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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爆炸致使銅陵號部分艙室斷電,但是動力尚在,應急供電裝置也正常運作。
損管隊員和其他水兵們全力以赴,迅速控制住了進水狀況,斷電故障也沒過多久就恢復了。現在的銅陵號回正了船舵,然後繼續倒車,緩緩後退以遠離前方危險的水雷區域。
斷口粗糙而凌亂,那兒的艦身鋼板捲曲變形、裸露著各種管道和線纜,好似是被用力掰斷的藕,而非用利刃切開的那麼齊整。
不過,儘管看上去悽慘無比,但並無沉沒風險,傷亡也相對不大,共計四人失蹤、一人陣亡、七人重傷。
秉持著戰時無線電靜默的規矩,銅陵號使用旗語和燈語向艦隊報告情況。
幾面旗幟被掛上了桅杆,訊號燈也一閃一閃的——前方敷設有水雷,高度危險,我艦重傷,狀況穩定。
艦隊遂停止前進,掃雷分隊立刻出動,四艘掃雷艦排成了梯形隊形,在目標海域以Z字形來回航行,向漂浮的水雷射擊以將之誘爆、使用掃雷具清理固定的錨雷。
銅陵號驅逐艦的倒黴遭遇讓艦隊上下意識到戰鬥真的開始了,現在每個人都置身於險境,隨時都可能在不經意間丟了命。
只是,大家仍然不清楚日本人的抵抗程度會是如何,或輕或重?
前方不斷傳來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那是掃雷艦在使用機炮或重機槍射擊發現的漂雷。
因為留給抵抗軍的時間有限,不到三十個小時的時間,還缺乏專業的佈雷艦,他們在川崎附近的航道敷設的水雷數量有限。
晴朗的天氣也提高了清理雷區的效率,也就一個時辰多的工夫,四艘掃雷艦很快就清除了這兒的幾百顆水雷。
執行偵察任務的幾架俯衝轟炸機也陸續返回,彙報了他們的見聞——川崎附近並無可見的工事。
也許事實是對方的確沒有佈置防線,但也有可能是他們把野戰工事偽裝的很好,成功騙過了飛行員們的眼睛。
銅陵號的遭遇雖然讓人驚駭,但並未挫傷明軍官兵們計程車氣,第四步兵師的狀態依然相當之積極,已經開始準備登陸了。
與此同時,在稍北些的地方,艦隊主力已經進抵東京碼頭一帶。
數十艘大小戰艦組成的艦隊變化了隊形,主體呈兩條平行且交錯的一字長蛇陣,外圍則是一些來回巡邏的驅逐艦,這是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魚雷艇或蛙人。
在歐戰時期,義大利的一支蛙人小隊從水下秘密潛入奧匈海軍基地,膽大心細的蛙人們創造了光輝戰績——以小博大成功炸沉了排水量二萬噸的烏尼提斯號戰列艦。
有此前車之鑑,列強海軍自然都多留了心眼,研究對付蛙人突襲的方法,並在海軍條令中予以增補。
大明雖未參戰,但官老爺們卻很樂於白嫖它國的經驗教訓。
“……預計第三梯隊在五點左右可以上岸,之後只需扼守灘頭陣地就行了。不過,如果一切順利,嗯…那我們到時候再執行二號方案吧,向縱深深入一點。”
語畢,周長風在伸手在地圖上輕輕一敲,然後看向了面前神情各不相同的軍官們。
大家當即抱拳,一齊朗聲應道:“得令!”
申時剛過,15:12,陸戰一團的登陸行動拉開了帷幕。
章和號與永平號戰列艦都在艦艉兩舷放下了快速偵搜艇,一共四艘,它們搭載著陸戰一團偵察隊的二十幾名官兵。
這是一種用於大部隊登陸之前對灘頭進行偵察的高速快艇,通體光滑圓潤,為鋁合金材質,可載六到八名士兵,兩舷供乘員上下的地方有摺疊的鋁合金梯子。
海軍一如既往的沒有給這種小東西冠以年份命名,直接把它叫做“一號偵搜艇”,全長十五米、排水量六噸半,為了能夠達到快速偵察搜尋的目的,其搭載一臺三百五十匹馬力的丙字三型柴油機,最大航速可達三十六節。
四艘偵搜艇飛速衝向灘頭,在平靜的海面上留下一條條航跡。
偵察隊的二十餘官兵們並未遭到任何攻擊就安然搶灘上岸,他們也成了陸戰一團上下最先踏上異國他鄉土地的人。
他們檢查了一下週遭的環境,認為並無異樣,便發射了兩發綠色的訊號彈。
至此,後續的登陸行動才正式展開。
大明陸軍和海軍本身就研究、敲定過登陸作戰的模式,這也是海軍陸戰隊執行其主業的指導方針,許多登陸作戰的條令都是以之為基礎的。
而周長風在其基礎上進一步完善細節,並新增了許多後世的輔助理念,只是這些先進理念暫時僅存在於書面和沙盤推演上,恐怕要等到今後登陸南洋時才能派上用場。
總而言之,如今明軍在對已確定的登陸地域遂行登陸行動時,戰術上分為三大步驟。
第一,運用飛機和高速偵搜艇對海灘進行摸底探查,障礙物的佈置、海灘的坡度陡緩、火力點的分佈等等。
第二,海軍戰艦對灘頭進行火力準備,攻擊已發現的目標。之後繼續保持炮擊,掩護登陸部隊靠岸。待他們距灘頭不足一里時,戰艦開始向後方縱深延伸火力。
第三,如果有障礙物阻擋,工兵單位便要先行靠岸對其進行破壞,若無則略過。隨後,登陸部隊乘坐各式登陸艦艇登陸,搶佔灘頭陣地。
戰列艦、航空母艦,以及六艘登陸艦都陸續放下了二十多艘登陸艇,這種木製的小艇長約十二米,由一臺一百匹馬力柴油機推進,最大航速十節,可搭載十一噸貨物。在運送兵員時,可裝大約四十人。
戰艦兩舷垂下了一道道繩網,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藉著繩網往下爬,最後跳進登陸艇中。
薛燦的第一營打頭陣,十八艘登陸艇在駛離了艦隊以後同樣一字排開,全速衝向灘頭。
佇立在章和號戰列艦艦橋中的周長風端著望遠鏡,在他眼中,登陸艇們留下的航跡就像是一排雪白的梳子。
登陸進行的很順利,一艘艘登陸艇接二連三地衝上了灘頭,前邊的跳板“嘩啦”著放倒,拎著步槍計程車兵們拔腿跑出,迅速向左右兩側分散,展開了陣線,然後或蹲或伏的警戒著。
就這樣,除了有幾人摔倒受傷以外,一營的數百官兵幾乎安然無恙地建立了灘頭陣地。
隨後,第二梯隊也同樣輕鬆上岸。
不是說有什麼抵抗軍嗎?怎麼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下午16:46,作為第三梯隊的團部、戰防炮隊、工兵隊、兩棲戰車隊出發了。
周長風也在其中一艘登陸艇中,他憑直覺認為日本人組織的抵抗軍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既然搶灘登陸過程中未遭遇攻擊,那麼很可能對方選擇了縱深防禦?
理性推斷一下,這是完全符合情理的。
東京灣中停泊著龐大的明軍艦隊,膽敢進行灘頭防禦就是自尋死路——在十二寸半、400㎜的戰列艦穿甲彈面前,即使是鋼筋混凝土建造的永備工事也像積木一樣脆弱。
與其白白的折損兵力,不如把明軍放進縱深,節節抵抗。
在缺乏戰略縱深的日本,如果不能殲敵於灘頭,一旦敵軍大部隊上岸那就必敗無疑。
不過,因為奮勇守土軍從一開始就確定這是一場註定失敗的戰爭,所以他們反倒毫無顧忌地放棄了在灘頭佈置防線。
猝然,一團閃光迸發在海灘邊上,緊接著是第二團、第三團……
幾秒鐘後,轟隆轟隆的爆炸聲才傳入還在海上航行的第三梯隊官兵們的耳中。
周長風下意識地皺眉,然後舉起了望遠鏡。
因為沙灘比內陸的土地要潮溼,爆炸並未激起太多的塵土,煙霧消散的很快,插在海灘上的陸戰隊三山波浪旗依舊在飄揚著。
根據他的經驗,那應該是中型迫擊炮發射的炮彈。
重工業寥寥無幾的日本人現在僅有來料加工的能力。東京炮兵工廠透過進口英國的炮管鋼,可以自造少量75㎜山炮。但因為成本過高,近些年他們只能側重於製造能完全自產的迫擊炮,仿製產品同樣也是世界各國都在用的法國布朗德81㎜迫擊炮。
捱了十幾發炮彈的灘頭部隊在短暫的混亂以後開始嘗試還擊,有人在炮擊下保持了最大限度的鎮定,眼尖的瞧見了敵軍迫擊炮發射時的煙霧和微弱火光。
倉促測距和協調之後,一營和二營所屬的八門80㎜迫擊炮便向那個大致方向開火還擊了。
在空中徘徊待命的兩架三七式戰鬥機下降了高度,在灘頭部隊的頭頂一邊盤旋一邊左右晃動機翼,示意迫擊炮停止還擊,以免拋物線彈道與飛機航線重合而鬧出大笑話。
隨後,兩架戰機一前一後,向剛剛暴露的敵軍迫擊炮陣地俯衝掃射。
一串7.36㎜機槍彈在原野上激起了一團團塵土,投下的50㎏航彈轟然爆炸,毀滅了其中一個迫擊炮發射掩體。
當週長風從登陸艇踏上海灘的時候,一時間禁不住百感交集。
自己現在是以軍人的身份踏上了日本的土地,而東京城區可謂近在咫尺。
榮耀倒是談不上,只能說略微了卻了一些執念。
這個位面的日本完全擔不上作為對手的資格,確實如果完全摒棄前世的身份,他應該和其他萬千明軍將士們一樣內心毫無波瀾。
恐怕就算是把日月旗插在巴達維亞的時候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想讓大家的內心有所波動?那至少也得把日月旗插在堪培拉。
抵抗軍的炮擊對陸戰一團造成了一定的傷亡,三死十九傷。
訓練有素的官兵們在遭到炮擊後的反應很快,所以除去第一發炮彈猝不及防以外,大家及時臥倒尋找掩護,後續的十幾發炮彈便沒起多大作用,只是炸燬了一艘登陸艇。
“傳令,一營向西北方向推進二里;二營向東北方向推進二里,然後構築防線;重迫營和山炮營上岸後在原地部署;戰車隊保證隨時有一個排可以支援。”
“是。”謝萬誠大聲複述了他的命令,“兩營分別向西北東北推進二里構築防線,炮兵原地展開,戰車輪流待命。”
“對了,提醒各部,務必謹防敵軍夜襲。”
“得令。”
兩個營很快就行動了起來,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轉為了防備炮擊的疏開隊形,在幾個尖兵小組的引領下向縱深挺緊。
敵軍似乎銷聲匿跡了一樣,長達兩刻鐘的時間沒有任何異況,之前的炮擊彷彿是一場夢。
陸戰一團所面臨的情況不能代表其他明軍,因為大家隱隱約約的能聽到從西南方向傳來的細微動靜。
那兒是第四師登陸的川崎市,直線距離大約十公里,些許震天動地的聲響跨越遙遠距離傳了過來。
此刻,第四步兵師已經與抵抗軍激戰了足足一個小時。
第十團已經全部投入了戰鬥,第十一團的三營也增援到位,他們的對手是奮勇守土軍的松本支隊。
作為十一團三營營長,在何誠看來,只要突破了當面之敵那搖搖欲墜的防線,就能徹底瓦解他們的抵抗意志,其後的東京幾乎是唾手可得。
然而,出乎他、以及所有明軍將士們意料的是,抵抗軍的戰鬥意志非常之堅定,幾乎是寸土不讓。
為了表示民間志願者的身份,奮勇守土軍並不穿軍服,而是穿著各式各樣的尋常衣裝,只在胳膊上繫著各種顏色的布條來區分。
夕陽紅如鮮血,傍晚的原野被鋼鐵與炸藥的風暴所席捲。
步兵團所屬的迫擊炮、步兵炮、戰防炮一直在開火,空炮彈殼堆成了小山,海面上的明軍驅逐艦和輕巡洋艦所搭載的艦炮也在咆哮。
難以計數的炮彈像冰雹一樣砸在敵軍陣地上,抵抗軍傾盡全力連夜構築的陣地煙塵瀰漫、碎屑橫飛,此情此壯觀的難以言表。
轟隆轟隆的炮聲作為背景音,明軍的呼喊聲、哨子聲、嗩吶聲交織成了獨特的合奏。
“孃的!從正面不好打,得從側翼試試。傳令下去,三隊準備迂迴!”何誠被一發6.5×50㎜步槍彈擊傷了左臂,包紮之後卻依然在滲血。
“是!”
戰鬥從下午15:57打響,一直到太陽完全落山以後才停止。
然而兩個多小時的激戰卻收效甚微——第十團的兩個營推進了三百米,傷亡三百餘人;第十一團的一個營推進了二百米,傷亡一百一十餘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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