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夜半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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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的時候，雪徹底停了，氣溫反而降低了許多。

黃曉在洞口弄了一下簡易的木擋門，又多燒了一個火堆，安全起見也不能封死洞口，但總歸是比昨夜要暖和了一些。

晚間。

張嫣解開狐裘遞給了黃曉，說：“給你蓋，睡吧。”

黃曉不接，“不用，嫂嫂自己留著蓋吧。”

張嫣丟了過去。

黃曉接了，反手丟了過去。

張嫣正待再給黃曉，黃曉說：“反正不管是給了誰，總有一個人沒得蓋，嫂嫂別再丟過來了，不然咱們得讓多久？”

張嫣一愣，點點頭默默的坐在榻上。

黃曉合衣躺了下去。

他嘆了口氣，說：“我終於感受到了楊過睡在寒玉床上的感覺了。”

張嫣噗嗤一笑，說：“不許說話，小心我拿掃帚抽你！”

黃曉可憐兮兮的說：“姑姑，我好冷。”

張嫣笑出聲。

這是今天黃曉講的故事裡的對話和情節，沒想到卻被他用到了這裡。

張嫣看著黃曉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子，心中不忍。

輕聲說：“若你規規矩矩的，那就再和昨日一樣。”

黃曉大喜，笑了笑：“嫂嫂，我可比柳下惠都要柳下惠啊，我昨天可規矩了。”

張嫣點頭。

黃曉爬了過去。

三幾下就把外面的衣服給脫了，墊在木榻之上。

把狐裘往身上一蓋，道：“舒坦，嫂嫂，你也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吧，給我當鋪蓋，然後咱們就不用那麼擠了。”

張嫣猶豫了。

如果聽黃曉的，的確是不會如昨日那樣尷尬，但……在他面前寬衣，總覺有些羞澀。

黃曉側過身子，說：“嫂嫂還不信我嗎？”

“好吧，你可不能偷看。”張嫣把外衣脫了，飛快的躺下了，把衣服蓋在身上。

黃曉說：“把防刺服也脫了吧，那玩意睡著硌得慌。”

張嫣一怔，下意識的問：“你咋知道？”

黃曉說：“我猜的！”

張嫣哼了一聲，她問出口，就後悔了。

黃曉這壞東西猜個鬼！

“不了。”

黃曉道：“真的，穿那玩意睡覺難受，硬邦邦的，當枕頭還差不多，我保證不偷看就是了。”

張嫣想了想，還真如黃曉所說的那樣，穿這個睡的確難受，見黃曉沒轉身，她飛快的脫了。

黃曉轉過身，把狐裘丟了過去。

“我們換換，我蓋衣服吧。”

張嫣心中一慌。

“不……用。”

黃曉不由分說，把衣服抽了出來。

“香得很，美得很！”

“你無賴得很！”張嫣無語了。

黃曉蓋著衣服，感受著上面傳來的香味，不禁心猿意馬地朝張嫣那邊挪了挪。

“又幹嘛？”

兩人肌膚相觸，張嫣吃了一驚。

黃曉笑笑：“靠近你，溫暖我。”

“胡說八道，快睡。”

黃曉笑了笑，說：“要不我再講一個笑話？”

張嫣斥道：“不聽，也不許講！”

“好吧。”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漸漸地分別入睡了。

夜半時分，突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驚醒了兩人。

黃曉道：“嫂嫂，別怕，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張嫣說：“你小心點，外面冷別凍著了，你把狐裘披上。”

黃曉點頭，張嫣把黃曉身上蓋的衣服換到了自己身上，把狐裘遞給了黃曉。

黃曉披了，拉開簡易木門，走到空地邊緣附近，極目看去。

只見遠方，天邊又是轟隆隆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烈火燒得天空火紅一片。

黃曉心中一喜：“這是大黃莊的火炮，燒彈，他們過來了！”

他轉而回到山洞，關好木門，添了些木柴。

“怎麼回事？”張嫣問。

黃曉喜道：“是大黃莊在打炮，他們找過來了，明天，我就放訊號。”

“哦。”張嫣淡淡的道：“快進來吧，別凍壞了。”

黃曉搓了搓手，解了狐裘，鑽了上去。

“太冷了，嫂嫂，這次得又靠近你，溫暖一下我了。”

黃曉如昨天那樣再次擠進了張嫣被窩。

張嫣動了動，沒有說話。

黃曉問：“嫂嫂，我們的人找來了，你怎麼好像不開心？”

張嫣道：“沒有呀，我很開心呢。”

黃曉嘆了口氣，說：“可是我卻不太開心，反而有些悵然若失。”

張嫣沒有說什麼。

黃曉聲音放輕，“以後要再想如這兩日一般，那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嫂嫂，你說是嗎？”

張嫣心中泛起奇怪的想法，她剛剛聽到大黃莊軍隊找過來了的時候，心裡的第一想法就如黃曉所想的一般，的確有些悵然若失，她慶幸能夠平安歸去，同時也慶幸，在這兩三日裡，雖然很是出格，但終究是沒有真真正正的紅杏出牆。

但為何會覺得惆悵呢？

她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黃曉手摸了過去，輕輕地環住了張嫣的腰肢。

張嫣心中一顫。

今夜和昨夜情況不同。

昨天她是合衣而睡，今天卻被黃曉勸說去了外衣及裡面的防刺服，只穿著單衣。

黃曉的手遊走……

張嫣按住了，顫聲說：“別…別亂來……”

黃曉輕聲說：“好。”

張嫣嗯了一聲，說：“你手別亂動，快睡！我困了。”

黃曉心中天人交戰，如何睡得著。

張嫣又何嘗不是？

不過，兩人再也沒有說話了。

火苗閃動。

四下裡一片寂靜。

良久之後，黃曉手又開始攀登了。

這次似乎張嫣睡著了，沒有抓著了黃曉的手。

黃曉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愧疚，但手卻沒有停下了。

……

次日，久違的太陽出來了。

這次還是張嫣先醒來，見黃曉兀自在酣睡，她穿好衣服，下了榻。

她走到了山洞外，朝霞照在她美豔動人的臉頰上，似染上了一層胭脂。

“嫂嫂，早啊，今天可真是一個好天氣，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黃曉走了過去，給張嫣披上了狐裘。

張嫣回過頭，朝黃曉笑了笑。

黃曉心似乎慢了半拍，心道：“回眸一笑百媚生，老白這詩寫得好！”

“昨天半夜被炮聲驚醒，後半晌睡得挺香，自然就起得早了。”

黃曉做賊心虛的看了看張嫣，見她臉色如常，放下心來。

“今天恐怕是最後一天待在這地方了，嫂嫂就在這裡看看，有沒有我大明的將士，我去弄早餐。”

“嗯，去吧。”張嫣點頭。

黃曉去後不久，張嫣走了進來，說：“有四股兵馬，兩股是東邊來的，打著大明的旗幟，西邊的兵馬沒有旗幟。”

黃曉一愣，說：“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