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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霧水計程車兵快步追上了周長風一行人,然後原封不動的轉達了這句話。
一時間,米勒、克雷蒂安以及幾名參謀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周長風,神奇也有些古怪。
克雷蒂安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夏,時刻記住,懂得浪漫的男人永遠不缺女孩子的愛戴,但那只是娛樂而已,如果想邁入婚姻的殿堂,一定要穩重。在來這兒之前,你應該向未婚妻說明情況的。”
此時此刻,倍感無語的周長風哪兒聽得進這種話,他覺得自己現在絕對是滿頭黑線!
不至於吧,夏筱詩咋會大老遠地跑過來?那豈不是就露餡了?
他隨即來到了旁邊的一頂帳篷外,那兩名“記者”也被帶了過來。
其中一人一見面就無奈地拱手道:“周長官,您真是活祖宗啊,這自說自話、說走就走的事要是被抖出去,要惹出大亂子的啊。”
此言一出,周長風自然就明白了,事情的重點是自己的行蹤已經被覺察了!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二人,問道:“你們是誰的人?外廠?”
另一人笑了笑,嘆道:“您該慶幸咱們不是外廠的人嘍,外界倒是沒發現端倪,是公主覺著您陡然染病很蹊蹺,便順著查驗了一番,於是……”
離譜!那女人怎麼回事?其他人都沒在意咋就被她給發現端倪了?
思來想去,周長風覺得這隻能歸咎於她本身懂醫學,而且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她怎麼說?”
“不曉得,咱們還未回報咧。”
“那有沒有其它交代?”
“呃…那倒沒有,咱們去了好幾個旅探訪,為的是先確認您在不在。眼下…自然是趕緊回去為妙,否則若是外界其他人無意間發現了,那可就鬧大發了。”
不過說實話,周長風覺得如果真的被發現了,兵部軍法司怕是判處過錯的時候都會被逗樂。
大明軍事律法中相對應的符合的主罪名的只有兩條,要麼是叛變、要麼是潛逃,但是因為國際旅並非某國之軍隊,而是一個國際志願者組織,且不和大明敵對,所以叛變罪不成立。
所以只能判處潛逃,軍人潛逃罪又分三等:
第一等是平時,無任務,杖五十,徒一年;
第二等也是平時,但執行常規任務,比如治安維穩、剿匪之類的,杖五十,徒三年;
第三等則為戰時,杖八十,拘役五年,即充軍而非坐牢。同時繼續細分,如果是在前線作戰中臨陣脫逃,杖一百,拘役八年。如果造成己方失利、後果嚴重,則可判處極刑。
估計審判者都很無語——其他人潛逃是因為怕死怕苦,這謊報生病潛逃去其它戰場的,還真是稀奇事一件。
按明文律法來看,基本就是按第二等來判刑,挨幾十棍子,然後體驗幾年免費住宿。
到時候就看大戰有沒有開始了,一旦開戰,隨著大規模擴軍開始,自己照樣還是會被調去一線單位任職的。
再不濟,也就是先被調去幹一段時間的閒職,等戰爭期間擴上幾百個師、亦或是前線死了一簍子團長、旅長以後,形形色色的有經驗的合格軍官就都要被扔去一線了。
什麼刑徒充軍、戴罪立功、帶鐐上衙的事例在歷史上都屢見不鮮了。
至於政治上的性質問題,那倒是次要的,大明對這方面的管理…一言難盡,要求軍官不能加入任何黨派,以前是什麼黨派都沒人管,退出即可。
但這其實就算是放任自流了,朝野之間各種思潮本就是在群魔亂舞,左中右無所不有,就是想管也管不過來。
“這邊的情況你們應該還不清楚,很快就要迎來一場大戰了,我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周長風聳了聳肩。
“可…可……”
一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話,另一人便打斷了他的話,認真道:“外界何時有人覺察不得而知,興許幾日後、也可能幾個月都無人發現。周長官伱要掂量好啊,若是事發,恐怕要下獄的。”
“這場戰役結束以後我就走。”周長風一臉嫌棄地說:“西班牙這鬼地方看著我也窩火,算是無藥可救了。”
你這話有點自相矛盾吧?
“那為何不及早走?”那人頗為無語,躊躇道道:“您…擱這惹得一身騷啊,及時止損才是硬理啊。”
“我當然可以獨自開溜。”周長風嘆了口氣,伸出食指環繞著周圍指了一圈,苦笑道:“這兒有一幫子志存高遠的傢伙,但是他們尚未意識到佛郎機官府爛泥扶不上牆。”
“這…同您要留下有何相干?”
“很簡單,把這一仗混到結束,我們就該撤離這個破地方了。能少死一些是一些吧,換其他人來指揮我不放心,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聽他如此解釋,兩人雖然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最後還是嚥下去了。
哎,有個性的人的確不同尋常,勸不動啊,溜了溜了。
他倆旋即告辭,即刻啟程返回,打算等到了後方的大城市以後就向圖盧茲領事館發電回告。
一線陣地上,幾名戰士一邊聊著天一遍用鐵鍬給麻袋裝填沙土;旁邊有人拿著一根香菸,在呼喊著誰有火柴或打火機。
神色平靜的周長風望著這樣的場景微微走神,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明明有著自己的生活,卻願意為了未曾面見的“敵人”不遠萬里、排除萬難而來,投身於高度危險的戰場。
根據統計,最終能夠毫髮無傷地離開西班牙的國際旅志願者,只有觸目驚心的7%而已。
哪怕不考慮負傷者,純粹的死亡比例竟然高達30%,這個比例在三十年代可以說高得誇張了。
後世對於他們褒貶不一,有些人將他們奉為偉大且高尚的人類楷模,也有人認為這是一群追求虛無縹緲理想而無謂獻身的犧牲者。
究竟孰對孰錯,涉及到每個人的立場和觀念,恐怕很難真正公允地評價他們。這就是歷史,每個人對同一樣事物皆有不同的看法。
但無論如何,國際旅的行為註定在人類歷史的豐碑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那個陰雲密佈、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前夕,有那麼一群人,懷揣著捍衛基本權利的理想、摒棄了各自的矛盾和偏見、克服了重重阻撓、來到了戰火紛飛的伊比利亞半島參加了一場註定無果的戰爭。
“等理想被現實打破後,這樣的行為就再難見到了,利己終究是首要的。”
周長風吐出了一個菸圈,盯著它緩緩飄著消散,然後將菸頭掐滅。
西班牙積累了幾百年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勢必要接受一場徹底的大洗禮,然而內鬥不休、混亂不堪的共和政府可謂扶不起的阿斗。
之前一直節節敗退,現在有國際旅和紅鷹軍團的支援,又購得了巨量的軍械,好不容易才把局勢給穩住,結果立馬就要進行戰略決戰。
這就像是好不容易填完了坑的賭徒,現在握著僅有的籌碼打算一把梭哈。
顯然,不太可能贏,甚至連平局的可能性都不大,周長風對此抱以悲觀態度。
再看國際形勢,英法的不干涉委員會一直在竭力斡旋,幾個月下來,柏林方面已經有些動搖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國際旅和紅鷹軍團就要奉命撤離了。
英法現在正盯著,一旦雙方在戰略上出現明顯的失衡,或者說,只要國民軍戰局優勢之後,他們很快就會承認國民軍為合法政權。
所以周長風已經基本可以斷言西班牙的走向了,等這場決戰落下帷幕,他就要立馬從這烏煙瘴氣的鬼地方脫身。
幾十萬兵力的大規模會戰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預計雙方都會不遺餘力地投入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底牌。
裝甲部隊、航空部隊,可以說這必定會是一場恢宏的現代化陸空大戰,也是人類歷史的第一次。
周長風倒是頗為期待,希望能從中學習、積攢些有用的經驗教訓。
有意思的是,根據國際旅司令部下發的簡報,紅鷹軍團在一個月前新增的作戰單位和武器裝備已經完成了整備,可以按時投入戰鬥。
航空部隊獲得了二十幾架最新的Bf-109C戰鬥機、三十架首次登場的Ju-87A“斯圖卡”俯衝轟炸機、十二架He-111B轟炸機。
地面部隊也接收了一些III號坦克,A型和B型各十幾輛,合計三十一輛,德國人終於擁有了戰鬥全重超過15t的坦克。
隨著決戰陰雲的迫近,共和軍司令部忽然一反常態,將大明送貨上門、運抵巴塞羅那的上一批軍械移交給了國際旅一點,其中就包括三十輛二六式輕型坦克。
國際旅將之編組成了兩個十五車制坦克連,立刻投入了日以繼夜的緊張訓練。
第101坦克連和第102坦克連在完成了初步訓練以後就被派往了一線,計劃在配屬作戰部隊以後再繼續訓練,這樣隨時可以參戰。
或許是因為五〇旅現在處在最前沿的地帶,102坦克連被配屬了過來,一同抵達的還有三百名補充兵。
戰鬥似乎隨時都會打響,但其實大家都清楚,接下來還會有一段時間的博弈。
畢竟這種級別的會戰不可能一上來就開打,戰術層面的交鋒、戰役級別的調整、戰略級別的博弈,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
雙方都正在陸陸續續將各自的重兵集團調往這一帶,一南一北,以特茹河為界,對峙地域寬度達二百公里,而塔拉韋拉就是其中的關鍵,恰好處在中心點。
整個六月上旬,源源不斷的各種資訊被反饋到旅部,周長風一直在斟酌著現在的局勢。
根據電訊偵察、巡邏隊擒獲的敵軍俘虜等多方匯總,他驚訝地發現意軍第二十六步兵師居然也被調了過來?
這讓他一下子來了興致——那個傲慢且傻比的恩裡克不就是二十六師的嗎?這屬於是送上門來了?
六月十日,早晨、天晴、燥熱、無風。
在塔拉韋拉城區北邊的一家銀行門口,一輛黑色的阿爾法羅密歐轎車緩緩停了下來。
一副淡然之色的義大利皇家陸軍第二十六步兵師師長安東尼奧少將下了車,他摘下白手套以後接過副官遞過來的地圖,快速掃視了起來。
與尋常的意軍高階將領不同之處在於,安東尼奧是個極講究的人,他認為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以最莊重的軍人儀表面向公眾。
浪漫、往往引領時尚美學的義大利人在設計衣服這方面倒是值得稱道,起碼,量身定做、剪裁得體的將軍禮服十分筆挺,大簷帽的帽簷被擦得一塵不染,腳踩的長筒馬靴更是鋥亮。
“情報太匱乏了,不完善,太模糊,只依靠飛機偵察是不行的,直到現在,你們連對方的主要火力點和防線都沒有弄清楚,你們西班牙人就是這麼對待戰爭的嗎?”
安東尼奧的評價讓國民軍第九十六的旅長及一眾軍官都不禁汗顏。
拜託!我們可沒有尸位素餐,是這當面的對手不好對付啊。十幾天來派出的偵察單位,小到幾人的小組、大到幾十人的分隊,成功的次數寥寥無幾。
顯然,義大利人不想聽他們的解釋,或者說這沒有意義。
這是戰爭,豈能兩眼一抹黑?基本的偵察結果都沒有,還打什麼仗?
於是安東尼奧隨即命令參謀們擬訂偵察計劃,組織二十六師的偵察單位渡河偵察,摸清特茹河南岸的部署。
翌日,黃昏時分。
今天,意軍和國民軍的空軍首次對五〇旅的防禦地域進行了轟炸;同時,處於縱深的補給站、公路、橋樑也都遭到了空襲。
戰端未開,後勤供給先遭遇打擊,無論古代戰爭還是現代戰爭其實都遵循著相仿的核心——癱瘓對方的補給線。
身處加固掩蔽部中的周長風望著沙盤上密密麻麻的雙方作戰單位番號走神,他在腦海中想象著可能的調遣,以及對應的影響。
“……七人死亡,三十三人受傷,考慮到有些人傷情嚴重,預計二十四小時內還會有十人死亡。”米勒沉聲報告了空襲帶來的損失。
周長風頭也不抬,只是平靜地回道:“再次申請防空單位來增援。”
“是。”
這早都不是第一次申請,甚至記不清是第幾次了,但每次都沒有正面回應。
當編碼後的電磁波被髮射出去的時候,特茹河下游七公里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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