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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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回到自己洞裡的時候，外面天基本快亮了。無生站在洞口又扔來一個包裹。

“把你那身換換，看著嫌髒”說罷，轉頭走去。

“皎皎開啟包裹，裡面有幾套粗布麻衣，倒是乾淨。和一套被褥，”

皎皎連忙把被褥鋪上，“糙是糙了點，總好過睡這冰涼的石塌吧？”

完後皎皎又偷偷跑到蓮花池那兒去，見無生正在裡面打坐。暗自竊喜，遂跑到暗渠邊上打水把身上擦了擦，洗了個頭，換了身乾淨衣服，頓覺舒爽。

皎皎又找了小水坑照了照自己，只見這水中人倒也面若桃花，清麗中帶著些許俏皮。

“咕嚕嚕，咕嚕嚕”肚子又叫起來了。

果然是一頓不吃餓得慌呀。隨即皎皎在洞裡四處閒逛，卻見另外一小洞處有一個大口袋。邊上還有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等物。

這千年老蓮花，想得還周到嘛！

皎皎隨即開啟口袋，裡面盡是些豆類大米，南瓜冬瓜、番薯地瓜等易儲藏的食品。

那就煮南瓜粥吧。做飯可難不倒我？

皎皎搬了些石頭搭了個簡易灶臺，取水洗菜切菜生火煮粥，相當嫻熟。

不到一會兒，一鍋香噴噴的南瓜粥便煮好了。皎皎又炒了兩個小菜。

擺好飯菜，皎皎興沖沖地跑去池邊叫無生。

“無生哥？開飯啦。”

姣姣見池中花苞不動，又叫了聲“老哥，吃飯咯？香噴噴的飯菜？確定不吃？人是鐵，飯是鋼，修煉也要吃飯的嘛。”

無生被她吵的出了定，花苞開啟，從池中走出來。

“你不知定中人被吵是會走火入魔的嗎？我看你傷勢漸好，今夜，我就把你送走如何？”

“啊啊啊，別呀，無生兄弟，我也是一番好意，這不怕你餓著嘛，你不是還要查詢你師父線索嗎，失了我，線索就斷咯”

“哎呀，無生兄，別成天板著個臉嘛，妖怪也好神仙也罷，都是要吃東西的，可不能餓了肚子，你說對不？”

無生搖搖頭，往皎皎做飯的洞中走去。

皎皎見狀，連忙跟上。給無生盛了一碗南瓜粥，還給他夾了點飯菜。

“嚐嚐”皎皎大眼盯著他，飽含期待。

“尚可”無生緩緩說道。

“好吃還不承認”。說罷陳皎皎自顧自的端著碗吃起來。一會兒就吃了兩碗。

無生細嚼慢嚥，只一碗便放下碗筷。

幾日過去了，無生每日中午都來吃飯。

這天，陳皎皎見無生心情不錯。於是便說道。

“無生兄，求你個事唄？”陳皎皎吃完用兩隻手杵著頭，看向無生。

“何事？”

“你看我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您武功不凡可否教我習武呀？不然我就算回去也無法立足被仇家追殺的呀”

“追殺，何人追殺你？”

“其實那日我走投無路，跳崖自盡，除了萬念俱灰，也和仇家有關。”

無生：“什麼仇家？”

皎皎：在我十八那年，爹孃惹事，家道中落，我在混亂之中不甚受傷，被逮去給一大戶做丫鬟，沒成想，那大戶家的老爺，好色成性，好多稍有姿色的丫鬟都被她姦汙，那老頭子把這些女子姦汙後，就送到了自己經辦的風月場所裡”。

無生稍稍皺眉。

皎皎：聽那些女子說，那老頭子竟經營了上百個風月場。還有賭場，我在裡面千躲萬躲，每日以牆灰塗面，只做些廚房的雜活兒。沒成想，還是被管家發現，送到了那老頭跟前。

那老頭不曾想我曾學過幾年武功，不能得逞，惱羞成怒，那一晚，我趁逃跑時，還放走了他的幾十個丫鬟。那老頭子心有不甘，發誓要把我捉住，結果不成想，我被一個我救了的丫鬟出賣，老頭帶人圍攻我們把我抓住，就命人割斷了我的手筋腳筋，把我關押在籠子裡，日日放些不致命的毒蛇進來折磨我。讓我死，死不了，活，活不成。過了段日子後，我假裝被毒蛇咬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守的人以為我真死了，怕被那老頭知道，就自作主張，解開了鎖鏈，開啟了籠子，趁夜晚人不多，把我扔河裡了。

我順著河水，被衝到了另一個地方，爬上了岸。被一婦人救得。我本以為是婦人是單純的善心，卻不曾想，那婦人原是給那多年未娶到媳婦的兒子撿來做媳婦的。

婦人給我請遍無數名醫，都說我身中奇毒，藥吃了又吃，針紮了又扎。都不曾治好我。反而越來越虛弱。一日，庸醫用針錯誤，我昏死過去，差點沒醒過來。

婦人見狀，嚇壞了，本以為撿了個媳婦。沒曾想招來個拖累，待我醒來後，婦人說明原委，意思是讓我走吧。走的時候，我給她磕了三個頭，對她說，若有來日，不管她作怎想，我也會以報答她的收留之恩。

我順著街道爬，別人見了都避之不及，想討個饅頭吃都難。

後來我找到一驛站，給家裡寄了信，並未告訴家裡我的情況，只讓家裡給我寄了些銀兩來。之後我悄遍了每個藥堂的門，無一個大夫能夠治好我。名醫、庸醫、遊醫，我都找了。銀兩用的用，騙的騙。那日，我爬到另一座城，竟看見了我的通緝令，也不知是誰發現了我沒死。我東躲西藏，和野狗搶食吃，可是我連野狗都打不贏，之後我走投無路，萬念俱灰，便爬到懸崖邊，跳了下去……

“你這個命運倒是有些悲慘”無生淡淡說道。

“何止是悲慘。簡直是慘絕人寰好吧”皎皎反抗到

“所以你讓我教你武功，回去便可以有力自保，不被追殺了？”

“對呀，對呀，無生公子不愧是千年的腦袋，絕世聰明呀！”皎皎瞪大眼睛。奉承地說道。

“你可知你手筋腳筋俱斷，如今只是生活能夠自理，何能學武？”

“哎呀，無生哥你既然可以將我救我，一定有辦法幫我續這手腳筋咯。你可是活了上千年，積累了無上的智慧呀，無生哥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要我幫續腳筋手筋可以，你得說出，那日你掉崖時身上的金光是怎麼回事。”

“那好吧，姑娘我掉崖之時的最後時刻，不知為何，竟然聽見了我師父喚我的聲音，緊接著呢，我就看見一道金圈在我身上，然後我就看見你從天而降，之後的，你也就知道咯”

“你師父是誰？”

“這又是第二個問題咯～”

“那你還要學嗎？”

“好吧，好吧，我一併告訴你吧，其實我並沒有見過我師父”

你沒見過，哪來的師父？

你聽我說完嘛，六年前，我一人上山遊玩，不慎跌落在一個石穴下方。摔斷了腰。動彈不得，那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在我快餓暈之時，恍惚間，我看見一個泛著金光的身影朝我走來，不知為何，看見他的一刻，我無比心安。就像失散多年的遊子，終於回到了家的感覺。那一刻，我全然忘記了身體的疼痛，掙扎起來，雙手合掌，向他跪下，涕淚悲泣。那位泛著金光的長者向我走來，摸了摸我的頭，我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忍不住對著那個泛著金光的人，喊出了師父。之後，我就暈倒了，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那位師父還在，我仍然叫他師父，他傳授給了我很多心法。並讓我好好練習。

等我醒來時，那位長者便不在了，可是我卻無比相信，他就是我的師父！

沒過多久，神奇的事發生了，我看見一隻狐狸竟然叼著果子給我給我送來，又走了。

就這樣，根據師父傳授的心法，我學會了打坐，每日那個狐狸就給我叼些果子來充飢。半個月後，我就能走動些許。不到兩個月。我摔斷的腰竟然自動癒合。宛若好人一般。

等我從那個石穴出來，準備和狐狸告別的時候，狐狸卻再也沒出現過。 我往石洞裡師父出現的方向磕了三個頭。便回到家去了。

“你沒看清你師父長什麼樣子嗎？”

“沒有呀，只記得師父他身形高大，遠看神聖莊嚴，近看卻不給人隔閡，給人一種無限親切溫和的感覺”

我這麼給你比喻吧，

若是堅冰，師父就是烈火。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冷與堅硬。

若是黑暗，師父就是光明，可以照亮所有的陰暗與寒溼。…”

“別比喻了，我大概猜到一點了。你跟我來”

說罷，無生帶著皎皎來到蓮花池，只見那蓮花突然而開，無生馭水為鏡，剎那間在蓮花上空中化出了一面人形大的鏡子。鏡子中出現一個長者，結跏跌坐，莊嚴神聖，眼睛似閉未閉，微微帶笑。”

“你不是要向我學武嗎？跪下吧”無生指了指眼前的長者像。

皎皎也不知怎的，確實覺得這眼前的畫像有幾分師父的影子。很聽話的跪了下來。

“我平生所學，都是師父傳授，你今既要學武，我就代我師父，收下你這個徒兒，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兄了”。

你且跟著我說，師父在上，徒兒皎皎，今向師父求取武義。一、不為殺人。二、不為偷搶。三、不為私慾。

皎皎雖不解為何立此誓，也跟著重複：“師父在上，徒兒皎皎，今向師父求取武義。一不為殺人。二、不為偷搶。三、不為私慾。”

“磕三個頭吧，從今，你便是我師父徒兒了。”

皎皎鄭重的磕了三個頭。隨即鏡中人影消失，水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