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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荀或令人大開城門,要向著縋出城的張衝等人追擊時,黑夜中逐漸傳來一陣陣馬蹄聲。
“噠噠~噠”
正在門洞中的郡卒們相互疑惑著,這是哪來的馬蹄聲?
在後頭的荀或臉色唰一下就白了,他再也沒有貴公子的形象,而是拼命嘶吼:
“趕緊閉門,快點,趕緊閉門。”
見荀或如此急躁,那些郡卒們也慌了,他們慌慌忙忙就準備再將門推上。但城門大開,想立馬關上又談何容易呢?
由於城門是向內開的,所以當城門大開時,那兩扇包鐵大門都是貼在城門洞壁的,這就很難使勁。
等眾郡卒撬著木梃,艱難推動著大門時,那馬蹄聲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有幾個郡卒已經明顯慌了,這時候荀或上前,他一邊推著木門,一邊吼道:
“弟兄們,加把勁,後面就是我們的家人,為了他們,咱們一起推。”
為了家人!
這句話讓郡卒們生出無窮的氣力和勇氣,即便馬蹄聲彷彿已經近在耳邊,他們都沒有放棄,終於將大門給掩上了。
但還未等郡卒們歡呼,突然一聲巨響砸在了城門上,隨後他們就被撞飛,直接昏了過去,其中就包括荀或。
但和他們身後的,蝟在門洞裡的其他郡卒們相比,這些人又幸運多了。
城門是被三匹蒙著眼的戰馬給撞開的,此刻這三匹馬脖子都斷了,正倒在地上抖腿掙扎。
隨著這三匹馬後的是綿延的騎軍,他們一撞開城門,就開始踐踏屠戮著城門洞裡的郡卒。
只片刻,這些騎軍就殺光了門洞裡的,又繼續向著城內的郡卒們衝去,很明顯,這些騎兵就是為殺戮。
原先還盛氣凌人的東平陵郡卒們,此刻被這隻騎兵如豬羊一般屠戮,這攻守之易來的也太快了些了。
這夥騎兵是誰呢?正是張衝的突騎隊。
當張沖走後不久,楊茂就找到了張衝的爹張狗子,講了渠非要孤身入城。
張狗子當時就急壞了,他老張家現在就二子一人頂梁,要是二子走了,他到現在也沒個娃,這泰山方豈不是立馬分崩瓦解。
然後楊茂就建議,可以讓突騎隊去接應,到時先潛伏在城外密林,再隨機應變。
張狗子自無不可,甚至要不是楊茂攔著,他都要盡起大軍,直奔東平陵了。
楊茂當然不能讓張狗子這麼做,這不是什麼有大局觀,而是楊茂對權力的敏感。
沒有張衝命令,就調動大軍,而且還能調動,這是想幹嘛?
楊茂在濟北王身邊時,早就對這種權力鬥爭心有餘季。漫說是他楊茂,就是張狗子,作為張衝的父親,如果侵奪了這部分權柄,都會產生猜忌。
所以楊茂折中後,就讓突騎隊去,他們狂飆如風,轉瞬如電,最適合去接應。
給突騎隊下令時,本來楊茂還覺得會被掣肘呢,因為突騎隊的田俊並不是楊茂的下屬,他並沒有權力來指揮他。
但當楊茂說渠魁張衝有危險,田俊都沒問是誰的命令,就已經帶著突騎隊出山了。
他們也是入暮時趕到的東平陵城外的,然後就只能在樹林邊苦悶等著。後來城中火光,他們焦急;廝殺沸天,他們也焦急;可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直到他們在夜色中看到幾人縋下城,他們大喜,連忙催馬上來,一見果就是張衝。
還未等他們和張衝說什麼,後面東平陵的城門就吱吱呀呀地洞開了。
然後渠魁啥都沒說,連忙上了幾匹空馬,馬轡頭一拉,向著東平陵加速衝鋒,田俊等騎也立馬加速,將張衝圍在了中間。
張衝雖然不說,但這幫老弟兄們已經知道渠魁的意思,那就是打破這個東平陵。
當他們從東平陵東門踏上了東大街時,張衝的憤怒徹底轉化成了殺戮。他帶著田俊、任筠、奚慎等騎將沿著東大街,殺了所有敢於在他面前執刀之人。
東大街兩側的屋舍緊閉,無論是豪右還是細民都躲在門扉後,聽著街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瑟瑟發抖。
東城的情況,很快就傳到了城中幾個豪右的耳中。但無論是伏家、高家、還是劉家,沒有一家打算起族兵去和張衝廝殺的。
此刻唐周也躲在宅邸內,也一夜未眠。
在自家樓上,他眺望著遠處騎隊橫行無忌,也是手腳發涼。他是怎麼也理解不了,為何這樣的困厄,這張衝都能活?甚至此刻他還在肆無忌憚地屠殺著郡卒。
他突然有點累了,只想著趕緊將此事的首尾給掩埋乾淨,他不想再和這個叫張衝的人有瓜葛了。
這邊唐周可以躲著,那邊祭孫等人卻在左右為難。
他這邊還不知道自己給張衝佈置的後路都被自己的搭檔唐周給破壞了。甚至一開始,他都還不知道這會在城中廝殺的就是張衝的騎隊。
直到張衝帶著人已經殺到濟南諸曹寺,也就是祭孫宅邸對面時,他才知道出了大事。
張衝等人正攻打著對面的曹寺,雖然不知道事情怎麼演化到這個地步,但現在他要做出選擇。
是不是要出兵幫助張衝一起攻打曹寺。幫的話,可能會暴露太平道的起事意圖,不幫的話,他和張衝的關係後面就很難所。
也是在他左右為難之際,整片東城都開始亂起來了。不斷有一些幸亂的遊俠和無賴也加入到了大掠當中。
他們往日受的冤、平日欠的債,都在這一刻爆發。只要殺死那些放高利貸的,他們就不用再還錢了。現在這麼亂,誰能知道這事是誰幹的。
所以,這一刻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無處不廝殺,無處不反抗。
正領隊廝殺的張衝敏銳地看到這一變化,他開始遊動起來,不斷向著東城的各個屋舍宣講:
“我泰山盜,劫富濟貧,替天行道。今個無官府,泰山來做主,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張衝何嘗不知道這話一出就是鼓動,但他要的就是城中大亂。只有大亂他才能讓城中諸多豪勢聯合不起來。
別看現在,他帶著突騎隊殺的厲害,但實際上他們滿打滿算就是一百多號人。也就是現在黑夜,那些豪勢為了求穩,不出來。但只要天一亮,看到入城的不過是百多個賊寇,你看他們會不會拿你首級報功。
所以,他張衝等不起。
而且張衝雖然是臨時起意要攻打東平陵的,但入城後他就有了方略。首先第一個就是不能分兵,一分就力薄,而且還不好撤退。然後就是要攻破濟南相諸曹府,這些人是東平陵的大腦,只有先對這裡進行毀滅性打擊,郡卒們就再也沒辦法組織成規模的反抗。最後,他就要亂中獲利,城中武庫和工坊都是他要劫掠的。
很快,一群蒙著面的兵卒也加入到了張衝對曹寺的攻打。張衝一眼就看到這些人可不就是從身後祭孫宅邸的側面殺出的嗎?
他立馬明白,之前一系列事可能存在什麼誤會。念此,他又朝著唐周所在的宅邸若有所思。
隨著祭孫的太平道精銳加入攻擊,曹寺很快就頂不住了。
因為半夜,此刻除了幾個當值的東平陵吏,其他的不是之前去平陵驛接待上計吏了,就是已經休沐回家。沒有頭,這些留守的郡卒意志消沉,見大門搖搖欲墜,最後還是丟下器械,從別處翻牆回家去了。
曹寺一破,張衝騎著馬,踩著臺階就充入了廨署。
此刻這東平陵的廨署,滿地狼藉,亂亂哄哄。不斷有原先的郡卒衝入各署衙搶掠,燒殺。也不斷有人渾身揣得滿滿當當,正翻著壁跑路。
張衝等人騎馬而入,就看到廨署的一邊立著長長的一排壁畫,各個都是衣冠之士,這些估計就是歷任濟南相吧。
張衝等人騎馬繼續往內,突然看到一牌匾,上寫“天理國法人情”六字。邊上還有一石碑,上寫“採毫毛之善,罰纖厘之惡”。
等他們快要騎過去時,張衝突然就抽弓搭箭,對著這牌匾就是一發,這箭正正好好的中在了“情”這個字上。
田俊見張衝射箭,也抽出一根,對著牌匾射去,正中“法”這個字。一邊的奚慎若有所思,拈弓搭箭,射中牌匾上的“人”這個字。
只有任筠看似木木訥訥的,也射了一箭,不過沒中牌匾,落在了“情”字外邊。
剩下的人不知道這幾人啥意思,只好看著,他們不理解,這匾有啥好射的呢?
見田俊、奚慎、任筠這樣的舉動,張衝會心一笑,便繼續拍著馬殺進了內署。
他們剛一到,就感受一股熊熊的熱力襲來,西南邊的一角樓上此刻大火熊熊,然後樓上還有一人正在那瘋狂嘶喊:
“殺賊!殺賊!殺賊啊!”
但很快,人影就被大火給吞噬了。
這會,剛好有兩個揹著囊袋的郡卒,衣衫不整地從後署出來。沒注意,直接就撞到了張衝的突騎隊一員。
那兩人剛還要作色,就看到眼前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兩。腿一軟,尿一漏就委頓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
張衝夾馬上前,鞭子指著那熊熊燃燒的角樓,問道:
“那是你們府君?”
兩人忙不迭的點頭。
“你們府君的綬帶和官印在哪?”
二人遲疑了會,最後還是將包袱都獻上,二者都在裡面。
這下子張衝全明白了,望著這兩人,他刀一挑,就將囊袋掛在了刀上,然後馬頭一轉,看了眼奚慎,之後再不理這二人,走了。
張衝明白什麼,奚慎也明白,也明白張衝給的眼神是啥意思。他望著下面跪著的二人,也笑道:
“你們府君的女人,潤不?”
然後不等二人做答,就梟了二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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