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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韓府。
韓家所有人和往常一樣在喝粥,吃著早飯。韓府的早飯極為豐盛,不僅有著海產燉的湯,還有著各種麵食糕點。而現在,更是多了炸薯條和土豆餅之類的新美食。
不過這兩種也就是韓克忠和他妹妹喜歡吃,對於韓德和劉氏來說,這樣的東西也就只能夠淺嘗輒止,吃多了反而不好。
兩個小傢伙吃的滿嘴鼓囊,下巴和麵前的桌上全都是薯條掉落的渣滓。
“爹,娘......”韓度走進來,隨意朝著老爹老孃打過招呼,一屁股坐在桌子面前,自己動手開始吃起來。
韓度這幾日一改之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作風,不過還是全家最後一個起床的,連自己的兒女都比不過。
韓德看了兒子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劉氏看著韓度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由得莞爾一笑,“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韓度的到來讓兩個小傢伙頓時充滿了警惕,就連吃東西的速度都明顯加快了一大截。沒有辦法,他們喜歡吃的東西,老爹也喜歡,而且老爹還會和他們搶。
看著你爭我奪的父子三人,韓德頭疼的嘆息一聲,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們吃吧。”
劉氏狠狠的瞪了韓度一眼,“來人,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帶上。”
然後朝孫子孫女笑咪咪的說道:“走,奶奶帶你們進去吃。”
“好哦,奶奶最好了~”韓度的女兒將小臉鼓的像兩個小白饅頭一樣,飛快的翻身下了椅子,蹦蹦跳跳的跟著奶奶走了。
“豚豚還小,她喜歡吃怎麼了?你多大她多大啊,你還好意思和她搶食?”安慶公主沒好氣的瞪了韓度一眼,一邊不停的數落。
韓度原本一直沒有給女兒起名字,以為老朱會像兒子一樣賜名,於是便只給女兒起了一個小名。
小名,豚豚。
安慶奇怪韓度為什麼會起這麼古怪的小名,韓度卻解釋道:“我是在海上的時候,豚豚出生的。海里最聰明的動物就是海豚,起這個小名意喻著咱們的女兒將來聰明。”
既然是祝福女兒聰明的,安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愉快的接受了“豚豚”這個名字。而且她起初還不覺得,隨著叫的越多,竟然覺得這個小名就越是順口。
韓度笑了笑,“你怎麼會明白逗弄豚豚的樂趣?”
安慶生氣了,啪的一聲將筷子放在桌子上,“那是你的女兒,不是你養的小狗,連你女兒逗欺負,還是人嗎?我不吃了!”
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出去。
“你要去哪裡?”韓度驚訝安慶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孩子嘛,不就是生來玩兒的?沒看見自己經常和兩個孩子開這些玩笑,他們反而對自己更加親近了?
難道真的要像老爹那樣,不管是面對自己,還是韓曙,都是整天一副板著臉的樣子,才算是好?
“被你氣到了,我要出門散散心。”安慶氣呼呼的說道。
韓度被她的樣子逗得莞爾,“不帶我一起?”
這些日子,韓度可閒在家裡沒有事幹,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時間一長,韓度也有些想要出門逛逛的想法。
安慶愣了愣神,以往韓度都是非常不喜歡出門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可以啊,不過今日我要求找瑤月妹妹,你要是沒事的話,那就一起去吧。”
“你怎麼又去找她?哎,我記得最近你找她的次數是不是太過頻繁了一些,昨天你才找過她吧?你們兩個究竟在一起幹什麼?”韓度眉頭不由得皺起,理解不了這兩個女人怎麼會好的像是穿一條褲子一樣。
“像瑤月妹妹請教一些女紅啊,你是不知道瑤月妹妹的女紅做的有多好......”一提起瑤月,安慶就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通。
韓度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悶,抬手打斷她的話,“行了行了,你自己去吧,我想起來還要去看看機械作坊修建成什麼樣子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安慶提起瑤月,韓度心裡都會情不自禁的一陣心虛。“自己和瑤月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有,自己在心虛什麼?”
呸,臭不要臉的......什麼都沒有還心虛,那不就是心裡盼望著發生點什麼?還故意點出和瑤月的清白......此地無銀三百兩......
安慶笑容怪異的上下打量了韓度一眼,看的韓度心裡直發毛。好在安慶什麼都沒有說,徑直出門了。
等到安慶走了之後,韓度才拍拍胸口,一副萬分僥倖的樣子。
“哥,你在心虛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韓曙湊了過來。
“什麼心虛,咱腎虛什麼,不......咱有什麼好心虛的?你哪知眼睛看到咱腎虛了,不......咱那是心虛......”韓度語無倫次,手腳像是跳大神一樣痙攣胡亂比劃,想要和韓曙解釋,但是卻越解釋,讓人越發的誤會。
韓曙定定的看了韓度半響,嘆息道:“哥,別解釋了,你嘴都瓢了。”
韓度頓時閉上嘴巴,再也不敢繼續說下去。過了片刻恢復了之後,猛然一巴掌拍在韓曙的頭上,“吃的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哥,我都二十歲了,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韓曙還在書院裡讀書,並沒有考取功名。但是以他的年紀來說,的確是成年了。
韓度瞥了他一眼,“長兄為父,咱是你兄長,只要咱還活著一天,你對咱來說就是小孩子。”
韓曙沒有想到惱羞成怒的大哥會如此不講道理,就要開口和他理論一番。
韓度卻先發制人,說道:“還說你不是小孩子,有心上人了沒有?”
“我......”韓曙剛剛雄起的氣勢,瞬間就被碾壓的渣渣不剩。臉色頓時通紅,低頭假裝刨著碗裡的飯,再也不敢看大兄的目光。
韓曙拼了命的想要躲避韓度,但是韓度卻不打算這麼容易放過他。這就是閒事管的太多了的報應,想插話就插話,想躲避就躲避?哪裡有這麼便宜?
見韓曙臉色通紅,韓度哪裡還不知道他肯定是有心上人了。頓時故意問道:“有心上人了?誰家的小姐,說給哥聽聽,哥幫你謀劃謀劃......”
韓度一副“你相信我,我是你哥,不會害你的”表情,讓韓曙心裡情不自禁的一動,就想要告訴他。
可是話到嘴邊,韓曙忽然又想起自己的兄長好似......怎麼說呢?對他倒是很好的,處處都為他著想。可是在韓曙在外面也不是沒有聽到過兄長的壞話,尤其是在他那些曾經的同視窗中。
“沒有,大哥多慮了,咱還小呢,哪裡有什麼心上人......”
韓度意外的看了韓曙一眼,看來這個女子他很上心啊,連自己都不告訴。可是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了?小樣,還治不了你,那我有什麼資格當你的大哥?
韓度意味深長的看著韓曙點點頭,故意說道:“是嗎?既然如此,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回頭我這個當兄長的也該和孃親說說你的婚事,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韓度眯著眼睛滿臉笑容,字裡行間全都是威脅韓曙的話。
“我不!”韓曙當即猛然站起,就要矢口反對,可是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給強行忍住。他要是現在反對大哥的話,那他豈不是不打自招麼?
“我,我吃飽了,大兄你慢慢吃吧......”說完,韓曙低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再也不敢看韓度一眼。
韓度回頭,笑盈盈的看著踉踉蹌蹌離去的韓曙。從他剛才的表現來看,恐怕他的那位心上人出身不怎麼樣。至少還沾不上大家閨秀的邊,要不然韓曙不會如此急切的反對。
可是韓度卻已經不怎麼看好韓曙和那位姑娘,這倒不是說韓度有著門第之見。相反,韓度對於門第是最不看重的。
但可惜的是韓度只是韓曙的大哥,他的婚姻大事只能夠由老爹和老孃決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開玩笑的。
而老爹就沒有自己這麼好說話了,“自求多福吧......”韓度自言自語一句。
吃完飯之後,韓度準備出門消消食。誰知道剛一出門,就被一輛黑色馬車給截住。
正當韓度手伸向腰間的時候,門簾處探出一個頭來朝他招手,是朱標。
韓度驚訝的看了朱標一眼,將手抽了回來,左右看了一眼,飛快兩步跳上馬車去。
彎腰走進馬車裡面,一屁股坐下,不解的看著朱標,“太子殿下,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朱標出乎意料的沒有回答韓度的話,反而眼眶頓時一紅,說話帶著顫音。
一把抓住韓度的手道:“韓度,孤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一定要幫我。”
韓度都驚呆了,認識朱標這麼久,可從來沒有見過朱標的這副模樣。以往的朱標雖然的確是過於仁慈了一些,但是任何時候都信心十足,無論面對誰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氣度。
即便是面對老朱,他也能夠引經據典,據理力爭。再加上他監國理政多年,早就養成了溫文爾雅,又柔中帶剛的魄力。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能夠讓朱標如此失態?
韓度眉宇間飛快的凝重起來,沉聲問道:“殿下不要慌,慌亂解決不了問題。靜下心來,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朱標深呼吸幾次,神情才好了一些,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韓度聽,“......孤也沒有想到,三弟竟然真的在五臺山中藏匿兵馬,並且被人給抓了真憑實據。父皇知道了之後龍顏震怒,直接就下旨將三弟給囚禁在府中。孤想要為三弟求情,也被父皇給叉了出來。這幾天孤多次求見父皇,都被守衛給攔住。”
“韓度,你可要幫幫孤啊。孤若是不幫三弟,就沒有人能夠幫他了。”
我焯......我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有看黃曆?要不然,怎麼會遇到這樣的破事?韓度非常後悔剛才沒有問清楚就上了馬車......這哪裡是上馬車啊,這是上了朱標的賊船吶。
可是事已至此,韓度也無可奈何。
暗自嘆息一聲,奇怪的看了朱標一眼,覺得他是不是太過自以為是了?
不過這話韓度沒說,低頭沉吟一番之後,神情有些無奈的抬起頭看向朱標的眼睛,轉而問道:“殿下,晉王藏匿兵馬想要造反......那殿下有沒有想過,他準備造誰的反?”
朱標神情頓時僵住,他並不是不聰明,也不是沒有想到,而是他不願意去想三弟藏匿兵馬造反的目標。
他不肯去想,也......不願去想。
可是現實不是你不願意去面對,就不需要面對的。即便你是太子,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既然找到自己幫忙,那韓度就有義務提醒朱標,讓他明白。
“要說晉王是準備造皇上的反,那恐怕晉王自己都不相信。”
韓度靠近了朱標一點,咬牙切齒的輕聲說道:“給晉王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造皇上的反。他現在藏匿兵馬......那是要造太子殿下你的反吶。”
韓度一來是擔心朱標弄不清楚事情的源頭,二來也是想要試一試朱標。
世人都說朱標仁厚,但是人心隔肚皮,不到最關鍵的時刻,誰又能夠說能夠將一個人完全看清楚呢?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韓度既然已經決定支援朱標了,那至少要對朱標真正的心性有一個瞭解。不能夠說,人云亦云,別人說什麼自己就信什麼。
若是如此,那真的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韓度在等,等著朱標的回答。然後以朱標的回答來衡量,究竟是該對朱標支援到底,無怨無悔。還是和朱標逐漸疏遠距離,及時止損。
雖然朱標的確是對自己有不得不報的救命之恩,但是報恩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給搭上。
朱標也明白,三弟準備這些兵馬肯定不會是父皇準備的,必然是為他這個太子、這個皇兄、這個大明的儲君、將來的皇帝準備的。
面對已經擺明了要反叛他的弟弟,朱標該如何抉擇?
......沉默良久之後,朱標深吸口氣說道:“孤榮登大寶之後,三弟若是反孤,那孤可以抓他,可以削去他的藩國,可以將他囚禁在京城,直到老死。但是孤不會殺他,根本不會讓他在現在就被父皇殺了。”
“他......畢竟是孤的親弟弟......”
韓度看著朱標沉吟了片刻,見他一臉堅定的樣子,頓時情不自禁的拍起手來,“殿下有情有義,有雷霆手腕,也有兄長仁心,果然不錯,很好,很好。”
韓度是真的佩服朱標了,若是一般人聽到弟弟準備造自己的反,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恨不得痛下殺手了。
畢竟在皇位面前沒有親情,歷史上多少人為了當皇帝連父親、兒子都能夠慢慢折磨致死,殺個弟弟算什麼?
老朱生了二十幾個皇子,朱標殺了老三一個,還有二十多個呢。就算是親兄弟,那也不止朱棡一個。
但是朱標偏偏就沒用準備對朱棡下殺手......若僅僅如此,那隻能夠說明朱標太過軟弱。
可是同時朱標也沒用準備對反叛的人手軟,削藩、除爵、囚禁,這些都是他對反叛之人的懲罰,典型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樣才好,只有這樣才能夠震懾的住其他諸王蠢蠢欲動之心。
正是因為如此,韓度才會高興的鼓掌慶賀,因為朱標的做法完全附和韓度的想法。
“少說這些沒用的,現在三弟被父皇嚇的魂不附體。你是不知道,現在就連孤想要見他一面都不可得。整日整夜是在府裡哭嚎,讓孤這個做兄長的,也......也於心不忍。”朱標說著,聲音低沉了下來。
活該,哭死了才好呢......韓度大刺刺的坐在軟墊上,撇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朱標見了,收拾起他自己低落的情緒,嘆聲道:“孤知道你對三弟有意見,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還是先想辦法救救三弟吧,算是孤求你。”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韓度若是再無動於衷,那就太不把朱標給放在眼裡了。
咳嗽兩聲,韓度說道:“殿下放下,晉王雖然犯了大錯,但是皇上不會要他命的。現在將他囚禁在府裡,以及做的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想要嚇嚇晉王,好讓他長個記性罷了。”
“父皇真不是在嚇三弟,父皇這一次是真的雷霆震怒,你要是有辦法就快說,要是真的沒有辦法,孤也好再想想其他的轍。”朱標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心裡對韓度的期望是最大的。若是連韓度都沒有辦法,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夠去找誰。
韓度連忙抬手,止住朱標的話,笑著問道:“殿下覺得,你足夠了解皇上嗎?”
朱標不知道韓度為何要這樣問,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搖搖頭,算是回答。
“那殿下覺得,天下間誰最瞭解皇上?”韓度笑盈盈的又問道。
朱標沉吟一番,慢慢抬起頭來說道:“若論天下誰最瞭解父皇,那當然是母后了。”
“答對了。”韓度歡快的一拍手,“可惜沒有獎勵。”
見朱標滿臉的不解,韓度只好繼續解釋:“皇后娘娘是最瞭解皇上的人,可是皇上將晉王禁足之後,皇后娘娘說過什麼嗎?”
朱標聞言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從始至終母后好像都沒有為這件事說過一個字。
“沒有......”
聽到朱標的回答,韓度臉上的笑意更濃,慢慢說道:“晉王也是皇后娘娘的親生骨肉,娘娘對晉王的寵愛恐怕並不會比殿下少。”
朱標聞言暗暗點頭,這一點倒是千真萬確的。母后對他們幾個兄弟,都是一視同仁的,並不會偏向誰,也不會討厭誰。
“若是晉王殿下此事有性命之憂的話,殿下以為皇后娘娘還能夠像現在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言不發嗎?”韓度意味深長的說道。
朱標頓時眼睛一亮,激動的顫抖著手指,指向韓度:“你是說,你是說......”
韓度聳聳肩,兩手一攤,說道:“所以我說,皇上肯定是沒有想過把晉王怎麼樣,頂多就是嚇嚇他,好讓他長個記性而已。若是真的要他的命,皇后娘娘肯定在你之前就要阻止皇上了。”
開什麼玩笑,馬皇后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吧?
朱標聽了韓度這番話之後,頓時心裡這幾日來的鬱結一掃而空。原本他是想要韓度想辦法為三弟求情的,現在雖然韓度沒有為三弟求情,但是這一番開導的作用甚至是比和他一起去父皇面前求情還大。
“你果然有辦法,孤來找你真是沒錯。”
但願你下次遇到這樣的破事,可千萬別想起我......韓度心裡暗暗想著。
看到朱標朝自己頭來感激的目光,韓度頓時笑著搖頭,謙虛道:“太子殿下過譽了,殿下只不過是當局者迷,慌亂之下沒有細想而已。而我不過是佔了旁觀者清的便宜,不值一提。”
朱標笑著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韓度的說法。
既然三弟不會有性命之憂,那朱標也就放下心來。抬頭看著眼前的韓度,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原本朱標是想著將韓度帶進宮,讓他想到辦法之後,一起去求見父皇的。現在既然沒有必要擔憂三弟了,那自然也不用再去求父皇。
所以,韓度就沒用了......
朱標想要就此將韓度給放下馬車,可是又覺得有些尷尬。若是此刻將韓度給趕下馬車,那豈不是顯得他太過急功近利了嗎?
韓度看了朱標兩眼,便知道了他的為難之處,主動開口說道:“太子殿下,既然事情了了,那臣也該回去了,臣還要去看看機械作坊修成什麼樣子了呢。”
“看作坊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既然你今日來了,那就乾脆隨孤去東宮一趟吧。幾日沒見你,景雲又有些想念你了,正好你可以陪她說說話,散散心。”朱標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總算是將韓度給帶進宮了。
韓度明知道朱標是沒話找話,這個時候也不好揭穿他,只好跟著他去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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