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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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成突然一聲爆喝，頓時引起了整個春意樓賓客的注意，紛紛向他投來目光。

中年商賈被他嚇了一跳，正要出言斥責，但見顧天成穿著華麗氣度不凡，身後還跟著兩個隨從，頓時沒了底氣。

但他還是梗著脖子據理力爭道：“我可沒有瞎說，這是真的，整個商州的百姓和路過商州的行商都知道！”

就在這時，春意樓掌櫃聽到動靜後連忙跑過來檢視情況，見是顧天成後嚇了一跳。

“哎呦喂，這不是工部尚書顧大人嗎？您樓上包間請啊，這豈是您這等尊貴的客人待的地方？”

顧天成沒有理會掌櫃，盯著中年商賈厲聲喝問道：“你說鯉魚山被九皇子殿下開了一個百丈缺口，可曾親眼看到？”

中年商賈已經得知顧天成身份，不由得有些緊張，連忙躬身道：“確實親眼所見！”

顧天成根本不信，大聲反駁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定是你與那九皇子勾結起來誆騙天下人！”

中年商賈嚇了一跳，連忙辯解道：“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是做皮貨生意的，商河河水退卻後乘船路過鯉魚山，乃是親眼所見豈能有假？而且看到的人多了去了，小民哪敢拿這種事情瞎說？小民敢以全家老小性命擔保！”

中年商賈話音一落，他身旁的另一個商賈也開口道：“大人，小民也敢拿全家老小作保，此言絕無虛假！”

聽到他們這般說，顧天成不由得身軀一震，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喃喃自語道：“竟然是真的！這……這怎麼可能？！”

兩個商賈都拿全家老小作保了，顧天成不相信他有膽子說謊，這個事實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這怎麼可能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九皇子到底用的是什麼辦法？

顧天成已經沒了心思喝酒聽曲，魂不守舍的離開了春意樓。

這樣的情景，不僅僅發生在春意樓，隨著商州行商和走商河水路途徑鯉魚山的遊客四處宣揚，很快整個京城都在討論此事。

“聽說了嗎？九皇子殿下在商州使了移山之術，搬開鯉魚山洩洪，拯救了數百萬子民！”

“你聽岔了，我聽說是天降雷霆，在鯉魚山轟開了一個百丈豁口，商河之水被引入惡獸谷，這才解了商州水患！”

“伱們說的也太邪乎了吧？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

“怎麼沒有？我家掌櫃就商州進貨時，聽聞此事後親自去看的，就是真的！”

“這也太神奇了吧？之前還有人說他是個廢物，說他根本就是異想天開，甚至還有人說陛下昏庸，現在看來是我們見識太淺薄了！”

“誰說不是呢，讓整個朝廷束手無策的事情，竟然被九皇子殿下輕鬆解決，真是太了不起了！”

“比起那些逞口舌之利的人，九皇子殿下這才叫真才實幹，乃是我大乾之福！”

“陛下力排眾議讓九皇子殿下接下此事，也是英明神武至極！”

……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百姓，對李長風和乾武帝的風評，出現了大反轉，所有人都在交口稱讚。

很快，這些訊息就傳到了朝中大臣耳中，聞者無不震驚，對李長風是如何做到此事更是疑惑好奇不已。

高大力很快把這個訊息稟報給了乾武帝，乾武帝高興的在御花園哈哈大笑了好一陣子，甚至晚上都多了幾杯酒。

很快，大皇子便收到了調查人員回覆的訊息，即便早有了心理準備，當他看到訊息後，還是震驚不已。

“他……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李承業驚呼一聲，癱坐在椅子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二皇子李守在接到訊息後同樣如此，震驚的無以復加，更是對自己當日在朝堂上的表現後悔不已。

“我竟然說奏報肯定是假的，是九皇弟在誆騙父皇，如此定會讓父皇不喜，這該如何是好？”

六皇子李繼得到訊息後反應最大，直接對著查探訊息的人咆哮道：“什麼？！你有沒有搞錯，這怎麼可能是真的？！你一定跟他們是一夥的，在騙本皇子是不是？！”

從頭至尾，他一直都在針對李長風，朝堂之上更是言辭激烈，欲置李長風於死地。

他堅定的認為李長風根本不可能做到，這次李長風就是不死這輩子也完了。

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回想之前在朝堂上的種種，六皇子不由得冷汗直冒。

明顯乾武帝知道一切，知道李長風能做到，甚至知道他要具體怎麼做，才會力排眾議讓李長風去。

而自己從頭至尾都在唱反調，看似在針對李長風，實際結果卻是把乾武帝也針對了。

這不是找死嗎？

“怎麼會這樣……”

六皇子雙目無神，癱坐在椅子上，心中懊悔不已。

國舅慕容長空很快也得到了訊息，剛開始也是非常震驚，隨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承業聰慧過人，未曾在朝堂上激烈針對李長風，此事定然會給陛下留下極好的印象，而二皇子，尤其是六皇子則不然，承業繼承大統的機會，又多了一絲。”

最後又露出擔憂的神色：“只是這個李長風，以後恐怕會成為承業繼承大統的最大阻礙，不得不防！”

丞相馮去疾在得知這個訊息後，年事已高的他，緩了好長時間才接受這個訊息。

“這個九皇子不簡單啊！”馮去疾驚歎一聲道。

作為沒有站隊的中立派，百官之首，乾武帝極為信任的心腹之一，馮去疾在朝中地位非常超然。

李承業、李守和李繼，都曾不屑一切代價拉攏他，但他都一直都沒有做出明確的答覆。

因為他知道，如今乾武帝千秋鼎盛，還能活很長時間，不宜過早站隊。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三位皇子，遲早都要在三人中做出抉擇，但從未考慮過李長風。

但現在不同了。

他對李長風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不管用什麼辦法，半日時間能把鯉魚山開出一個百丈豁口，這等人豈是易於之輩？

將來一飛沖天完全不是沒有可能。

乾武帝這段時間的表現，充分驗證了這一點。

……

次日早朝。

乾武帝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來到宣政殿，眾臣跪地朝拜。

“眾卿家平身。”

乾武帝聲音淡漠。

群臣起身，當乾武帝看到眾臣眼中怎麼都掩飾不住的震驚之色是，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

正是這些皇子和大臣，前些時日一再攻擊李長風，明裡暗裡的說他昏庸，甚至事實擺在面前時，都不肯相信。

現在呢？

乾武帝冷冷一笑道：“想必眾卿家已經知曉了商州水患之時，現在朕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李繼因為之前所為心中恐慌，所以乾武帝話音剛落便搶先開口：“父皇，臣已經得知事實真相，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沒想到九皇弟竟然真的做到了！這多虧了父皇英明神武力排眾議讓九皇弟接手了此事，兒臣為之前所為實感慚愧，還請父皇責罰！”

他雖然恨極了李長風，對李長風立下如此大功嫉妒的快要發狂，恨不得殺了他。

但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卻不敢表現的有絲毫私心，必須對李長風大加稱讚，順便拍下乾武帝馬屁。

否則不但會讓支援他的朝臣失望，更會讓乾武帝對他不喜，這對他競爭太子之位非常不利。

聽到他這麼說，乾武帝神色稍緩，點了點頭道：“你能及時幡然悔悟，朕心甚慰。”

話音剛落，心中同樣有些惶恐的二皇子李守剛要說話，卻又被大皇子李承業搶先：“兒臣早就說過，九皇弟絕不會誆騙父皇，現在事實果然如此，九皇弟所為真是令人驚歎，是我等目光狹隘不及父皇深謀遠慮！”

聽聞此言，乾武帝臉色又好看了一些。

還未等乾武帝說話，害怕被別人再次搶先的李守連忙接話道：“大皇兄所言極是，長風皇弟真乃大才，也虧得父皇獨具慧眼，否則我商州百姓必難度過此難！”

雖然清楚的知道皇子在拍馬屁，但乾武帝還是非常開心，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要不是他微服私訪去一趟白石城，就不會發現李長風的不凡之處，商州水患也不會如此完美的被解決。

說他獨具慧眼，也不為過。

其他大臣接著話茬，也都是一陣驚歎。

“九皇子殿下真乃濟世之才！”

“此前是我等目光短淺了！”

“多虧了陛下慧眼識才！”

他們倒不全是在拍馬屁，而是真真正正被李長風的壯舉給折服了，對之前乾武帝力排眾議之舉也感到非常欽佩。

隨著眾人的讚歎，李長風臉色的得意之色越來越濃，笑容也越來越燦爛，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九子，真給朕長臉啊！

一陣稱讚後，宣政殿逐漸安靜了下來，一直沒有開口的馮去疾，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陛下，九皇子殿下立下如此大功，當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