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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黑色的小貓,獨自流浪在街頭。
它的綠色童孔中,流露著對周圍陌生的環境的害怕和恐懼。
不久之前,它在一個集市之上,被賣給了一個新的主人。
它雖然看不清新的主人的樣子,但是新的主人身上散發的氣味,讓它覺得很舒服很喜歡,特別是被主人抱在懷中的時候,讓它覺得很有安全感。
只是那個新主人給它的安全感,或許只是它的錯覺。
因為新主人把它帶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把它扔下之後就不見了。
它才出生三個月,根本不知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該如何活下去。
小黑貓站在街頭,瑟瑟發抖。
……
束觀看著瑟瑟發抖的小黑貓,心中有些不忍。
放心,我不會讓你真的死的。
可最終束觀還是沒有走過去,將小黑貓重新抱入懷中,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此時他拿著一份報紙,坐在距離小黑貓兩百米遠的另一個街頭的一張長凳上。
他看似很認真地翻看著報紙,但眼角的餘光,卻一直注視著小黑貓,沒有讓它片刻離開過自己的視線。
束觀不知道自己這一招引蛇出洞,到底能不能成功。
但是按照他前世看過那些關於連環殺手的影視,又或者是一些真實的桉件報道,讓他很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絕大部分的連環殺手,都是精神有問題的人。
雖然自己這次要找的人,他的殺戮物件是貓而不是人,但依然是一個連環殺手。
而當獵物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這些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的。
如果能控制,也就不會連續犯桉了。
只有不停地殺戮相似的目標,這些精神病態的連環殺手,才能找到慾望發洩的出口,才能維持自己不徹底發生。
一年前的秀水街,現在的同興裡,如果兩者是同一人的話,那更說明了這個瘋子控制不住自己,忍了一年之後還是開始繼續出手了。
……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吧……
三天之後,如果那個殺貓狂人還不現身,束觀也只好先出手幫榮苗化解那降頭術了。
至於化解降頭術的辦法,昨夜回觀的時候,他已經請教過師傅了。
只是那個殺貓狂人,就算是個瘋子,也應該是一個很小心謹慎的瘋子。
關於這一點,不管是一年前六師兄去了秀水街查探死貓事件之後,他就在沒在秀水街出過手,還是榮苗臥室中那遮蔽了天機的降頭術,都已經證明了那人的謹慎。
所以束觀對於能不能在三天內找到那個殺貓狂人,他還是沒多少把握。
遠處,一輛汽車轟鳴著從街頭飛馳而過。
站在路邊的小黑貓,驚慌地逃進了一條小巷中。
束觀收起報紙,夾在了胳膊下,正了正今天特意帶上的一個鴨舌帽,將帽簷壓得更低了一些,然後也離開了。
……
小黑貓不知道自己流浪了多久,它還沒有多少對於時間的概念,只是經受著一次一次的驚嚇。
發著巨大轟鳴聲的怪物,不知從哪裡飛來砸到身上的石塊,狂叫的惡犬,所有的一切都讓它不敢在一個地方久呆,只能不停在一條條的街道巷弄中奔跑著,卻又無法跑出太遠,因為它辨不明東南西北,所以只是在一些相同的街巷中兜兜轉轉。
而這種奔跑耗費了它太多的體力,小黑貓開始越來越飢餓。
可是它不知道該到哪裡去找到吃的。
就在小黑貓餓得頭暈眼花,站在街道邊,看著一輛朝它疾馳而來的汽車,卻根本沒有力氣躲避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將它輕輕拎起放到了馬路之上。
然後兩條小魚乾出現在了它的面前。
小黑貓看不清那個人的容貌,不過那個人身上傳來的氣息,讓它很厭惡,如果是在平時,小黑貓絕不會去吃這個人遞來的任何食物。
但它現在實在是太餓了,所以在猶豫了一下下之後,它還是叼過了那兩條小魚乾。
那個人拍了拍它的腦袋,然後走了。
小黑貓蹲在街邊的牆角下,狼吞虎嚥地吃著今天的第一頓食物。
……
遠遠看著這一幕的束觀,再次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究其本心,他都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不管是前世還還今生,都是如此。
他不是可以做到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英雄,也不是可以只要自己爽了,管他世界洪水滔天的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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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初束觀才會在久盛麵粉廠內,一掌拍碎了那名管事的腦袋,也會在此時看著躲在牆角吃魚乾的小黑貓很可憐。
他已經跟了小黑貓一天了,親眼目睹了小黑貓今天一天所受的各種驚嚇折磨,此時天色已黑,束觀想著要不先把小黑貓帶走,等明天再來繼續釣魚。
只是當他剛踏出一步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誰沒事會在身上帶幾條小魚乾?……
他的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當然也有可能是有的,但總歸很少,會讓人覺得比較奇怪。
然後他立刻想要再看一眼剛才給了小黑貓兩條小魚乾的那個人。
只是那個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
束觀只記得那好像是一個瘦瘦小小的中年人。
“小藝,你看見了剛才那個人了嗎,就是給小黑貓兩條魚乾的人。”
束觀立即在腦中問了小藝一句。
他會忽略一些事情,但小藝絕不會。
如今小藝和他共用一個身體,今天一早他就已經交待過小藝,留意觀察每一個接近小黑貓的人。
“看見了,哥哥,你稍等一下。”
腦中響起小藝甜美的聲音。
幾秒鐘之後,束觀的腦中出現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身影。
那確實是一個很瘦小的中年男子,有一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下巴尖尖的,腦門也尖尖的,嘴唇上留著兩撇稀疏的鬍子,整個人的氣質看去異常猥瑣。
束觀皺起眉頭,沉思了一會,終於還是沒有過去將小黑貓抱起。
他在暗中盯著小黑貓,但或許同樣也有另一個人,正在暗中看著小黑貓。
這一天晚上,小黑貓是在一個垃圾箱裡面過的夜,束觀則是在遠處一座房屋的屋簷下坐了一夜。
幸好他今天把老瘸子的煙桿帶出來了,坐在冰涼的臺階上,抽著旱菸,過了一個清冷孤夜。
他是一個很好的獵人,有著足夠的耐心和堅忍。
……
但是這一夜,獵物並沒有出現。
天亮的時候,小黑貓從垃圾箱中鑽了出來,身上沾滿了各種髒髒的雜物。
小黑貓走出巷口,陽光很溫暖,但它小小的身軀依然微微顫抖著,並且它又覺得餓了。
就在此時,它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是魚乾的香味。
這一次,是三條小魚乾出現在了它的眼前。
還是昨天那個氣味讓它很討厭的人,但是小黑貓也依然沒能抵抗小魚乾的誘惑。
它急迫地叼起了一條小魚乾。
然後一隻手將它抱了起來,抱在了懷中,小黑貓有些抗拒地掙扎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
它不知道該去哪裡,而這個人的手中,有它喜歡吃的魚乾。
小黑貓被抱著離開了。
遠處,束觀將煙鍋在地上磕了磕,站起身將煙桿插在了腰後,悠悠地跟在那個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身後走去。
……
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抱著一隻小黑貓,走過了幾個街口,來到了一條路牌上花樓街的街道上,這條街道上遍佈著各種各樣的商鋪。
而在這條街上,似乎很多人都認識這個瘦小的中年男人,不時會有人跟他含笑打著招呼。
特別是街邊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見到瘦小中年男子的身影出現,更是紛紛圍攏了過來。
“郝老闆,恭喜發財啊!”
“郝老闆,生意興隆啊!”
那些乞丐嬉皮笑臉地朝中年瘦小男子拱著手,說著各種客套話。
瘦小中年男人呵呵笑著,一手抱著小黑貓,一手從衣兜裡取出一把銅角,分給了那些乞丐。
然後他走出人群,走進了邊上一家賣香油蠟燭之類雜貨的小店鋪。
門口一個年輕的夥計笑著招呼道:
“掌櫃的,您回來啦!”
束觀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在那個瘦小的中年男人的身上,他並沒有感受到靈力。
當然,這個中年男人肯定有問題。
當他今天早上第二次拿著魚乾出現在小黑貓的面前時,在束觀看來這男子就已經毫無疑問有問題了。
一次可以說是湊巧,兩次就是刻意了。
束觀抬頭看了看那家小店鋪,只見門口的招牌上,寫著“郝記香油鋪”幾個字。
束觀朝那邊走了過去,經過那家香油鋪的門口時,他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像不經意間,側頭朝裡面望了一眼。
店鋪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年輕的夥計,一個是那個姓郝的中年男子。
姓郝的中年男子坐在櫃檯內,低頭看著一本賬簿,似乎正在對賬。
小黑貓就被他放在櫃檯上,小傢伙現在似乎已經吃飽了,懶洋洋的趴在那裡。
束觀從門前走了過去,走到了斜對面一家買針線鐵盒的店鋪,很認真地挑選了幾包針線,付錢的時候,像是不經意般問了這家店鋪的掌櫃一句。
“我還想買點香油,就是不知道對面那家店的香油好不好,會不會短斤少兩。”
“老郝家的東西還是沒得說的,自從一年前他的店搬到這裡來,生意一直不錯,回頭客也多。”
那店鋪掌櫃笑著說道:
“而且老郝做人也厚道,平常鄰里街坊有什麼事要他幫忙,從來不會推遲,就算街上乞丐,他只要看見都會能幫一點是一點,遇上流浪的貓狗也會給點吃食,這樣的人做生意又怎麼會缺斤少兩。”
束觀哦了一聲道:
“原來才開了一年啊。”
“是啊,聽老郝說他的店以前是開在秀水街那邊的。”
“原來是這樣啊!”
束觀笑了起來,然後從這家店鋪走出。
在不遠處有一家茶樓,束觀進了茶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從這裡望過去,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家香油鋪的櫃檯,看見櫃檯上的那隻小黑貓。
束觀要了一杯茶,又要了幾份報紙,這一天他悠閒地在這個茶樓中喝了一天的茶,看了一天的報紙,這家茶樓的點心味道還真不錯。
至於對面那家香油鋪,生意確實是不錯,不時能看見客人進進出出,店裡的一個掌櫃一個夥計忙得腳不沾地,至於那隻小黑貓,則大部分時間趴在櫃檯上曬太陽,有時也會從櫃檯上跳下來,在店內轉幾圈,不過它沒有踏出店門一步。
或許是外面的世界,已經讓它太過害怕,所以不肯離開那看去很安全的店鋪一步。
到了晚上六點的時候,香油鋪終於打洋了。
那個夥計好像並不是住在店裡的,他從外面將店鋪的排門一塊塊的嵌入臺階上的凹槽中,然後衝裡面喊了一句。
“老闆,好了,你鎖門吧!”
然後那夥計就離開了。
店鋪裡面,瘦小的中年男子用一把銅鎖鎖好了店門,然後彎腰將小黑貓抱了起來,朝店鋪後面走去。
店鋪門面的後方,是一間放著許多香油桶的倉房,邊上有一條窄窄的樓梯通往二樓,看來那應該是他住的地方。
中年男人拿來一個杯子,在開啟一桶香油的桶蓋,拿起邊上的一個油勺,給自己勺了滿滿一杯香油。
接著他卻沒有往樓梯上走去,而是來到屋角的一個香油桶之前,用一隻手就搬開了那個起碼裝了上百斤香油的油桶,再彎腰掀開了地上的一塊木板。
木板之下,赫然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地道入口。
中年男子一手抱著小黑貓,一手端著裝滿香油的被子,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黑貓,臉上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
然後他走下了地道的臺階。
臺階並不長,只有十來階,臺階之下是一個漆黑的房間,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有兩雙幽幽的目光。
一雙是綠色的,那是小黑貓的眼童。
另一雙是紅色的,卻是那中年男子的眼童,在黑暗的環境中,這中年男子的眼童,赫然變成了血紅色。
房間之內,還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就像是什麼腐爛已久的東西散發的臭味。
中年男子抬起手,在牆壁上找到了一根拉線,拉了一下,屋頂的一盞電燈瞬間亮了起來,照亮了這個地底下的密室。
只見這個地下密室的牆壁上,竟然掛滿了貓的頭顱。
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被風乾的貓的頭顱。
軟軟的貓皮耷拉在頭骨之上,說不出的詭異可怕。
小黑貓並不能看清牆壁上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動物的本能,讓它驀然感受到一種無比巨大的恐懼。
於是這一刻,它發出了一聲刺耳至極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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