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一十六章 都說了我很能打的,人間最高處,見秋,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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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不敢置信的又何止丘樅,閻若也是一樣。
事情已經全然脫離他的掌控了,可接下來一段話,更讓他一口老血翻湧。
那位太子皺起眉頭,沉聲道:「金月冉,你還敢在此處信口開河?你嫁給閻鈥,奉子成婚,懷的卻是閻若的孩子。我手中鏡花石都有燒錄,難不成要讓我當場拿出來嗎?」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不過現在真沒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唯獨顧衣珏,瞪大了眼珠子,開口道:「好傢伙,這麼精彩的麼?」
閻若氣的手發抖,指著丘樅,沉聲道:「再如此胡說,即便你是太子,我也非要與你討個說法兒才行!孩子是誰的,誰心裡有數。逼我殺妻,逼我滅王家滿門,我都可以背黑鍋,但你丘樅如此壞我父子關係,我不答應!」
好好的一場婚宴,此刻竟然成了潑婦罵街一般。
也唯有劉景濁與丘柘全然不把周遭事當回事,一個手提酒葫蘆小口喝酒,另一個給櫻桃剝皮,然後餵給身邊女子。
丘柘拍了拍手,笑盈盈看向閻鈥,問道:「閻少城主就不說句話?心甘情願當這個王八?還有努柲掌律,滅王全一家,最終所得的佛骨舍利,就是到了摩珂院對吧?」
他緩緩轉頭,看向太子,又問道:「二哥,假如有人害你,我自會保你。但若真是你做的,我今日不會出手。」
丘樅冷笑一聲,沉聲道:「一派胡言!孤乃當朝太子,貴霜儲君,何必要去為了討好摩珂院而害一位戍邊英雄?」
一直沒開口的閻鈥忽的一笑,邁步走上前方,隨手一揮,大席上方便有一道巨大畫卷憑空出現。
可剛剛等到畫卷之中有光影顯現,那位太子護衛便抬起手隨意一揮,當即一道靈氣砸出,將那畫卷撕的稀碎。
閻鈥一笑,轉過頭輕聲問道:「太子心虛什麼?」
丘樅淡然一笑,「我心虛什麼?今日當著這麼多人面,你就告訴我,王全一家是不是閻家所滅,枚佛骨舍利是不是獻給了摩珂院?好好說,膽敢不說實話,金月冉腹中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閻鈥眉頭一皺,冷聲道:「太子,手段如此下作,將來如何擔當一國之君?」
丘樅淡然道:「我只求天下百姓過得好,戍邊人不心寒,做到此兩點,饒是千夫所指,又如何?」
劉景濁趕忙灌下一口酒,再不壓一壓就吐了。
閻鈥冷冷一笑,猛然轉頭,沉聲道:「諸位貴客,不妨開啟手中請柬,看看這位貴霜太子究竟是什麼披著人皮的畜生。」
顧衣珏立馬兒取出請柬,笑呵呵說道:「這趟沒白來啊!如此好戲,話本上都瞧不見啊!」
坐在高處的屈合與帕家夫婦皆是冷眼看來,顧衣珏淡然轉頭,冷聲道:「狗眼轉過去,再看就幫你挖出來。」
此時城主府內,但凡手持請柬的賓客都已經開啟請柬,顧衣珏也不慢。
開啟一瞬間,一幅畫面便流轉於紙上。
好嘛!這是下了血本啊!
畫面之中,太子與今日這位新娘子依偎在一起,光是這一幕,就已經讓人驚掉了下巴。
接下來兩人猶有對話。
「殿下,王家已經被滅,待掌院出關,閻家便會獻寶。日後閻家與摩珂院,必然要背上個謀害戍邊功臣的名頭,借閻家板倒了摩珂院,日後殿下的皇位就會很穩當了。」
「辛苦你了,我這裡有兩道符籙,帶去給閻家父子每人一道,讓他們父子相疑,日後更好出手。」
此時閻鈥小步走過去,輕輕扶起金月冉,笑道:「娘子快快起來。」
本以為畫面已經結束,沒成想接下來還有。
請柬之中換了一幅光影,太子就坐在一張椅子上,方才畫面,是太子丘樅置身於幻象之中。
顧衣珏咋舌道:「好嘛,看這意思,是太子本想玩兒人,卻被人玩兒了?」
丘樅冷眼看來,顧衣珏趕忙縮了縮脖子,一幅被嚇到的模樣。
「咱倆可同姓,你別這麼嚇唬人,要是嚇到我了,我怕我打死你。」
努柲已然返回首座,笑盈盈喝起了茶。
而城主閻若也回了高位,看樣子已然心力交瘁,估計也不想管了。
一旁的屈合何嘗不是一臉苦笑。
轉頭看了看閻若,屈合輕聲道:「閻城主,孩子本事大了,咱們該高興才是。」
閻若慘然一笑,「有因必有果,跟什麼人學什麼人,我運氣不好,認了。」
閻鈥攙扶著「金月冉」,沉聲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要惱羞成怒了?我閻家做了錯事,一直以來都想賠罪,但苦於沒有機會。今日既然真相大白,那借此機會,我閻鈥撂下一句話。王家確是城主府所滅,但那是迫於太子***,日後我爹會親自去往歸墟戍邊,以命贖罪。」
連爹都能賣了,姜柚深吸一口氣,強壓住了心中怒氣。
境界低,打不過,等我師傅出手吧。
劉景濁以心聲傳音:「這手段,有些熟悉啊!局中局?」
對坐的丘柘忽然起身,微微一嘆,輕聲道:「二哥,圖什麼啊?」
都到這會兒了,丘樅便也釋然了。
他緩步走回座位,抿了一口酒,輕聲道:「還能圖什麼?我只是不想以後當了皇帝,卻還是人家看院子狗。老四啊,有時候心慈手軟沒用的,在我看來,死王全一家八十餘口能拖摩珂院下水,是個很划得來的事兒貴霜頭頂若無摩珂院,那貴霜必然要更上一層臺階。」
又抿了一口酒,丘樅看向「金月冉」,問道:「孩子真不是我的?」
女子搖搖頭,「從來就不是。」
那尊煉虛瞬身至此,沉聲道:「殿下,走。」
丘樅搖搖頭,嘆息道:「有那老狗在此,跑的了?」
努柲喝了一口茶,笑道:「早在船上就勸過你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很明顯,摩珂院是向著閻家這邊的,在場眾人,再無人敢說什麼。
閻鈥笑著說道:「大家繼續吃喝,今日之事就當是一場助興了。」
「哈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音,再次將眾人視線拉了過去。
陶景盛慘然大笑,笑的直搖頭。
「王家八十餘口被殺,這麼簡單就糊弄過去了?這樣的人世間,真不值得去守護。」
姜柚轉過頭,輕聲道:「師傅?」
劉景濁又舉起酒葫蘆,抿了一口酒,隨後便看向那位始終按兵不動的藍鳥河婆。
劉景濁忽的想到了什麼,又轉頭看向丘樅,忍不住嘆息一聲
閻鈥牽起「金月冉」的手,緩步走去後方,面向高位四人。
「爹,咱們閻家做了錯事,得改。您去不去歸墟戍邊?」
這可不是詢問,而是質問了。
閻若苦澀一笑,搖頭道:「兜兜轉轉來來去去,我的好兒子無非是想爬的更高而已。我成全你。」
閻鈥眯起眼,笑道:「我娘這一輩子,沒做對不起爹的事兒吧?」
閻若苦澀一笑,「做沒做的,能讓你知道?」
好像他也懶得解釋什麼了,只是緩緩起身,端著酒杯走入下方大席。
「今日這場鬧劇,讓諸位看笑話了。趁著人多,今日我便將城主之位傳給犬子,諸位就做個見證人
吧。」
努柲微微一笑,一個瞬身出去,站在閻若身邊。
「既然如此,我也說件事。從今日起,象城便是我摩珂院附屬了,欺象城,如欺摩珂院。」
丘樅緩緩起身,「你做的了主嗎?」
努柲笑道:「摩珂院掌律,做不了主?」
丘樅頭微笑道:「成事高與低,別人向來只能給你一個方向,能爬多高,得看自己。」
話音剛落,新娘子手中冷不丁多出來一柄匕首狠狠刺入閻鈥後背。
這位新娘子一臉笑意,輕聲道:「對不住了,孩子從來都是假的,你腦海裡的記憶,自然也不是真的。」
匕首插入閻鈥身上,到現在這位少城主依舊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
與此同時,大席那處,當爹的紋絲不動,那位摩珂院掌律卻是瞬身到了閻鈥身邊,一身靈氣像是大風颳來的似的往閻鈥身上灌去,替其療傷。
只這一瞬間,閻鈥當即心神失守。
大席那處,閻若嘆息道:「你現在明白了你娘有沒有對不起我了?你覺得我們一個小小象城,憑什麼得摩珂院青睞的?只因為獻寶?」
徐嬌嬌冷聲道:「一場大戲,終於要到頭兒了。」
丘柘卻是一搖頭,苦笑道:「高浮我還是不回去了吧。」
閻若苦澀一笑,輕聲開口:「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兒子的,你娘之死,是她自找的。但你偏偏要置我於死地,這樣的好兒子,我能要嗎?」
顧衣珏抿了一口酒,自帶的酒水。
螳螂被黃雀吃了,彈弓子也該出來了吧?
山水神靈那一桌,藍鳥河婆忽然起身,其身邊還多出來了個年輕女鬼。
兩人起身之時,太子丘樅也好,「金月冉」也罷,幾乎同時臉色狂變。
藍鳥河婆嚥下一口唾沫,剛要開口,一道令人窒息的靈氣光束已然直愣愣砸向這邊。
一尊登樓自城外趕來,可到城主府時,卻瞧見了個白衣佩劍的青年人。
白衣青年左臂抬起,指縫裡夾著一道靈氣光束。
年輕女鬼一愣,「大鯰魚?」
顧衣珏咧嘴一笑,「都說了我很能打的,怎麼不信?你說你該說的,有人要為王全討個公道,我今日也為真正的金月冉,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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