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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灣鎮在最近的一次公贖中又有近千頃土地被贖買,三百多名大地主和小地主從此失去了祖宗傳下來賴以為生的土地。
大明所面對的耕地佔比狀況與原位面有少許差異——擁有五百畝及以上土地的大地主佔比稍多。
這是因為歷史同期戰亂不休,土地所有者很可能會因為種種原因而亡故,難以確保土地安穩積累或傳承,所以地權是較為分散的。
當時包括中間派人士的調查報告都表明,在長江以南的各個省份,地主人數約為4~5%,佔有25%~40%的土地。
同時存在著相當一部分只有幾十畝土地的小地主,甚至因為定義模糊,一些富農也被劃歸為了小地主。
【配圖】
而大明近代以來總體平穩的狀況實際上讓土地變得更為集中,小地主相對少見,地主們多半都擁有上百畝土地。
朝廷的調查結果表明,富農、中農具備一定的消費能力,但貧農、僱農自然是相當低下的。
從地主名下贖買土地給予這些半自耕農和佃農,使這些戶人家升格為自耕農,溫飽之餘,空閒的勞動力也能進城打工。
只要把人從原先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一切就都活絡了起來。
兩輛挎鬥摩托車和幾輛腳踏車緩緩停到了鄉間土路旁,兩個趾高氣昂的吏員腳不沾地,就這麼在車斗裡隨意的宣告了一下土地分配辦法。
“……差不多就是這樣,看去吧。”
隨後,一卷通知書被遞了過去。
人們湊到了一起,在通知書上翻找著各戶人家分到的田畝多少和所在地。
很快就有人感到了反常——這些田畝大部分都在比較偏遠的地方,而且不怎麼肥沃。
明朝一般將田畝按種類、肥瘠分為上中下三等,每一等又再分三級,所以一共有九種——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
地主們當年收購、兼併土地時雖然會盡量挑選良田,但總歸也會兼併到一些一般的土地,況且即使是良田在長年耕作後肥力也會下降。
於是在場的農民們就不樂意了,有人連忙問詢道:“差爺,這咋麼淨是些下等的地啊,而且離得好遠,來回一趟怕是要一個多時辰。”
然而那兩位吏員卻沒把這話當回事,只是滿不在乎地回道:“這是縣裡劃分出來的,跟我們又沒幹系,就這麼著吧,過些天自個進城把地契辦好。”
說完他們便離開了,摩托車突突突的駛過,塵土飛揚,另幾個蹬腳踏車的跟班也大力踩著踏板緊隨其後。
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不算稀奇,人們從前就有耳聞,聽說分到土地的人家抱怨官府胥吏的奸詐,不給錢就拖著不辦事,磨磨蹭蹭好久就給劃些肥力一般的田。
本來近兩個月來大家還喜滋滋的,覺得這分田的好事總算輪到自己頭上了,可沒想到傳言是真的。
大家本來就沒什麼閒財可用,哪捨得把那一點救急用的錢拿出來?
本該受益的農民們因此大失所望,而在此政策中相對受損的地主們也同樣惱火。
強制收購土地就已經讓人心生牴觸了,更別說那些貪婪的傢伙還要剋扣一部分。
本來為了安撫被強買了土地的地主,田畝公贖政策實際指導辦法中要求按高於當地市場價一成五到二成的價格向地主支付。
然而這筆錢在被層層剋扣之後,實際支付時往往比市場價還要低。
如此一來便引得地主和農民二者均不滿意,不可避免的導致積怨。
不過官府畢竟勢大,去上門鬧騰理論一般沒什麼結果,要麼是搪塞敷衍要麼是少許補償一點。
但……總歸會有例外的。
石灣鎮的人們就不樂意受這個窩囊氣,有人更是帶頭表示這不公道,一定要討個說法。
於是次日便有上百農戶扶老攜幼進了城,數百人聲勢浩大的聚集在縣衙門口張望著、呼喊著。
儘管農民們手無寸鐵,可從附近趕來的巡檢司派出所的十幾名巡警還是如臨大敵,不斷呵斥、勸誡讓他們趕緊散了。
而在衡山縣衙之中,當地官吏對於農民們的質疑不屑一顧。
前些天,縣衙為了應付氣惱的地主們的聯名抗議,極不情願的多撥了一筆錢給他們,所以眾官吏現在很是不愉。
“刁民!貪得無厭,有這樣白送的好事還不知足,今日要換了好地,明日是不是又再要多添幾畝?”
“的確,就不該縱容。”
“要不還是將他們驅散吧?這樣聚在官署門口也不是個事啊,都不方便辦事了。”
衡山縣官吏並不想理睬這些在他們看來沒事找事、喂不飽的白眼狼,所以便接連幾個電話打了出去,讓巡檢司派人將之驅散。
當地翊安軍也收到了指示,就近調了一個排計程車兵來到現場壓陣。
縣城畢竟是地方官府的主場,前來抗議的農民們自然堅持不下去,很快就在軟硬兼施的措施下散了,悻悻而去。
然而心存的不滿不會因此消弭,只不過是迫於形勢而暫時積壓而已。
於是就在兩天後,當幾名下鄉辦事的吏員經過石灣鎮時,土路旁等候多時的人們唰的一下就一擁而上。
質疑聲此起彼伏,面對咄咄逼人的農民們,三名吏員和其跟班都大驚失色,好話說盡也沒什麼效果。
“甭管那些了,必須得要個說法,你們這些當差的成天盯著咱們口袋裡的那點錢!”
眼看引了眾怒即將被群起而攻之,有個吏員突然一拍身旁司機的肩膀,喊道:“快走!”
這輛挎鬥摩托車的引擎頓時發出轟鳴聲,人們下意識的閃避,車子就呼的一下就衝出了團團包圍。
身後傳來人們的叫喊和呵罵,但似乎算是逃過一劫了?
至於還被困在裡邊的同僚那就抱歉了,剛剛算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
這個衡山縣戶房吏員鬆了口氣,心理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來石灣鎮這個鬼地方。
但就在此刻,前邊猝然出現了一條河溝,這輛慌不擇路的摩托車就這樣衝了出去墜入河中,濺起一大團水花……
也是在這幾天,歐洲局勢的變化引發了一樁接一樁的重大變故。
西伯利亞防衛軍企圖攻下伊熱夫斯克掠奪軍火和機器裝置的打算落空了,事實證明缺乏重武器在這個年代是致命的。
同時,騎兵也真的已經不堪重用了。
面對當地軍民構築的防線,只有少數火炮的遠征部隊完全啃不動,野蠻的正面強攻除了留下一地屍體外最大的用處就是消耗了守軍的子彈。
然而,軍火之城伊熱夫斯克一天就能輕鬆製造幾十萬、上百萬發各型子彈。
第12騎兵旅嘗試向伊熱夫斯克的西北方向迂迴包抄,然而卻不幸遭遇了當地守軍的坦克部隊。
面對橫衝直撞、速度奇快的二十多輛BT-5輕型坦克,這些常年駐紮於西伯利亞的騎兵部隊打不過、逃不掉,被坦克炮和機槍殺得屍橫遍野,終於認清了殘酷的現實。
根據大明派至葉卡捷琳堡的使者發回的電報,那支八千餘人的遠征部隊最終僅有不足四千人得以撤回,傷亡達二千人之巨,另有大量潰兵被俘虜。
準備不充分就想趁火打劫?這下算是做了筆賠本買賣。
周長風此刻正準備去皇帝那兒例行公事,在穿過乾清門的時候,路過的兩名負責內政事宜的同僚邊走邊嘀咕著。
好像在說湖南有個縣出了事?有辦事的吏員被百姓群起而攻之導致身亡?當地連翊安軍都出動了?
“真的假的?”周長風攔下了他倆,詫異地問道:“這還只是夏天,當地肯定不至於餓肚子……我大明百姓什麼時候這麼有魄力、有勇氣了。”
其中一人大感無奈,回道:“呃……周待詔,這等事情哪敢信口開河啊。”
周長風沉默了幾秒,最後憋出來幾個字,“可喜可賀。”
居然在沒有生存安危的情況下就敢於抗爭了,說實話還挺罕見的。
接著,他一如既往的來到了昭仁殿東次間外,在原地踱步等待召見。
皇帝辦公的地方肯定會專門強化隔音效果,然而昭仁殿本質上並非辦公處,僅僅是朱泠婧個人要在這兒理政罷了。
所以在門外如果仔細聽是能聽到裡邊的聲音的,尤其是女聲往往穿透力比較強。
“……所以這是誰的過失?你不清楚?從你這經手的事還弄不清因果,豈有此理,朝廷大員究竟有幾個中用的?退回,重整。”
須臾,一臉失落的工部左侍郎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竟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正在門口等著的周長風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搭了把手,這位中年人尷尬的道謝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周某人不免有些小得意,雖說朱泠婧這女人說話難聽,但像剛剛這樣直截了當的訓斥自己倒一次都沒捱過。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自己辦事兢兢業業、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
“……參謀處的結論就是這樣,陛下,我個人的看法也一致,為避免情況往最壞的方面發展,英國人大概真敢動手。”
“伱這署名還能再潦草些嗎?章也蓋歪了。”朱泠婧頭也不抬地淡淡道。
周長風:???
不是,今天究竟是誰有毛病?
短暫的沉默之後,朱泠婧端詳著自己的手指甲,開口道:“那依照這個論調,英國海軍能對港中的法軍艦隊造成多大損失?岸炮無法拒止英人來犯麼?”
周長風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陛下,別忘了飛機……”
朱泠婧故作若無其事的說了句“也是”,然後平靜道:“要是這般發展下去,法軍戰艦主力就無法投誠,英人可以安心守衛本土等候時局轉變。”
她望著窗外沉吟了幾秒,“嗯……有必要敲定御前會議了,不該再拖拉了。”
歷史上面對相仿境況,英國人實施了大名鼎鼎的「弩炮行動」——迫使法國海軍不為德國人所利用,必要時以武力解決。
在四〇年七月三日,皇家海軍H艦隊抵達法國在北非的海軍基地米爾斯克比爾港外,艦載機從皇家方舟號航母上起飛空投水雷封鎖港口,隨後H艦隊下達最後通牒,要求法國人立刻做出抉擇。
一,離港和英軍共同作戰;
二,離港駛向英國控制的港口,交出戰艦;
三,離港駛向北美,將戰艦交予美國保管。
法國人不予理會併發電求援,隨後英軍艦隊正式開火。
戰鬥一直持續到晚上,法軍四艘戰列艦被擊沉或重創,只有斯特拉斯堡號戰巡和幾艘驅逐艦以速度優勢趁亂逃走。
當時英國人考慮的最糟糕結果是,假如法軍艦隊主力被德國人奪取,那將直接影響到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力量平衡,進而有可能導致整個歐洲戰場的劇變。
為從根本上杜絕這個糟糕結果,英國人便採取了更“穩妥”的行動,弩炮行動相當之順利,反正斬斷的是法國人的手腕,而且他們也都投降了,肉不疼、心不痛。
考慮到現如今德社的影響力,英國人想必只會更加忌憚,復刻版弩炮行動恐怕是板上釘釘的事。
說實話周長風曾經想過要不要設法提醒一下法國人,但最後還是作罷了。
假如法國海軍真的和工人海軍合流了,指不定會誘發什麼不可預料的變故,要是導致美國擱置進軍歐洲的打算那就壞了。
上次的御前會議不了了之以後,大明君臣就一直沒有敲定何時二度召開。
儘管軍部躍躍欲試,可朝中各派已經默契的達成了共識——眼下並不是最好的戰略視窗期,再觀望一段時間吧。
華盛頓時間6月17日14:27,載著英國特使的客機穩穩降落在了機場跑道上。
整齊排列的軍樂隊奏響了《天佑國王》,前來迎接的美國人當中除了政府要員以外還有好幾位將軍。
海軍中將愛德華-科林斯爵士走下了舷梯,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向在場的政要與將軍依次握手。
“亞美利加歡迎你的到來!”
與大半個月前就已經抵達的代表團相比,這一次專程前來的愛德華雖然也擔負著說客的職責,但他主要是來遊說美國軍界的。
德社工人海軍現有一百六十多艘潛艇在役,並正以每個月完工十二到十五艘的驚人速度增加。
法國海軍在月初出現了成建制的“叛逃”,迄今已有兩艘潛艇、一艘驅逐艦投奔那個所謂的民主公社。
照這樣下去,大西洋航線岌岌可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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