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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找得到他!”
李至霞意外至極地看著三木大師道:
“你以為我沒有提防你的天眼通,在整個荊城,我最防備的人就是你,如果說有一個人有可能發現我的秘密的話,也只肯可能是你三木!”
“所以我一直很小心你的天眼通,當日我帶這人離開的時候,特意斬斷了他店鋪中,還有他家中所有東西跟他之間的聯絡,不管是道門的卜卦之術,還是佛門的天眼通,都再無法用那些東西找到他的行蹤。”
“另外,我讓他跟鄰居謊稱是回老家樊城,其實卻是親自送他去了襄城,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安頓下來,我送他去襄城之時,特意施展了道術,並警告他不得偷偷離開襄城,並且還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我善已觀藏寶閣中的道符,只要他離開襄城,我馬上就能察覺到。”
“所以就算有人不死心,一定要跑到樊城,大海撈針般去找這個人,最終也只能空手而回。”
“所以三木你絕不可能找得到他。”
李至霞神情有些猙獰地對三木大師吼叫道。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李至霞向來都是一個不苟言笑,異常內斂的人,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喜悅或者憤怒,平常他臉上永遠都是那種嚴肅而莊重的表情。
然而今天站在大廳中的這個李至霞,表情卻非常的“豐富生動”,不管是輕蔑,不屑,意外,驚訝,憤怒,這些情緒總是輕易地就在臉上表現出來,甚至有些像是戲臺上的那些戲子般誇張。
“為了找到這個人,老衲用了很多種辦法,也花費了巨大的精力,但卻一直沒有任何結果,直到幾天之前,才有人告訴了老衲此人的行蹤。”
“而找到了此人之後,老衲卻發現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至霞真人要給他一大筆錢錢讓他離開荊城,老衲問了他許久,才問出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半年之前,至霞真人你同樣來過這家雜貨鋪,買走了一疊紙。”
“老衲這才注意到,這家店鋪的紙,和“燕子”折的紙燕的紙,是一模一樣的。”
“當然,那只是一些很普通的紙,很多店鋪中都能買到,本來說明不了什麼,但是至霞真人卻急急忙忙將此人送走,反倒是欲蓋彌彰了。”
“至此,老衲基本可以肯定,至霞真人你就是那個”燕子“,只是以至霞真人你的身份,事關重大,光以老衲的推測,沒有其證據,是無法指認至霞真人你的。”
“所以,你就去請了你們的那位空塵祖師嗎?”
李至霞冷笑了一聲。
三木大師突然沉默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接著緩緩搖頭道:
“沒有什麼空塵祖師,空塵祖師早就已經圓寂了,我們歸元寺雖然還有幾位祖師活著,但這其中沒有空塵祖師。”
“什麼!”
李至霞再次露出了無比意外的神情。
“今天老衲並沒有請來什麼空塵祖師。”
三木大師似是有些抱歉地對李至霞合什為禮。
“只是因為當時至霞真人你的情況,讓我想起了貴觀多年前的棲霞舊事,也就想起了我寺的空塵祖師,所以昨日特意謊稱請來了空塵祖師,以老衲想來,至霞真人你小心地連只是去買過一次紙的雜貨鋪老闆都要送走,那麼如果知道空塵祖師會來這裡召魂,必然會要做點什麼。”
“而事實上,至霞真人你也確實現身了。”
“所以,今天的事情,只是你在誆我?”
李至霞的眼中,驀然湧起了絲絲縷縷的黑色,他質問三木大師的語氣,也變得很是憤怒。
三木大師看著李至霞的眼睛,其實從李至霞摘下蒙臉的黑巾開始,三木大師就一直盯著李至霞的眼睛。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李至霞眼中湧出的那些黑色。
這也是三木大師一直在等待的東西。
三木大師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至霞真人,你走火入魔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道。
“三木大師,我想問他幾件事情。”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嶽瀾書院山長蘇頡,卻突然揚聲說了一句。
然後他轉首望向李至霞,神情同樣嚴肅。
“你沒有殺這個人。”
蘇頡指了指站在大廳外的那個雜貨鋪老闆,凝視著李至霞道:
“其實只要你殺了他,那麼你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暴露。”
“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他?”
李至霞不屑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我不殺這種無辜之人,我只殺該殺之人。”
蘇頡的眼中露出了贊同之色,這位清矍老人點了點頭道:
“不錯,你出手三次,殺那個豪爾赫,殺周半城,殺譚延闓,這三人確實都是該死之人,說實話,我也想殺。”
“但我們是七仙盟,有天規在身,所以雖然想殺卻無法殺,至霞你應該很明白這個道理。”
“以前的李至霞,肯定很明白這個道理,就算再憤怒,也絕不會出手,事實上,我以前一直覺得我們三個人中,至霞你是被天規拘束地最深的一個人。”
“但是你現在的情況,又不,像是徹底入魔,就像五百年前貴觀的棲霞真人一樣,神智依然清醒,所以老夫想問你一下,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重要的是,你需要我們的幫助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至霞你恢復正常?只要你說出來,老夫和三木大師兩人,不管又多麼困難,都會幫你辦到。”
蘇頡的言辭非常懇切。
但是他的話,卻讓李至霞驀然狂笑了起來,笑的無比癲狂。
“你們都錯了!”
李至霞哈哈大笑著,他眼中的“黑色”越來越濃郁。
“哪有什麼走火,哪有什麼入魔,我不過是找回了最初的道心而已。”
“當初我李燕為何修道,不過是為了能行順心意之事罷了,沒想到後來修為越深,行事所受的拘束卻越多,甚至看著自己的弟子被人害死,都無法復仇,這樣的修道修個屁啊!”
“天賜他以前說的沒錯,天規如此冷漠無情,天庭也早就亡了,我們還守著有何意義。”
“既有超凡之力,自當掃蕩天地間的不平之事!”
最後一句話,李至霞幾乎是吼出來的,
而他的眼眶之中,此時已經全部被那種夜色般深重的黑色佔領,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蘇山長,他的心智已經完全被心魔控制了,我們已經無法喚醒他。”
三木大師宣了聲佛號,遺憾地對蘇頡說道。
蘇頡闇然地點了點頭。
剛才李至霞的這番話,很明顯說明他已經徹底入魔了。
因為天規要不要守,這是無需辯論的事情,如果每個修行者都像李至霞這樣,只求自己順心意,用自己的標準,以超凡之力去判定他人生死,那麼這個世界必然會大亂。
人間有律法,世外有天規,天地眾生才能安然而活。
否則這個世界就會變成誰拳頭大誰就有理的世界。
蘇頡愴然悲笑,慢慢抽出了腰間長劍,對三木大師點了點頭道:
“既已如此,我們就除魔吧!”
這就是書院的風格,心懷悲憫,但要出手時,絕不會拖泥帶水。
“除魔?”
李至霞看著他手中的長劍,澹澹地笑道:
“其實我不想跟你們兩個打,但想來你們是不會讓我就這麼離開的。”
“不錯,至霞真人不雖然三次出手,殺的都是死有餘辜之人,但總歸是放了天規。”
“除非你願意就此收手,自廢修為,回許我們可以懇請各家仙祖,留至霞真人一命。”
三木大師合什喟嘆道,而在他的雙掌之間,亮起了一團金光。
李至霞眼眶中的黑色劇烈地翻湧了起來。
他的臉上,再看不到任何情緒。
“那就戰吧。”
李至霞如此呢喃了一句。
下一刻,他的身影化為了一道閃電,紫中帶黑的閃電,等再出現時,已經站在了蘇頡的身前。
此時的蘇頡一手執劍,一手正在凌空寫字。
他寫的是個”鎮”字。
當李至霞出現在他身前時,蘇頡正即將寫完最後一筆,也就是最後的那一點。
蘇頡的食指重重在空中點下,整個“鎮”字眼看就要光芒大盛。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隻手出現了,那隻手托住了他的手腕,於是蘇頡的最後一點,終究沒能點下去。
托住他的手腕的,自然是李至霞。
蘇頡的臉上露出了愕然之色,因為他他的手腕有一種落在磐石之上的感覺。
李至霞的手掌間蘊含著龐大凝固至極的靈力。
而這種靈力的強大程度,遠遠超過了蘇頡的預料。
詫異古怪之感在蘇頡腦中一閃而逝,而李至霞已經抬著他的手腕,朝上方一揚。
那個已然在空中成形的“鎮”字,像是被用黑板擦去了一般,消失不見。
而同時李至霞抬起另一隻手,一指彈在了蘇頡的長劍之上。
長劍劍身勐烈的一陣急顫,周圍的空氣生起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
這些波紋,伴隨著震顫的劍身,就像是一個個狂狼一般,湧向了蘇頡。
蘇頡的身軀勐一搖晃,臉色驀然一白,嘴角沁出了一縷血漬,接著他的身軀開始往後飛退,足足退到了大廳的角落裡,方才終於化去了那海潮般一波接一波攻來的靈力巨浪。
七仙盟在荊城的這三大胎動境強者,實力向來很難說到底孰強孰弱,只能說是各有所長。
然後這一刻,李至霞和蘇頡甫一交手,蘇頡竟是被李至,霞一指逼退了蘇頡,這跟他以前為人所知的實力完全不符。
“元嬰境!”
此時雙掌之間,已然有一團烈日般刺眼光團的三木大師,雙目神光一現,口中不可置信地驚呼了一聲。
同時他雙手往上前一推,雙掌之間那團烈日般的光團,朝著李至霞迅速般的飛去。
“還不是元嬰,不過我現在的實力,不會比元嬰弱。”
李至霞哈哈大笑一聲,抬手朝那團急速飛來的光團伸掌一按。
自他掌心處,一道靈蛇般的紫黑色電芒飛出,迎上了那個明亮的光團。
然而兩者之間,並沒有發生劇烈的碰撞或爆炸,紫黑色電芒倏忽間鑽進了金色光團之中,然後就像是一滴墨水落進了清水中一般,迅速將那個光團暈染成了一片紫黑之色。
如果束觀此時站在這裡,對這一幕應該會有所感觸以及熟悉之感。
那就是從桃源谷地宮底下湧出的那種“黑色”,能夠浸染所有它所經之處。
然後變成紫黑色的光團,閃爍著電芒,朝著三木大師倒飛而去。
三木大師臉色驟然大變。
如此詭異的道術,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絕非是善已觀的道術。
當然這個時候三木大師也已經無暇去探究這是何等道術了,因為那個電芒環繞的紫黑光團,已經飛到了他的身前。
修有天眼通的三目大師,他的靈識絕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能夠相提並論的。
所以他能夠清晰地感應到,這個紫黑色光團中蘊含著恐怖至極的毀滅性力量。
比起他推出的金色光團,現在這個光團中的力量暴漲了十倍都不止。
如果真的被這個光團擊中,那麼他三木就算不死恐怕也要當場重傷。
不過此刻三木大師的臉上,除了驚訝之外,卻沒有驚慌的神情
他剛才的臉色大變在於意外,而非是害怕。
三木大師甚至都沒有躲避。
只見在紫黑色光團即將臨身之時,戴在三木大師脖頸之上的一串青色佛珠,突然升了起來,升到了三木大師的頭頂。
原先這些佛珠,只有手指頭大小,但是升到了三木大師的頭頂之後,卻一個個都變成了鵝蛋般大小,同時亮起了團團清光,將三木大師的身軀整個包裹了起來。
這串佛珠,共有九個,當亮起清光之後,只見每團清光之中,都有一名老僧的虛影。
九名老僧,盤膝跌坐,手捏印訣,寶相莊嚴。
緊接著,紫黑色光團就和那些佛珠散發出的清光,撞在了一起。
然後紫黑色光團中,又鑽出了一縷黑色的煙霧般的東西,侵入了佛珠散發出的清光之中。
但是這一次,那“黑色”並沒能像剛才那樣,瞬間將這些佛珠散發的光團瞬間浸染,因為在它侵入清光中的那一瞬間,跌坐在佛珠上的那九個老僧虛影,手中印訣同時朝著“黑色”一壓。
原本靈活如蛇的“黑色”煙霧,速度驟然降了下來,緩緩在佛珠的清光中游走,給人一種舉步維艱之感。
只不過慢雖然慢,但是這縷“黑色”依然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變得粗大。
或許只要給它足夠的時間,它依然能將這些佛珠侵染,再變成和它一樣的東西。
不過就在此時,被清光團團護住的三木大師,口中發出了一聲春雷般的清喝。
“金剛降魔!”
同時三木大師對著李至霞一指,只見他寬大的僧袍袖口之內,飛出了一根半尺來長的金剛杵。
金剛杵通身霞光瀲豔,飛離三木大師的袖口之後,速度快得只剩下了一道虛影,瞬息之間出現在了李至霞的後方,狠狠地一杵砸在了李至霞的後背之上。
李至霞的身軀勐然一個前撲,口中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眼中那濃重的“黑色”似乎都變澹了不少。
而在不遠處,那縷侵入佛珠清光中的“黑色”,也同時如遭重擊,速度再次驟降了幾分,看去宛如被人擊中七寸的蛇蟲般奄奄一息。
而狂噴一口鮮血之後,李至霞卻再次挺直了腰身,他看了看凌空懸浮在自己的頭頂,似乎是在積蓄下一擊力量的金剛杵,又看看同樣懸浮在三木大師頭頂,那串散發清光,跌坐著九名老僧虛影的佛珠,冷然說道:
“九佛珠,金剛降魔杵,天羅地網,三木,你這是把你歸元寺的三大鎮寺之寶,全部都帶來了!”
清光包裹之中的三木大師,神情闇然地道:
“既然知道可能要對付的人,是至霞真人你,老衲又怎敢大意,自然要準備萬全的手段。”
而他話聲未落,李至霞的身後,又響起了一聲宛如龍吟般的長劍出鞘之聲。
李至霞霍然回首,卻見嶽瀾書院山長蘇頡的手中,已經換了一柄劍。
那是一柄五尺來長,白色劍柄,劍身清澈如水的長劍。
李至霞的雙眉再次緊緊一皺,喊出了那柄劍的名字。
“浩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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