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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鉅鹿臺燃起大火來時,很快附近的道徒就開始去救火。
但時值隆冬,水塘、清水都已經冰凍起來,只有少數幾處水井還有地下水。道徒們就用這點水徒勞的救著鉅鹿臺的大火。
在這些道徒忙碌救火的時候,一些忠心於大賢良師的道徒們已經衝進了火場,準備救出大賢良師。
但他們衝入火場,急切的要找大賢良師,卻如何也找不到。而最後,這些人已經錯過了撤退時間,葬身火海。
就在外圍的眾人絕望的以為大賢良師已經葬身火海之際,在不遠處的軍府內,打著杏黃旗的張角突然出現在人群前,向眾人揮手示意,爾後又回到了軍府不再出現。
在知道大賢良師安然無恙,眾人就舒了一口氣,然後在鹿臺附近建立起了隔離帶。但望著那熊熊燃燒的鹿臺,所有人都在問,這把火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放的呢?
一些鬥爭經驗比較靈敏的人已經猜到,無論原因是什麼,一場大風暴勢必要來了。
大火是晨時燃起的,在城內一直休息的各部小帥都被這大火給驚醒了。這些人皺著眉膽戰心驚的前往軍府,要去給大賢良師請安。
左髯丈八前一夜剛喝了酒,這會宿醉被小妻拉起,剛要暴怒,突然就聽到小妻說:
「大賢良師出事了。」
這一句,直接嚇得左髯丈八醒酒了。之後大略聽了下小妻的轉述,左髯丈八就披著大氅匆匆往軍府趕。
這一路,他看到不少熟人,都心事重重的低頭走路。左髯丈八見他們這樣,心裡也緊張,也沒了和他們打招呼的心思。
左髯丈八雖然是個領兵帥,但政治嗅覺並不差。鹿臺失火本就是大事了,但再結合一下道首魏收出兵才一日,這事就更大了。
左髯丈八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直晃眼看作是血雪了。
就在他愣神之際,一人突然拍了下左髯丈八的肩膀。左髯丈八下意識就往後擒拿,掀飛後面的人。他的角觝動作就被後面一雙粗大的手給抓住了。
然後一聲豪爽的笑聲就傳來:
「小八,怎的,要和乃公動手啊!」
聽到這聲音,左髯丈松,回身就抱住這人,激動道:
「郭大渠,你怎麼回來了?」
這位被左髯丈八抱住的就是幷州頭面渠帥郭大賢。
郭大賢並不是一般人,他本名叫郭泰,是陽曲郭氏子弟,本來也是有前程的,但奈何盜嫂事發,不容於宗族,只能流亡幷州。
後來其人加入太平道,很快就成了幷州方面的大豪,麾下兵馬萬餘,常掠西河白波谷,也號白波賊,是太平道下面又一有力大渠。
郭大賢這次來廣宗,是四個月前大賢良師下令的,主要是斥問幷州黃巾為何不起事。
原計劃在四月的時候,幷州黃巾就應該起事了,然後直接攻入河東殺入洛陽。但張角那邊等了半天,也沒見到郭大賢他們起事,這才有此一問。
本來郭大賢也不需要親自來的,畢竟現在河北戰事混亂,他來廣宗沒準就出了意外。但郭大賢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來一下,說明幷州黃巾的情況,這樣才能安張角的心。
在他這邊安頓完諸事,就帶著十來名扈兵輾轉太行山,費勁艱辛萬苦終於到了廣宗,然後第一天就遇到了鹿臺被燒這麼個大事。
郭大賢初到廣宗,一時還不瞭解情況,正好就看到當年集訓的老友左髯丈八正在那發呆。
他和左髯丈八當年都因菁華優秀,被舉薦到大賢良師座下聽經,所以有一段緣分。
於是,見到左髯丈八後,郭大賢忍不住問了句:
「這事你知道多少?」
左髯丈八嚇一跳,忙捂住郭大賢的嘴,小聲道:
「我的好大兄,這話萬不能亂說。總之這事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咱們現在就多聽少說,一會咱們去見大賢良師,一定別再亂說話了。」
說到這,左髯丈八怕郭大賢不懂,又忍不住補了一句:
「郭渠帥,現在咱們太平道和以前不一樣了。咱們的大賢良師,也和往日的不同了,你可千萬要記住我說的呀。」
說完,左髯丈八就拉著郭大賢,一路走到了軍府。
這路上,二人又看到不少袍澤,那些袍澤看到郭大賢的時候,也一副驚訝。有喜悅,有嘲諷,有可惜。
這些表情將郭大賢看得好不自在,他就低著頭隨左髯丈路繞進了軍府。他們到時,軍府內已經擠滿了各路小帥,兩人不原聲張,找了一角就匿了起來。
這時候的諸小帥明顯心情壓抑,一些性子急的正焦躁的來回踱步,更有直接就衝臺階上的小侍臣喧囂,為何大賢良師還不出現。
陛階上有四個小侍臣,皆面目姣好。兩人打扇,一人持鞭,一人託著個案,都是軍中有名有姓的將帥招收的假子。
河北黃巾軍將帥最愛招收假子。原因也不復雜,因為在長久的轉戰中,他們的宗族子弟往往都被漢軍屠戮殆盡,為了繼承家名,這些將帥招收假子無可厚非。
但還有一個說不得的理由,那就是河北諸多小帥皆有保留實力的趨勢了。有這些假子在,這些小帥們也能大大增強他們對軍隊的掌控。
那陛臺上的四個小使臣雖然也有背景,但如何頂得住下面這些久經沙場的悍將鼓譟,有兩個直接抖若篩糠了。
倒是有一個眉清目秀的,持著長鞭,鎮定自若道:
「各渠帥稍安,一切都有大賢良師安排。」
聽了這話,下面的小帥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焦躁踱步。
人群裡,趙國的渠帥黑山正和邊上的常山國渠帥張牛角說著話:
「你這義子不錯,有膽色。」
張牛角看著臺上的張冀,也是一臉欣慰。那持著鞭子的小使臣就是他在鄴城大戰的時候收下的。
當時就見他果敢純孝,就收他做了義子,取名冀,有全取冀州之意。現在一看,果然虎父無犬子。張牛角表示很欣慰。
黑山接著和張牛角小聲討論:
「牛角,你覺得之前出軍府露面的是大賢良師嗎?」
張牛角遲疑了下,反問道:
「黑山,你是覺得大賢良師出了事?還是說有人搞事,已經挾持了大賢良師?」
黑山搖了搖頭,然後再用手指了指廳邊的帷幕,意思是,那背後有人。
於是,張牛角也不再說,只是越發惴惴。
這好不容易等到泰山軍會師來了,正要一鼓作氣消滅河北漢軍的時候,怎麼就出了這一檔子事。
這一刻,張牛角,對未來充滿了不安。
突然,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大家看著儀仗送著兩人從幕後上到了陛階,大驚失色。
這二人他們都認識,一個自然就是現在全權主持軍務的地公將軍張寶。但另一個人卻是怎麼也沒想到的。
此人就是久已不見的神上使馬元義。
這一下,眾人再忍不住了,紛紛交頭接耳。
這馬元義怎麼會在這裡。他們對馬元義的訊息還停留在此人在洛陽起義失敗,敗退汝潁,之後就是他們與泰山軍合兵了,然後就再沒接收過此人的訊息。
難道此人是隨泰山軍一起來的?那他來做什麼?
所有人心中都在困惑,也都預感有大事發生,氣氛凝重而壓抑。
「啪~啪~啪。」
就在這時,執鞭的小使臣張冀突然揮舞著長鞭,在陛臺上抽了三下,示意安靜。
然後晏坐上位的張寶就示意了站在一邊的馬元義可以了。
隨後,頭戴法冠,一身法袍的馬元義上前一步,銳利的眼神突然就巡視了一遍眾小帥,爾後突然一聲爆喝:
「魏同何在?」
那些來回踱步的小帥們,一聽此言,都僵在那呢,而且都把目光放在他們當中的一人身上,顯然此人就是魏同。
魏同單看名字就知道他是魏收的族人,此時被馬元義點名,魏同內心狂跳,他恭敬上前:
「末將在。」
馬元義對魏同殘酷一笑,便問:
「你可知罪。」
眾人譁然中,魏同業抖了下,但他還硬挺著,回道:
「末將不知道有何罪。」
馬元義大吼一聲:
「好大的膽,現在還敢嘴硬。黃巾力士何在?給我索了這悖逆。」
馬元義話音一落,從兩邊帷幕後就排出數十名昂臧披甲武士,他們一出來,就按住了魏同,然後手枷、腳枷統統給魏同拷上了。
這數十名武士的突然出現,讓在場所有小帥都分外緊張,他們因為入廳前,佩刀配劍已經被解掉了,這時候可謂是手無存兵,要是這些武士弄他們,他們還真的危險了。
小帥們不理解的看著上首沉默著的張寶,其中有個和魏同相善的,就大聲質問馬元義:
「馬元義,你不會是叛了漢軍吧。不然你是如何到廣宗的,又為何不分緣由就執拿我河北黃巾的重將?」
好傢伙,這人是懂栽贓嫁禍的,反手就給馬元義安了個罪。
但這人剛說完,就有一人從角落中站出回應:
「這位嚴渠帥,你不要急。我知道你很急,但能不能先退下。」
然後眾人就看到一個眼生的黑胖子從眾排出,然後施然然的就站在了剛剛出言的渠帥前。
此人叫嚴政,鉅鹿土豪出身,是魏收一系的將領。
嚴政盯著這個黑胖子,大怒:
「你是何人?如何出現在軍府重地,定是女幹細。來人,將這人拷了。」
那黑胖子笑道:
「嚴渠帥,都說了不要急。我乃定陶董昭,是這次泰山軍出使的使者,不是什麼女幹細。或者,嚴渠帥是知道城內有女幹細的咯?」
嚴政被後面那句話說的額頭冒汗,只岔開話題道:
「你便就是泰山軍使者,那這裡又有什麼你說話的份。咱們河北黃巾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說道。」
嚴政想斷了董昭的話頭,但董昭笑眯眯道:
「你剛剛不是問神上使是怎麼來的嗎?我現在告訴你呀,和咱們使團一起來的廣宗。不過,嚴渠帥,你是好膽色的,敢當眾汙衊神上使叛教,是個好漢,董昭服了。」
嚴政臉色漲紅,他看著幾個平日與他相善的渠帥都默默後退,內心慌亂,忍不住對馬元義道:
「神上使,你知道我的,我嚴政不是那個意思。」
馬元義並不理會嚴政,而是對趴在地上掙扎的魏同道: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何罪嘛?我來告訴你。你一罪是,欺瞞不報。你弟魏乾前些日叛逃投敵,你為何不報地公將軍?你二罪是,擅忽職守。你作為鹿臺守禦長,鹿臺失火,你難辭其咎。」
魏同聽了這話,氣得渾身發顫。
他弟弟魏乾是去鉅鹿探親去了,這就投敵?還有,他只是名義上的鹿臺守禦長,起火了和他有什麼關係?
所以這分明就是迫害。於
是魏同大聲道:
「大賢良師在哪裡,我要見大賢良師。」
然後他還聲色俱厲得對馬元義道:
「你有何資格對待我。你不過是我太平道二代,我魏氏與張家創這太平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刨食,你如何敢這樣對我。」
於是馬元義沉默了。
但就在魏同以為自己已經拿住馬元義的時候,從上面悠悠傳來一句話:
「拿下去吧。」
此言一出,全場無人反對。只因為說這話的並不是那雍坐檯陛上的地公將軍張寶。
而是從張寶的屏風後傳來的,這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但無人敢怠慢,因為他們知道這就是大賢良師的聲音。
原來大賢良師一直都在,也一直都看著他們。
作為太平道唯一的精神領袖,也是黃天在人間的唯一意志,張角的權威非但沒有一絲下降。反而因為他高臥九重,不與人間瑣事煩心,似神更甚於人。
所以張角的權威反倒深入人心。
而張角的這句話,也決定了魏同的結局。
隨後,一場大清洗迅速在張寶的主持下開始進行。清洗的物件就是魏收留在廣宗的餘黨。這些人除了個別是領兵將的,其餘多是教中道使。他們在如狼似虎的黃巾力士的捕拿下,只能束手就擒。
但偏偏有一人從廣宗逃出,直直就奔向了幾十裡外的魏收大營。
魏收會束手就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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