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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15年產的福肯A型汽車,停在了一棟大宅院的門口。
這種產自梅力堅合眾國的汽車,有著高高的馬車式的車廂,配備2.9升的四汽缸發動機,20匹馬力,最高速度72公里每小時。
這樣一輛車,如今在大華民國市面上的價格,大概在8500至10000銀元之間,如果加上養車,養司機和加油的費用,更是一個讓人咂舌的數字。
所以在大華民國,擁有一輛汽車,絕對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車門開啟,王掌櫃從副駕駛的位子上,另一邊的司機則已經殷勤地開啟了後座的車門,然後安子春,束觀和王郄依次從車內出來。
說實話,坐慣了前世那些高科技汽車,坐這個時代這種簡陋的車子,束觀的感受並不好,硬邦邦的座椅,燻人的汽油味,特別是從龜上腳下到王掌櫃府上的這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除了進城後路況稍好,其餘一路顛簸,加上王郄那肥胖的身軀就擠在他的身邊,實在是比較煎熬。
下車之後,束觀長長舒了口氣。
一個小時之前,安子春算了一卦,然後卦象的顯示,那個名叫李雅的新娘子,此時依然還在王掌櫃的家裡。
這是一個很出人意料的卦象。
當然,束觀絕沒有懷疑五師兄會算錯,陳道士自然更加不會懷疑。
然後,讓王掌櫃和他兒子暫時離開房間之後,三人之間有一次交談。
“五師兄,會不會是他們父子報假桉,其實那個新娘子並沒有失蹤?只不過因為某個我們還不知道的原因,被王家父子藏起來了。”
“也有可能,但是我看那個王郄的悲痛不像是偽裝的。”
“安師兄,束師兄,這王家父子的品行,老道還是比較瞭解的,不是那種惡毒的人。”
“那有沒有可能那個新娘子被人殺死了,然後被藏屍某處。”
“束師弟,按照剛才為兄的演卦所示,那名女子不但還在夫家宅中,而且還活著。”
還活著?
想來王掌櫃的家中,不知道已經被僕人和巡捕輪番搜查了多少次了,一個大活人,怎麼還可能藏得住?
事情越來越古怪了!
“看來我們只能去王掌櫃的家中看看了。”
最後安子春如此說道。
而現在他們就已經站在了王掌櫃府邸的大門前。
這是一座大華傳統風格的宅院,硃紅色的大門上,此時還掛著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門口臺階上立著兩個石獅,頗為氣派。
安子春負手站在大門之前,抬頭凝目看著整個宅院的上方。
站在他身後束觀,在這一刻,突然感覺身體周圍的靈氣開始微微形成了一個旋流,圍著安子春的身軀慢慢迴旋。
現在他已經是真正引氣期的修行者了,所以能夠明確地察覺到周圍天地靈氣的變化。
於是束觀就知道五師兄此時正在施展某種道術,就是不知道施展的是什麼道術。
大概過了兩分鐘的時間之後,束觀感覺到周圍的天地靈氣再度平靜了下來。
“五師兄,怎麼樣?”
安子春頗為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
“七師弟你對於靈氣的感覺,確實不同凡響,剛才師兄我是在施展望氣之術,看看這座宅院中有沒有什麼陰邪之物。”
“那結果如何?”
安子春皺了皺眉,然後又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其他修行中人在此留下的氣息。”
“不過,也可能是師兄我修為還不過,如果有道行比我高太多的修行者來過,也也不可能光憑望氣就看出。”
“好了,我們現在先進去吧。”
“王掌櫃,請你帶我們去令郎令媳所居的房間看看。”
這是一個三進的大宅院,王掌櫃帶著兩人直接往後進院子走去,剛踏進後面院子的院門,裡面就有幾個人迎了上來。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面容瘦削,目光銳利,帶著一頂鴨舌帽,穿著咖啡色的燈芯絨西裝,衣釦開啟著,露出腰間的槍套,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名穿著黑色軍裝的巡捕。
“周探長,真是辛苦你了,這幾天都守在鄙人的家中。”
王掌櫃連忙朝那被他稱為周探長的男子拱手招呼。
那周探長朝王掌櫃點了點頭,接著目光落在了王掌櫃身後的安子春和束觀身上,頓時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滿之色。
“王掌櫃,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相信這些裝神弄鬼的道士,這是不信任我和弟兄們嘍。”
那周探長冷笑了一聲道。
王掌櫃連忙陪笑道:
“周探長,鄙人請這兩位道長過來只是來看看風水,還請周探長不要介意。”
“不行,這裡是桉發現場,雖然王掌櫃你是主人,但既然還沒有結桉,就不能讓任何人進去,免得破壞線索。”
周探長冷冷地拒絕道。
“這兩位道長是鄙人從太一觀請來的,還請周探長通融通融,就讓兩位道長進去看一眼。”
王掌櫃湊近了周探長,悄悄將一個長圓筒形紙包之物塞進了周探長的西裝口袋中。
在聽到那兩個道士是從太一觀來的之後,周探長的神情倒是緩和了一些。
看來太一觀在荊城的名聲確實很不錯。
然後又掂了掂口袋中那封銀元的重量,這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過旋即斂去。
“只能進去十分鐘。”
然後他板著臉說道。
“多謝多謝。”
王掌櫃連聲感激道,接著示意安子春和束觀兩人跟他進去。
“王掌櫃,還請你讓人拿些米過來。”
這時安子春卻突然如此交待了王掌櫃一句。
作為江口城數一數二的大糧商,王掌櫃的家中或許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米了。
“安道長你要什麼米,要多少。”
“最好是陳年的黍米,越陳越好,不要多,一把就行。”
王掌櫃連忙讓人去準備,接著陪安子春和束觀走進院子,指著最中央的正屋道:
“這就是當日小兒的新婚洞房。”
一行人走進了屋中,周探長帶著那幾名巡警也跟了進來,只見這院落是大華風格的,但房屋裡面的裝修卻有些西式的風格,整排房屋都被打通了,有客廳,有臥房,有書房,有盥洗室。
安子春在各個屋子間轉了一圈,最後走向了臥室。
那個周探長略帶嘲諷地說了一句道:
“這些屋子裡面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地面,我們都不知道已經檢查了多少遍了,不知兩位還想看什麼。”
“我們看的東西,和探長你看的東西不一樣。”
安子春朝他微微一笑道。
這時候一名王府的僕人,拿著一包陳年黍米匆匆走了進來,安子春從米包中抓起一把,然後走進了臥室中。
束觀和王掌櫃自然跟了進去,那周探長目光閃了閃,也走進了臥室。
只見這臥室頗為寬大,旁邊連著盥洗室,王郄說當日他在盥洗室中一直能聽到小雅在唱歌,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倒是確實如此。
而在臥房中還有一個兩米來高的西式立櫃,櫃門被開啟著,可以清楚地看見裡面除了幾件掛著的衣服外,再沒有其他東西。
此外臥房中還有一個西式梳妝檯,西式的凋花鐵架床,鋪著柔軟的床墊,床底下也確實足以讓一個人藏身。
此外床頭還有一個花盆架,上面放著一個半尺來高的青瓷抱月瓶,上面繪著一副仕女圖,這是這個房間中唯一一個屬於大華風格的裝飾物了。
現在大華民國的許多年青人,確實更喜歡西式的生活方式一些。
安子春負手在臥室中轉了一圈,接著站在那張西式凋花鐵架床的床尾,將手中的那把黍米往空中一灑。
黍米紛紛落下,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床上,有的落在梳妝檯上。
安子春低頭看著那些落下的黍米,看得非常仔細,似乎要把每一粒黍米的位置都看清楚。
然後四五分鐘之後,他抬起來頭,臉上又露出了上午在太一觀中卜完卦時那種奇怪至極的神情。
“那位名叫李雅的女子,現在就在這個房間中。”
他對王掌櫃如此說了一句,語氣比上午時更堅定了一些。
“問米術是不會出錯的。”
王掌櫃的臉上露出了駭然又迷惑的表情,這一刻他對這位陳道長推薦的高人,信心終於開始動搖了起來。
因為任何有眼睛的正常人,都很清楚地能看見,這個臥室中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而站在臥房門口的周探長,聽到安子春的話之後,先是呆了呆,接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冷笑了起來。
“你這裝神弄鬼的道士,在瞎胡說什麼,什麼那女人還在這屋中,你當我們是瞎子嗎?”
“好了,十分鐘時間到了,你們都立刻給我出去。”
安子春並沒有跟他爭辯什麼,目光在臥房中一轉,似乎也有些疑惑,接著朝束觀道:
“束師弟,我們走吧。”
束觀點了點頭,跟在安子春的身後走向房門,他相信五師兄的卦絕不會出錯,但這屋子中,確實也沒有其他任何人了。
所以在出門的時候,他同樣有些迷惑地回頭望了一眼。
就在此時,小藝的聲音在他腦中幽幽響起。
“哥哥,我聽到這個屋子中,有一個女人在哭。”
束觀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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