跳舞,並且擁有著極為精湛的舞技。
當然,以前歐陽海遠遠看著那叛徒在舞池中摟著美女跳舞的時,以為對方只是在工作,卻沒想到那個叛徒早已經申城這個花花世界中沉淪了。
果然是魔都啊!
歐陽海心中感慨了一句,一隻手端著咖啡,另一隻手卻悄悄握住了藏在腋下的手槍。
英俊中年男子走到了另一邊的副駕車門邊,很紳士地彎腰開啟了車門。
然後從副駕位置上,又下來了一名極為美麗清純,極有學生氣質的年輕女子。
透過這幾天的調查,歐陽海知道這女人是那叛徒最新一任的情婦,而且目前那叛徒對這個情婦極為迷戀。
所以就算在如此風聲鶴唳的危機時刻,他也要抽時間來陪這位情婦喝一下咖啡。
看著那名從車上下來的年輕女子,歐陽海莫名想起了前天晚上結識那名舞女雯雯。
因為雯雯不管是神情氣質,都和此時從車上下來的那名女子很相似。
或許有一天,雯雯也會和這個女子一樣,從一個有錢人的汽車副駕上走下來吧。
而且既然進了百樂門,這一天的到來應該不會太久了吧……
歐陽海有些遺憾地想著。
這個城市很繁華,擁有著勃勃的生機,但是卻又是那般的墮落,就像一頭汙穢的怪獸,總是能把一些原先很美好的東西,揉碎了,撕扯了,再吞噬進自己的肚子中,讓其成為汙穢的一部分。
或許如今的大華,只有涼洲那一個地方,才稱得上是比較純粹的淨土了吧。
……不過,這個叛徒對女人的品味,倒是和自己很像呢……
在即將發起一場刺殺的前一刻,歐陽海卻是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當然,這也可以看成是他此刻的心情無比的放鬆。
玻璃窗外,那叛徒牽著美麗年輕女孩的纖手,朝咖啡館門口走來。
歐陽海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另一隻手握緊了槍柄,食指放在了手槍的扳機上。
他準備在那叛徒推門走進來的那一刻,起身將其擊斃,執行組織的紀律。
就算不動用的修行者的力量,歐陽海對自己的槍法也極有信心,絕對可以一槍斃命。
然後他會迅速從這家咖啡館的後門離開。
他早已經勘探過周圍的地形,這咖啡館的後門外,是一片如蛛網般錯綜複雜的小巷,足可讓他很輕鬆地脫身離開。
叛徒和年輕女孩走到了咖啡館大門口前,那叛徒伸出了一隻手,推開了咖啡館的玻璃門。
歐陽海準備起身,拔槍。
只是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有些不對勁的事情。
那就是這個叛徒的保鏢呢?
以這個叛徒謹慎至極的性格,就算今天要來密會情婦,也絕對會帶上自己的保鏢,絕不可能自己獨自前來的!
正是這一點疑惑,讓歐陽海起身的動作緩了這麼一緩。
而與此同時,門外的黑色汽車上,後座的車門被人從裡面推開,然後又有一個人車裡下來了。
那是一個眼神陰鶩的老者,穿著羊皮短褂,黑色布鞋,看去有些土氣。
當這老者從車裡下來的那一刻,歐陽海的手,就從槍柄上移開了。
叛徒推門走進了咖啡館,那老者也跟著走了進來。
老者的目光在咖啡館內緩緩轉了一圈,視線在咖啡館內的每一個人身上掃過,自然也從此時已經開始悠然品嚐起慕斯蛋糕的歐陽海的身上掃過了。
然後他朝那叛徒微微點了點頭。
叛徒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輕鬆的神情,拉著女孩的手,也找了一個窗戶邊的位置坐下,就坐在了歐陽海臨近的位子上。
兩人背對背地坐著,中間相隔了一米的距離。
只要歐陽海拔槍轉身,就能輕鬆將這個叛徒擊斃。
但是歐陽海只是低頭吃著蛋糕,他吃得很慢很認真,直到吃完整塊蛋糕,他都沒有拔槍。
然後歐陽海又喝完了那杯咖啡,在坐在窗戶邊,沐浴著秋日的陽光,看了一會報紙,直到十幾分鍾之後,方才起身結賬,並且用流利的法嵐國語跟那名漂亮的女侍者調笑了幾句,方才悠閒地插著褲子口袋離開了這家咖啡館。
在這個過程中,那叛徒沒有看歐陽海一眼,那老者也沒有再看歐陽海一眼。
走出咖啡館,走到轉過街道的巷口,歐陽海一邊走,一邊扯下了自己偽裝用的絡腮鬍子,此時他的臉上是一片無奈之色。
這麼好的機會,剛才他卻無法動手。
因為叛徒身邊的那個老者,也是一名修行者。
雖然,只是一個很弱小的修行者,引氣期,歐陽海用一個手指就能摁死對方,但他卻不能這麼做。
走著走著,歐陽海停下了腳步,他的神情漸漸變得焦急。
他不知道那叛徒為什麼能找來一名修行者當保鏢,但以對方的身份經歷,能夠接觸到修行者世界倒也不算太意外的事情,而且弄清原因對現在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明天凌晨,那叛徒就會開始抓捕行動了。
他還有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
但是那老頭如果一直守在那叛徒身邊的話,他就一直無法動手。
……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歐陽海停下了腳步,眉頭緊鎖,站在街頭苦思冥想著。
最後,他發現只有一個辦法了。
要想保住組織在申城的地下情報系統,想要讓“同志們”脫離危險,他只剩下一種選擇。
那就是去找一個幫手,找一個能幫他殺死那個修行者老頭的人。
而歐陽海發現自己能夠求助的人,好像也只有一個。
就是那個原來的七仙盟弟子,如今在申城一條小巷中開算命館的年輕人。
這一章寫得不錯,字數也足,可以求票。
另外,對於涼洲,我只能這麼隱晦地寫,我會寫很多細節,但是涼洲在中的背景,和崛起經過,我就不做描寫了,反正大家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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