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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鵡好奇地看了過去,下一秒,它倒吸一口氣:“山,那個和尚,他身上有好盛蕤的生機啊,你如果跟他多貼貼,必獲益不淺。”
毛毛擁有天眼,它的話自然不假。
徐山山:“……是嗎?”
“不對,山,你未婚夫為什麼會是個和尚?”毛毛傻眼。
徐山山卻不奇怪:“讓你娶原主,你估計也寧願出家。”
這一人一鳥是用心聲交流,馬車上的柳時祐正在假寐,精神不佳。
“快看,是嘉善活佛來了,看來咱們今天又有蒸饃吃了。”
“他可真是大慈大悲啊,不僅為咱們開壇講經說法,超度災難中逝去的人,還經常親力親為發放災糧。”
徐山山靜靜地聽著難民對嘉善的各種吹捧讚美。
想起那日退婚時,他似那看破紅塵的神佛,眼中只有公正的冷漠與批判,與此時對難民的關切憐憫,態度簡直天差地別。
她看向人群中的嘉善,佛祖精心雕琢的玲瓏剔透心臟,愛世人,愛眾生,那樣髒亂的環境中,施粥、救治傷患、關懷老幼,他卻不見任何不適。
一副佛陀慈悲面容,不染纖塵的禪心,令苦難者感受到無限的寧靜與安詳。
她不期然間又看到了他手腕處,動作間,滑出一串珠子,定晴一探,望氣術令她漆黑瞳仁泛起淡淡金光。
是一串念珠,碧透間有紫氣流溢,名貴不肖說,最主要它乃常年配戴於嘉善腕間的修行法器,此時竟被醞出了功德法光,正是她要尋找的有裨益她五旺之一的法器。
原來預言裡的和尚真是他啊。
“我要的東西,就在他身上,你說,他會給我嗎?”
“你是說,那五件法器之一在他身上?”毛毛訝然,它躍上窗框,紅眼一瞬變得邪異:“他要不給,咱們就偷,偷不到就騙,騙不到就直接上手搶!”
她敲打它一計:“知法犯法的事怎麼能做呢。”
毛毛返回,無聊地叼起她頭髮在嘴裡嚼:“要我說,這麼稀罕的男人,吃了最好,最後咱們東西也到手了,你的修為也能增長。”
徐山山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沒將它的話當一回事。
——
柳家
“兒啊,你終於回來了,長清大師算了一卦,說你半月內就會歸家,果然沒錯啊,這才兩天,你就回來了。”
柳母高興地出門迎接。
柳時祐揉了揉額角,讓魏粱去安置柳家一眾部曲:“什麼長清大師?娘,你又在外邊找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回來?”
他無奈道:“我家被騙的錢還不夠嗎?”
“柳時祐,不可胡說!這長清大師乃是有真本事的相師,他一眼就看出咱們柳宅出問題了,還從好多地方挖出了一些腌臢之物,當時那場面可嚇人了。”
想起前些日子,他們柳家不是死貓死耗子,就是各種毒蛇蟲蟻亂爬,一些老族輩病的病,死的死,那喪幡就沒換下來過。
她想著這些,淚便湧上來,趕緊擦拭:“對了,你爹跟你大哥也回來了,正在正堂跟長清大師談話呢,你也趕緊去看看吧。”
“爹跟大哥他們回來了?”
柳時祐面上一喜,正準備過去,卻忽然想起了還在府門外徘徊的徐山山。
她下了馬車並沒有隨柳時祐一道進府,反倒在門口四處跨步觀察,跟沒見過高門大戶一樣每個地方都瞧得仔細。
門房與奴僕皆不知她身份,但見她穿著一身寒酸的道袍,都在暗中捂嘴笑話她。
“徐山山,你還在外邊做什麼,趕緊進來啊!”
徐山山這才隨著柳時祐步入了正堂。
“爹!大哥!你們終於回來了。”
“時祐啊,這段時日當真辛苦你了。”
柳父慈愛地拍了拍柳時祐的肩膀。
柳大哥看到他也一臉欣慰,他們不在,這個家就全靠他來支撐了。
“來,見過長清大師,這一次我們家能夠平安渡過,多虧了長清大師了。”
“沒錯,方才我們聽長清大師一番講解,簡直如蒙聖音,醍醐灌頂啊。”
真這麼神?
柳時祐半信半疑地看向那位長清大師。
只見他灰眉黑鬚,面板黛黑,五官端正,瞧著四十來歲左右,身著一件繡有暗紋的青色長袍,左手捧羅盤,右手擺於腹前,往那裡這麼一站,看起來的確有幾分高人的模樣。
柳時祐也是先前被徐山山騙怕了,並不敢輕易相信:“敢問大師,我們柳家是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怪事頻頻,還接連出人命?”
大師神色篤定,張口就來:“是有人借運了,家宅中氣運不足,邪祟橫生,自然就會呈現衰敗之相。”
他這話一出,柳時祐頓時臉就黑了。
媽的,這番狗屁話,不就是當初跟徐山山騙他說的換湯不換藥嗎?
騙子,這個一定是個騙子!
他不信,可他們家裡的人卻一個算一個信得足足的,正所謂病急亂投醫,開玩笑,再不寄託個希望來,他們柳家就該團滅了。
柳時祐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說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老夫在柳家發現了七處被埋下的髒物,這些東西全都是些至陰至邪的,不僅改變了你們家富貴榮華的佈局,還形成了朱雀煞。”他講得頭頭是道。
柳母趕緊附和道:“對啊對啊,沒想到啊,竟有人在咱們家布借運陣,太可恨了,我瞧定是那棠家做的,他們分明是嫉妒你大哥與謝家老三交好,擔心柳家攀上了謝家,將來超了棠家,所以才要毀了咱們家。”
柳時祐聽兩人講得煞有其事似的,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處吐槽起。
這時一道悠悠然的聲音插入:“這不是借運。”
“誰在說話?”
柳父、柳大哥還有柳母順著聲音來源看去,然後疑惑不已。
他們家中,什麼時候出現的這個人?
這時柳時祐趕緊走到徐山山身邊,沒急著跟別人介紹她,反而氣道:“什麼不是借運,你以前不是說是借運嗎?”
徐山山沒與他爭辯,而是直接拋下一顆炸彈:“這不是借運陣,也沒有形成什麼朱雀煞,你們柳宅一開始被布的就是索命兇殺陣,索你們柳家全部上下、包括雞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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