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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阻止那條蛟龍走水出峽谷。
御劍在空中飛掠的時候,許旌笙如此堅定異常的想著。
剛才他看了一眼江面上的異像,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作為一名七仙盟的二代弟子,之所以有這樣的見識,是因為幾年之前,他跟師傅陳山明來過這個地方。
那一次是他和陳山明一起來這邊處理一件靈異之事,任務結束之後,陳山明特意繞了一點路,帶著他來見識了一下這峽谷上方的那座斬龍橋。
「這裡就是斬龍橋,橋下的那柄仙劍,是當年我們儒門的一位強大無比的劍仙前輩放置在這裡的。」
當時陳山明不無驕傲地如此對許旌笙說道。
「此後,峽谷之外的萬里之地,再也沒有遭受過蛟龍走水之禍!」
而既然到了此處,帶自己的弟子見識了斬龍橋和斬龍劍,陳山明自然也將關於龍族,關於走蛟的這些前代秘聞,跟許旌笙詳細解釋了一番。
在七仙盟的二十八座書院中,東湖書院的山長陳山明,向來以博學多聞著稱,在這一點上,在所有書院山長中他足可排進前三。
而聽過師傅教誨的許旌笙,很明白此時大江上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此時大江的浪濤已然越來越高,快要漫到了斬龍橋之上,那條乘風興浪的蛟龍,眼看就要在巨浪助送之下,從斬龍橋的橋面上方衝過去了。
絕不能讓它過去!
雖然如今的蛟龍,走水的威力不可能和幾個元會時代之前相比,動輒將千里之地變為一片澤國,但是以這條足有胎動境的蛟龍的實力,讓峽谷之外方圓數十里之地發一洪水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許旌笙很清楚地記得,就在峽谷外的江邊,有一個人口頗多的村莊。
此刻他已經御劍來到了那條蛟龍身後十米之處,許旌笙了咬牙,不顧自己跟那條蛟龍的實力差距,一劍刺向了那蛟龍的頭顱。
這一刻的許旌笙,已經完全將自己的安危至置於腦後。
儒門弟子,義之所至,生死置之度外!
而且這座斬龍橋,乃是他們儒門劍仙所立,自從有了有了這座斬龍橋之後,再無蛟龍敢在此處走水,荼毒生靈。
許旌笙聽得出來當初師傅陳山明講起這段往事時,語氣有多麼驕傲。
那麼既然他這儒門弟子現在恰好在這裡,就絕不能讓這個規矩讓人給破了!
許旌笙手中長劍的劍尖,距離蛟龍的頭顱只剩三米距離。
那蛟龍卻彷彿渾如未覺,依然不管不顧地往前方衝去。
因為這一刻它的氣勢,絕不能被人打斷。
這也是許旌笙明知不敵此蛟,但依然選擇出劍的原因。
自己不一定要打的過它,只要打斷它衝橋的過程就行。
然而,就在許旌笙想要打斷此蛟的氣勢,自己這一往無前的一劍,卻先被人打斷了。
腦後突然響起了銳物破空之聲。
許旌笙只能無奈地轉身回劍,不是他怕死,只是因為許旌笙剛才瞬間就判斷出,在自己的長劍刺中那蛟龍之前,腦後的那銳物肯定會先一步擊中自己。
如果自己死了,又何談阻止這蛟龍走水衝橋。
朝他腦後飛來的,是一柄飛刀。
那只是一柄普通的飛刀,並不是什麼法器,但是卻疾如閃電,飛行之間隱帶風雷之聲。
所以許旌笙剛才的一瞬間才會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此時許旌笙長劍一挑,劍刃準確地噼在了飛刀刀尖之上。
叮地一聲,飛刀爆為了滿天的粉末。
他的長劍,可是確確實實的上品法器。
不過許旌笙的身軀卻也是微微一震。
好強勐的力道!
一柄普通飛刀,被使出了炮彈一般的威力。
擲刀之人,肉身力量極為強大。
許旌笙心中生出了凜然之意。
而與此同時,江邊的山林中,一道身影掠了出來。
那是一名身穿風衣,頭上罩帽,帶著墨鏡的男子,看不清容貌,只看看得出這男子身型瘦削而挺拔。
男子一腳踩地,然後身子也如一顆炮彈一般,瞬息間掠過數十米的江面,掠到了許旌笙的身前,一拳朝許旌笙面門轟來。
他的動作看去有些僵硬,但是出拳得速度卻比剛才的子彈還要快。
不過許旌笙的動作更快。
因為他不久之前給自己寫的三個字中,有一個字是「疾」。
所以在風衣男子的拳頭,擊中他的面門之前,許旌笙的長劍,已然刺中了對方的胸膛。
只是劍尖處傳來的觸感,同樣不像是刺中血肉之軀,而像是刺中了一堆堅韌的皮革。
劍尖一滑間,割破了男子的風衣,露出了風衣之下青黑色的肌膚,同時在那肌膚上留下了一道深約三寸左右的傷口。
許旌笙的長劍是上品法器,而且他剛才同樣寫過一個「銳」字,所以他才有信心刺穿那蛟龍的鱗甲,打斷那蛟龍走水過橋的氣勢。
然而現在卻也只能在這風衣男子的身上,留下三寸來深的傷口,這風衣男子肉身的堅韌程度,竟是並不比那蛟龍弱多少。
不,這或許不是普通的肉身。
因為在那傷口處,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而且這風衣男子的身上,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
許旌笙雙眉勐然一皺。
只是此刻他無暇多想什麼,因為那風衣男子就算被他一劍刺中胸口,拳頭卻是依然不管不顧地繼續轟向他的面門。
拳風凌厲,拳勢竟有幾分大江奔湧的磅礴氣勢。
許旌笙並不知道這一拳,就是風衣男子在大江中走步行拳練出來的。
但他很清楚自己如果真被這一拳轟中面門的話,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許旌笙手腕一抖,抵在風衣男子胸口的長劍先是一曲,接著勐然繃直。
風衣男子的身軀頓時被遠遠的推了出去。
只是此刻許旌笙自己也是人在空中,沒有借力之處,所以他的身軀也是同時朝後飄飛而去。
兩人幾乎同時落在了江的兩岸。
而大江之中,那條蛟龍已經衝到了斬龍橋之前。
許旌笙臉上閃過一絲焦急,然後他立刻又在空中寫了一個字,這次他寫的是一個「固」字。
四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他的境界修為,也最多隻能引動四個文字的力量。
然後許旌笙一聲清喝,再次飛身朝那條蛟龍掠去。
而在江對岸,那個風衣男子也同時高高躍起。
……
斬龍橋已經近在遲尺。
四腳蛇的一對龍睛變的無比明亮。
這一刻,它已經拋掉了所有的遲疑和恐懼,它完全徹底地釋放著自己的天性,只想讓所有的江水都圍繞在自己的身邊,陪著自己衝出峽谷,衝向外面廣闊的天地,一路衝向大海。
龍尾一甩,江水陡然再掀起一個極大極高的巨浪,從斬龍橋的上方漫過,而四腳蛇就與這和巨浪一起,衝過了斬龍橋。
在它身後,滔滔江水緊隨而來,自峽谷中衝出,朝峽外的平原傾瀉而去,彷彿一條巨龍般的瀑布。
此時,整座斬龍橋都已經被江水淹沒,只是有些
詭異的是,橋下那塊奇形長石之處,周圍三尺之內,卻依然是一滴水都沒有。
而在四腳蛇的身軀越過斬龍橋的一瞬間,奇形長石驀然急劇地顫抖起來,無數細碎的石屑簌簌落下。
……
夏筱紅如一隻靈巧的燕子般落在峽過外的江岸上。
她的靈力渾厚程度,還不足以支撐她長時間地凌空飛掠。
而在落地之後,她發現遠處果然有一個炊煙鳥鳥的村莊。
夏筱紅不知道三師兄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焦急,對於蛟龍走水這種幾個元會時代前的事情,她是毫不知情的。
但是三師兄既然如此嚴肅地交待她,那麼這件事情必然很重要。
三師兄說的,從來都不會錯的。
落地之後,夏筱紅立刻就準備往那個村莊奔去,然而就在此時,看見不遠處的江邊,站著一名年輕人。
年輕人負手而立,低頭望著江水,似是在沉思一般。
「哎,你快離開,這裡有危險!」
於是夏筱紅朝那年輕人喊了一句。
年輕人轉頭朝她望了過來,目光從她寬大的書院院袍,以及腰間的長劍上掃過,神情似乎有些意外,只是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走,這裡真的有危險!」
夏筱紅一邊朝那村莊跑去,一邊又焦急地朝那年輕人揮了揮手。
然而年輕人依然站在原地,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就在此時,峽谷出口處,傳來一陣雷鳴般的巨響。
夏筱紅駭然轉頭看去,只見剛才看到過的那個怪東西,正從那座高高的石橋上方衝出來,而隨之而來的,是決堤般的江水傾瀉而出。
夏筱紅頓時色變,終於明白三師兄剛才為什麼要那般緊張了。
而那個年輕人也抬頭看向了從峽谷中奔湧而出的江水,似乎似被嚇傻了,居然還沒有跑。
夏筱紅嘆了口氣,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小姑娘,不可能見死不救。
於是她幾個縱身之間,來到了那年輕人的身邊。
而此時從峽谷中衝出的江水,距離他們只有百米左右的距離了。
以這洪水奔騰的速度,衝動他們面前恐怕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而夏筱紅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為,根本抗不住這狂飆的洪水的衝擊力,她此時跑過來救這年輕人,其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所以夏筱紅不準備浪費時間,伸手朝年輕人胳膊抓去,準備直接把這年輕人帶離這裡。
只是年輕人微微一側身,夏筱紅就一手抓了個空。
這讓夏筱紅勐地怔了一下。
雖然她的實力不高,但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避得開她的手?
然後夏筱紅看見那年輕人對他笑了一下,這年輕人第一眼看去容貌甚是普通,只是此時這一笑,竟讓夏筱紅覺得比三師兄都還要好看一些。
恍神之間,只見那年輕人自己抬起了雙臂。
下一刻,夏筱紅就看見了不可思議至極的一幕。
……
許旌笙任由韓彪的拳頭落在他肩頭處,因為他剛才已經寫了一個「固」字。
不過就算如此,他的身軀依然微微一震,嘴角沁出一縷鮮血。
同時手中長劍由下至上刺向了韓彪的面門。
韓彪閃電一仰頭,看看避過了許旌笙這凌厲至極的一劍,只不過他墨鏡卻被這貼著肌膚滑過的一劍斬斷了,同時頭罩也被劍尖挑開。
於是他的容顏展露在了許旌笙的眼前。
許旌笙呆了呆。
他剛才寧願硬抗韓彪一拳,
負點輕傷,是為了施展出一套殺力極大的連招絕技。
但是此時,本該緊隨而去的第二劍,卻是遲滯了一下。
看著那張青黑色臉龐,以及對方眼中跳動了兩團幽火,許旌笙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但很確定眼前的中年男子絕對不是一個人!
然後大江上傳來了雷鳴般的轟響。
轉頭看去,卻是那條蛟龍終於衝過了斬龍橋,洶湧而狂暴的江水朝著峽谷外奔騰而去。
許旌笙的臉色變得極度蒼白,神情變得極度憤怒。
終究是被那條蛟龍衝出去了,他沒有能阻止。
而阻止他的,卻是眼前這個絕非人族的中年男子。
許旌笙霍然回首,冷冷望著那中年男子,憤然說道:
「妖孽,為了一已之私,可知有多少人要喪命失家!」
韓彪收回了拳頭,沉默了一下。
雖然和這個年輕人大戰了一場,但他很清楚這年輕人這麼做的原因,所以他對這年輕人沒有任何恨意,反倒有些佩服。
此時韓彪沒有辯解什麼,只是沉聲說了一句道:
「或許你可以到外面去看看。」
「我自然要去看看,看看還能救下多少人!」
許旌笙厲聲而言,接著就御劍朝峽谷飛掠去。
跟眼前這個「妖孽」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雖然他的實力要比對方強不少,但也無法真正斬殺對方,那還不如趕緊去峽谷外的村莊中,能救一人是一人。
許旌笙很快就飛掠到了斬龍橋上,只是當他的雙腳落在斬龍橋上,再躍出峽谷之際,卻突然向釘子般釘在了橋面上,身軀一動不動。
因為他看到了一幕無法想象,把他震撼地頭皮發麻的景象。
……
自高處落下的洪水,狂奔而來,眨眼間就來到了眼前,同時亦朝河道外氾濫而去,眼看就要淹沒兩岸的良田。
如此狂暴的水勢,力道何止千鈞,就算是元嬰境的強者,也無法阻擋。
不過,某些特殊的道術可以。
束觀經脈內的靈力,此時也急速運轉起來,以蠻餘勁之法全力催動的靈力,在經脈內執行之時,竟是比身前的大江還要狂暴一些。
而與此同時,體內前幾天多出來的那道金色氣息,此刻也是瞬息間遊遍他的全身。
然後束觀抬起了雙臂。
在他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湓」字。
於是,奔騰的洪水靜止了下來。
那一個接一個,彷彿群山一般的浪濤,全部靜止在了束觀的身前,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凝固住了。
雷鳴般地轟響也消失了。
這一刻,似乎整個天地都靜止了下來。
夏筱紅震撼無比地看著身旁的年輕人,看著就停下她頭頂處的巨浪。
許旌笙震撼無比地看著腳下靜止的大江,看著下方岸邊高舉雙臂的年輕人。
這兩位七仙盟東湖書院弟子,此刻猶如身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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