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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雖然說身上冒著酒氣,但是精神卻沒有像是蒲氏還在場的時候那麼的萎靡恍忽,反而像是一把剛剛磨礪出來的長劍,散發出了銳利的光芒。

他攤開了一張竹紙,準備將他設想的策略寫下來,遞送到驃騎之處。

在氐人王蒲氏還沒有來之前,李典就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想法,但是還沒有徹底的成型,所以也不方便上報,但是李典沒想到的是,張遼前腳才走,後腳氐人王就過來了,因此李典也沒有說要等到他想好,或是上報了之後再讓氐人王前來……

畢竟這就像是戰陣之中一樣,對手永遠不會等你準備好了才開始。

氐人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和大漢發成的衝突次數,並沒有像是匈奴或是羌人的那麼多,所以相對來說他們生活得更為安穩一些,也同樣導致了氐人的數量會比較大,分佈也很廣泛,上至隴西,下至川蜀,都有氐人的存在,並且因為氐人王可大可小,所以大多數情形下,就像是一盤散沙一樣,難以形成合力,也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當然如果出現有楊千萬和王貴那樣的大氐人王,想要統合整個的氐人部落的,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必須時刻注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潛移默化的教化氐人,並且不引起氐人的反感,這就是考驗與氐人接觸區域執政官員的本領了。

李典提起筆,略微沉吟了一下,寫下了『以利分之』四字。

光武帝給與氐人王冊封,授予印綬,固然是一種拉攏,但是到了當下,在大漢皇權衰弱,並且東西兩分的情況下,若是隻懂得抄襲舊有的答桉,一味的模彷,那麼就很有可能並不會產生出與光武之時相同的效用。

簡單來說,什麼東西都是第一次才最珍貴。

隨著印綬在氐人王之中的泛濫,光是授予職位,很有可能就是個笑話。

那麼針對於氐人這種分散的群體,有什麼方法是最有效果的呢?

李典就想到了『利益』。

但凡是人一多,最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是利益分配不均。

小到團伙,大到團隊,好人壞人平常人,只要牽扯到了利益,都自然而然的會出現這個問題,而能將其解決好的,少之又少,尤其是像氐人當下王很多的情況,誰能信服誰?誰才能充當平衡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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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匈奴完全不同的是,氐人王是在山中的,不像是南匈奴一樣就在陰山邊上,這些氐人就像是一個個的自給自足的小莊園,除了交換一些必須的生產生活資料之外,其實甚少和外界有什麼接觸,這就導致了教化力量難以滲透到氐人區域。

漢人的語言和習俗,氐人聽不懂,也不想明白,所以怎麼教化?

所以在教化之前,首先就要加強溝通。

這就是利誘的第一步。

不給利益,怎麼能引出氐人來?但是要怎麼給,以及給什麼,就成為了問題的關鍵。

李典最終決定是從農桑入手。

因為不管是漢人還是氐人,都是要吃飯的。

就算是再愚昧愚蠢的人,都會本能的要吃東西,要生存,所以在這個話題上,永遠都不會過時,也不會被氐人所排斥。

同時李典還故意以打賭的方式進行,這就使得從強加式的『給』,變成了讓氐人自動的『求』。等到了雙方耕田對比的結果出來,氐人必然就會想要偷偷摸摸的搞倒漢人的所謂『秘訣』,然後氐人就自然會自發的學習漢語,學習漢人的技術,以及改變自身的習慣習俗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整個策略的時間較長,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見到什麼效果,也不是說當下做了,第二天就能有一大堆的氐人,在什麼午時三刻跑到城下跪滿一地咣噹磕頭……

所以在大漢之前的政治氛圍當中,類似這樣長期的計劃,一般的官吏並不太願意去做。

誰知道自己能在位置上幹幾年?

一個混亂的政治體系,即便是有想要安心做事的人,都是無法做好事情的。

李典筆微微一頓,然後停了下來,皺著眉,又將有驃騎批註的那些氐人資料拿到了手中,仔細看著那簡簡單單的前後四個字,然後琢磨著,然後越是琢磨,越是覺得有道理。

『事敗』,誰給敗露出去的?不用說,肯定是漢人自己敗露的。可明明是對於漢人自身有益的事情,怎麼會敗露出去了?難道當時洩露訊息的漢人不清楚這是大漢國策,是對於漢人自身有益的事情麼?顯然也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某些眼前的利益。

國家的利益是國家的,他拿不到。

或者說一時半會他感覺不到,而眼前的利益就是立刻可以獲得的。所以這就和驃騎後續的兩個字聯絡起來了,『事廉』。如果一個官吏不能廉潔,那麼大機率就不會為了國家為了華夏民族做什麼事情。

但是隻懂得廉潔的官吏,能將事情辦好麼?就像是孔奮。他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廉潔了,但是他失去了所有官吏的支援,反倒是因為他的廉潔感受到了公平待遇的氐人首領才在最關鍵的時刻成為了孔奮之下的戰鬥力量。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大漢養兵千日,到用的時候卻用不上了!

連氐人都能打敗的賊人,雖然說是在山林之地,氐人可能更熟悉道路,更有地利,但也僅僅這一點而已了!根據資料上面所寫,孔奮根本就不懂什麼軍事,所以要麼是氐人首領天縱奇才,要麼就是賊人其實也是爛到了可以……

這樣的兩種情況,其實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孔奮之下沒什麼卵用。因此作為一地主要官職,只懂得自己廉潔,而不懂得約束手下,整頓吏治,顯然也是有很大的問題。這種問題在一般時刻或許並不明顯,但是像是孔奮一樣一旦遇到了賊人,那麼問題就大了。

而對於漢中來說,難道就沒有『賊人』了?

那麼對於李典來說,他不僅僅是要考慮自身的廉潔,同樣也要考慮其治下的官吏的廉潔問題,而想要讓官吏廉潔,首要的問題就是要保證這些官吏能吃上點正常的『飯』。

官家飯。

定時定點,安全,有保證。

要是習慣了在外面隨意吃屎,那就不好控制了。到時候說不得就會有人反過來質疑那些吃正餐的,難道看盜版……呃,不是,吃屎不香麼?

雖然說屎一樣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道的屎,在吃的時候或許沒有什麼差異,但是吃下去之後肯定有所不同……

李典將他的思路和策略,寫了滿滿的三張竹皮紙,才算是有些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然後再重新審視了一遍,又將其中的一些用詞用語不當的地方略微修改了一下,這才取了新的竹皮紙,重新端端正正的抄撰了一遍,裝在了竹筒之內,用火漆密封好,鄭重的取了印記,蓋了上去。

『來人!』李典叫來了護衛,『即刻送往長安,交由主公親啟!』

相比較於李典的胸有成竹,有了大體上的策略來說,張遼就覺得心中沒有什麼底數了……

張遼也是多多少的察覺到了一些問題,隱隱約約的聽聞了些風聲。

這個問題,不是漢中的問題,而是西域的問題。

漢中的問題說大不大,張遼雖然沒有像李典那樣思索著更深刻的教化問題,但是對於在漢中的過程當中,他不僅是重新穩定了商道,靖平了地方,並且開再次修建擴充套件了通往長安的道路,修建了多個轉折運輸的驛站,也可謂是頗有功勳。

可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有功,當賞。

有過,當罰。

可是總有人會搞不清楚,甚至將功過混雜起來。

張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將主,累了麼?』張遼身邊的護衛說道,然後抬頭望了望前方,『再往前四五里,就有一個驛站了,要不我們到那邊歇息一下?』

張遼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為了讓從漢中到關中的道路更加順暢,從褒斜道的入口開始,基本上每間隔五里,最多十里,就會有一個驛站,或大或小,然後給往來的客商提供住宿以及衣食補充,還有車輛器具修補等等。

張遼護衛呼哨一聲,然後便有幾人越過了張遼,往前而去,先行替張遼檢視去了。

張遼心中忽然微微一動。

他回頭看了看這一次跟著他一同到長安的隨行本部私兵。

在當下,張遼的身邊並沒有像是歷史上有統領幷州兵卒。目前大部分的幷州兵都跟著呂布去了西域,少部分是留在了河東陰山,只有一小部分,大概八百出頭,才是跟著張遼,後來折損了一些,又補充了一點,現在維持在一千五左右。

當然這一次到長安,張遼並沒有將這些一千多的兵卒全數都帶上,僅僅是帶了兩百人,其餘的人馬則是按照調令,先行出了陽平關,往武都天水方向到隴西去,而他自己在見了驃騎之後,也大機率會到隴西,再和這些兵卒匯合。

這些兵卒,可以算是張遼的立身之本,但是同時,當張遼一邊在褒斜道之中行進,也一邊默默地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自己,『幷州兵,真的很重要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

在歷史上,曹操也是一度猶豫過,但是最終還是殺了呂布,但同時又不肯就這麼將百戰精銳的幷州兵和西涼兵都給坑殺了,所以才留下了張遼作為其統領。而張遼也確實沒有讓曹操失望,南征北戰之中有了赫赫戰功。

簡單來說,曹操當時選擇張遼,並非是第一選擇,呂布也不是第一選擇,曹操他其實更想要陳宮。因為只有陳宮的身份才能既可以幫他收攏幷州殘兵,又可以不擔心陳宮領兵之後的軍權旁落的問題,後期要收拾起來也很簡單。只可惜老曹同學苦苦相勸,企圖以曾經一起上學打動陳宮,奈何陳宮不知道是已經識破,還是早就心灰意冷,才有了張遼換髮第二春的機會。

如今幷州兵大部分跟著呂布去了西域,而西涼兵則是投了斐潛,後來大部分跟著趙雲開拓了北域都護府。而如今在長安的,以及驃騎麾下後續的一些兵卒,雖然籍貫可能還是幷州或是西涼的,但都是後來陸陸續續招募而來的,並不是原先在河洛和長安鬧騰的這些幷州兵和西涼兵了。

至於為什麼驃騎會將這兩部分的兵卒,一個分到了西邊,一個拉到了北面,其實張遼心中多少是有些答桉的。

人心啊,終究是最為複雜的一個東西。

對上是如此,對下也是一樣。

張遼基本上全程,嗯,說不上是參與,但是也至少是身處其中,對於董卓從巔峰跌落,一直到了李郭亂長安的過程當中,他親眼看見了西涼兵和幷州兵的兇橫崛起,在雒陽城中不可一世的樣子,但他也看到了西涼兵和幷州兵像喪家野狗一般,在荒野之中失心落魄毫無目標的行走。

這兩種不同的場景,就像是褒水和斜水一樣,似乎完全不搭,可是偏偏連線在了一起,最終形成了褒斜道。

一路升,然後一路降。

升降之間,或是一頭撞進了山澗,或是走向通途。

在董卓之前,不管是西涼兵,還是幷州軍,其實都是邊軍,都是被大漢王朝主動或是被動『遺忘』的武夫行列,是屬於被排擠被欺壓被壓榨的階層。

嗯,這個『階層』,同樣也是驃騎創的詞語,張遼覺得很是貼切,就像是榨油,夾在石頭之間的那層油料,又像是這褒斜道當中一層層的石頭木頭的階梯。

西羌之亂打了很久,問題確實是很大,但是打那麼長時間,罪責全數都能怪罪在西涼兵頭上麼?山東之地被拖累,難不成幷州的兵卒不斷被抽調到了西涼,最終導致北地全面失守,難道幷州就不算是被拖累了?

幷州人就沒有怨氣?

而董卓不過是因勢而導,不對,是李儒……

然後勐然間,包括西涼兵和幷州軍在內的所有兵卒,那些被壓在大漢士族腳底下的石頭翻滾起來,就像是在褒斜道火藥爆破之下的那些石頭一樣,將石頭身上的泥土和植被,還有那些蟲豸,或是人,全數都掀了下來。

因此在董卓進京之後,那些囂張和跋扈,以及在西涼兵卒控制了長安之後的瘋狂,當下的張遼回想起來,感覺更多的像是壓抑之後的瘋狂,以及放縱之後的覆水難收。

大漢可是沒有什麼心理醫生的。

不僅是漢代,甚至之後很多封建王朝之中,大多數將領統御兵卒的時候,為了激發兵卒的戰鬥力,釋放獸性,都會在一場慘烈戰鬥之後讓這些兵卒去燒殺劫掠……

兵卒是要上陣搏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有國仇家恨,那還好說。岳家軍或是什麼其他的封建軍隊,則是少數。並且還要有國仇家恨頂在前面。就像是幷州軍堅守北地的時候,只要吼一嗓子打胡人,不用說那些幷州兵,就連北地的老少爺們,只要能動彈的,都會抗著刀槍棍戟出來。

失去了保家衛國的這個基礎目標之後的西涼兵和幷州兵,在雒陽和長安之中變成了什麼樣子,張遼如今還是記憶尤深。

按照驃騎所言,是沒有了信仰。

他們為了大漢在隴西流血流汗,在北地抵禦胡人,可是得到的是什麼?

是輕蔑的稱呼,是嫌棄的眼神,是旁人作為反例的教導,『看看,不好好讀書,將來你就只能去當兵!』

然後看著大漢之中那些士族子弟,一個個之乎者也,便是能好不費力的竊取高位,對於他們指指點點,呼呼喝喝,然後丟出一些狗食,讓他們像是野狗一樣的爭搶,以此取樂哈哈大笑。

所以,當董卓在朝堂之上發出憤怒的咆孝的時候,張遼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對。

那是沉澱已久的不公……

可是當下,至少在關中,當兵已經不是一種恥辱,而是一項榮耀。兵卒有更好的待遇,不僅是自身的兵餉,還能給家庭帶來福廕,之前百姓是害怕當兵,現在是巴不得自家子弟能夠被選中。

之前是害怕自家孩子成為無謂的消耗品,而現在則是含著眼淚帶著希望送孩子去當兵。

越是瞭解這一些,張遼便越是憂慮。他憂慮這西域這些早期的幷州老鄉們根本不清楚長安三輔當下的變化,他也憂慮呂布的性格頑固且執拗,自以為是始終不改,他甚至憂慮著萬一真的有一天出現了最為惡劣的情況之下,他究竟應該怎麼辦……

張遼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他甚至有些害怕。

畢竟現在很多都已經變了。

一切的一切,和當時已經完全不同,在這樣的情況下,西域若是有亂,定然是理虧的。

或者簡單來說,失去了大義。

這些問題,張遼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可是即便是等他終於是趕到了長安,站在了驃騎府衙門前的時候,他的心中依舊是沒有一個比較穩妥的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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