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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父親拍照時不小心,把所有照片都曝光了吧,這讓父親很沮喪。”
“然後他帶著他的朋友們,去找那個我們曾經去過的石窟,只是找了十幾天,卻再也找不到那個石窟了。”
“……我們回到了申城,回到申城的第一天晚上,我又做了一個夢。”
“夢到的事情,和我在那個洞窟壁畫內的經歷一模一樣,不過當我醒來之後,發現床頭放著一支筆。”
“和我裡那個畫中女子送我得毛筆一模一樣的筆。”
“而當我握起那支毛筆的時候,我的腦中就出現了很多聲音和文字,那時候我嚇壞了……後來我自然都是知道了那是修行的功法道術……而那一刻,就是我成為修行者的開始。”
當然,那個時候的楊瑞君只有七歲,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獨自承擔這樣的秘密。
所以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父母。
“當時父親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我知道他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但他還是很耐心地聽我說完了,然後要我拿出那支筆給他看一下……”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瑞君突然停頓了一下,她此時的神情也變得很奇怪。
“那你給你父親看那支筆了嗎?”
於是束觀很捧場地問了一句。
“我給他看了……我就拿在手中給他看,可是我父親卻說我手中根本沒有筆……我又拿給我的母親看,她同樣也看不見……後來,他們就帶我去看醫生了……”
“……再後來,我父母帶我看了好幾次醫生之後,我就再不跟他們說我的夢和那支筆的事情了……”
楊瑞君終於講完了。
她幽幽地看著束觀,這位一直給人一種很陽光的美麗女子,此時眼中罕見地有些悲傷。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這件事情沒有被父母信任,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創傷吧。
而束觀在聽完了之後,坐在那裡沉思了一會。
比起楊瑞君,他自然算是資深的修行者了,而且出身善已觀,善已觀中有一座道藏閣,已經將道藏閣中所有典籍都翻遍的束觀,見識自然要遠比楊瑞君高,知道的事情也遠比楊瑞君要多。
但是楊瑞君講述的她七歲時的那段經歷,依然有許多讓束觀困惑不解的細節。
然後他又問了楊瑞君幾個問題,主要是問楊瑞君她在壁畫中生活的那段時間,所接觸的那些“朋友”,他們要不要喝水吃東西之類的。
束觀想要確定的,是楊瑞君在壁畫中遇到的那些“朋友”,到底是活著的生靈,還是一些魂物。
而楊瑞君在努力回憶了一下之後答道:
“有些要,有些不要。”
這個答案讓束觀更迷惑了一些。
於是他又沉思了一會,然後做出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當然,真的只是一些很粗略的猜測。
“你和你的父親,當年應該是誤入到了一處上古遺蹟之地中。”
然後,束觀如此對楊瑞君說了一句。
“上古遺蹟之地?”
楊瑞君不解地望著他。
這是楊瑞君第一次聽到這樣一個名字。
於是束觀跟她解釋了一下什麼是上古遺蹟之地,順便也就簡單講述了一下這個世界真正的歷史,那些人族都還沒有出現時的上古元會時代。
楊瑞君聽得很認真,這是她第一聽聞這些事情。
而在束觀解釋完之後,這位美麗女子眼中的震撼之色,久久方才褪去。
“多謝束先生,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
她感激地對束觀說道。
束觀笑著擺了擺手道:
“這些只是修行者中很普通的一些常識,就算你原先不知道,以後也總有機會知道的。”
“另外,當初泥的父親沒有拍下那個洞窟內壁畫的照片,或許並不是因為照片曝光了,而是他本來就無法拍下來。”
“因為這種還有生靈存在的上古遺蹟之地,總有在世人面前隱匿自己的手段,只有有緣者才能進入其中。”
“而我所猜沒錯的話,你就是那個有緣者,所以後來你父親他們再次去尋找那個洞窟時,因為沒有帶上你,他們自然不可能再找到。”
“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束觀看著楊瑞君道,心中想著這女子也是爽文主角般的人物啊,自幼誤入神秘的遺蹟之地,得到了一件神奇的法寶,從此成為了超凡脫俗的修行者。
而且在沒有任何人指導的情況下,全靠自己一個人摸索修行,居然能以二十年不到的時間,就修到了初識境,這同樣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並且羨慕的事情。
只能說這女子的修行天賦極高,甚至比許多七仙盟弟子還高,又或者拿支筆中藏著的修行功法品階極高。
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
這個時候,楊瑞君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然後她做了一個動作。
這是一個像是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什麼東西,然後展示給束觀看的動作。
問題是,在束觀的眼中,楊瑞君此時的手中,什麼都沒有。
“這就是那支毛筆,我給我的父母看過,可是他們都看不見,後來我又給其他一些普通人看過,其他人同樣也看不見。”
“但是我沒有給其他修行者看過,束先生,你看得見我手中的筆嗎?”
……我也看不見……
束觀的眼中閃過了濃濃的異色。
他不但看不見,甚至在楊瑞君的手上,連一絲靈力波動都察覺不到。
如果楊瑞君的手中真有一件法寶的話,那麼這件法寶不但能隱藏自己的形體,還能隱藏自己的靈氣。
“哥哥,她的手中真的有一支筆!”
就在此時,小藝的聲音在束觀腦中響了起來。
“怎麼,小藝你看得見?”
束觀驚訝地在腦中問了一句。
“哥哥你看不見,小藝自然也看不見,不過小藝能感知到那個器靈的存在。”
束觀登時恍然,像這種等級的法寶,基本都會有器靈了,而只要有器靈,就自然逃不過小藝的感知。
束觀一直覺得,其實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小藝比自己更像是一個BUG般的存在。
“它跟你說什麼了嗎?”
“就說了一句話,說它擔負著很重要的任務,不能把自己的來歷告訴任何人。”
……很重要的任務?
跟那個壁畫中的世界有關嗎?
束觀悠悠地聯想著,只覺這世間有著太多的玄妙神秘之地。
像上次敖天提到過的南疆的永珍谷,還有這次知道的西北之地的神秘石窟,或許有一天,等申城這邊事了之後,自己是肯定要去這些地方見識遊歷一番的,好好看一看這個世界。
而這樣一件法寶,應該絕不僅只是前幾日那個小老頭所言的人仙境上品法寶,畢竟有器靈,又自帶修行功法,恐怕是超越人仙階,是太平定世鍾那種等級的法寶了。
想到這裡,束觀心中突然一動,然後問了楊瑞君一個問題。
“什麼是密修會?”
那小老頭臨死前曾經提到過這幾個字,而小老頭也是透過那什麼密修會,鎖定了楊瑞君的身份。
“哦,那是一個修行者聚會的組織。”
楊瑞君連忙解釋道:
“其實我也是剛剛加入,上個月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名修行者,在那以前,我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其他像自己這樣的修行者。”
“而認識那個修行者之後,在他的介紹下,我加入了密修會,不過也只去過一次他們之間的聚會。”
“至於去參加聚會的原因,自然是為了更多地瞭解一些修行者的事情另外還想找人問問我的那支筆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才會在聚會上提了一下我的筆的事情,沒想到就被那人給盯上了。”
楊瑞君不好意思地說道。
……原來是第一次,難怪什麼都不懂……
束觀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
“那個密修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據介紹我入會的那個修行者說,那就是一個很鬆散的申城修行者的組織,平常的時候定期組織一下聚會,交流一下資訊,或者交易一下各自的物品,有時候密修會的會長還會發布一些任務,如果會中的成員遇到困難,也可以在密修會中尋求幫助,只不過不是無償的,需要支付給別人一定的報酬。”
“要怎麼才能加入這個密修會?”
“只要有會中的人介紹就行,而且你參加了幾次聚會之後,覺得不適合你,以後再也不去參加也沒有關係。”
……這就跟荊城隱淪之地的那些修行者聚會差不多,不過稍微正式一點,至少還有個組織……
束觀如此想著,接著再問道:
“你們的這個密修會的聚會,都在什麼時候舉行。”
“每個月的22號晚上。”
……今天是12號,那麼還有十天的時間……
“楊小姐,等你們密修會下次聚會的時候,你可以帶我去看看麼。”
束觀微笑問道。
現在也該跟申城的修行者去接觸一下了。
“當然可以啊!”
楊瑞君欣然點頭道。
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色早已放黑,楊瑞君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那塊精緻的女式腕錶,接著驚呼了一聲。
“居然快八點鐘了,等會回家又要被爸爸媽媽教訓了。”
楊瑞君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接著站了起來。
“束先生,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楊小姐,慢走。”
束觀含笑點頭。
看來這女子的家教真的蠻嚴的。
於是楊瑞君轉身朝外走去,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羞澀的笑容道:
“束先生,你今天不送我回家嗎?”
束觀的臉上笑容不減道:
“要不我再幫楊小姐算一卦,看看你今天會不會再遇到危險。”
“好啊!”
楊瑞君眼中卻是快速地閃過一縷失望之色。
束觀拿起一枚古銅幣扔在了龜殼上。
接著他朝楊瑞君嘆了口氣道:
“楊小姐,很遺憾,你今天還是會被父母教訓一頓,因為在路上的時候,你會去買衣服,然後遲迴家了半個小時。”
楊瑞君微微一怔,接著咯咯笑著走出了門口。
“束先生,你算的真準!”
門外傳來裡一陣清脆的笑聲。
束觀卻是再次嘆了口氣。
如果放在前世,像這般美麗動人而又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已經做出那般明顯的暗示了,他是絕對捨不得拒絕的。
只是這一世,他已經先遇到了榮苗。
而且他的身上擔負了太多的事情,實在是沒有那種心情了啊!
然後他站起身來,關上了走馬館的大門,接著轉身朝樓上走去。
韓彪下午從閣樓中走出來過好幾次,應該是跟那個“小姑娘”有關,現在該去看看他到底發現什麼事情了。
……
這幾天,按照束觀的交待,韓彪一直都在閣樓中陪著那小姑娘。
當然,他只是沉默而安靜地陪著。
不僅是束觀說過不用急著問這小姑娘什麼事情,更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而在變成了屍傀之後,韓彪就變得更寡言了一些。
就像當初他們從荊城走到申城,一路之上,韓彪三木四天都不開口說一句話,是很慣常的事情。
所以這幾天以來,韓彪就是這麼坐在閣樓中,幾乎沒有出去過,反正他也不用吃飯睡覺,只是也沒跟那“小姑娘”說過任何話。
一開始的時候,小姑娘還有些害怕地躲在屋樑上,偷偷地看著韓彪。
過了半天之後,小姑娘開始不時會從屋樑上飄下來,繞著屋子飄飛一會,不過會小心翼翼地避開韓彪所坐的那個角落。
而到了第二天,小姑娘就再沒有對韓彪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意思了。
有時候她還會飄飛到韓彪得身前,好奇地看著韓彪。
每當這個時候,韓彪都會盡力地朝那小姑娘擠出笑容。
但是大多數時候,小姑娘都是雙手抱膝,坐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世界,輕聲地啜泣,嘴中不時會喊著“姆媽”,“爸爸”。
此時韓彪總是聽得很心酸,但是又不知該怎麼安慰,只能站起身來,走到小姑娘得身邊,然後站在她身邊默默陪伴。
還有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會變得有些狂躁,原本清秀的面容變得很猙獰,口中會長出兩顆獠牙,不停地發出尖叫。
尖叫聲中既有絕望,恐懼,也有令人膽顫的兇戾之氣。
而這個時候,韓彪就會用充滿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因為束觀說過,像這種因為仇恨滯留人間的鬼魂,時間長了基本都會變成一個只剩下殺戮慾望的厲鬼。
而這個小姑娘,已經死去快兩個月了。
光是陪伴小姑娘的這幾天,韓彪就已經發現,小姑娘發狂的時間間隔正變得越來越短。
從最初的半天發作一次,到今天已經是三四個小時就要發作一次。
下午時分,小姑娘再一次開始發狂,而發狂的程度比以外要更加強烈,因為她居然開始失去神智般地攻擊起韓彪來。
韓彪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於是他嘗試著伸手摟住了小姑娘。
小姑娘在他懷中拼命地掙扎。
能夠成為鬼物,說明這小姑娘死前的執念極深,而鬼物的力量取決於它生前的執念。
而這個小姑娘的力量,雖然還沒有達到修行者的程度,但是恐怕兩三個成年男子的力量,都控制不住它。
當然,在韓彪的懷中,小姑娘沒有任何的餘地。
韓彪有些笨拙地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撫摸著小姑娘魂身所化的頭髮。
除了鬼物本身同類之外,也只有韓彪這樣行走於陰陽之間的屍傀,才能和鬼物產生真正的接觸。
如果換了束觀在這裡,恐怕他剛觸碰到這小姑娘的魂身,小姑娘就灰飛煙滅了。
而韓彪安慰般的撫摸,讓小姑娘終於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它太久沒有感受到過這種父母般的溫柔地安撫了,也或許它還到真正化為厲鬼的時候。
總之小姑娘安靜了下來,然後頭枕在韓彪的肩膀上,開始輕聲哭泣。
韓彪猶豫了一下,終於第一次開口跟小姑娘講話。
“……如果當年我的女兒沒死的話,她現在也跟你一樣大了……”
小姑娘停止了哭泣,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韓彪。
“你也有女兒嗎?她是怎麼死的?”
小姑娘也終於對韓彪第一次開口說話。
“是啊,我也有個女兒,她是被一個壞人殺死的,那時候她才兩歲,同時被殺死的還有她的孃親……那天我不在家,所以沒有保好她們……”
韓彪嘶啞著聲音說道。
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即使他現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已經死了,但是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依然心痛如絞。
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沒有告訴過徐平西,沒有告訴過束觀,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將永遠埋在他的肚子裡,到死也不會告訴任何其他人。
但是現在,韓彪卻對著這個小姑娘講了出來。
不僅是因為他已經“死了”,更是因為這小姑娘的經歷跟他的女兒很相似。
“不過後來我去殺了那個壞人,幫她們娘倆報了仇,不過那個壞人家裡的勢力很大,他們請了很多很多很人來對付我……”
韓彪繼續講述著。
“那後來呢?”
小姑娘的注意力被他慢慢吸引,好奇地問道。
“……後來,後來我也差點死了,不過幸好被一個仙人救下了……”
“仙人?”
小姑娘不可思議的驚呼了一聲。
“不錯,仙人!”
韓彪用力地點點頭道:
“其實樓下的那個年輕人,也是一個仙人!”
然後他想了想,又說了一句。
“我也是。”
“特別是那個年輕人,他擁有很強大的力量。”
“所以,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們是誰把你害死的,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報仇。”
最後,韓彪盯著這小姑娘的眼睛,沉聲說了這麼一句。
小姑娘想起了前幾天的夜間,她曾經看到過的那不可思議的一幕,那年輕人像只燕子般飛掠過了幾十米的距離,確信了這個中年男子沒有騙她。
然後,她的魂身開始顫抖起來。
她的眼中射出了仇恨而又帶著希望的光芒。
再然後,小姑娘開始講述。
……
束觀走到了閣樓之前,抬手敲了敲門。
門口馬上被開啟了。
韓彪站在門後,眼中的兩團幽火,彷彿烈日般在燃燒著。
束觀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憤怒的韓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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