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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止楚亦心在為生計擔憂,遠在書院裡的陳言潤亦是如此。
除去每日聽夫子的課,以及睡前溫習,其餘的時間陳言潤都在想方設法的賺取銀錢。
幾日後,他恰巧從同視窗中得知,鎮上一大戶人家為年幼的小公子尋找先生啟蒙,便早早去了。
小公子頑劣,甚至因著陳言潤要求他識字,會抓起池塘邊的淤泥,朝著陳言潤身上扔去,也會用著稚嫩的語氣對陳言潤說些難聽的話貶低。
而這戶人家的女眷亦是看不起陳言潤,只將他當做消遣,甚至時不時言語調戲一番。
雖是如此,但高昂的工錢,讓陳言潤將這些折辱一一忍了,細心教小公子識字讀書,其餘一概不去理會。
他認真嚴謹的態度讓這戶人家的老爺滿意,便先結了這日的工錢,並講定了日後除去休沐,陳言潤每晚都來給小公子啟蒙。
陳言潤握著手中得來不易的銀錢,心中感慨萬分。他一路快步到了書院,身上的髒汙過於惹眼,還被幾位瞧不起他家境的同窗惡意諷刺。
只是這些閒言碎語,陳言潤從不會放在心上,他只是默不作聲洗淨雙手,沉下心整理書稿。
過了好些時候,天色盡黑,其餘學生早已盡數散去。先生齊有道從教課堂外經過,瞧見了裡面亮著的燭光,便上前檢視。
卻發現陳言潤藉著昏暗的燭光,正細心整理著書稿,身上的衣衫有著不少的髒汙。
“言潤,你這是……”齊有道皺著眉頭,不知為何一向溫文儒雅的學生會一身髒汙,且天色盡黑還在整理書稿,齊有道一向憐惜學生,尤其是陳言潤這般好學向上,知書守禮的,“天已然這般黑了,你便先回去歇息,這書稿便明日再整理,亦不算遲。”
齊有道心知陳言潤這學生的家境與經歷,自然是萬分偏頗,甚至想開先例,讓陳言潤不必離書院前便上交書稿。
哪知道陳言潤固執,意識到了先生言下之意,絲毫也不猶豫,便出聲辯駁:“先生此言差矣,規矩便是規矩,書稿休沐前夕須得上交,我怎能擱置到明日再整理?是學生自己的私事耽擱了整理書稿,豈能讓先生去開此等不合規矩的先例?”
齊有道失言,最終搖搖頭,眼中的讚賞卻越發濃烈,“你將已整理的書稿遞予我,便你整理書稿,我將整理出的先行檢視。這可不是開先例,而是老夫懶得深夜花費過多時間檢視你這書稿,便省時省力了。”
話雖如此說,但陳言潤豈是如此好哄騙之人?他不帶絲毫的猶豫,將整理好的書稿雙手捧著朝齊有道遞了過去,“煩請先生過目。”
許多恩情不必掛在嘴邊,陳言潤更喜歡將其記在心裡。
待書稿整理完,已是近深夜,齊有道還來不及出言留陳言潤在書院中再度一夜,便見陳言潤急忙收了換洗衣衫,包袱中裝上幾本書,便急急忙忙的與齊有道告別,往家中趕去。
也不知嫂子這幾日過得有多辛苦,家中窮苦,說不準連每日的飯食都吃不好。
陳言潤揹著包袱一路步行到書院巷子口,巷子口停著幾輛牛車馬車,都是為了趁學生休沐賺車錢的。
也是天色晚,若是陳言潤出來的再早些,便不止這麼幾輛,巷子口都被堵得嚴嚴實實,人要從中走過,都得費些心思。
陳言潤上了先前一直乘坐的何大哥的牛車,照例付了兩文錢。
牛車跑得慢,等到了村口,已然明月高高掛起。
陳言潤抹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門口,鞋子已全是泥土。
他抬手剛要敲院門,楚亦心便端著盆水從屋中走出,二人恰巧目光相對。
“小叔子!”楚亦心又驚又喜的輕喊一聲,隨後連忙將盆裡的水潑在院子裡,去開了院門,將陳言潤迎進來,“天色這般晚了,你怎麼不在書院裡住下,明日早上再回來,或是託人帶信不回來了也成。夜路難走,夜風又大,你這……”
還不等楚亦心嘮叨完,陳言潤緩慢搖頭,語氣溫和,“想到家中僅嫂子一人,我便憂心不已,怎好明日早上再回來?至於休沐不回,那更是做不到了。”
明晃晃的關切讓楚亦心心中一暖,不知說什麼是好,她讓陳言潤坐下,又倒了杯熱水,方才找到了話頭,“你還餓著吧?嫂子給你做些吃食去。”
話音落下,不等陳言潤回應,楚亦心便急急忙忙去了灶房。
無論是楚亦心還是陳言潤,若是換到後世,年紀都不算大,可比起自己,楚亦心更加心疼陳言潤。
陳家現如今只剩下他一個後人了,家境又貧窮,他便是連讀個書都沒法兒安安穩穩,時刻要掛心家中瑣事。
仔細想想,若是在後世,當真陳言潤是她弟弟,指不定比現在過得好上不少。
楚亦心邊想,邊燃起爐灶的火,她本以為能夠去給酒樓當廚娘,憑藉她的手藝,怎麼說每月拿到的工錢也夠過上舒坦日子了,可這條路行不通啊。
誰能想到,在後世輕而易舉能夠找到的工作,到了這時候,便要因著是女子,因著家境貧窮,而坎坷至此。
楚亦心手腳麻利的將早些時候剩下的菜與飯一併熱了,再洗淨一小把野菜,切成碎丁,單獨放些辣椒麵炒了,小碗裝著。
灶房裡傳出的香氣讓早已經飢腸轆轆的陳言潤禁不住嚥了口唾沫,他給自己又倒了杯水,打量著屋裡。
屋裡收拾的乾淨利落,一切井然有序。
即便現在窮到近乎揭不開鍋了,楚亦心仍舊將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絲毫不讓陳言潤憂心。
香味兒逐漸靠近,陳言潤抬頭看了眼門口,楚亦心端著飯菜進了屋,飯菜的熱氣從她臉前面騰昇而起,讓楚亦心的笑容有些模糊,“快些趁熱把飯吃了。罷了,也不急吃飯,我還給你熱了碗湯,先喝些湯暖暖身子。”
陳言潤起身接了過來,手指不當心碰到了楚亦心的手背。
乾的家務活不少,可楚亦心的那雙手摸著仍舊細嫩,許是年紀還輕耳朵緣故。
“多謝嫂子。”陳言潤急忙將碗端走放到了桌上,也沒有再去接,而是任由楚亦心忙活。
方才觸碰到楚亦心的手時,陳言潤一陣心悸,他只覺著這樣的感受奇怪,倒也暫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陳言潤輕輕吹了會兒湯,方才喝了。
哪知道入口以後,與平日嫂子所做的菜,味道截然不同。
即便是飽讀詩書的陳言潤,也沒法兒用言語形容出究竟不同在什麼地方,他抬頭望向楚亦心,滿心滿口讚歎,“嫂子廚藝越發精進了,這湯味道極好。”
“你只管哄騙我便是了。”楚亦心說笑般謙虛了句,隨後往陳言潤面前的碗中夾菜,“快些嚐嚐。你若是喜歡我做的菜,前些日子還醃了些鹹菜,你要不嫌棄,大可帶到書院中去吃。”
“嫂子這哪裡話,怎會嫌棄你的手藝?”陳言潤皺了皺眉,話音落下後在楚亦心的催促中,夾了一筷子菜,和著糙米飯一塊兒吃進了嘴裡。
明明都是家常小菜,甚至都少見油腥,卻每一道都異常美味,他一開始還偶爾誇讚楚亦心幾句,幾口下肚,便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仔仔細細滿足的吃了起來。
一旁的楚亦心看著陳言潤吃著自己所做的飯菜,如此滿足,心情也是好上了幾分。
待到將這些飯菜吃了個乾淨,陳言潤用手帕擦嘴,臉上稍微有些窘迫,“還望我這吃相沒驚到嫂子。”
“都是一家人,何來這麼見外的話?再者說,你這吃相可堪稱文雅。”楚亦心笑著回應,隨後便起身打算收拾碗筷,被陳言潤攔了下來。
“嫂子,我……我有些話想與嫂子說。”陳言潤神情猶豫,顯然是不願說出口的。
楚亦心拍了拍他的手背,自顧自收拾起碗筷來,“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待會兒再說也不遲。”
“嫂子,你……你若是有心儀的人,只管改嫁便是,旁的一概不用理會,我亦不會拘你。”陳言潤說話語速比起平日稍快,他說完這些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小把銅板,約莫二三十個,“這些銅板嫂子你且拿著,莫要嫌少,過些時日我定會多賺些。”
容許楚亦心改嫁這般的話,陳言潤自從去了書院,便一直在想。
他始終捨不得這般好的嫂子,年紀輕輕守寡。
可讓嫂子改嫁離開陳家,陳言潤亦是捨不得的,才會在說完這番話後,急急忙忙將賺來的銅板交給楚亦心。
他想讓嫂子知曉,苦日子不過是一時罷了,便是再多的辛苦,也阻攔不了他讓楚亦心過上好日子的念頭與行徑。
“我豈會嫌少?這都是你的血汗錢。”楚亦心沒有推辭,大大方方的收下,這家中的情況也讓她無法推辭,“言潤,今日我便與你直言了。我不會改嫁,更不會離開陳家,你那些話今後不必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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