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決戰狂沙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夾道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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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殺我？”響尾蛇低聲問道，她的眼中滿是疑惑和不屈。

尼克的眼神複雜而深沉，他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著她。他曾深愛過這個女人，即使她背叛了他，他的心中依然殘留著一絲溫情。

“珍妮小姐，為什麼非要走到這一步？”尼克沉聲問道，他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響尾蛇抬起頭，她的臉上滿是鮮血和痛苦，“尼克，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就是你的答案？”尼克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背叛我，最終選擇和達利烏斯聯手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響尾蛇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她立刻恢復了鎮定，“尼克，那是不得已的選擇，不能怪我。”

“選擇？”尼克重複著這個詞，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他知道，響尾蛇說得沒錯，是他自己選擇了相信她，選擇了愛她。但現在，她已經背叛了他，他已經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了。

就在尼克猶豫的時候，響尾蛇突然向地道出口衝去。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尼克遲疑了片刻，剛想出手，卻發覺自己已經遲了一步，響尾蛇已經鑽進了地道中。

她口中響起一陣急促的哨聲，驚起了無數條毒蛇在地道中抬起了頭——畢竟是狂沙五戰神之一，她還是知道必須要給自己留下退路的。

“響尾蛇！”尼克怒吼一聲，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但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抓住響尾蛇的機會，而他們之間已經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了。

“滾吧。”尼克冷冷地說道，然後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火光中顯得孤獨而冷漠。

……

響尾蛇帶著滿身的傷痕和疲憊，倉皇地逃回了城堡。她面見大元帥達利烏斯，向他彙報了這次失敗的偷襲。

“達利烏斯元帥，真抱歉，我失敗了。”響尾蛇低聲說著，她的臉上滿是自責。

“失敗？”達利烏斯眉頭一挑，他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響尾蛇，你可知道失敗的後果？”

“我知道。”響尾蛇低下頭，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我沒有想到尼克會出現，他的刀法比以前更加強大，我無法戰勝他。”

“尼克？”達利烏斯冷笑一聲，“那條軟弱無能的野狗，你居然無法戰勝那樣的廢物？難道是我看錯了你嗎？”

“大元帥，我們不能小看了尼克。”響尾蛇急忙辯解道，“他的刀法已經有了新的奧義，我們必須小心應對。”

“新的奧義？”達利烏斯突然嗤笑一聲，“那傢伙的‘琉璃斬’秘籍已經在我的手裡，他還能領悟到怎樣的新奧義？”

響尾蛇惶恐地說道，“我已經嘗試攻擊了他招式中的破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以攻為守，化解了我的攻勢，反而把我逼到了絕路。”

說著，響尾蛇將她對尼克刀法的瞭解和這次戰鬥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達利烏斯。

“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達利烏斯冷聲質問道。

響尾蛇連忙跪地拜服，表示不敢有任何隱瞞和虛構。

達利烏斯聽完了響尾蛇的彙報後，不禁陷入了沉思，“琉璃斬的刀法確實存在破綻，難道他透過提高揮刀的速度，已經填補了這個漏洞嗎？”

他知道尼克是一個難纏的敵人，這傢伙刀法不拘一格，而且想法怪、點子多。達利烏斯本想利用千面妖姬之手，把尼克除掉，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成功詐死，躲過了一劫。

想到這裡，他突然心頭一陣無名怒火翻湧而上，“當初你信誓旦旦地出主意，說那個‘狂沙之星’能幫我們消滅尼克，結果讓這混賬逃到了紅館。如今你不僅殺不掉他，還毀了我們的包抄計劃！”

達利烏斯對著響尾蛇怒目而視，“你這混賬東西，是不是對那個尼克舊情未滅，想私下包庇他？”

響尾蛇大驚失色，“不，達利烏斯元帥，請相信我的忠誠！”

“我已經給過你表示忠誠的機會！”達利烏斯的聲音冰冷無情，“你兩次都失敗了，現在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你？”

響尾蛇的心中一涼，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屍體在絞刑架上搖晃。但她沒有放棄，還想要掙扎一下，“大元帥，我可以為你做更多的事情，我可以……”

“不必了。”達利烏斯打斷了響尾蛇的話，“我軍中從來不留廢物，看在我們五人同僚多年的份上，我饒你一條性命。滾吧！“

說完，達利烏斯一揮手，立刻有侍衛衝上前來，將響尾蛇拖了出去。響尾蛇涕淚俱下，連聲求饒——對她而言，逐出達利烏斯的軍隊，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達利烏斯元帥，請等一下。”黑曼巴忽然上前一步，沉穩有力地說道：“在下建議再商榷一下對響尾蛇將軍的處置。”

黑曼巴是狂沙五戰神中頗具聲望的人物。她冷靜果決，一雙戰斧爐火純青，公認為僅次達利烏斯的大將。平日寡言少語，神情嚴肅，是達利烏斯最信任的人。

眼見黑曼巴出面求情，拖拽響尾蛇的侍衛也停下了腳步。

達利烏斯回過頭來，面帶不悅地問道，“你是要為她求情？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要知道，黑曼巴和響尾蛇雖然共事多年，但兩人的私交不好也是公認的事實。眼看響尾蛇落難，黑曼巴居然為她說情，這簡直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黑曼巴冷靜地說道，“響尾蛇的失敗必須懲戒，但大敵當前，不應自損戰力。況且她能帶回關於尼克的情報，對我們的戰鬥也有幫助。雖然只是寸功，但也不可不計。”

達利烏斯沉默了一陣，似乎在考慮黑曼巴的話語，“既然如此，那你覺得應該怎樣處置她？”

黑曼巴沉吟了片刻，“既然她已經犯下了一些過錯，那麼用‘夾道之刑’幫她洗刷過錯應該最為合適。”

夾道之刑？！

那可是狂沙帝國獨有的一種對精神和肉體雙重摧殘的酷刑。受刑者會被扒光衣服，捆住雙手，被人牽著走過“贖罪之路”。路的兩旁會各站一千名手持棍棒、皮鞭計程車兵。

當戰鼓響起的時候，受刑者會在牽引之下從士兵的棍棒和皮鞭下走過，若是能走完這段“贖罪之路”，就能獲得寬恕，刑罰才能結束。

若是受刑者的腳步比牽引者更快，或者有遮擋、逃跑的行為，他就會被帶回道路的起點重新開始。

有些受刑者扛不住這樣慘痛的鞭笞，體力不支昏倒在半路上。這種行為就會被宣判為無法贖罪的“不潔者”。迎接他的將是綁在木樁上被柴火堆直接燒死的火刑。

響尾蛇惡狠狠地瞪著黑曼巴。此刻她已經明白了黑曼巴的用意——這根本不是什麼求情，而是落井下石！她的眼中燃起了怒意，“你這惡毒的傢伙，是想借機侮辱我嗎？”

黑曼巴還沒來得及說話，達利烏斯的聲音已經如雷霆般響起，“響尾蛇，你這敗軍之將，還有什麼立場在這裡狡辯？”

響尾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絕望地向達利烏斯下跪，“不……我……我願意接受您的任何處罰……”

“很好！”達利烏斯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黑曼巴，“既然是你的提議，就由你了安排這件事情。給她留下點教訓，讓她記住今天的失敗。”

黑曼巴的嘴角浮現出了笑意，“遵命，陛下。我會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的。”

說罷，她向達利烏斯行禮，隨後便命令士兵們將響尾蛇押了下去。

軍帳外面，幾千名軍士已經手持著棍棒和皮鞭站在兩旁。一條“贖罪之路”已然準備完畢。

……

兩旁的軍士們連忙扶起響尾蛇將軍，又找來擔架把她抬回了自己的營房中。

經過這條“贖罪之路”，響尾蛇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侍從們請來醫官治療，中途依然昏厥了幾次。旁人看了無不潸然淚下，“達利烏斯將軍這也太狠了，怎麼把響尾蛇將軍打成這個模樣。”

到了半夜，有個蒙面女官走入軍營，來看響尾蛇。見響尾蛇從肩背到臀腿，鞭印縱橫、血肉模糊，不禁輕嘆了一聲，“珍妮小姐，您受委屈了。”

響尾蛇本來趴在床榻上，覺得又羞恥又疼痛，不想理會任何人，只想趴著裝死，忽然聽見這個聲音覺得耳熟。再抬眼一看，突然驚了，“月姬皇后？殿下您怎麼屈尊到這裡來了！”

月姬脫下了女官的外袍，解下了面紗，微微笑道，“自然是達利烏斯將軍心疼你這孩子，派我來看望你。”

聽到達利烏斯的名字，響尾蛇心頭一陣委屈，咬著嘴唇才沒讓自己哭出來，“達利烏斯元帥……他……他懷疑我……”

“你這傻孩子，他怎會懷疑你的忠誠。”月姬淺淺一笑，取出一個包裹，“達利烏斯將軍說，你從小就愛吃甜食，這幾個蛋糕特意放了兩倍的糖，真不知道會不會甜死你。”

響尾蛇連忙伸手扒開包裹，裡面的小盒子裡面赫然裝著十二個漂亮的小蛋糕。她急忙嚐了一口，這甜味瞬間沖淡了她身上的傷痛。

月姬輕撫著她的腦袋，讓周邊的侍衛全數退下，輕聲問道，“你這蠢貨，知道將軍為什麼要責罰你嗎？”

響尾蛇歉疚地埋下頭，“因為我的提議放走了尼克……”

“達利烏斯說你是個蠢貨，果然不假。”月姬掩嘴笑道，“你覺得他是個喜歡翻舊賬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