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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百姓要是有朝一日能住進這十三進的宅子,那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不,是祖墳著了。
那位家仙尋了一圈兒也沒瞧見什麼怪異之處,正納悶兒呢,憑空一記旱天雷,嚇了他一大跳。
他這才一副瞭然神色,原來是這個啊!
左珩川扭頭看了一眼劉景濁,“畫蛇添足了。”
劉景濁只是搖頭,“不怕。”
兩位幾年不見的年輕人,穿門過巷到了後花園,六角亭裡已經擺滿了吃食,乾果蜜餞什麼的。
左珩川往亭中瞄了一眼,笑意不止,輕聲說道:“我小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奢望。後來為了吃口好的,戲耍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傢伙,鬧得人家滿洲尋我殺我。不得已,我給了他們點兒顏色,左珩川這個名字那時才流傳開來。”
劉景濁對這事兒頗感興趣,便笑問道:“漁子稱呼,真是這麼來的?”
左珩川點頭道:“是一件事,那奸賊聽說我是江湖術士,有點兒法力傍身,便說桌上山珍海味大致齊備,唯獨少了松江鱸魚。我本就想捉弄他,便取來銅盆,以竹竿銅盆垂釣,一次不夠,再釣一條。”
說著,左珩川玩味一笑,打趣道:“那人在當時,姓後也綴一個賊字,都說他是竊國之賊。”
劉景濁淡然道:“那我跟他不一樣,我是盜,盜天之盜。”
下方二人走進亭中,梅奇滿臉關心,問道:“可千萬別因為那件事傷損道心,說句你不愛聽的,那是我們的錯,若非我們出門在外沒想著與人為善,也不會受那等罪過了。”
劉景濁笑著抿酒,這番話聽著倒像是大難之後洗心革面了。
姚妝妝搖了搖頭,“與你還有我師姐無關,這事兒是我惹的,是我的錯。說真的,回去之後我好好反省了一番,就是慚愧。”
女子抬起頭,聲音也變得溫柔,略帶些羞澀:“想起連累你遭難,就越愧疚了。”
梅奇一下子皺起眉頭,刻意板著臉,沉聲道:“你跟我說這個?”
天底下的男子,但凡是這場景情形,便都吃這一套。
當然了,直腸子除外。
左珩川也取出一壺酒,滿臉嫌棄,問道:“近百萬里路程,你還專門以青鸞洲大運遮掩,為看這個來的?你跟龍丘家的小丫頭膩味不夠,還看別人膩味來了?”
劉景濁走到小亭邊緣,坐在邊上臺階,手拿酒葫蘆,沉默了起來。
亭中兩人,兩杯酒下肚,已經開始互訴衷腸了。
梅奇放下酒杯,滿臉笑意,掩不住的欣歡喜。
“上次一別,我……我實在是想你的緊,本該是我去找你的,可……我想境界再高些,起碼到了胡荽山,也不被人說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姚妝妝柳眉蹙起,略顯不滿,“誰是癩蛤蟆?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左珩川一個激靈,咋舌道:“乖乖,到底誰是魚?我怎麼瞧著這兩人一個比一個更像漁翁啊!”
可劉景濁還是無動於衷。
左珩川也沒法子,只能聽著。
兩人膩味半晌,都已經微醺。
倒是一股子風吹來,二人清醒了些。
梅奇忽然一聲長嘆:“我祖上也是戍邊人,上次碰見的那幾位前輩,如今可都在殺妖戍邊,我堂堂七尺男兒,卻是有心無力。”
姚妝妝拈起一縷頭髮牽去耳後,苦澀一笑,輕聲道:“中土榜首、離洲榜首,咱們的差距,還是太大了。說起這個,我倒是覺得劉景濁不像是傳說中那樣的人,你覺得呢?”
梅奇重重點頭,“當然了!”
此時劉景濁才抿了一口酒,並問道:“你說你不善於打架,島上那些合道呢?”
左珩川一下子站起來,吹鬍子瞪眼的,“你小子是越來越不把我當前輩了?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再怎麼不會打架,打他們而已,能多費事兒?”
劉景濁笑道:“那能瞞過前輩卦象的人,多不多?”
左珩川想了想,開口道:“在這九洲,屈指可數。你也知道,我未上天門境,九洲之外的事情,我不是算不到,得付出代價去算。”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代價我現在付不起了,要不然還看人間三子共赴沙場?想想就好。”
劉景濁淡淡然說道:“凡事都有個先後順序,再怎麼深遠的謀劃也是,想法也是,先想到什麼後想到什麼,區別很大。”
左珩川無奈道:“你別跟我打啞謎了,沒意思。”
劉景濁笑道:“疊虹山那邊肯定是一無所獲,不出所料的話,那位疊虹山山主會大發雷霆,估計都會登島質問我。”
左珩川點頭道:“預料之中,所以咱倆不是來這兒了嗎?”
此時又聽到梅奇與姚妝妝閒聊到的一件事。
梅奇端起酒杯,嘆息道:“朝廷傳來的訊息,拒妖島的人皇想讓東海沿岸諸國修築一座長城,我可真著急。”
姚妝妝面色也凝重起來,沉聲道:“我也聽說一些事情,至功山的事。我師父說,這至功山主跟疊虹山主,原本關係極好,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至功山主忽然變了性子,屠殺了凡人,疊虹山主就把他派去了至功山,屬於流放了。”
劉景濁忽然一笑,然後再灌一口酒,緩緩起身,說道:“回吧。”
左珩川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我們出來肯定是無人知曉的,除非上次議事之後人家算到了你會明著去疊虹山,暗自到益山王府。”
他手中多出七枚棋子,先碾碎去三枚,隨即開口道:“宋男來、秦翻雪、鄧惡風,可以排除,他們沒這個腦子。”
劉景濁邁步走過去,從左珩川手中奪過棋子,將其全部碾碎,搖著頭說道:“沒意義,這樣的答案有隻會有三個,陳晚渡、袁秘、劉滿良。兩個還活著,一個已經死了。況且棋子太少了。”
嘆息一聲,劉景濁輕聲道:“走吧,我們已經聽到人家想讓我們聽到的了。還杵在這裡,沒意思。再者說,三位前輩進了那處天地,對方佈局已經不重要了,除了搞一下小動作,也就是某個他們以為的時機成熟了,背刺而已。”
左珩川搖頭道:“別想得這麼簡單,萬一連你這個謀劃一樣被人知道了呢?”
劉景濁哈哈一笑,眯眼笑道:“那……奸細就在你我之間了。”
左珩川無奈,懶得說話了,只是一揮手帶起劉景濁,往拒妖島折返。
半道上,左珩川問道:“先後順序,具體說一說,如果這個都被人知道了,那奸細就是我了。”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笑著說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我覺得這不是一家之事了。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樹敵太多了。真要說,怕是得從瘦篙洲誤入李泥丸的幻境說起了,但那個線頭兒太長,我還是隻說霧水之妖的事兒吧。”
又灌一口酒,劉景濁輕聲道:“出卻源山,北上途中,梅奇跟姚妝妝是在高圖生跟童嫿之前遇到的我,早一刻而已,這就已經入局了。順序是先遇到他們二人,之後在霧水國,我對至功山有懷疑的時候,這兩人被江生牽狗一樣前來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這一段落的結局是,我們在這兒正好瞧見梅奇與姚妝妝碰面,三次提起我,一次提起至功山。酈瀟瀟的事兒,我派人去了霧水國,結果肯定是真的,但有了這個在前,我再聽到那位至功山主事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我會怎麼想?”
左珩川沉聲道:“疊虹山主並不知道他那結拜兄弟的真正情況,疊虹山與此事無關,你我是被他們引到這條思路了。聽見這兩個小年輕對話,我們就知道我們想錯了?”
左珩川咋舌道:“玩兒我猜你猜什麼?拿捏人心,高手啊!”
劉景濁笑問道:“我們離島,誰能知道?”
左珩川板著臉說道:“誰要是能發現我們出了拒妖島,我自裁!”
劉景濁點頭道:“我不是當面聽到這些話是不會往這裡想的,即便是原封不動傳遞給我都不會。”
左珩川點了點頭,“明白了。真是個高手,這樣就把疊虹山從這件事裡摘乾淨了,即便日後專門去查,答案想必跟姚妝妝嘴裡的一樣。”
劉景濁忽然一笑,再問一句:“前輩,萬一人家猜到了我們猜到了呢?”
左珩川一愣,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那疊虹山,就真的跟這事兒沒關係了。你想太多了,天底下沒有那麼聰明的人,只說姚妝妝踩著點兒跟我們同時到此,這就已經很難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換了一種問法兒,“我的蹤跡,即便前輩卦術無雙也算不到的,但算我大概什麼時候會出現在哪兒,付出點代價也還是可以的吧?假如有人付出慘重代價去算,不用知道是什麼人,只算什麼時候會有人踏足此地,一個大致時間而已,做到這份兒上,需要什麼境界的卦師?”
左珩川沉聲道:“只是如此的話,登樓即可。”
劉景濁點頭道:“所以說,疊虹山、益山王府、胡荽山、夫餘國,四處都要防備。今日之後,益山王府跟胡荽山更要大張旗鼓地防備。”
左珩川皺眉道:“照你這麼說,那就沒譜兒了,什麼都有可能。”
劉景濁笑道:“那就試錯嘛!”
左珩川看向劉景濁,笑意不止,是那種滿意的笑。
“那道旱天雷,是你故意的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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