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翰林院的寧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一一章 真是豈有此理,後明餘暉,神州翰林院的寧海,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儘管在國聯大會上沒有進展,然而明英代表卻在私下展開了談判,以求媾和。
翌日早晨,麗思-卡爾頓大酒店的天台花園沐浴著柔和的晨曦,當衛徑昀與姜琛到來的時候,萊恩和他的秘書已經等候多時了。
同時,作為第三方見證者,荷蘭布萊希特和一名法國代表團成員也在場。
在簡單且硬邦邦的寒暄之後,雙方便轉入了正式話題。
當他們在唇槍舌劍地爭辯時,萬里之遙的大明京師……
七個小時的時差,現在的南京正是下午三點。
“真是豈有此理!夫人你先在這等候一下好嗎?算了,先回去吧,過兩天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本該是一個美妙的下午,因為周長風收到了兵部和衛戍指揮使司的預備調令,然而他的好心情卻因為許白芷的到訪而被打破了。
起因是孫誠的撫卹金問題,明軍的撫卹等級是由兵部確認,然後由戶部轉交地方官府發放。
以孫誠為例,兵部首先按照他的陣亡情況確定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中的一個,接著戶部會在審定透過之後向上元縣下發“故碟”、這是一種上級官署對下級的行政公文。
然而兵部軍政司給孫誠的陣亡情況確定為乙等?
甲等陣亡情況是指在戰場上忠於職守、力戰殉國;乙等陣亡情況同樣是指在戰場上忠於職守,但區別在於它是在轉送後方醫治無效身亡的。
但問題在於,孫誠哪兒有機會轉送後方醫院?一營搶佔德馬吉,孤軍奮戰,存在所謂的“醫治無效身亡”嗎?
許白芷想不明白,她不服;周長風與一眾軍官也對此極為不滿。
“我去兵部打聽過,他們說…只要沒死在陣地上,就不能算作甲類……”
見她面露憂色,周長風擺擺手,斬釘截鐵地說道:“規矩是人定的,沒有打不破的規矩,這種不合情理奇葩規矩為什麼不能改?”
能不能成是一回事,但是忍氣吞聲置若罔聞那又是另一碼事了。
皺著眉頭的謝萬誠忿忿道:“這規矩是誰定的?於情於理都如此離譜,竟然還能延續至今?”
說真的,知道這個奇葩規矩的人寥寥無幾,誰平時沒事關注這個啊?
現在發生在自己身邊了,大家才意識到這有多讓人無語。
周長風呵呵了一聲,“是這樣的,沒人反應、沒有抗議,他們哪會主動去改?”
語畢,他又補充道:“也得虧是多年沒有歷經大規模戰爭了,不然這種容易引發眾怒的規矩估計存在不了多久。”他對大明的這個奇葩陣亡分級制度很不爽。
稍後,周長風糾結了兩秒,本想打電話去衛戍指揮使司諮詢一下,然而最後還是把電話打去了外廠的沈瑜那兒。
許久的等待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打著哈欠的慵懶聲音。
好小子,沈瑜這傢伙上班時間居然在睡覺?
“什麼事啊周老弟?”
於是周長風很簡略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下,順帶表示上次你不是說要我請客吃飯嗎?這兩天抽空就能去。
電話那頭的沈瑜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這事按最正規的法子來辦就是上訪反饋,寫好訴求,去都察院投遞,三個月內給答覆。”
“這確實是一個方法,那麼…不正規的呢?”
“哈?那伱託關係啊,你不是認識南安侯麼?向他府上的管事說一聲,明兒就有迴音了。”
倍感無語的周長風翻了個白眼,“人家會管這個?況且我和他不熟,也就見過幾面。”
“你是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前程麼?”沈瑜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罷了,三言兩語講不清,總之這法子很有效,人家開口說一句頂得上你跑斷腿。”
“我當然知道大佬說話管用。”
“那你猶豫什麼?不試怎麼知道?然後嘛,或者你可以自己去兵部試試。”
在和沈瑜東扯西拉了幾句之後,雖然他有些不情願,不過周長風還是把他給叫了出來。
還真別說,有個在這種官署幹活的熟人確實在各個方面都有優勢,屬於是優質資源了。
周長風理了理衣領,站起身邊走邊說:“我去一趟兵部,謝萬誠你們留著,該幹嘛幹嘛。”
由於混三旅的駐地在較遠的西郊,所以等他驅車來到約定的地點時,沈瑜都已經到了。
崇禮大道和通濟門大道交叉路口的一家酒樓門口,百無聊賴的沈瑜在來回踱著步,然後抬手看了眼手錶,“周克行,你足足遲到了半刻鐘。”
“咳咳,”周長風乾咳兩聲,“抱歉啊,沒敢把油門踩到底。”
二人並未直愣愣地去兵部軍政司討說法,如此之舉顯然不夠明智。
周長風與沈瑜的看法一致——單個案例大機率不受重視,因此最好來個十個八個、乃至幾十個類似案例。
一路近乎直行,只左轉右拐了各一次,在這輛迅雷十六型輕型越野車最後緩緩停在了應天陸軍總醫院的門口。
下了車的二人在前臺問明瞭混三旅傷員的住院區域,然後直接趕了過去。
前線的戰事尚未停歇,即使是低烈度的對峙也少不了傷亡,另兩個師的傷員基本上都由成都的陸軍醫院收治,而混三旅的傷員在初步救護之後則會被送回京城。
走進住院區二樓,長廊中撲面而來的濃重酒精味與若有若無的微弱血腥氣息一下子就勾起了周長風潛意識中有關戰爭的回憶。
以及…孫誠臨死前的情景,他是那麼的坦然。
他當時的傷勢嚴重到沒有搶救價值,與當場陣亡有何區別?然而現如今卻評不上甲等陣亡型別?
此刻,周圍的病房中有許多都是空的,住院的傷員們自然不耐寂寞,於是往往湊在一起看報、聊天、吹牛、打牌來消磨時間。
而周長風與沈瑜的特地到來卻打破了這枯燥的日子,當他倆表明了來意以後,在場的傷員們都忿忿不平。
“唉,那一晚多激烈啊,當時我們趕了幾天的路前去馳援,連夜發起進攻,我那班長身先士卒,衝上英夷的環形陣地以後射死一個、又用刺刀挑死一個。可惜最後被敵軍戰車的機槍掃中,兄弟們把他搶了下來,然而他在野戰醫院還是不治而亡了。”
一名瘦高的、因頭部受傷而剃了光頭的下士怨道:“如此也不算甲等陣亡?這個規矩實在不合情理。”
他的言辭立刻引起了共鳴,在場湊過來計程車兵與士官足足有三、四十號人,有人長長嘆息、有人垂首不語、有人破口大罵。
周長風深吸了一口氣,正想開口說話,卻被身後傳來的一個囂張的聲音給打斷了。
“都擱這吵什麼?爺爺我睡個午覺被你們給吵醒了?哪個不長眼的不懂規矩啊!老子要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