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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之內很安靜,沒有其他人影。
束觀拆開了剛買的香菸,香菸殼上印著一個頭帶王冠的老年白人婦女的形象。
這是束觀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抽過的唯一一種捲菸,第一次抽,是在他飛出桃花源在時候,那包煙是在那架直升機駕駛座的底下找到的。
此後他就再也沒有抽過了。
世上又有什麼香菸,能夠比得上老瘸子親手種植的菸草好抽呢。
只不過現在束觀卻不得不開始降低自己的需求標準了,因為從桃花源帶出來的菸絲已然越來越少,除了實在饞得不行的時候會點上一鍋,其他時候都開始用普通香菸代替了。
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菸,拿出如今已經隨身攜帶的火柴,點上香菸,靠在牆壁上仰頭吐出了一個菸圈。
雖然比不上南飛的菸圈完美,但是也算很圓了,所以束觀有些滿意,於是得意地握了握拳。
有句話怎麼來說來著,男人至死是少年,對吧。
束觀並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什麼幼稚的地方。
只是此刻剛好走進小巷的歐陽海,見到了這一幕,難免露出了一縷鄙視的嘲笑。
“抽菸嗎?”
束觀伸手將煙盒遞了過去。
歐陽海看了一眼束觀手中香菸的牌子,臉上的鄙視之意更明顯了一些。
“洋菸……我抽自己的。”
歐陽海從夾克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煙,束觀看了一眼,那煙殼上寫著“美麗牌香菸”幾個字,而和這個名字很相符的,是香菸殼上確實印著一個美女的頭像,而且還是當紅電影女明星欒玲珠的頭像。
歐陽海走進巷子的時候,手中拿著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此時他將牛皮紙檔案袋夾在了胳肢窩下,又從另一個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鋼製打火機,瀟灑地“啪”一下甩開,滑亮了火苗,再叼著煙歪著頭湊近火苗,點上了香菸。
束觀看著歐陽海很有些耍帥意味的點菸過程,不禁笑了笑。
一個既喝酒又抽菸的男人,按照杜文強的理論,應該算是可以交的朋友吧。
只是下一刻,束觀的笑容就凝結在了臉上。
因為歐陽海也仰頭吐出了一個菸圈。
比他剛才那個菸圈更大更圓的菸圈。
接著歐陽海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束觀沉默了一下。
“怎麼,對這件事情有興趣?”
然後歐陽海也將背靠在了牆壁上,抽著煙,悠悠地問道。
束觀知道他問的是哪件事情,剛才在巡捕局大廳中,歐陽海已經朝他使過眼色了。
“本來沒有的,只是幫兩個鄰居,見見他們的朋友,哦,關在裡面的那個也是我鄰居。”
束觀想了想道,接著又說了一句。
“不過現在有那麼一點點興趣了。”
“我那鄰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束觀如此問了一句。
他現在確實對這件事情有了一點興趣,但這一點興趣僅止於他剛才問的這個問題。
而且問問題之前,束觀覺得自己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因為歐陽海是專門負責這件案件的,而且他是一個修行者,總應該早就察覺龐道坤的異常,並且有所收穫了吧。
沒想到的是,歐陽海默默抽了幾口煙之後,卻說了一句道: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件事情的水很深,但我已經決定不再管了。”
束觀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我只能這麼說一句,以我目前掌握的情況,雖然龐道坤身上看去沒有被施展的道術的痕跡,但這件事情肯定涉及到修行者和超凡力量。”
見束觀似乎很不理解,於是歐陽海解釋了幾句。
“所以這件案子,不是一個普通人巡捕能夠管得了的,也是不是一個普通人巡捕能夠查下去的。”
“可問題是,你其實是一個修行者,完全有能力查。”
束觀還是有些不解。
“哦,那是工作,我在工作的事情上,從來不會動用修行者的力量,不管是巡捕的的這份工作,還是另外那份真正的工作,我都不會用我的超凡力量,除非是像上次在老徐那裡,碰到生死危機的情況下。”
“畢竟我如果把道術之力用在工作中,按照你們七仙盟的標準,就算是屬於用超凡力量干涉凡人世界之事,說不定哪天就會找我來執行天規了。”
歐陽海戲謔的地朝束觀笑笑道。
束觀想了想,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歐陽海如果用道術破案或者執行他那什麼其他任務,可能在凡人世界中更容易隱藏身份,但是卻會很容易暴露在七仙盟這樣的修行者勢力視線中,那反倒是更麻煩的事情。
然後歐陽海將夾在胳肢窩下的那個牛皮袋遞了過來。
束觀揚了揚眉,沒有直接接過。
“這是關於我收集到的,關於龐道坤殺人案件的一些資料,主要是從他的家裡,還有辦公室中搜出的一些東西,你有興趣的話,可以拿去看看,至於要不要繼續查下去,看你自己。”
“哦,對了,在我們搜查龐道坤家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有人進去翻找過了,應該是修行者。”
歐陽海隨意地說道。
束觀還是沒有伸手接過,而是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那個鄰居,你們會怎麼處理?”
“這不是我們巡捕局能夠處理的,而要等法院的判決。”
“其他地方不論,在申城還是會講一點法治的,至於龐道坤最後的結果,大機率是被當成重度危險的精神病人,關進最嚴格的精神病院中,直到他自然死去。”
束觀沉吟了一下,終於從歐陽海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牛皮檔案袋。
“我有時間的話,會查一下這件事情。”
歐陽海直起身子,朝束觀揮了揮手,瀟灑的轉身朝巷子外走去。
而束觀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外之後,也從巷子的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
束觀旋開了牛皮檔案袋上的細繩。
此時他已經回到了走馬館,雖然不久之前,他跟歐陽海說自己有時間的情況下,會繼續查一下這件事情。
而回到走馬館之後,束觀發現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其他事,近段時間的他就是閒人一個。
所以他開啟了牛皮檔案袋,說實話,他對於龐道坤的事情,確實是有一些好奇的。
牛皮檔案袋內,零零碎碎地裝著一些照片,信件,手寫的文稿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一疊厚厚的公交車車票的票根。
看著這麼一堆雜亂的東西,一時間束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這些東西,和龐道坤殺人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幸好在檔案袋之內,還有幾頁歐陽海特意放在裡面的手稿,解釋了他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放在這個袋子中,以及這些東西跟龐道坤發瘋,殺人這件事情的聯絡。
束觀拿起歐陽海放在檔案袋中的那幾張手稿,仔細看了起來。
歐陽海的字寫得很漂亮,但是束觀此時得注意力,自然不在欣賞這幾頁堪稱書法作品般字跡上,更讓他感興趣的事這些字跡所展現的內容。
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束觀才終於看完了這幾頁手稿,因為他看得很仔細,並且經常要那些檔案袋中的那些東西,跟歐陽海手稿中的記述解說的文字相對應。
歐陽海的這幾頁手稿,其實就是一份調查報告,是歐陽海對龐道坤殺人案件到目前為止,所有調查的匯總。
現在歐陽海將這些調查結果全都交給了束觀,意思自然正如他在小巷中所說的那樣,這件事情他不準備查了,卻又隱隱有點似乎希望束觀能查下去的意思。
而歐陽海原先的調查,並沒有查明龐道坤是變瘋並且殺人的原因,他只是查出了一件看去有些可疑的事情。
龐道坤是一名古生物學家,在大學裡教授古代詩詞欣賞,另外自己還從事古生物學方面的研究。
但問題是,龐道坤所任教的大學,並沒有給他的研究撥款,所以龐道坤的研究,完全是自己私下的個人所為。
而龐道坤不是錢靜安這樣在大華學術界享有盛譽的大學者,他只是大學中的一名普通的教授,沒有錢靜安那樣豐厚的稿酬,只有大學發給他的任課薪水。
而那點薪水,說老實話,別說支援他的研究了,甚至連多倫巷的這棟樓房他都不可能買的起。
多倫巷的房子可不便宜。
對於這一點束觀深有一會,就像自己這棟出過人命案的樓房,也足足花了五千銀元,以龐道坤那大學普通教授一個月十幾個銀元的薪水,幾十年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買得起他現在所住的樓房。
更別說龐道坤私下還在進行著關於古生物學方面的研究,以前還聽說龐道坤的家裡,有一個很大的放各種標本化石的地下室,這些東西有時候可比房子更貴。
本來束觀以為龐道坤本來就是有錢人家出身,倒也沒有太過驚異。
但是在看了歐陽海的手稿之後,才知道原來龐道坤私底下在外面還有一份兼職。
這是歐陽海查出來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首先他查出了龐道坤有一個銀行戶頭,每個月的十五號,那個戶頭上都會被人匿名存進去一筆錢,數額是龐道坤薪水的幾十倍。
當然,光靠這一個線索,也無法證明龐道坤在外面還有一個工作,不過歐陽海還有很多佐證,這些佐證來自於從龐道坤家中搜查出來的一些筆記,書信中隻言片語的記載,都說明了龐道坤在外面還有一個兼職。
不過,龐道坤到底在外面兼職了什麼事情,歐陽海卻是沒有查到,因為在他們巡捕到龐道坤家中搜查之前,龐道坤的家中已經被人進去過了,被人拿走了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按照歐陽海的判斷,應該就跟龐道坤在外面兼職的事情有關。
而據龐道坤的家人所說,在他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那些被人取走的東西中,還包括整整兩大箱龐道坤多年來的研究資料。
而歐陽海認為暗中來龐道坤家中拿走那些東西的人,是一個修行者。
束觀不知道歐陽海因何做出這種判斷,歐陽海在手稿中也沒有提,但束觀相信歐陽海的判斷。
而那個修行者,應該是在得知龐道坤發瘋殺人,並巡捕抓走之後,趕在巡捕到來之前,來龐道坤家中取東西的,是以匆忙間沒有將所有的東西都取走,留下了一些線索。
當然,本來龐道坤在外面兼職,這件事情就算被查出來了,恐怕一般人也不會將其與他突然發瘋殺人的事情聯絡起來。
但問題正是那個暗中進入他家的修行者得出現,反倒讓事情多了一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當然,那個修行者來龐道坤家中拿東西的時候,可能也沒有想到,緊接他而來的巡捕中,也有一個隱藏極深的修行者。
雖然無法肯定龐道坤突然發瘋殺人,肯定跟他在外面所兼職的工作有關,但是這確實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也是值得繼續追查下去的疑點。
另外,雖然歐陽海沒有查到那龐道坤在外面到底兼職幹什麼,但卻在龐道坤的家中發現了兩樣很有意思的東西。
那是一疊厚厚的公交車票的票根,以及一張照片。
束觀先是拿起那疊票根快速翻看了一下,發現所有的票根都是到達同一個站點下車的。
而那個站點,距離多倫巷相當遠,而且跟龐道坤任教的那個大學,完全是在兩個方向。
另外,按照那些票根上的時間所示,龐道坤去那個地方的時間非常有規律,分別是都是每個月的五號和十五號。
束觀目光一閃,登時明白龐道坤兼職的地方,必然是在那個公交車車站的附近。
這也是歐陽海將這疊車票票根發在牛皮檔案袋中交給他的原因。
這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而看這疊票根的厚度,龐道坤在那個地方恐怕是工作好幾年了。
然後束觀將票根放下,拿起了另外那張照片。
按照歐陽海在手稿中所記,這張照片是夾在一本厚厚的書籍當中,被歐陽海偶然間發現,否則真的不一定能留下來。
照片是一張合照,龐道坤跟一個白人老年男子的合照。
那個白人老年男子看去七十來歲的模樣,金髮碧眼,有一個大大的鷹勾鼻子,帶著金絲眼鏡,看去斯文而又威嚴。
而照片的背景,這是一間像是實驗室一般的礦大房間。
剛才這張照片束觀已經掃過一眼,只是不管這張照片跟龐道坤發瘋的事情有沒有關係,光憑這樣一張室內的照片,恐怕很難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所以束觀才放到最後來看。
而現在拿起這張照片,束觀再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一開始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白人老年男子的身上,看了一會之後,依然覺得這張照片對於探查整件事情,沒有太多的幫助。
或許這個實驗室,就是龐道坤兼職的地方,但是光憑這樣一張照片,根本無法確那個實驗室在哪裡。
直到束觀注意那張照片的角落裡,有一個木箱,木箱上面,用白色油漆漆著幾個因吉麗文字母。
這一瞬間,束觀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甚至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木箱上漆著的因吉麗文的字母是“GLH”。
因為這三個因吉麗文字母,束觀的記憶瞬間飄回了荊城,飄回了幾年之前。
那是在富華倉庫一戰之後,他們在富華倉庫地底下發現的那個基地中,那個基地中同樣有很多木箱,上面同樣漆著“GLH”這樣的因吉麗文字母。
而且他們還在那基地中找到了一本日記,上面記載著整件半妖走私事件的真正幕後策劃者,是一家名為“God'slefthand”的西大陸公司。
現在,時隔幾年之後,束觀再一次看見了這家公司的標誌。
難道發生在龐道坤身上的事情,跟這家神秘的西大陸公司,有著什麼聯絡。
束觀想著今天探監時,見到的發瘋狀態下,似乎所有人性都消失了的,彷彿一隻野獸般的龐道坤,隱隱間似乎抓到了某種關鍵之處。
這一刻,束觀才終於真正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情,徹底查個清楚。
當然,今天是肯定來不及了,束觀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多了。
晚上還要和楊瑞君去參加那個密修會的聚會。
於是束觀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然後又拿出上買的那包三六牌香菸,點上一根菸,默默地坐著,思索著。
……瘋狂如野獸的龐道坤……
……從事半妖人走私的富華遠洋貿易公司,以及富華公司背後的那個“GLH”公司……
……實驗室,白人老頭……
……龐道坤是一名古生物學家……
這些散亂的思維碎片,在束觀的腦中開始漸漸地被連成了一條線。
雖然那條線,看去還是那般的模糊不清,彷彿隱藏在重重迷霧之中。
……
晚上八點,楊瑞君準時來到了走馬館。
她是騎著一輛漂亮的女式腳踏車來的。
楊瑞君的家境,應該是極為不錯,上次束觀送楊瑞君回家的時候,看到過楊瑞君家中挺著一輛汽車。
能夠擁有一輛汽車,說明楊瑞君家應該算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了。
當然,在這個時代,汽車是最頂級的奢侈品,就算是上流社會人家,也基本不大可能家中人人都配上汽車。
而且看楊瑞君的家教,她父母也不可能這麼遲讓她自己開車出來。
“怎麼跟你父母請的假?”
想到這女子昨天那苦惱的神情,束觀不免笑問了一句。
“我畫了一個假的自己,放在了床上,我爸媽只要不走近,絕對發現不了破綻。”
楊瑞君可愛地吐了吐舌頭道。
束觀啞然失笑,同時也有些訝異,這女子的道術聽去頗有些神妙,不過那是人家的道術,他也不好多問什麼。
“好了,我們出發吧,聚會的地方離這裡有點遠,我們騎車過去的話,要四十多分鐘。對了,你有腳踏車嗎?”
束觀搖了搖頭。
“……要不,你來騎,我坐後座?”
楊瑞君拍了拍自己的腳踏車道。
束觀看了看那輛小巧的女式腳踏車,後座上倒是能坐一個人,不過到時候兩個人的身體要緊緊挨在一起了。
“還早,先進來喝會茶吧!”
然後他笑著對楊瑞君說了這麼一句。
楊瑞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接觸到束觀那自信無比的眼神之後,卻也沒有問什麼,走進了走馬館。
而束觀則是先上樓到自己房間中拿了幾件東西,接著方才下樓和楊瑞君一起喝茶。
四十分鐘之後,兩人堪堪喝完一壺茶,束觀看了看時間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就剩二十分鐘了……”
楊瑞君其實早就已經有些焦急了,此時聞言連忙站了起來。
“聚會是在什麼地方?”
束觀問了一句。
楊瑞君說了一個地名。
“放心,來的及的。”
束觀微笑悠悠起身,起身時手中已經多了兩張隱身符。
他遞給楊瑞君一張。
“楊小姐,我會拉著你的胳膊,然後貼上這張符,很快我們就能到那裡了。”
楊瑞君將信將疑地接過了那張隱身符。
只是當束觀伸手拉著她的胳膊時,楊瑞君的俏臉頓時微微紅了一下。
不過緊接著,她就顧不上羞澀了,因為她看著束觀將同樣的一張符紙貼在了自己胸口,然後整個人驀然在她眼前消失了。
第一次接觸到道符這種東西的楊瑞君慢慢地張開了嘴巴,眼神變得茫然而又呆滯。
“快貼上。”
身邊的空氣中,響起那算命先生充滿男子磁性的聲音,自己的胳膊也依然有被人握著的感覺,但是她已經完全看不到那個算命先生的身影了。
此時楊瑞君連忙將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後,她看見自己的身體也消失了。
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卻看不見自己。
這真是一種奇妙至極的體驗。
下一刻,楊瑞君突然感覺胳膊一緊,然後整個人彷彿都飛起來了一般,周圍的景物飛速地往後方退去。
楊瑞君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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