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蛇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九章 解試第七,人在大宋,無法無天,玩蛇怪,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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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秋闈在八月,放榜在十月。

經歷了大概十多天的晚秋到初冬的溫度回暖之後,到了十月上旬,氣溫便開始驟降。

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吹過遼國的上京道大草原,撫過西夏的銀川興慶府,一路穿州過省,進入了大宋鳳翔路,最終抵達河北,停在了汴梁。

今日的天空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卻沒有阻止得了學子們的熱情。

大宋每兩年有十多萬甚至二十萬人考解試,錄取率基本在1%-3%之間,也就是兩年時間出幾千名舉人,之後再在這些舉人裡,錄取一百多名進士。

汴梁人多,參考的人成千上萬,錄取率也相對要高一點,一次性可能有那麼三四百人上榜,因此來看榜的人非常多。

百姓們倒是習以為常,除了最新一期的報紙有在說這件事以外,大部分百姓都沒怎麼關注。

主要是宋代的解試也就是明清時期的鄉試雖然都是考舉人,可宋代的舉人跟明清時期的秀才差不多。只有免除自身徭役、賦稅的權力,也不能做官,只有落榜超過四次的舉人才有可能得個特奏名的機會。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宋代的舉人其實就是明清時期的窮秀才,只有中了進士才像明清時期中舉那樣讓人欣喜。沒中進士之前,舉人跟普通百姓之間沒什麼區別。

但即便如此,對於諸多學子們來說,也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中舉是科舉的第一步,只有中舉之後,才能向著下一個目標進士出發。所以中舉是門檻,沒有跨過這個門檻,那他們連做官的機會都沒有。

禮部院落外,秋風蕭瑟,原本應該沒什麼人的街道上此時卻烏壓壓湧來一支龐大的隊伍,附近的茶肆、酒樓、客棧幾乎都住滿了學子。

宋彩也坐在茶肆當中,與他一起的還有十多個夥伴,佔了兩張桌子。

其中一人長相雖與宋人差別不大,可身高卻頗為矮小,只有五尺多一點點,也就是一米六左右,跟旁邊基本都是一米七以上的宋人有很大區別。

此刻禮院外已是人山人海。

“別擠別擠,明日報紙上都有你們的名單,急什麼。”

“那你怎麼還往裡擠?”

“早點知道早點心裡安生點嘛。”

“王兄,以你之才,必定是榜上有名了。”

“哪裡哪裡,不如卓兄!”

“喲,張兄,今日伱也來看榜嗎?”

“是啊,都來瞧瞧。”

諸多學子們都擠在榜下觀望形勢,除了學子們外,還有一些商販聚集,大肆售賣著狀元食物、茶葉、香囊之類的東西。

偶爾也能見到幾抹紅色倩影,或從兩側酒樓上探出頭觀望,或在遠處站立,好奇地打量著士子們。

榜下捉婿便出現於宋代,但很少出現在解試,都是在進士試的時候去捉,所以站在這裡的女子要麼是陪著家人來看榜,要麼是好奇來圍觀一下他們。

旁邊茶肆內,宋彩等人沒有急著去擠,能中舉的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看到榜上沒有自己的名字自然也只能黯然離開,很快人會散去。

“宋兄,前年看你出榜的時候,心急如焚,恨不得伸長了脖子去瞧,怎麼今年出榜了,反倒是不急了。”

“前年宋兄考的是《春秋》,今年考的是《孝經》,若無意外必定上榜,要我,我也不急。”

“哈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了起來,考《孝經》在讀書人圈子裡,確實談不上有多光榮。

宋彩含笑道:“你們也不用打趣我,我的能耐我知道,大抵是考不上進士了,但好歹考個舉人,讓爹孃心裡有個藉慰。”

“還是宋兄灑脫。”

另外一名士子還是頗為緊張,不時探頭去看。

宋彩笑道:“張兄,連人家粟兄都不急,你又急什麼?”

他說的粟兄就是大保健三郎,漢名叫粟健。

唐宋時期外國人也是可以考科舉的,甚至有很多高麗人、日本人、大理人在宋朝為官。

比如宋太宗淳化三年,高麗國的賓貢進士就達40人之多。較為出名的外國科舉入仕的官員有阿倍仲麻呂、金行成、康戩等。

大保健三郎一家就是長期生活在汴梁的日本商人,由於仰慕漢人文化,同時為了融入當地漢人群體,便也取了漢名,主要有晁、蘇、粟等幾個姓氏。

晁姓來源於阿倍仲麻呂,蘇姓來源於隋煬帝時期的日本遣隋使小野妹子,粟姓來源於玄宗時期的遣唐使粟田真人。

粟田真人是大保健三郎故鄉出雲國出身,因此出雲國來宋朝的日本人,往往就取名為粟某。

聽到宋彩的話,較為矮小的粟健忙不迭說道:“諸位都是大才,必定是榜上有名,我自知考不上,因而這才以平常心處之。”

“粟兄還是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必定能登科上榜。”

宋彩笑著說了一句。

周圍人比較納悶,粟健在他們這個群體裡一直是邊緣人物。

一來是當時日本人比較自卑,來到唐宋之後,都低調行事,甚至還有度種的事情發生。

二來他是外國人,讀書人都自視甚高,有點瞧不起倭人。

所以在粟健自己自卑少言寡語,以及周圍人都瞧不起他的情況下,在他們群體裡地位比較低。

但最近不知道什麼情況,這個小群體的中心人物宋彩總是和粟健搭話,關係也日益甚好,難道粟健真有什麼大才得宋彩看重?

幾個人正說話間,禮院外忽然就傳出一聲:“放榜了,放榜了!”

頃刻間前面人潮更加洶湧。

禮部出來幾個穿著綠色袍服的官員,將名單貼在了門口的告示牌上。

等名單貼上去,告示牌瞬間就被人圍滿,紛紛擠了過來。

不過牌子周圍有禮部吏員維持秩序,不准他們靠近,只能在一丈外觀看,並且左右兩側加上禮部四門,總共有十六個告示牌,倒不至於出現人踩人的現象。

僅僅是片刻之後,禮院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原本許多士子或興致高昂、或忐忑不安、或面色平靜,榜單下來,頃刻間就變了顏色。

有人嚎啕大哭,哀聲說道:“又沒中”。有人興高采烈:“中了,我中了。”。還有人面如死灰,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

場上一片混亂。

旁邊來看熱鬧的人早就見怪不怪,有人說道:“看來今年又是不知道多少士子沒有考中。”

“汴梁考生數千近萬人,可每次只錄取那麼幾百人,自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是啊,就連柳三變這般大才,也是考了數十年才一朝中進士,而且還只是第三等的進士及第,更別說旁人。”

“這還只是解試啊。”

有人嘆道。

能中的畢竟只是少數,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放榜就意味著被判死刑。

多年努力功虧一簣,比之高考落榜,沒有考到理想中的大學還要痛哭,發瘋者不知凡幾。

高考落榜,即便沒考上重點,還有一本二本,甚至專科可以讀。

可科舉是真正意義上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沒有中就是沒有中,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從某種角度來看,有人說古代科舉制度打破了世家門閥的壟斷,讓寒門子弟有了上升通道。

但至少在宋代,科舉也只是少數寒門子弟的上升通道而已。

即便當時朝堂高官95%以上都是進士,到南宋甚至滿朝皆是讀書人,100%都是進士出身。

卻也改變不了那時候的讀書人數以百萬計,可真正能夠考上的,卻是寥寥無幾,大部分人,也不過是蹉跎一生。

很快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禮院外的公告牌下看的人越來越少,人群漸漸散去。

附近坐著的有錢人早就花錢買了人進去抄榜,宋彩他們有這份錢,但不太想花,等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人少了些,總算是起來靠近過去。

一路上有人沮喪,有人痛哭,有人面無表情,只有極少數的人展露出喜色。

僅僅只是解試這一關,每年要刷掉十萬人以上,等到來年三月春闈的時候,算上往年舉人,又要刷掉幾萬舉人,挑選那麼一百多個進士。

宋彩等人來到牌下,立即伸長了脖子去尋找。幾個人都很自知之明地沒有第一時間從上往下看,而是從榜尾開始向上尋。

就看到榜單末尾倒數第三個,宋彩的名字正入眼簾,他立即激動起來,說道:“我居然中了。”

旁邊友人酸溜溜地道:“《孝經》確實容易中,早知道我也先治《孝經》了。”

“張兄也中了。”

“王兄中了,恭喜恭喜。”

當下幾個人陸陸續續看到名字,都是大喜過望。

他們這群人總共十二個,就中了三個,雖然只有三個,可已經很了不起。

汴梁有結社風氣,很多士子之間也組成詩詞社、文章社之類,不少讀書人社團全軍覆沒,慘不忍睹。

他們這個小社團卻中了三個,在汴梁怕是名氣大漲。

雖然舉人還是沒什麼卵用。

但明年三月春闈,萬一中個進士,那就不一樣了。

作為同窗,說不準也能雞犬升天,得到一定照拂,即便去縣衙做個吏員錢途也一片光明。

“宋兄,恭喜高中,走吧,咱們去好好喝一杯。”

粟健心中不免失落。

不過他本來就是倭人,又不像大宋讀書人這樣浸淫幾十年,中舉機率不大,倒也能放開心,因此倒是無妨。

宋彩卻並沒有立即就走,而是繼續在榜單上尋找著什麼。

眾人好奇道:“宋兄找什麼呢。”

“沒什麼。”

宋彩一邊尋,一邊說道:“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託我幫他看看。”

認識趙駿可是他這次科舉的最大收穫,可不敢傳出去。

他目光在榜單上搜尋,從尾部一直瞧到快接近頭部,但一直沒有找到趙駿的名字,不由得納悶起來。

難道知院並未高中?

想來也是。

趙知院都已經執掌政制院,又兼任皇城司知司,權傾朝野,也沒必要再考科舉。

想來那時也是無聊參加著玩,沒必要出現在榜單之上。

宋彩心裡想著。

正打算扭頭離開,眼角餘光卻瞥見了榜首下面的那些名字。

在榜單第七的位置,一個名字映入眼簾。

趙駿!

解試第七?

今天上午去醫院做了下檢查,最近喉嚨有點痛,腰也痠痛不已,更新晚了,晚點還有一章。

另外推書:《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為了改變關羽因傲慢性格而導致的自身悲劇,主角變身逆子努力改變關羽性格,同時用自身先知,努力改變劉備集團的劣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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