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飯後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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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製造混亂的人，正是考核最後一名。

他應該清楚自己接下來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因為恐懼，才會失常。

他臉上都是血，旁邊兩個被他牽連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每個人都低著頭吃飯，不敢朝那邊看。

剛剛得到一個水果獎勵的那個人，也不知道該把得到的水果放在哪裡，最後乾脆直接吃了。

“我們早就說得很清楚，只要好好工作，就一定會發大財！但是，要是偷奸耍滑，完不成！就會有懲罰！這個人，不僅要接受懲罰，因為剛才的舉動，懲罰還要加倍！”

這個人，應該是負責打電話這個工作間的主管。

前面阿虎帶我來的時候就見過他。

他說話帶著濃濃的口音，應該是會說中國話的緬甸人。

阿虎一聲不吭，就那麼看著。

可能這個人想要在他面前表現一下，所以，說話的聲音格外大。

“都吃好了嗎？立刻回去！”那個人一揮手，看守們就立刻站了出來，看著我們放好餐具，排上隊朝外面走。

走到阿虎面前的時候，阿虎把我拉住了。

“說過了，今天你可以休息！”

他把我拉到旁邊，沒說讓我走，我也就只能站在那裡，看著一個個面容憔悴，眼神恐懼茫然的人，從我面前走過去。

有好些人，用那種憤恨的眼神看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阿虎把我單獨叫出來，還說我今天可以休息，就這麼簡單的讓我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等人都回到了工作間後，阿虎跟我說：“跟我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跟在他後面，又來到了工作間。

進去後，依舊站在門口不遠的位置。

他跟主管低聲說了幾句話後，小主管大聲說道：“給大家介紹一個人！”

所有人都轉過身，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

“他叫林猛！新人！”他強調了新人兩個字，“來這裡一個月，在一級工作室，就完成了五十萬的任務！是松哥特意表揚的優秀員工！從明天開始，他就跟你們一起工作了，大家歡迎！”

掌聲很熱烈！

我像是在火上烤！

“你們看看你們，一個個看著想要努力發財的樣子，以後都好好跟林猛學習！”

這裡沒有聽到口號。

每個人的目光依舊麻木茫然，還有嫉妒，尤其是那個被獎勵了一顆水果的那個人。

他看我的眼神裡，充斥著濃濃的不服。

或許是因為他覺得，他才是那個第一。

沒想到我比他多了整整二十萬。

別說他了。

我都沒見過二十萬有多少，更別說五十萬了。

如果全都從銀行裡取出來，不知道能堆多高。

一萬一沓，五十萬就是五十沓，這麼想的話，也沒多少。

我真的有點兒搞不清自己了，這個時候居然會走神。

主管的訓話還沒有結束，“你們之中，要是有人能在下個月超過林猛，虎哥說了，獎勵兩萬塊錢，外加休息一天，一頓大餐！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整齊劃一的回答，把我嚇一跳。

阿虎笑得不行了，拍拍我的肩膀，跟主管說，“好了，我們去樓下消遣一下！”

“好的虎哥！”主管笑著點頭，轉頭換了臉，大聲說道：“工作吧！”

阿虎帶著我，還有那個主管，以及四五個看守朝外面走去。

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要工作到什麼時候。

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有一間宿舍？

我心裡有很多疑問，從一開始到現在，疑問不知道積攢了多少。

可我不敢問，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去尋找答案。

到了一樓，我才明白阿虎嘴裡說的消遣是什麼意思。

我看到很多原本穿著軍裝的那些人，都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但是大廳裡，依舊還有人拿著武器在裡面坐著，看著外面。

“他們今天輪班休息！”阿虎忽然說道。

我心裡一驚，難道他也能看出來我在想什麼？

我不敢亂看了，站在那裡感覺與這裡格格不入，不知道是該蹲到角落裡，還是幹什麼。

“放鬆點兒！”阿虎說，“他叫李軍！是你們那個工作間的主管！”

我趕緊點頭，“主管！”

李軍上下打量著我，跟阿虎說道：“虎哥，松哥的眼光一向毒辣！就像之前發現你一樣，厲害了！”

我詫異地看向阿虎。

原來他也是和我一樣，以前也是豬仔！

阿虎停頓了一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拍著李軍的肩膀。

“不說這個了！早知道這裡就是天堂，跟著松哥有錢賺，我早就來了！”

我根本分辨不出來阿虎這話是真是假。

只是感覺挺不可思議的。

他經歷過我經歷過的一切，卻依舊能安然地把他經歷過的一切，加在後來者身上。

他到底是人是鬼？

簡直畜生不如！

我覺得他比松哥還可怕！

我猛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那個松哥呢？

他原來是幹什麼的？

聽他說話，他也是中國人。

不會之前也是豬仔吧？

我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被自己否定了。

如果松哥也是，他都能自由活動了，不是應該早就能離開了嗎？

為什麼還要在這裡？

“把人拉過來！”主管回頭喊了一聲。

阿虎拉我，“別站著，過來，坐這邊！”他從旁邊人手裡接過來兩瓶啤酒，居然遞給我一瓶。

我不知所措地接過來，他和我碰了一下，“別緊張，節目馬上開始了！”

我不敢不聽，慢慢地往下坐，只敢搭著半個屁股，後背挺得很直。

李軍招呼人：“把人弄上來！”

那三個人被拉了出來，雙手全都被反銬在身後。

有人拿著一根很粗的木棍過來了，二話不說，對著其中一個人就打了過去。

那個人被打的直跳，嘴裡不停叫著。

“啊！啊！別打了！別打了！啊……”

沒有幾下，那人就被打得坐在了地上。

有人呵斥，“站好！站好！”

那個人帶著哭腔，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大哥，別打了！我會被打死的！我哪裡做錯了告訴我啊！啊……”

我垂下眼眸，雙手緊緊抓著啤酒瓶，阿虎忽然問道：“怎麼不喝啊？不好看嗎？那就換一個！李軍！”

李軍聽到阿虎的話後，又讓人把另外一個拉了上來。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拿著電棍就上去了。

“滋滋”的聲音傳來。

那個人慘叫著，“啊……啊……不要，啊……”

幾個電棍同時捅在身上，痛苦的滋味無以言表。

我的心都跟著抖了一下，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嚥下去。

阿虎笑了，“看來，你喜歡這個！讓你再看個更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