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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戈最終也沒能逃脫沈伐的魔掌。

一盆酸菜魚都還沒吃完,他就跟著沈伐出了門。

“就這兒了!”

沈伐將楊戈領進一條偏僻的巷弄裡,指著一旁的宅院說道:“這裡是咱繡衣衛在路亭縣的暗樁,往後也是你這一旗人馬的駐地!”

楊戈打量著這座雖然老舊,但高聳的青磚院牆還依稀能看出大戶人家氣派的宅院,心頭嘀咕著繡衣衛果真家大業大云云。

二人走到宅院的側門前,沈伐上前抓起門環輕輕釦響。

“來了……”

“吱呀。”

門開了,一張濃眉大眼的大肉臉從門後伸出來,見了沈伐連忙抱拳見禮:“東家,您回來了。”

站在沈伐身後的楊戈一瞅,這不是方恪嗎?

“嗯。”

沈伐淡淡的應了一聲,二人一前一後跨過門檻。

方恪關上房門,快步跟上楊戈的腳步,滿臉堆笑的壓低了聲音與他打招呼:“總旗,吃了沒?”

楊戈心塞的擺了擺手。

三人穿過垂花門,進入庭院。

院中早已候著一票龐大腰圓的昂然漢子,眼見三人進來,齊齊向著走在最前邊的沈伐抱拳見禮:“卑職拜見千戶大人。”

楊戈瞅著這些人的體格與動作,總覺得這些人似乎都有幾分軍伍的底子在身。

“起來吧!”

沈伐輕輕一抬手,淡淡的回應道。

“謝大人!”

眾軍漢起身,昂首挺胸,努力作目不斜視狀。

但所有人都忍不住拿眼角的餘光,感激的望向跟在沈伐身後的楊戈……他們都知道,這就是他們的新頂頭上司,也是昨夜救他們性命的救命恩人,以及,令他們闔家免於貶為賤民、流放嶺南悲慘命運的再造恩公。

楊戈也在打量這些軍漢,除去先前在他家把頭給磕破的那數人之外,還有二十餘人,總人數應當在三十人上下。

“他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沈伐看了一眼院子這些軍漢後,便徑直側過身對楊戈說道:“方恪跟了本官兩年,做事還算聰明機警,就是執行任務時沒腦子了些,先留在你這兒做個小旗官打磨打磨,衛裡的事兒你都可以問他,他不知道的,儘管來問本官!”

“至於這些殺材,當下都還在核查期,你儘管下重手操練,有那不成器的、不服管教的,你該打就打、該殺就殺,你已經給他們擔了這麼大的干係,可不能再叫他們給拖累了!”

“好了,衛中事務還很多,我先走一步,後續任何事務,直接向本官彙報!”

幾乎話說完,沈伐就要走。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楊戈當然不能再如同在家裡那般隨便,慌忙抱拳躬身道:“卑、卑職恭送大人!”

已經走出兩步的沈伐,聽到他這聲支支吾吾的見禮,又停下來,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才一擺手,大步流星的往大門外行去。

楊戈看得分明,這廝分明是在偷笑……

‘頂你個肺!’

楊戈心頭叫罵著,面上卻還滿臉堆笑的朝方恪一招手:“方恪,替我送送大人!”

方恪一抱拳,快步跟上沈伐往外走。

楊戈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直視一票軍漢。

一眾軍漢滿臉感激的與他對視了片刻後,便不自覺的垂下了腦袋。

不一會兒,方恪便快步回來了,站在他身畔抱拳道:“總旗,這些弟兄都是衛裡連夜審查甄別的,都是些出身邊軍、身家清白的良家子,後續等衛中忙過這一陣兒,還會有二三十人送到咱這邊來,補齊差額!”

大魏軍制,五千六百人為衛,千一百二十人為千戶所,百十有二人為百戶所,所設總旗二,小旗十。

按照一總旗五十一的編制,楊戈這一旗人馬還缺了近一半人。

‘邊軍……’

楊戈心下低低的唸叨了幾遍了這個詞語,目光終究是慢慢緩和了下來。

“好了,大家夥兒都抬起頭來,看著我!”

他無精打采的說道。

一眾軍漢連忙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望向他。

“廢話不多說!”

“第一,有沒有不想在我手下乾的,現在就上前一步,大家好聚好散!”

楊戈儘量振奮起精神,大聲問道:“不用擔心不在我這兒幹就沒地兒去,我會託方小旗給他們另謀出路!”

眾軍漢紋絲不動,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第二,有沒有喜歡穿官衣、舞刀弄槍,向前一步,我給他安排個好差事!”

眾軍漢騷動了片刻,最終有兩人覺得這或許個好機會,壯著膽子走了出來。

一旁的方恪見狀,無語的直襬頭。

楊戈才不管方恪無不無語,扭頭就對他說道:“把這兩位大爺送回去,請衛裡給他們安排個能穿官衣、能拿刀劍的好差事!”

“噗通!”

出列的兩人登時就嚇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大人,俺們知錯……”

楊戈硬著心腸沒有去看這兩人,只是對方恪揮了揮手。

方恪會意,上前一手一個,如同拎死豬一樣拖著二人就大步往外走……他可知道,說要走的千戶大人,其實就在門外候著呢!

二人死了爹一樣的哭喊聲,在庭院內迴盪許久,方才還有幾分輕鬆之意的一票軍漢,這會兒個個都繃得筆直,看都不敢看楊戈的眼睛。

楊戈抱著兩條臂膀,面無表情的不斷掃視這些軍漢,意義不明的目光,看得一個個軍漢頭皮發麻!

好一會兒後,方恪才快步回到院子裡,向著楊戈抱拳道:“總旗,已經將那二人送回衛裡!”

楊戈點了點頭,放下雙臂,輕輕撥出一口氣。

一眾軍漢心頭懸起的大石頭,也隨著楊戈這口氣猛然落地。

“好了,我們現在說正事!”

楊戈放緩了語氣,溫和的說道:“在我手底下做事,有三點。”

“第一、聽招呼。”

“讓你們去做什麼就做什麼,讓你們不能做什麼你們就絕對不能做什麼,不想聽的我也不會拿你怎麼著,只請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第二、吃得苦。”

“我知道你們以前可能是靠打打殺殺吃飯的,但以後你們可能會幹很多和打打殺殺無關的事情,想穿官衣、拿官刀耀武揚威的大爺,我這兒廟小,留不住!”

“第三、別闖禍!”

“大家夥兒是為什麼來的這裡,不需要我多說,以後遇事別犯渾,多過過腦子、多為你們的妻兒老小想想,別熱血一上頭、就覺著爛命一條,真要遇上搞不定的事,儘管找我,我搞不定還能找上邊的大人們,咱們乾的是公務,不是私仇!”

“聽明白了嗎?”

一眾軍漢齊齊應聲道:“卑職遵令!”

楊戈連連擺手:“往後除非是穿著官衣、拿著官刀,否則別稱什麼卑職、大人,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咱們都是官家人嗎……以後私下底見面、管我叫小哥兒,在這裡見面、管我叫東家!”

眾軍漢:“是,東家(小哥兒)。”

話音落下,一眾軍漢齊齊回頭,尋找那個叫“小哥兒”的夯貨。

楊戈也差點沒繃住,連忙轉過頭看向方恪:“衛裡對於咱這些人,都是怎麼安排的?”

方恪回道:“回東家,咱這些弟兄是直屬千戶大人的獨立旗,走的是千戶大人的親衛編制,千戶大人的意思是讓咱們弟兄儘快接管路亭縣的巡查緝捕活計。”

楊戈歪著頭打量這個濃眉大眼、一臉老實巴交的夯貨,心頭‘嘖’了一聲,暗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啥叫親信?

沈伐沒好意思點明的人情,這廝幾句話全給挑明瞭!

不過也是,他楊戈多大腦袋啊,擔得起這麼大的干係?

楊戈尋思這片刻,問道:“當下路亭縣還有其他暗樁嗎?”

方恪點頭:“據卑……據我所知,是有的。”

楊戈聽言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就算他是外行,他也知道,路亭縣作為上京門戶,肯定是情報工作的必爭之地。

這麼緊要的位置,若是不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就一股腦的交到他手上,那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他回過頭打量院中這一票再次站直了身軀、昂首挺胸的軍漢,思索了許久才道:“交給你兩個工作。”

方恪連忙抱拳:“東家請吩咐。”

楊戈:“第一個事,把弟兄們都給我塞進汴河的拉縴漢當中拉縴,啥時候拉得像個下力漢了,再回來!”

他沒隱瞞,院中的一票軍漢都聽到了他的話音,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臉上都浮起了苦色。

方恪順著楊戈的目光打量了一會兒,倒是認同的點頭道:“還是東家思慮的周全,就弟兄們身上這股勁兒,任誰一看,都知曉他們是軍伍出身!”

楊戈就是這個意思。

正所謂大隱隱於市,虛假的刺客西裝革履、墨鏡手套、消音手槍,而真正的刺客,卻只需要工裝褲、polo衫、白口罩、自制手槍……

“第二個事!”

楊戈繼續說道:“替我向千戶大人申請一下,看能不能從衛裡取一些公開的、無關緊要的巡查緝捕卷宗給我,讓我學習一下前輩們的工作經驗……最好是很多年以前的、已經徹底結案的卷宗,千萬不要把和當下有關的卷宗拿來,我可擔不起洩密的責任。”

方恪聽言驚訝的看了楊戈一眼,點頭道:“我回頭便稟報向千戶大人。”

楊戈點點了頭,擺手道:“行了,這裡就先交給你了,你回頭擬一份名錄送到我那兒,名錄上要詳細的記載所有弟兄的生平和本事,包括並不限於武功、兵刃、從軍履歷、讀沒讀過書、性格偏向、家中情況,總之就是越詳細越好!”

“對了,以後除非緊急事務,其餘時間,只能你到我家尋我!”

方恪一一記下,點頭稱是。

楊戈向一眾軍漢打了聲招呼,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方恪目送楊戈離去,心頭也在嘀咕,這樣的能人,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做一個被人呼來喚去的店小二呢?

……

楊戈前腳離開巷弄。

方恪後腳就出現在了沈伐面前。

“他真是這麼說的?”

沈伐放下茶盞,驚異的直起上身確認道。

方恪抱拳:“稟大人,一字未改!”

沈伐緩緩的坐回椅子上,目光沒有焦距的凝視著窗外蔚藍的天空,心中很是驚喜。

在過往他與楊戈的接觸當中,他就知道,這是一個讀過書、明事理、知進退的人才。

但楊戈趕鴨子上架,還能如此穩中有序的安排工作、爭取時間,著實還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原先還擔心楊戈年輕心軟,又沒有從軍為官的經驗,恐壓不住那些邊軍出來的殺材,才特地去給他站臺。

如今來看,卻是他是多慮了……

私心裡,他此番推楊戈晉總旗,既是給楊戈的一次機會,也是對楊戈的一次考驗。

倘若楊戈一走馬上任,就憑藉著手裡的權力耀武揚威,亦或者一門心思的打磨那群殺材的武力。

那無論楊戈的武道天賦有多高,未來也不過只是一個高階打手……

“來人!”

沈伐忽然開口道。

一名青衣小廝應聲快步入內,抱拳道:“東家。”

沈伐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持我手令,速去我公廨取我封存的……罷,徑直去北鎮撫司案牘庫丁字間,取百十巡查緝捕卷宗副本於此,轉交給楊戈總旗!”

躬身伺立一旁的方恪,聽到“案牘庫”三個字兒的時候,眉頭就忍不住一跳,聽到“百十”二字的時候,眉頭又忍不住一抖。

待到沈伐的話音落下之後,他才壯著膽子抱拳低聲道:“大人,去案牘庫取卷宗,會不會……”

沈伐擺了擺手,漫不經心的說:“做生意嘛,當然是要下本錢……你莫要告訴他那些卷宗來自案牘庫,說了之後他不會接的!”

方恪只好回應道:“卑職遵命。”

沈伐倚在太師椅上,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敲擊著座椅扶手,輕聲自言自語道:“楊戈啊楊戈,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在等著本官呢……”

……

“說來你不信!”

楊戈坐在自己小院子兒的臺階上,輕輕擼著小黃的狗頭,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的低聲自言自語道:“我現在都還跟做夢一樣,昨兒個咱爺倆還為吃肉發愁呢,今兒個爸爸就做官了……”

“按理來說,這應該也算一件好事吧?”

“但我總覺得,我好像走錯路了,還越走越遠了……”

“你覺得呢小黃?”

小黃抬起頭熱情的狂舔他的臉頰。

楊戈無奈的拉開狗頭:“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會永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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