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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傢伙,』斐潛輕輕的敲著桌案,『是在看笑話啊……』

斐潛口中的這些傢伙,是山東那邊,主要屬於冀州士族子弟的範疇。

隨著曹操在潁川展開了清剿,一些陽奉陰違的官吏被緝拿,被問罪,被處罰,但是旋即激發出了更大的反抗浪潮,一時之間隱隱有些硝煙瀰漫的狀態。

『主公……』龐統在一旁,聲音之中略微帶出了一些詢問。

斐潛站起身,在山東地圖上看了許久,『曹孟德……是在等我的訊息罷?』

『訊息?』龐統皺起眉頭。

斐潛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或許,這些山東士族,也在等我的訊息……』

龐統眉眼微微跳動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主公是說,現在山東這般模樣,其實……還不算是到了水火不容的樣子?』

斐潛哈哈笑了笑,『除非是真的你死我活,否則下手都會留著三分餘地……外敵……』斐潛指了指自己,『外敵在外窺視,雙方動手,自然都有些忌憚……』

雖然說斐潛派遣了一些人手,去火上澆油,但是一方面這些在外線的人員不是各個都是007,沒什麼孤身闖魔窟的本領,另外一方面因為大漢當下本身訊息傳遞的速度緩慢,各地相對閉塞,即便是一個地區發生了動盪,也未必能立刻蔓延到其他的區域。

所以整體上來說,目前就是有行動,但是效果一般。

龐統點頭,哈哈笑了兩聲說道,『故而,主公是要再看看?只不過這樣一來,這兩個就會都收著呢……』

這是最為正常的選擇,也看起來應該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

等山東自己窩裡鬥,相互之間打得遍體鱗傷的時候,斐潛這個『外敵』再出手,便是可以輕易獲取漁翁之利。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山東當下相愛相殺的雙方都會下意識的留手。

斐潛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準備幫曹孟德一把。』

龐統微微皺眉,過了片刻之後,沉聲說道,『主公認為……這曹孟德……可能會輸?』

斐潛點了點頭。

曹操,如果按照當下的情況,確實可能會輸。

只是有可能輸,但是不一定輸,畢竟曹操擁有多次轉敗為勝的經驗,說不得還藏著什麼手段呢……

曹操手中只有軍權,而且在軍權之中,只有青州兵才能算是曹操真正掌握的力量,也是和士族子弟完全水火不容的力量,但是這個力量是一把雙刃劍,曹操並不能完全控制好,甚至連曹操的繼承者也無法掌控。

至於將領的私兵,這些東西,在現在這個階段,對於曹操來說是利大於弊,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弊端會越來越大,直至曹操無法控制的那一天,或是第一代的統領者老去的時候,這些繼承製的私兵結構,就會成為曹氏政權的毒瘤。

畢竟,孫二愣子面對的情形,就是曹丕可能要面對的將來。

曹操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此外,曹操也沒有做好人事上面的儲備。

在斐潛的記憶裡面,曹操是頒佈了招賢令的,而且是多次頒佈,而在當下,招賢令被斐潛慫恿著漢帝劉協先發布了,再加上關中對於寒門子弟的吸引力,以至於曹操當下所吸納的寒門子弟並不怎麼成氣候……

殺人,不難,但是要換誰上去,才是問題。

如果說換一個『孫策』型別的上去,咣咣咣梆梆梆一陣亂敲亂砸,將原有房屋的架構全數破壞,原地重建,當然也不失為一種應對策略。但是帶來的結果就是在重建的這一段時間內,所有的人都沒地方住。

穩妥的呢,就是換一箇中間派上去,既不是曹操這一方的,也不是山東哪一方的,比如冀州派,甚至是青徐派,然後先將房子的窟窿先填上,等大家都住下來了,再來秋後算賬。

歷史上曹操是用了冀州的人去抗衡,但是很顯然,在這個階段上,冀州人的力量被分散了,甚至可以說是比較薄弱,完全不能和已經成勢的潁川相抗衡。

所以曹操很有可能選擇另外的方向……

換人,也是需要時間的。

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房子裡面的人會發現曹操不敢敲房子,那麼為了防止被秋後算賬,自然就儘可能的拖延著修補房屋的速度,最好是拖到大家都精疲力盡了,自然也就沒力氣來秋收算賬了,甚至還可以有機會反過來……

要解決這個問題,曹操就不僅是需要動用軍隊,還必須要像斐潛一樣,隨時能夠抽調大量的基層人員補充到一線去,就像是隴右隴西,不僅是有強勢的太史慈作為武力威懾力,還有精明的賈詡在統籌規劃,同時還要大量的基層官吏下沉到地方,而這三點,曹操現在最多隻能做到一半。

所以,斐潛判斷,別看現在曹操殺得歡快,但是實際上曹操屬於劣勢。

砸屋子之後,沒地方住的大部分,可是普通百姓啊……

然後必然會有人藉著民怨生事。

先是有人假借著曹操慶典的名義,大肆收刮民財。

然後這樣的行徑必然會引起百姓動盪。

曹操肯定會注意到這個事情,旋即進行處理。

處理的過程當中,又會因為官吏的問題,導致後續民生的困頓,然後反過來所有的罪責便是扣在了曹操頭上……

要知道,『陽奉陰違』雖然只有四個字,但是做法卻可以多做多樣,『不作為』只是其中最為簡單的一種,然後其他還有更多,更為巧妙的方法,可以讓原本曹操的許多命令南轅北轍,徹頭徹尾的失去效用。

這些的方式,這樣的官吏,之前斐潛在隴右隴西的時候,不也是一樣的出現過麼?

從這個角度來說,曹操或許當下這麼做,就是因為受到了斐潛之前在隴右隴西處理官吏整頓吏治的影響?

『曹孟德,真還是三分勝算,就敢押注的啊……』斐潛感慨著,搖了搖頭。

當年曹操就是這個脾性,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

曹操在賭,山東士族也是在賭。

押注的,卻在盤外。

『曹丞相……』斐潛緩緩的說道,『這是等著我下注呢……』

有些時候,只有等到牌桌上的人將底牌都打出來了,才能確定牌局的結果。而現在坐在牌桌上的,其實眼珠都盯著牌桌之外。

院裡的人相互打得有來有回,眼珠子卻盯著院外。

斐潛現在就站『院外』。讓斐潛離開,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往院子裡面丟些『刀槍棍棒』進去……

『所以,我們送點什麼給曹丞相?』龐統也琢磨過來,然後問道,『兵刃?或是錢糧?』

『都不是。』

斐潛溫和的笑了笑,『只不過對於曹孟德來說,定然是好東西……』

斐潛覺得,這是就像是一場進化。

華夏自身的進化。

這種進化,或許沒有驚天動地的音效,卻有深沉的意義。

在人類的歷史上,智人和智人之間,有的是相互融合,有的則是相互滅絕。就像是達爾文的進化論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是猴子一樣。人確實不是猴子,但是跟猴子其實就是親戚。人類和黑猩猩的基因,甚至可以在簡單數學上約等於相同。

所以,在面對山東猴子的時候,斐潛有資格高高在上的嘲笑麼?

畢竟都是同一個猴子窩裡面出來的,斐潛只不過多向前走了半步而已。然後曹操眼看著,然後嘗試著跟了上來。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斐潛這一隻先行的猴子,是要給跟上來的其他猴子一點甜頭的。

只不過,斐潛和曹操的觀念不同。

對於曹操來說,或許只要能達成目的,死傷千萬,甚至赤野千里也可以接受。

但是對於斐潛來說,那些民眾才是第一位的。

所以斐潛要送給曹操,送給山東的,必然是要促進這些『猴子』進化的東西。

或者叫做催化劑。

秋風漸寒,呼嘯而過。

窗外的樹梢發黃的葉片被秋風挾裹飄飛,然後頹然落地。

『送火藥。』斐潛緩緩的說道,『讓人送些火藥過去。不用太多,夠用兩三次的量就好了……』

龐統微微一怔,旋即撫掌而笑,『正是!龜殼還是要利刃才能撬開……只不過……』

對於山東的那些莊園塢堡來說,就是山東的盔甲,只要剝下這一層戰甲,就會發現裡面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隻猴子。

但是給火藥,是有風險的,這也是之前斐潛比較猶豫的事情。

龐統當下也同樣略微有些遲疑的看了斐潛一眼,似乎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

『你是擔心曹孟德有了這些火藥,便是反過來攻打關中?』斐潛問道。

龐統點頭。

永遠不要懷疑華夏人的山寨能力。

華夏人可以手搓核彈信不信?

所以真的逼迫到了那個份上,曹操雖然搓不出核彈來,搓個黑火藥,也並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黑火藥這個事情,其實在大漢當下的道家煉丹術裡面就有記載……

斐潛笑著說道:『這便是給曹孟德的題目了……我也想知道,如今的曹孟德,究竟是曹丞相,還是……呵呵……』

斐潛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斐潛,在這個崛起的過程之中,斐潛有一些變了,也有一些沒有變,那麼曹操呢?曹操又是變化了多少?

一切的一切,其實就是一個又一個的選擇。

所以,這一次,曹操,又將如何選呢?

……(`????)Ψ……

選擇無處不在。

鄴城的府衙,盧洪已經來了第三趟了。

曹操的政治中心,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在許縣,但是如今卻慢慢的在轉移到鄴城來。也就是說,就像是當年光武帝從南陽大戶轉變成為了冀州女婿一樣,不知道算是進一步,還是在退一步?

這是曾經袁紹的治所,雕樑畫棟,很是華麗,但是在這些華麗的背後,卻是冷的。

盧洪接受完檢查之後,走進了側門之中,內心滿懷怒氣。

他在冀州的調查,再次被叫停了。

因為他的人,和夏侯淵起了衝突。

這個衝突,若是被打了,盧洪還不至於如此生氣。畢竟夏侯淵脾氣差,盧洪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沒想到他的人竟然直接被夏侯淵給殺了!

當然,夏侯淵也是振振有詞,表示盧洪的手下窺探軍情,殺了也是白殺!甚至還反過來要追究盧洪的責任!

夏侯淵之前麼,在驃騎之下連連吃癟,但是並不代表著夏侯淵就是徹底無能,後來在幽北的戰鬥當中,夏侯淵也是表現出了一個大漢騎兵將軍的勇猛和技巧,多多少少算是搬回了一點的名望。

有曹氏核心的地方,一定會有曹氏或是夏侯氏的駐軍。

在鄴城這裡,自然是夏侯淵的地方。

曹操去了許縣,鄴城這裡的主要防務,自然就是夏侯淵在把控。

而盧洪手下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窺探軍營。

至於窺探軍營是為什麼,夏侯淵覺得他沒有必要聽什麼解釋。

『該死的白地將軍……』

盧洪肚子裡面不停的咒罵著,然後跟著府衙內的小吏都走到了廳堂之前。

陳群正在堂內,而在陳群一側的,正是夏侯淵。

『……』

盧洪的目光和夏侯淵交錯。

『請坐。盧校事,』陳群發話道,『昨日之事,我聽聞了……』

盧洪身軀微微前傾,『陳使君,在下手下正在調查造謠生事之人……』

夏侯淵的眼珠一瞪,『鼠輩!汝是汙衊某不成?!』

盧洪不理他,繼續對陳群說道:『我受到情報,四處傳播謠言的,是在夏侯將軍軍營之中的遊方道人,在下本意是檢視這個遊方道人……結果夏侯將軍不僅是以種種理由刁難,甚至還將我手下斬殺了!這分明是不將主公放在眼裡,不……』

『放屁!』夏侯淵怒聲說道,『分明是你的人要強行闖入,擾亂軍中!』

見兩個人都快要吵起來,陳群連忙伸手說道:『稍安勿躁!都坐下!』

兩個人才分別坐下。

『如今社稷動盪,地方不穩,當上下一心,內外合力之時,豈可相互爭鬥,意氣用事?若是因此相傷,豈不是親者痛而仇者快?』陳群語氣溫和,態度卻十分嚴厲,『盧校事有稽查地方奸妄之責,夏侯將軍有靖安地方駐守防務之任,雖說各自責任有所不同,但都為了天子,為了主公盡心盡力,效忠盡責!昨日之事,就是個誤會……』

陳群為這件事定了性,但盧洪不甘心,畢竟死的人是他的手下。『陳使君!如今有身份不明奸細在鄴城左近活動,散佈謠言,攪亂民心!若是不能將其早早清除,糾察幕後元兇,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人死了,然後輕飄飄的一句誤會,就什麼都沒事了?

夏侯淵原本就是暴脾氣,聽到盧洪這句話,一下子勃然大怒,起身一腳踢開案几,兩大步衝到盧洪的跟前,伸出手來一把的按住了盧洪,將盧洪幾乎都壓到了地面上,然後一把拽出了腰間的戰刀,橫在了盧洪的脖頸之上,『婢娘養之!狗膽再說一遍?!』

再怎麼說,夏侯淵也是在沙場當中馳騁的勇猛戰將,像是盧洪這樣的,十個加在一起也不夠夏侯淵打的,一下子被夏侯淵的戰刀架在了自己要害之處,盧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慘白,嘴唇大幅度地顫抖著,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陳群也沒料到夏侯淵的動作會這麼快,先是一驚,然後才急忙喝道:『夏侯將軍!這是主公親命校事郎!伱在做什麼!快把他放開!』

夏侯淵橫了陳群一眼。

若是陳群讓其放人,夏侯淵還未必肯聽,但是若說是『主公任命』的,夏侯淵自然也要考慮一下。

夏侯淵將戰刀故意在盧洪脖頸上比劃了一下,這才鬆開了手。刀鋒劃開了盧洪脖子上面的油皮,一絲鮮血流了出來……

盧洪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刺痛,便是嚎叫一聲捂住了脖子,以為自己已經被夏侯淵抹了脖子,再見到手上有一點血跡,便是幾乎癱倒在地上,差一點就暈厥過去。

盧洪只是一般的寒門子弟,而習武這一項要耗費大量肉食的專案,顯然不是寒門子弟能夠負擔得起的,因此盧洪根本就沒有上陣過的經驗,他的驕傲在這樣一個瞬間被擊垮了,那種刀刃抵在咽喉之處的恐懼,不是他口舌之利所能抵禦的……

在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死的時候,盧洪下意識的掙扎到了陳群身邊,驚魂未定地抱住了陳群的小腿喘息道:『使君救我,使君救我……』剛才還洋洋得意的盧洪現在臉色蒼白,涕淚縱流,狼狽到了極點。

『夏侯將軍!持械威脅官吏,公然咆哮公堂!汝欲反叛乎?!』陳群也對於夏侯淵這樣絲毫不講他放在眼裡的行徑很是不滿,甚至可以說夏侯淵是在挑戰了陳群的權威!

『呵……』夏侯淵收了戰刀,向陳群施禮,『抱歉,某一時衝動……認打認罰!還請使君見諒!』

陳群見夏侯淵如此,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原諒他啊。

畢竟總不能說和夏侯淵真的就是真刀真槍的幹一場罷?

至於盧洪,安慰一下就是了……

這一件事情,第二天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鄴城之中不脛而走,很快所有人都知道盧洪在陳群面前,被夏侯淵給嚇哭了!

哭了!

就連盧洪掉了幾顆眼淚,都描繪得詳盡無比。

至於夏侯淵,則是被陳群罰了金。

當然,對於區區罰金,夏侯淵渾然沒有將其當做什麼問題,甚至還向他自己的屬下炫耀……

……┐(??~??)┌……

陳群帶著溫和的笑容,向對他致敬的下屬回禮,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脫去了沉重的官袍,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裝束。

『人走了?』陳群微微閉著眼,輕聲問道。

僕從低著頭,『走了。』

『嗯……知道了……』陳群點了點頭。

這幾天,盧洪上躥下跳,不光是夏侯淵不喜歡他,陳群也一樣不喜歡。

現在盧洪被夏侯淵當面羞辱,自然是在鄴城之中無顏駐留了。

既然盧洪已經離開,那麼……

陳群站在堂前,沉默了許久。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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