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蛇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三章 民間滲透,人在大宋,無法無天,玩蛇怪,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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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愛詞,幾乎愛到了骨子裡。

比如柳三變的詞。

一度讓汴梁紙貴,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市井百姓,特別是勾欄小姐以及閨中秀人,無不喜歡。

甚至在柳永如日中天的時候,市井傳出一句“有井有柳,有酒有詞”的話。

相比於詩,詞讀起來不僅有別樣的風味,還能以歌調唱出來。

所以宋代的詞,其實與現代的歌詞一樣。不管是青樓妓院,還是富豪權貴,都以歌姬唱優美詞曲而雅。

甚至不僅是青樓妓院和富豪權貴家,還有市井百姓也喜愛。

如汴梁橋頭,四渠十二道。

二百年來汴河路,沙草和煙朝復暮。后王何以鑑前王,請看隋堤亡國樹。

橋下花船悠揚,船頭船伕搖櫓,船尾少女爛漫歌詞,清麗旖旎。岸邊綠柳桃紅,古寺深深,粉牆黛瓦,炊煙裊裊,便是汴梁詩詞盛景。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因而汴梁以及後來南宋臨安,這詞伴隨著大宋的昌盛,伴隨著大宋的興亡。

孟承起是個藏書大家,自然是愛詩詞之人,趙駿給他的詩詞,僅僅只是看了幾首,便讓他興奮不已,恨不得在作者署名上寫著自己的名字,然後傳唱天下。

可惜署不得。

對方有點牛逼,恐怕不是花錢買就能買到的好詩詞。

孟承起頗為遺憾,對趙駿說道:“趙公子竟有如此大才,真是令人豔羨。這印刷坊若被公子買去,怕又如當年柳三變般,汴梁紙貴矣。”

趙駿笑道:“東家抬舉,詩詞本是無聊消遣之道,倒也談不上大才。若是東家喜歡,以後拿去你書店販賣就是了。”

孟承起想了想,猶豫道:“趙公子若想買下這印刷坊,自是無妨,只是鄙人有個不情之請。”

“哦?”

趙駿詫異道:“東家有事?”

孟承起堆起笑容說道:“我想與公子一起作價商股,以後公子的詩詞,便由我們自家經營”

說著他又一臉不好意思地道:“當然,趙公子文采斐然,買下這印刷坊,想來以後不愁坊間沒有事做。只是鄙人畢竟是個商人,在商言商,若是公子不願,那就算了。”

剛開始孟承起還不太想賣掉這印刷坊,畢竟虧本歸虧本,可孟家也是大富豪家庭,不是虧不起,特別是他怕被一些不愛書的人買走。

但現在看到趙駿也是個文人,而且文采那麼好,自是欣然答應賣掉印刷坊這個賠錢貨。

只是商人逐利。

要以前孟承起雖然不捨賣掉印刷坊,可在他父親的壓迫下,估計肯定會全部賣掉。

如今見識到趙駿給的詩詞後,孟承起就意識到,以後這個印刷坊恐怕就不會賠錢了,而是要像當初柳永在汴梁時那樣,新的詩詞將風靡整個東京。

作為商人,他當然想摻和一腳,一起賺錢。

“作價商股嗎?”

趙駿思索著,他搞印刷廠主要是為了以後辦報紙,佔領輿論高地。

將來報紙傳開後,是有很多好處的。

比如如果宋朝武力強盛起來,準備要開始滅西夏和遼國,就可以在報紙上做輿論引導,把西夏和遼國宣傳成敵人,調動民間積極性,多徵兵以及打仗都很有幫助。

還有將來要是打算滿世界開海,也可以利用報紙,宣傳海的那一邊,遍地都是黃金,吸引無地民眾開拓海外,緩解日益尖銳的內部矛盾。

歷史上西方就是這麼幹的。

明清同時期的西方正處於大航海時代,西方國內的宣傳就是東方遍地是黃金,弄得歐洲那些老牌殖民強國的民眾熱血沸騰,國民們紛紛出海淘金。

出海一段時間之後,大量土地資源開拓出來反哺了國內,催生了大量冒險、作品,又反過來繼續刺激大家去冒險,自此拉開了西方大殖民時代序幕,發現新大陸,殖民全世界。

雖然趙駿不一定要去全世界殖民,但至少周邊那些國家確實要漢人佔領才行。如東北,西北,都是自古以來就是華夏的領土。

宋朝才二百多萬平方公里,怎麼樣也要把領土恢復到新中國時期吧。

所以輿論攻勢不能少。

他抄襲詩詞一是為了先賺錢,現在趙禎也沒錢,國庫跑耗子,又要面臨即將到來的與西夏之間的交戰,恐怕未來大宋的財政支出又要赤字。

皇城司目前倒還有一百多萬貫抄家出來的錢,可也就能頂五年開銷,這麼下去遲早坐吃山空,就必須要開源節流。

因此倒不是趙駿多喜歡抄詩詞,而是手頭上能賺錢的東西確實不多,就只能先抄點詩詞用著。

而且趙駿也沒打算抄北宋的,或者依靠抄襲裝逼揚名,取個魯迅或者浙江周樹人之類的化名,抄點南宋明清時期的詩詞以及,先狠狠地小賺一筆再說。

二來就是為了打出報紙的名聲,他打算等將來報紙開辦後,就利用詩詞、連載之類,吸引大量讀者。

這也是後世報紙黃金時期常用的營銷手段。

如金庸、古龍就是登報連載,每年吸引了不知道多少讀者訂閱報紙。

因而一旦利用詩詞之類打出報紙名聲,作為將來宣傳領域的重中之重,印刷坊肯定就會成為重點保護物件。

以後趙駿也打算把這裡劃為官府機構,直接國營,似新聞出版社之類。

就像後來的人民報這樣,成為官方的喉舌,那自然還是要以國營為主,可不能讓私營參入其中。

想到這裡,趙駿搖搖頭道:“這印刷坊我有大用,怕是不能作價商股。”

“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

孟承起有些遺憾。

看到他樣子,趙駿想了想就道:“不過也許我們還有別的買賣可以做,聽說孟東家是做糧商的?”

孟承起點點說道:“是的,我們孟家確實是以售糧起家。”

“若是東家願意的話,以後再聊聊與朝廷合營賣糧的事情。李相現在正在與一些茶商交談,打算與一些大茶商一起入股,半私半官。”

趙駿建議道:“像糧、鹽、茶這類,純官賣或者私賣都有很大問題,若是半私半官賣,能解決很多弊端。孟東家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到時候找李相聊聊,看能不能改變一下官營糧草的政策。”

“啊?”

孟承起那一瞬間不是惶恐,而是傻眼。

直接找李相聊?

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

“怎麼?”

趙駿問道:“東家有覺得如何?”

孟承起剎那間心思變幻,隨後陪笑道:“若是能見到李相,聊聊此事,那自然不無不可。”

“嗯。”

趙駿也沒有聽出弦外之意,就說道:“我明天找李相問問吧,大宋糧、鹽、茶一類商賣弊端太多,確實需要改變。”

這也是他之前告訴趙禎他們,然後由趙禎轉告給李諮的事情。

由於官賣導致腐敗橫生,所以百姓更願意把糧食、茶葉和鹽賣給私營商人,並且官營有很多強買強賣,官員親自下場經商等等弊端,對民生非常不利。

因此趙駿也打算逐步放開國營榷賣制度,引入私人商賈加入到官賣行列。這樣既防止像西方那樣完全資本市場,導致大商人壟斷哄抬物價。也能防止官賣貪汙腐敗橫行,造成官營資本上下其手的問題發生。

接著二人就又聊了一些其它事情,最後商議將這個印刷坊從地契到全部工具、房產之類,作價七千貫買下。另外還有二十多名工人,他們跟孟承起簽了合同,也都轉到了趙駿手裡。

宋代的打工人合同跟後世差不多,已經不是像以前那樣的賣身合同,而是工作合同。工人來去比較自由,現在合同到了趙駿手裡,那工資以後自然由他來發。

與孟承起約定明天一起到官府做契約,一手交錢一手交地契之後,趙駿這才出了印刷坊。

宋彩全程沒有插入他與孟承起的對話。

老老實實在旁邊看著。

甚至說到一些比較關鍵內容,還會故意走開,去看看印刷坊的東西。

等出來之後,趙駿見他一直沉默,便笑著開口問道:“宋兄怎麼了這是?以前你話很多,今日倒是沉默了。”

宋彩訕笑道:“原本以為趙兄是去買書的,結果這大手筆,直接把印刷坊買下來,愚弟自覺羞愧,這輩子都沒見到過七千貫,也幫不上什麼忙。”

“無妨。”

趙駿笑了笑道:“你我本是君子之交,宋兄也是好意為我介紹書本,沒幫上忙就沒幫上,無需自責。”

宋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心裡想問的事情問出口,而是低聲道:“若趙兄以後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還請趙兄吩咐。”

“談不上吩咐。”

趙駿想了想,說道:“宋兄以後有什麼打算?”

宋彩就說道:“十月就會出解試成績,如能中舉,成為舉人,我便專心備考明年的進士就是了。”

“嗯,這樣也挺好。”

趙駿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伱是汴梁本地人?”

“是的。”

“那你知道汴梁有哪些外國人嗎?”

“外國人?”

提起這個,宋彩頓時來了精神,說道:“趙兄是問那些諸番嗎?原來趙兄喜歡番人,若說起這個,沒人比我更懂。”

說著他又擠眉弄眼道:“那諸番中有黑白二種,白的好看,黑的亦別有一番風味。”

趙駿:“.”

宋人祝穆在他的《方輿勝覽》中記述說:“諸蕃有黑白二種,皆居泉州,號‘蕃人巷’。每歲以大舶浮海往來,致象犀、玳瑁、珠璣、玻璃、瑪瑙、異香、胡椒之屬。”

可見宋代廣州就已經是國際化大都市,西方白人,中亞阿拉伯人、猶太人、波斯人,甚至非洲黑人都已經存在。

但這些還是太遠,趙駿暫時沒打算動,便沒好氣道:“我是說日本人。”

“原來是倭人。”

宋彩恍然大悟道:“倭人也不錯,就是矮了點。那些倭人女子特別喜歡大宋,據聞還常有倭人富商,帶著妻女到大宋來,專找那些讀書人借種回去我倒是沒遇到過,若是趙兄喜歡的話.”

“沒事了。”

趙駿翻起白眼,我TM在跟你聊國家大事,你跟我擱著搞皇色?

太離譜了。

“別啊趙兄,你想知道倭國什麼?我都清楚。”

宋彩見他似乎有點不高興,便連忙說道:“我有個朋友,叫做大保健三郎,是倭國商人之子,趙兄想知道什麼,他都瞭如指掌。”

“大保健三郎?這名字倒是古怪,他是哪裡人?”

趙駿納悶。

宋彩笑道:“他姓大保,叫健三郎,是出雲國人。倭國人名字就這樣,聽說還是什麼倭國貴族,他們的平民連名都沒有。”

“出雲人?離石見遠嗎?”

“趙兄也知道石見?倒是不遠,就在出雲旁邊,那大保健三郎的家族,也在石見有土地。據說石見和出雲都是山區,耕作根本維持不了生存,便只能出海經商。”

“嗯。”

趙駿沉吟起來。

之所以隨口問問宋彩,是因為宋彩人不錯,交友也廣泛,也許以後確實有大用。

沒想到他竟然真給了自己驚喜。

從日本搞礦產的國策趙駿以前就提過,但今天早上政制院會議,再次提上來的時候,呂夷簡他們幾個人就跟他詳細說了一下情況。

以公司的名義,或者商團的名義前往日本,買下他們的石見地區,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計劃。

包括經濟入侵、文化入侵、政治入侵等等,拿捏日本應該比較輕鬆。

然而趙駿只考慮到了日本的情況,沒有考慮到遼國。

宋朝雖然佔據中原地區,自稱是繼承了大唐之風。但實際上由於武德不昌盛,導致在周邊國家地位驟降。

遼國雖然只是佔據東北,以及蒙古草原,可由於武德充沛,被當時周邊國家奉為上邦。

造成的結果就是當時包括宋朝、西夏、日本、高麗、西域甚至大食以及波斯國都有向遼國朝貢,這在《遼史》當中是有明確記載。

所以宋朝時期日本官方跟宋朝官方聯絡並不緊密,只有民間因更崇尚宋風而來往密切。

要是以官方的形勢出使日本,租賃或者買下石見地區,開始挖礦,以遼國的情況,勢必會插上一腳,甚至可能直接強行搶走礦產也說不定。

趙駿被眾人勸說之後,這才發現自己想多了,只想到了日本國內形勢,沒有想到宋朝外交情況。

因此至少在宋朝能打敗遼國之前,肯定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日本採礦,就只能偷偷摸摸,讓民間商人先行去日本探探底。

以官方的形勢去接觸日本民間商人肯定是不行的,那樣很有可能被汴梁的遼國人發現。

所以趙駿打算讓宋朝民間商人與日本民間商人去溝通。

今日遇到宋彩,也只是隨口問問。

結果有意外收穫。

他想到這裡,便對宋彩說道:“交給你個任務能辦嗎?”

宋彩喜出望外道:“趙兄吩咐。”

趙駿想了想道:“我記得你們家是經商的吧。”

“是的,確實做了些買賣。”

宋彩臉色尷尬。

他們家不是特別大富大貴,但基本也是中產階級。

家裡有幾個鋪面,資產差不多兩三千貫,不然也養不起他讀書和逛青樓。

可跟趙駿比起來,那就啥也不是了。

趙駿就說道:“你就以打算與那大保健三郎合夥做生意為名,向他了解一下石見、出雲國等基本情況。”

“就這些嗎?”

宋彩納悶。

“嗯,暫時就這些。”

趙駿想了想,向身後一名都頭招了招手。

那都頭走過來,趙駿要過了他的腰牌,隨後遞給宋彩道:“以後要想找我,可以透過這塊令牌去皇城司讓人尋我就是了。這石見地區雖多山,可對我來說有大用,你瞭解好情況,最好是下次能跟著那大保健三郎去一趟倭國,實際調查當地形勢,再一一向我彙報。”

“是”

宋彩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接過這腰牌。

趙駿的身份他自然知道。

上次他就已經暴露出了皇城司知司的身份。

如今皇城司知司趙駿執掌政制院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汴梁。

宋彩自然清楚,趙駿現在猶如宰相。

能得到宰相的賞識,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他不是讀書的那塊料,不然也做不出那樣的詩,也不會去考《孝經》。

考上舉人就是祖上冒青煙了,考進士,柳永那樣的大才也都要四十八歲才上榜登科,更別說他。

所以宋彩覺得,現在就是一個抱上大腿的好機會。

只要能夠完成趙駿交代的任務,那未來飛黃騰達也說不定,因此心中自然狂喜。

而對於趙駿來說,以官方的身份接觸日本很難,遼國一旦發現了什麼,恐怕就屬於“鄰居囤糧我囤槍,鄰居就是我糧倉”的情況。

辛辛苦苦挖了半天銀子,結果遼國大軍過來,全給搶走,那可就欲哭無淚。

所以官方行動不可取。

那就民間滲透。

慢慢讓民間商人先入駐日本,再以租賃、購置的形勢,小規模挖掘礦產,偷偷摸摸運回國內。

雖然有點黴菌偷石油的感覺,但也不白拿日本人的東西。

可以與當地進行商貿活動,等以後摸清楚情況,宋彩完全可以在當地僱傭百姓挖礦,然後從國內運糧食、瓷器、絲織品去日本交換礦產。

這樣就如同明朝民間與日本民間貿易一樣,將白銀正大光明地流入國內,緩解日益尖銳的金錢短缺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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