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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虔收拾人心後,遂命全軍殺豬宰羊,祭旗出征。任城國一千五百眾,在濮水北岸的廝殺中,直奔山陽大營。
兩砦相距十五里,呂虔、何虛,景周,番嚴楯車相連,隨時應對泰山軍的伏擊。他們就這樣一路謹慎行了四里,然後看到一副慘劇,只見濮水之濱的曠野上,斷戈殘旗,到處是絳色軍衣的漢軍屍體。
一直走在軍前的呂虔只看了一眼,立馬就讓扈兵吹角,命所部立即結車陣。
任城國兵也是有素,鼓角聲起,各軍吏就催著士伍從楯車上抽出長矛,然後楯車相連,戈矛朝外,就形成了一個簡單的車陣。
果然,漢兵這邊剛結陣,前面塵土飛揚中,泰山軍飛騎從濮水淺處渡,馬不歇,銜尾追殺而來。
呂虔一看漢軍屍首的軍衣還在就猜到泰山賊在這左近。因為但凡軍爭,敵軍身上的軍衣都是重要繳獲,泰山賊如果已經打完了,這些軍衣不可能不扒走的。
面對成群的馬隊呼嘯而來,少有對抗騎兵叢集的任城國兵難免不驚慌,旗幟歪斜。但呂虔立在全軍之前,用生平最大聲,放聲大吼:
“弟兄們,士伍們。今日將是我們生平最重要的日子,我們將要在這濮水之畔消滅這群蛾賊,消滅這群殘害我們妻兒田廬的蝗蟲。而我呂虔將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以我為排頭。我退,你們斬我頭。你們退,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
】
說完,就放聲高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後呂虔舉鐵矛,高唱:
“哈!”
眾將士應和:
“哈!”
一時間千人同氣,呼聲如雷,哈氣如霧。長兵緊握戈矛等待之後的撞擊,弓弩手扶穩射具準備雷霆一射。
但衝來的泰山軍突騎卻並沒有衝鋒,而是直接在任城國軍陣前一分為二,繞了過去。
立在陣前的呂虔心中一緊,暗道不好,連忙回頭,只看到這夥騎兵根本不留戀他們,直接驅馬向前。
那裡是任城國大營的所在地。
任城國計程車伍們本還以為會經歷一場血戰,但誰知道賊騎竟然不戰而走。倖存的喜悅和不戰而勝的榮耀使得他們放聲大吼,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勝。
呂虔也跟著大叫。但他內心卻知道此刻問題的嚴重性,這些騎兵是要斷他的後路。任城國大營是全軍的補給所在,如果被泰山賊給佔了,他們孤軍在外,焉有活路?
這賊將到底是誰,用兵怎會如此老道?
帶這隻騎兵的正是張衝麾下眾將田俊!
其人沿著山陽兵的潰退,一路追殺,直到在濮水南岸遇到了漢兵車陣。田俊看旗幟,知道這是任城國的援兵,再看所佈之車陣甚堅,遂不做攻打,而是用騎兵之奇,直接攻擊這部漢兵的營壘,使其進退不能。
於此同時,典韋、于禁、李弼、高雅四部也從潛伏的草叢中鑽出,開始合圍任城國兵。原來這四部兵才是剛剛伏殺山陽兵的元兇。
之前典韋四部正在交通線上絞殺南逃的潰兵,正要收拾戰場,突然南面煙塵四起,明顯是南面的任城國兵出動了。
典韋和于禁商量了一下,決定就地潛匿,順勢伏擊要北上的漢兵。
但誰知這幫漢兵這麼謹慎,又不巧田俊帶著突騎也涉水過河。典韋等人知道想要再伏擊這隻漢軍就比較困難了。
但沒關係,既然伏擊不奏效,那就是直接圍攻。
典韋和于禁已經算過,這次北上救援的任城國兵只有一千五百眾,而二人和李弼、高雅加起來,四部共二千精兵,完全可以一口將所部吃掉。
所以,典韋從草中站起,揮身後旗幟,一時間眾兵其從伏起,就這樣大大方方整軍,然後將任城國兵繼續圍困在車內。
車陣內的任城國兵們的心情就像過山車。剛剛還為自己“擊潰”賊騎而歡呼,此刻突然就從草叢中,從山石後冒出一隻只賊兵,盡罵娘,這都是些什麼賊!這麼狡詐?
但也就是這樣了,任城國兵們此刻計程車氣高昂,都渴望今日這一戰殺出個大大的前程。
所以一方是百戰精兵,一方是國家經制,皆有心殺賊,鬥志高昂。那簡單,就在這濮水之濱,決一死戰吧!
此戰典韋作為主將,和于禁、李弼、高雅商議後,就將全軍兩千甲士分成三面,以典韋部主攻敵陣南面,于禁率部擠壓敵陣西面,李弼、高雅率部擠壓敵陣東面,獨獨放開北面,計劃將敵軍往濮水方面趕。
隨後號角四起,各部就按軍議開始排程軍序,四部兵從三面齊頭並進,一步步開始擠壓任城國兵車陣。
最後在距離敵陣還有五百步左右,典韋頓旗,全軍止步。在這個距離上,泰山軍最前排的持楯甲士都已經可以看到對面車營的敵兵,這些敵兵看著還顯稚嫩,但這些泰山兵們卻沒有一個小瞧。
隨泰山軍殺到現在的老兵們,早明白一個道理。新兵照樣能射出可以殺死他們的箭失。戰場是最公平也是最琢磨不定的,勇士為弱者所襲殺的故事,屢見不鮮。
這會,雙方的遊騎開始接觸,就在這一里的陣前,各自騎勇就開始三兩廝殺,展現各自精湛的鬥技。
和一般人以為車陣只會死守不同。漢兵的車陣會在外翼留有騎兵遮護,這叫攻守兼備。此一戰術源自於漢武時期出塞作戰的需求。彼時漢軍深入草原,所有的探索和攻擊作戰都依賴於騎兵,但漢軍開創性的在騎兵中加了楯車兵,專門作為輜重和騎兵的岸島。每當漢軍騎兵向外探索,破襲和騎戰後,都會回車陣休息或者獲得補給。這很類似航空母艦和戰鬥叢集的關係。
所以此刻,雙方一站定,最先爆發激烈衝突的就是雙方的遊騎,要試探出彼此的戰力。
這邊遊騎纏鬥,那邊漢兵車陣內螺號四起,不知道在傳遞什麼軍令。總之就見到原先只有一圈的車陣,陸續在螺號中收縮,形成了一個雙層圓的陣線。
很顯然,漢兵在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下,選擇收縮防線,減少車陣的外圓接觸面。
這邊,遊騎戰鬥已經結束,泰山四部兵,共出動各自扈兵精騎五十參戰,而對面漢兵遊騎只有三十騎,所以在人數上就處在了壓倒面,勝利自然屬於泰山軍。
軍團大戰,以少勝多有之。但越是小規模的戰鬥,人數多寡越是成敗關鍵。
率這隊遊騎的騎將是典韋的扈兵隊頭張烈。其人是典韋專門從蒙沮的飛軍背旗中挖來的,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參與多次大戰,尤善於這種小規模騎戰。
張烈的右胳膊被敵將擦了一下,出了一個大創口,但好在不深。周遭幾個伴當都勸張烈回陣讓醫將包紮一下,但其人不為所動,依舊興奮的率遊騎們驅趕漢軍殘騎。
這也是泰山軍老戰術了,一旦擊潰敵兵,就會下意識驅動殘兵衝敵陣,看是否能衝破。
但很顯然,這夥漢騎也都是老兵,雖然甫一接觸,他們這邊二十騎直接落馬了八騎,再不能戰,但撤退時,他們卻也井然有序。他們繞開了本軍車陣,直接向北面而去,那裡沒有泰山賊,他們可以從容回車陣內重整。
張烈見驅殘騎衝陣不管用,也只能做罷,只散在車營附近遊弋,隨時觀察可能出現的戰機。
下面就是真刀爭槍的幹了!
典韋在馬上下令:
“命各部繼續前進,步鼓不停,左右兩面各自指揮。”
然後早就等待的探馬就飛馳兩面,告訴于禁、李弼和高雅。
在聲聲步鼓中,泰山軍三面行進,如林長戈徐徐而行,威武肅穆。
手搭著涼棚,典韋想著以前追隨渠魁張衝時的戰鬥,反問自己,如果渠魁在這裡,他會選擇如何破陣呢?
視野中,這隻漢兵雖立了車陣,但其兵顯然不如上半年他們在博縣遇到的那隻兵,那個叫劉延扎得才是真正的鐵壁,眼前的這隻還差了些意思,一開始還算列得嚴整,但隨著他帶著所部進一步向前壓迫,對面明顯換亂起來。
就典韋目光所及,時不時能看到敵陣內有漢吏揮舞著大棒,抽打那些換亂失措的部下們。
看到這,典韋內心大定。他高喊:
“弓手舉弓。”
早已準備好的弓手們,紛紛舉弓,等待下一條軍令。
泰山軍的方陣繼續移動著,很快就走到了距離漢兵車陣只有兩百步的地方。典韋揮動紅旗。已經列馬走到弓手隊的曲將趙寵立馬應旗,隨即對二百弓手高喊:
“前面兩百步。”
聽到這話,眾羽士開始拉弦彎弓。
之後方陣繼續走,趙寵又喊:
“前一百五十步,速射三失。”
隨後,箭如羽蝗,飛誰前車陣。
與此同時,典韋部最前面的持楯甲士們也開始遭受漢兵的箭雨。巨大的衝擊,使得這些持楯甲士只能跪地抵楯,艱難的為後面的戰友提供一定的防護。
但前面的持楯甲士停了,泰山軍的方陣卻繼續前進。後一排的持楯甲士繼續高舉著大楯,復前十步,隨後立楯,接著就是第三排的挺近,又立楯,最後又是原先的第一排甲士衝鋒,就這樣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這時候趙寵已經命弓箭手開始自由射擊,尤其是多往敵軍人多的地方攢射。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從雙方陣營發出,但總體而言,泰山軍因為其驚人的披甲率傷亡更少。而且後方還有成熟的醫匠隊正源源不斷將受傷中箭計程車伍拖下去救治。
等到前面還只有十步,敵陣立起的戈矛閃耀著冰冷的寒光,透著冷峻的殺氣。卻在這時,泰山軍最前排的楯牆突然大開,直接露出楯後隱藏的四十架大黃弩。這就是典韋給這隻漢兵準備的殺招。
這批大黃弩是之前濮陽津一戰從北軍繳獲的,其實分到典韋這裡只有二十架,剩下二十架都是他和于禁、李弼、高雅借的。
果然,車營內最外排,正準備持戈矛攢刺的漢兵,突然看到眼前這一排排大黃弩,腦子一片空白,然後眼前就黑了。
只一輪,威力無窮的大黃弩直接清空了當面的持矛漢兵,然後在其餘漢兵還在發愣時,披兩層甲的趙寵直接抽出腰間鐵骨朵,放下面甲,突然加速狂奔,隨後跳入了車陣。
但因為面甲遮擋視野的問題,趙寵沒看到腳下的漢兵。
這漢兵被大黃弩貫穿胸膛後,並沒有立即死掉,而是在那嗬嗬吐著血,但他僅剩的一口氣,也因為趙寵跳入車陣時,連人帶甲踩在了他的胸膛處,直接踩斷了氣。
但趙寵也因為這一絆,直接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隨後幾把兵刃就砍在了他的身上。趙寵看不見,只知道渾身鐺鐺在響,下意識就將全身蜷在一起,縮小打擊面。
很快隨趙寵衝入車陣的甲兵們就殺散了斫砍趙寵的漢兵,將他拉了起來。趙寵此時頭昏眼花,被人扶起後,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受傷。
比他更擔心的是趙寵的扈兵們,他們一扶起趙寵,就看其傷勢,然後發現之前那些漢兵斫的幾下,都斫在了甲胃上,趙寵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隨後在趙寵搖晃的視線中,一甲兵拍著趙寵,一邊搖頭,示意沒事。這時候趙寵才放下心,開始晃著頭,讓意識快點清醒。
趙寵這邊一停,跳入車陣的二十名甲士也只是勉強將他圍成個圈,在車陣內勉力支撐。他們雖然有甲胃護身,但周遭都是長矛戈戟的敵兵,太過吃虧。稍不留神,就會有一人被敵兵勾住甲衣拖走。
就在入了車陣的趙寵等人及及可危時,另一名曲將徐翕,也帶著一隊甲士跳入了陣中,而且和趙寵等人相連,直接反推著漢兵兵線。一些個漢兵再耐不住,慌神就往圈內第二排車陣走。
潰敗如瘟疫,迅速傳染周遭。片刻,任城國車陣南面失陷。
趙寵這會已經清醒,見對面漢兵慌不擇路,遂再接再厲,想一鼓作氣衝破第二圈車陣。
忽在此時,一聲聲大呵從前方擁擠的敵兵後想起:
“無敵!”
“無敵!”
“無敵!”
趙寵還在納悶怎麼回事,突然就看見潰退的漢兵如遇礁石一般分開,然後迎面奔來一個手持鐵矛的白壯甲士。其人一步飛躍,一矛就洞穿了趙寵的甲胃,然後雙臂使力,直接將趙寵挑起。
此時趙寵還沒有死,被呂虔挑起時,還看了一眼天,隨後就被砸在了地上。
怎麼天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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