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大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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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完異星裝置的當天晚上，李諾在賽琳娜的書房待到深夜之前自覺離開。

那天夜晚，李諾從賽琳娜處知曉了，霍塔姆斯抹除金屬造物的整個計劃的草案。

這個計劃被霍塔姆斯暫時命名為“石草”計劃，意味著用石製品與木製品替換金屬製品。

在次日的傍晚，李諾再度來到賽琳娜的書房，踐行自己的諾言。

他以“我有個朋友”為主題，預先編織好了類似於遊記的說辭。

他透過自己的“朋友”的視角，向賽琳娜描述了這位“朋友”在飛旋大陸南邊海域裡的見聞。

艾斯達諾女王，女王的皇家親衛，海妖貴族制度，奴隸兵，海妖貴族的定期試煉，恐鱗長老等等，

這些對於賽琳娜這樣一個人來說，酷似天方夜譚的事情，李諾全都撿能說的說給她聽了。

整套話語裡，充滿了對海妖王國人文風情的細節描述，還時不時地會提到幾個用海妖語言發音的名詞。

這些要素無不提高了可信度。

艾斯達諾女王的魔法結界，李諾也向賽琳娜說明了這東西的存在。

正是這一魔法結界的作用，成為了將賽琳娜打入頹喪境地的最後一錘。

賽琳娜絲毫沒有懷疑李諾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因為在雙方簽訂的靈魂契約裡，明確要求兩人必須在交易過程中，如實陳述自己知道的事情。

李諾可能故意隱瞞了一些東西，但絕不能用錯誤的、虛假的內容糊弄賽琳娜，否則必會招致靈魂契約的懲罰。

事實證明他說的全是真的，靈魂契約並未對他施以懲戒。

在反覆確認李諾句句屬實之後，賽琳娜徹底失神了，眼底充斥迷茫與困頓，一下子失去了工作的動力。

她破天荒地提出了休假，迴避了一切事務，將自己封閉在學院城堡的臥室內。

很多時候，真相比謊言更加殘酷。

艾斯達諾女巫的魔法結界，能夠將結界內所有海水和深海魔力的控制權，強行從深海系巫師手中奪走，交到艾斯達諾女王手上。

就憑這一點，海妖王國便立於不敗之地了。

在此基礎之上，海妖王國的實力每強悍一分，深海分院的勝算就減弱一分。

傳奇深海魔獸，擁有十環戰鬥實力的狂潮尊者，繁育能力和成長速度同樣驚人的海妖奴隸兵，堪比六七環環戰鬥巫師的海妖正規兵種…

這些沉重的情報，一層一層地累加在賽琳娜的心頭上。

她需要好好靜一靜，尋找自己的人生意義。

李諾能夠體會賽琳娜的心情。

他也相信對方能夠挺過來。

掐指一算，大概在臥室再待上72個小時的樣子，賽琳娜就能走出當前的狀態了。

要問李諾怎麼知道的。

嘿嘿，當然是透過解構術了。

賽琳娜的面板資訊上，多出了一個名為「士氣受挫」的負面效果。

它的剩餘持續時間，剛好是72個小時。

等這個負面效果沒了，賽琳娜自然就會走出自己的臥室了。

在賽琳娜士氣低落時，李諾照常做著自己的事情。

六份剛剛到手的塑能預案裡，值得他耗費能量和精力值的，只有「追蹤雷矢法陣」、「魔法電弧爐」和「雷暴新星」。

李諾在1號雪山島嶼上，搭建好遮蔽窺視與能量波動的魔法迷霧，於岸邊開啟了自己塑造法術的工作。

他此前猜測，自己能透過“偷工減料”的方式，創造出弱化版本的法術。

這個猜測是對的。

「追蹤雷矢法陣」，李諾動用了1萬點雷電能量和1000點精力值，創造出了完整度為10%的版本。

法陣自帶1萬點能量值。

每次發射的雷矢，其所蘊含的雷電能量，可以在1點到1萬點中自選。

雷矢蘊含的雷電能量越多，雷矢的飛行距離越長，威力也就越大。

值得注意的是，雷電能量會在雷矢飛行過程中消耗。

每飛行1米，雷電能量下降1點。

雷矢的飛行速度很快。

由於場地有限，李諾沒能在實驗中計算出具體資料，保守估計在每秒3000米以上。

「魔法電弧爐」，李諾製作出了完整度為0.01%的版本，每秒出產火系能量約10點。

魔法電弧爐的外觀，是一個散發火紅光芒的中空圓筒，純淨無暇，表面光滑如同水晶。

李諾用魔法電弧爐積攢了幾萬點火系能量，嘗試著用「塑能術」塑造法術。

他先後收穫了「火焰彈」、「火鞭術」、「纏火盔甲」、「火焰新星」、「熔岩奔騰」等等火系法術。

這些法術無一例外，全部被「晉升堡壘」收錄了。

考慮到自己要面對的敵人是水下生物，火系法術的作用有限，李諾很明智地停下了創造火系法術的工作，免得浪費能量和精力值。

「雷暴新星」這門法術，李諾也已製作出來了。

它的威力絕對稱得上驚天動地，直接把1號雪山島嶼的避風港給炸了一遍，到處都是被電光掃過的焦黑痕跡。

不僅如此，球形雷暴是球形的，它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地面被雷暴蹂躪的同時，旁邊的海水和天上的魔法氣霧，也沒能逃過一劫。

海水沸騰，迸射無數水珠與浪花，魔法氣霧更是被洶湧的亮藍色雷暴洞穿。

這番驚天動地的能量波動，引來了魔法崗哨的關注。

李諾花了些功夫才將魔法崗哨打發走。

看著被雷暴擊穿的魔法氣霧，和一片烏黑的天然避風港，李諾心中只能用牛逼兩個字來形容「雷暴新星」這門法術。

最關鍵的是：

這門法術的面板上說，它會對施法者造成傷害，但其實傷害程度非常非常有限。

以李諾自己為例。

施放這門法術的時候，雷電能量會首先在他的「魔法護盾」外側，形成一個球形的雷電屏障，然後再朝著四面八方擴散成球形雷暴。

由於雷暴是單向擴散的緣故，處於球心的李諾頂多受到一些小電蛇的騷擾。

以他現在的護盾強度，要擋下這樣的傷害是很輕鬆的。

這是在水上環境中的實驗結果。

在水下環境中就有些麻煩了。

從元反應堆中抽出的雷電能量，會在海水中迅速逸散，導致李諾難以積攢到施法所需要的能量。

李諾沒有精神海洋，也沒有「魔力容器」，自然無法用巫師的手段儲存雷電能量。

他唯有采用「魔力臟腑」這一條路可走。

為了保證自己能在水中施放「雷暴新星」，他一口氣調配了11支騎士秘藥，用於開闢自己的「魔力臟腑」。

【系統訊息：】

【你解鎖了11個「魔力臟腑」。】

【你的「堅韌」屬性為100點。】

【每個「魔力臟腑」可容納最多1000點魔法能量（即魔力）。】

【你最多容納1.1萬點魔法能量。】

【因啟用了11個「魔力臟腑」，你的精力值每小時下降11點。】

這點兒精力值下降幅度，對李諾來說是毛毛雨了，光是每天自動恢復的精力值就能彌補開銷。

他先在岸邊，將雷電能量從元反應堆裡抽出來，然後按照「平靜呼吸法」的引導，將雷電能量吸入體內，存於「魔力臟腑」當中。

隱約的酥麻感在五臟六腑中游竄，引得李諾的身體微微哆嗦。

等到「魔力臟腑」中存滿了雷電能量，李諾便停止了收取魔力的操作，酥麻感變得愈發微弱，近乎無法察覺。

此時調出面板資訊一瞧，「魔力臟腑」條目上赫然多出了「雷電能量儲量：1.1萬點」的字樣。

李諾將自己沉入三米深的海底，於腦海中勾勒法術藍圖，調動臟腑裡的雷電能量。

1.1萬點雷電能量所釋放出來的「雷暴新星」，其魔法威能大幅下降，為正常情況下的千分之一。

稍作準備之後，一圈亮藍色的雷電屏障，在他的身體附近浮現，緊接著噼啦一聲在海水中轟然炸開。

海面上頓時出現了一根數米粗的水柱，夾雜著大量的細小電蛇。

李諾也在一瞬間，被氣泡與翻卷的海水包裹。

回到地面上，檢視戰鬥資訊，李諾遺憾得直搖頭。

情況不容樂觀。

「雷暴新星」面臨著與「雷雲術」一樣的困境，二者的雷電能量均無法在海水環境中正常傳播。

就剛才那一炸，原本應該遠離李諾的雷暴，在海水的作用下發生了錯亂，對李諾的「死靈護盾」造成了3000多點雷電傷害。

要知道，之前那個消耗一千多萬雷電能量的全威力「雷暴新星」，也只對李諾造成了一萬多點雷電傷害而已。

僅從這兩個資料，就能知道雷電法術在海水環境中，有多麼不堪了。

“真是讓我頭疼。到底什麼樣的法術，才能在海水中秒掉海妖呢？”

李諾止不住地思考。

他現在面對的困境，也可以說是整個深海分院的困境。

就在李諾為探索秒殺海妖之道而殫精竭慮的時候，一封來自賽琳娜的信件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是自四天前，二人結束密談以來，李諾從對方那裡收到的第一封信。

賽琳娜在信上邀請李諾去見面。

李諾欣然答應。

時隔多日，再度踏入懸浮微縮海洋的書房，李諾見到憔悴的賽琳娜。

這位女士似乎瘦了一些，臉頰上的顴骨微微外凸，眼眶有些向內凹陷。

“你看上去有些憔悴。不需要再休息幾天嗎？”李諾問道。

“我也想再休息休息，賈維斯。”

賽琳娜擠出一絲笑容，目光掃過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文件：

“但我已經耽誤很多事情。現在必須要開始工作了。”

李諾一點頭，拉開椅子坐下：

“你能走出封閉自我的空間，這是件好事。至少證明你沒有被我描述的場景壓垮。”

賽琳娜停住了在身邊書寫文字的幾支魔法筆，懷抱雙臂，依靠在椅背上，感嘆著說道：

“我差一點就被壓垮了，就差一點。尤其是當我得知海妖女王的魔法結界，會讓深海巫師喪失對深海魔力的控制權這件事時，我深深地感覺自己以往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不管怎樣，你還是挺了過來，不是嗎？”李諾安慰道：

“你還記得自己和我說過的話嗎？‘一味的殺戮並不能解決問題，甚至有可能招來更強的敵人’。面對海洋王國這樣的龐然大物，用智謀和對方周旋，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是的，我是這麼說過。但你是否記得自己所說的話呢，賈維斯。你負責揮舞大棒，威脅敵人，我來充當和事佬，讓敵人投降。”賽琳娜的臉上浮現真切的笑意，目光有些閃爍。

李諾讀出了一些莫名的意味，點點頭說道：

“嗯，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賽琳娜深吸了一口氣，鼓起滿月：

“謝謝，賈維斯。是你幫我從陰霾中走了出來。”

“哦？為什麼這麼說？”李諾問。

賽琳娜身體前傾，彎曲胳膊肘夾在桌邊，凝視李諾：

“哪怕已經知道海妖王國是何等的存在，你也沒放棄探索戰勝海妖的高效方案。你很堅定，非常的堅定。挫折與困難都無法動搖你的信念。敵人的強大也不會讓你放棄反抗。我開始有些明白你是怎樣的人了…”

李諾揚起嘴角：

“這是我的榮幸。”

賽琳娜抬起右手，用手掌拖著下巴，依舊凝視李諾：

“我也知道我的挫折感來自於哪了。不是海妖的強大造成的，也並非來源於海妖女王的魔法結界。”

李諾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我的挫折感來自於我做了我不該做的事情。”賽琳娜說道：

“怎麼負責對付敵人是你的工作，我應該無條件地相信你，而不是企圖以自己的力量對抗敵人。我真正應該做的，只有管理好巫師勢力，僅此而已。”

“啪，啪。”李諾拍了兩下手掌，噙著笑容說道：

“恭喜你，賽琳娜。你終於領悟到了與我合作的真諦。就像黛娜絲為我提供情緒價值與傳送保障那樣，你也只需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享受我創造的成果了。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你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不算晚。”

賽琳娜託舉下巴，眨了眨眼，氣色好轉了不少，眼中多出了靈動：

“那麼我的大棒先生，你準備怎麼對付海妖呢？如果你能把海妖的地盤打下來，我願意幫你管理那裡。”

大棒先生…李諾搓了搓下巴，總感覺怪怪的。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賽琳娜終於跟上了他的思路，也熟悉他的作風。

既然如此，那很多事情就有的談了。

“是這樣的，賽琳娜。”李諾用說道：

“我分析了一下海妖這種非凡生物的特點。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人類，能夠以肉身對抗水壓和惡劣的海水環境。不僅能承受海水腐蝕，還能免疫大部分天然的，或者是魔法創造的毒素。”

“嗯嗯…”賽琳娜由託著下巴，轉為捧著臉蛋，全神貫注地聽著李諾的分析。

“海水是保護海妖的天然屏障。由於海水的密度遠遠高於空氣，幾乎所有能在空氣中生效的魔法，都會在海水中失效。再加上深海法術「水障術」的存在，僅剩的能夠對海妖生效的法術，也都會被噴向海面的強大水流給化解掉。”

「水障術」是李諾在擊殺恐帆巫師時獲得的。

這門法術能創造出垂直流動的水面屏障。

所有的投射物、射線，都會被湍急的水流帶偏，或是衝向水面，或是衝向海底。

在海水中施放這門法術，可以極大地降低施法消耗量，並提升威力。

這是恐帆巫師和海妖的拿手法術之一。

賽琳娜也會這門法術。

她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你說的沒錯。在海水裡施放「水障術」，能讓這門法術的魔法威能提升十幾個等級。我們深海巫師可以用它保命，海妖也可以，而且比我們用得更加得心應手。”

李諾一點頭，問道：

“我想你的長兄，隆克·波米達應該和我得出了一樣的結論，對吧？”

“對。”賽琳娜回應。

李諾一敲響指：

“讓我來猜一猜，你們肯定嘗試研發了一些能在水下引發爆炸的法術。這些法術或是像魔法陷阱那樣，能夠在敵人接近時爆炸，或是能手動引爆。

“但最終的實驗結果，肯定是失敗的。這些法術根本沒用，海妖們隔著幾公里的距離，便輕鬆地用「深海探測」發現了它們的存在，對嗎？”

“嗯嗯，情況和你說的一樣。看來你選擇用雷電轟擊海水，也是多番試驗後的結果了。”

賽琳娜連連點頭，繼而問道：

“所以呢，賈維斯，你有沒有什麼好方法？”

李諾忽視了對方的前半句話，一搖手說道：

“我暫時沒有好辦法，但我有思路了。”

“哦？”賽琳娜用期盼的眼神凝視李諾。

“我的思路是…”李諾停頓下來，掃了眼賽琳娜的神情，笑道：

“我相信你不會把我說的話，透露給你的長兄。我只是想問一下，如果事實證明，在對付海妖這件事上，我比你的長兄更為出色，你會作何感想呢？他可是深海分院裡專門負責戰鬥事宜的副院長，對付海妖是他的本職工作。”

賽琳娜愣了一下，陷入沉思，“我會有什麼感想…”

李諾說道：

“或者，我換一個問法。假設有一天，隆克·波米達知曉了我的存在，也知道你跟我簽訂了靈魂契約，更知道我掌握了對付海妖的絕佳手段。

“他如果逼迫你交出我的秘密，你會怎麼抉擇呢？是堅守你我之間的靈魂契約，恪守秘密，與親人產生隔閡。還是冒著被契約懲罰的風險，將秘密用特殊手段透露出去。”

賽琳娜蹙眉不語，顯然李諾的問題擊中了要害。

雖然李諾描述的未來不一定發生，但一旦出現了那種狀況，絕對是賽琳娜必須在親情與契約中，作出抉擇的艱難時刻。

李諾以前說的秘密，相比較於對付海妖這件事，頂多算是小打小鬧。

要知道，以人類巫師的天性，他們在掌握了戰勝海妖的手段後，十有八九會奔著對方的王國而去。

雙方一個是人，一個是妖，本就沒有什麼共存的基礎，更何況海妖侵犯蘇曼群島多年。

隨之而來的是，曠日持久的非凡者之戰和一系列不可描述事件。

李諾正是預想到了這樣的未來，才會看到自己與賽琳娜當下的密談擁有怎樣的歷史意義。

這場密談說是整場歷史事件的起點也不為過。

“該做出抉擇了，賽琳娜。”李諾緩緩說道：

“以你的閱歷，應該能意識到烏納斯環掌握致勝方法後會發生什麼。

”時勢造英雄。

“只要海妖與人類巫師的衝突仍在，那麼遲早會有人發現我的方法的。

“如果你選擇把我的秘密透露給你的家人，那麼發現這一方法的人就是你，你會成為《烏納斯環史》上濃墨重彩的一頁。

“如果你為我保守秘密，那麼這份唾手可得的榮譽，就將由後來者享受了，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錯過它。”

賽琳娜漸漸回過神來：

“你一點兒也不想把方法公之於眾嗎？即便它能讓烏納斯環徹底戰勝海妖。”

李諾笑了笑：

“當然不了。

“我想要得到的東西，無非是金幣、靈魂碎屑和魔力。海妖王國在的時候，我能得到這些東西。海妖王國沒了，我也一樣可以得到它們。

“海妖王國存在與否，對於我來說不是必須作出的選擇。在已經熟悉當下環境的情況下，我犯不著讓海妖王國消失吧。”

賽琳娜臉上浮現焦慮，糾結於未來的自己會怎麼抉擇：

“我是深海分院的副院長，賈維斯。我無法迴避我的責任，無法背棄我的親人。我…我也不想因為這樣的抉擇，而失去你的幫助。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其實解決方法很簡單。”李諾說道。

“什麼？”賽琳娜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蛋。

“矛盾總會在更高層面形成統一。”李諾說道：

“如果我是你的上級，你就不會覺得苦惱了。”

“我的..上級”賽琳娜有些傻眼：

“你想用對付海妖的方法當做籌碼，成為深海分院的院長？！”

“不，你想岔了。”李諾一擺手說道：

“我將來打算向烏納斯環購買一塊次位面，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我不參與管理，管理事宜由你來負責。作為招攬你的代價，等我摸索清楚對付海妖的方案後，我會准許你將它轉交給深海分院。自那以後，你與深海分院切割，成為我的主理人。”

賽琳娜神情僵住，目瞪口呆地看著李諾，半響過後，這才幽幽地說道：

“.到頭來，你是為了把我挖走。”

“不不不，我是在避免你作出痛苦的抉擇。”李諾一攤手說道：

“你瞧。你可以將對付海妖的方法交給深海分院，這既能保護你與家人的親情，又能提振深海分院計程車氣，說不定還會被記錄到《烏納斯環史》裡。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而你要做的，無非是換一個地方，幫另一個人管理一片遠比蘇曼群島更加安寧的區域而已。

“整筆交易中，你是大賺的一方，儲存了親情，收穫了名譽，履行了自己的職責，還奔赴了安寧。你說對吧，賽琳娜？”

李諾一臉笑意地看著對方。

賽琳娜眯起雙眸，以多年的經驗和閱歷，迅速捕捉到了李諾的真實意圖。

她抿了抿雙唇，哼了一聲，嬌嗔道：

“呵，賈維斯，你一肚子壞水。你的城府太深了，一筆買賣找到了多個買家，收穫了多份收益。什麼海妖王國的存在，對你來說不是必然的選擇。什麼你已經熟悉了當下的環境，沒必要讓海妖王國消失。這些都是你的說辭而已。

“你可能從一開始就有讓海妖王國消失的打算了，你只是在變著法子讓自己收穫最大的利益而已！你，一肚子壞水！”

李諾微微一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哦，就算是你說的這樣，那又如何？我總不能什麼價碼都不喊，直接就把對付海妖的方法，拱手交給烏納斯環吧？我可不是白痴。”

賽琳娜剮了他一眼：

“然後你就算計到我頭上了…”

場面在賽琳娜生悶氣中沉靜幾秒。

“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議。等你將來從烏納斯環買了次位面之後，我會全心全意地幫你管理那裡。”

賽琳娜深吸一口氣，嘴角浮現一絲壞笑：

“但你得先徵得我父親的同意。”

李諾面露古怪：

“你到時候直接寫一份辭呈交給他不就好了。”

“流程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賽琳娜微微一揚下巴，有些得意地說道：

“但他作為院長，如果無限期推後交接工作的事情，不讓我走，那我也是無法離開蘇曼群島的。所以無論如何，你還得說服我的父親。”

李諾哭笑不得：

“你這是報復我，賽琳娜。”

賽琳娜微微一聳肩，學著李諾先前的語氣，陰陽怪氣道：

“哦~就算是你說的這樣~那又如何~~~”

李諾看她這俏皮樣子，哈哈一笑：

“好吧。你父親是什麼實力？”

“貨真價實的十環戰鬥巫師，畢業於霍塔姆斯的自然分院。”賽琳娜懷抱雙臂，眼中有些挑逗的意味：

“你不是很喜歡打架嗎，大棒先生？你難不成可以戰勝我的父親？哼哼，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小女兒要去一個荒蕪的次位面當主理人，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呢~說不定，沒過多久，那個次位面就被魔妖給攻破了。”

李諾看著賽琳娜的嫵媚模樣，心頭一樂，隨即冷靜下來，鄭重地說道：

“我會在未來的次位面裡保護你的安全，賽琳娜。”

“暫且相信你了。”賽琳娜臉上泛起紅暈。

她身體前傾，托起下巴，凝視李諾：

“你到底多大年紀了，神秘的隱世巫師？是一個人隱士獨居久了，想在熱鬧的地方找些樂子嗎？”

李諾神秘一笑：

“大棒先生，該有多大，就有多大。”

賽琳娜愣了半秒，紅暈佔據臉頰，朝李諾扔了發水彈：

“我就說你一肚子壞水…”

李諾輕鬆避開了水彈，心中悄然鬆了口氣。

向烏納斯環購買位面這件事，是他這幾天深思熟慮的結果。

唯有這樣，他才能給自己創造一個安寧又穩定的環境，全心全意謀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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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