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不討喜的美國人
趙師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45不討喜的美國人,重生,然後成為大科學家,趙師雄,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寧可懷疑陳慕武的物理學水平,也不要懷疑狄拉克的散步遠足能力。
不知道這個所謂悠閒的散步,究竟一共走了多少英里,反正他們這三個人從科莫湖邊,一直走到阿爾卑斯山山脈的一個山口處。
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越往前走,路上的積雪就越深。
路旁的指示牌表明,只要穿越這個山口,再往前走用不了幾多久,就能到達瑞士境內的一個名叫基亞索的小鎮。
波蘭那次的深夜驚魂,讓陳慕武不想再次做一個私自穿越國境線的偷渡客。
他以自己沒有瑞士簽證,前方道路上的積雪又太多,再繼續走下去,恐怕會沒過腳脖子把人困在雪地裡的這個理由,成功勸說了狄拉克有些不情願地返程往回走。
不想非法越境是一方面,主要還是陳慕武看到了陪在他們兩個身邊自覺當“導遊”的費米,體力好像不太夠了。
已經疲憊不堪的費米,聽到陳慕武的這個提議,感覺就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一樣。
他剛剛為了能夠儘快結束這次的散步之旅,話到嘴邊都忍住沒說出口。
費米其實很想告訴擔心因為沒有簽證而被瑞士警官扣押的陳慕武,像科莫和基亞索這種兩個國家接壤的邊境小鎮,按照義大利和瑞士的法律規定,即使不用簽證也能安然無恙地走過去。
但他又怕說出這個事實之後,陳慕武會突然來了興致,繼續和狄拉克一起往前走,那可就真要了自己這條二十多歲的小命了。
現在看到陳慕武這麼做,費米又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方是如此體貼,自己就是那麼的偷懶不稱職。
陳博士不光能在學術上取得那麼多成績,他這個人的人品也是沒得說。
在返回旅店的路上,費米還一直不忘拍著這兩個人,說他知道陳慕武是參加奧運會的游泳運動員,體力好自然是沒的說。
可不知道陳慕武身邊的人也都是臥虎藏龍,就連狄拉克也是一個運動健將,往返走了這麼遠,居然還面不改色心不跳。
費米這一番話說得讓狄拉克舒服的很,他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
來到了義大利,晚飯自然是選擇舉世聞名的披薩。
雖然北義大利的披薩不如南邊的正宗,可陳慕武覺得當晚的這些披薩不但比英國的那些飯好吃得太多,甚至也要比上輩子吃的那種連鎖的美式披薩要強上不少。
當著那麼多義大利人的面,陳慕武沒好意思講上輩子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歪理邪說,說什麼披薩是馬可·波羅在中囯嚐到了美味可口的餡餅,回到義大利之後想吃卻又吃不到,找當地最有名的廚師復刻,結果廚師卻怎麼也不能把餡料包到薄薄的麵皮中,只好就這樣袒露在外放進火爐中烤,沒想到因此造就了披薩這種美味。
如果他真說出了這番話,不知道對自己國家美食引以為傲的義大利人,會不會對他陳慕武不客氣。
酒足飯飽,旅途勞累,外加上白天又暴走了整整一天,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洗了個澡的陳慕武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狄拉克差不多也是這個狀態,參加今天遠足活動的三人當中,只有費米又累又困,但他又睡不著覺,只好坐在書桌旁,在昏暗的檯燈下面,用紙筆思考計算著白天時陳慕武以寶開玩笑的口吻,講出來的那個外星人是否存在的問題。
第二天早上,這次的科莫會議按照既定時間準時開幕,可是一上午的時間過去,給全程都參與到會議當中的陳慕武的感覺就是,他好像什麼都聽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聽。
最開始肯定是義大利方面的負責人,向從世界各國來的物理學家們做出歡迎致辭。
致辭當中充滿著,諸如什麼“感謝大家的到來”、“希望在幾天的會議會程中取得新成果”之類的毫無意義的空話和套話,看來各個國家都難逃這種官僚主義的荼毒。
等臺上的義大利代表發完言,各個國家的代表又輪番登臺演講。
他們講話的內容,倒是直奔會議的主題,紛紛稱讚這次會議的中心人物,偉大的義大利物理學家伏打,在十九世紀初為了物理學的發展所做出的突出貢獻。
——畢竟今天召開的這次會議,就是為了紀念伏打逝世一百週年。
德國那邊上臺發言的是普朗克,而代表法國的是朗之萬,荷蘭是洛倫茲,丹麥當然是玻爾,都是各個國家內名氣最大的物理學家。
現在就能說明,為什麼老湯姆孫和老布拉格都不來,而盧瑟福又回紐西蘭探親的情況下,愛丁頓要出面跟著卡文迪許實驗室的一幫年輕人一起渡過英吉利海峽,到義大利參加這次會議了。
陳慕武雖然是在英國被“培養”出來的,可他畢竟不是英國人。
不管是義大利還是英國方面,都不想讓他這個年輕的中囯人出面,來代表老牌資本主義的頭號帝國。
陳慕武當然也就樂得清閒,但在臺下坐了那麼久,讓他感到十分無聊,總覺得自己在聽春晚上的一段相聲,雖然大家紀念的並不是巴布洛夫誕辰一百三十九週年,但等這些“領導,冒號”式報告結束之後,下一步就是要去吃烤鴨子了。
不管是哪個年青人,面對現在這種無聊的情況,肯定都不會在臺下坐得住。
於是上面在大聲演講,下面也跟著偷偷地產生了小動作,就像課堂裡經常發生的那樣。
對陳慕武感情很複雜的泡利,還是忍不住湊到了他的身邊:“陳博士,你真覺得魏格納那個天馬行空的大陸漂移理論是正確的,並且能據此找到隱藏在地表之下的石油麼?”
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泡利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陳慕武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他:“嗯,對的,能。”
言簡意賅,一個單詞都不多說,不想浪費。
好好好,這個陳博士仍然像之前那樣盲目自大,他還真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似乎是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泡利的臉上竟然微笑起來。
他覺得再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不可辯駁的事實打臉陳慕武的時刻,幾年前的那個正電子是一次,現在的這個大陸漂移找石油又是一次。
陳慕武彷彿像是會讀心術一般,又或許他不願意看見笑容出現在泡利的臉上。
回答完之後,他又反問了一句話:“泡利博士,你那十個索維林準備好了嗎?”
博士這個稱謂,只不過是陳慕武說順了口。
但是泡利聽到耳朵裡,這句話就變了味道。
他現在已經是堂堂柏林大學的物理學教授,如果接下來的幾年裡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馬上就能獲得終身教職,可他居然還是用博士這個稱謂來稱呼自己。
這不擺明了就是瞧不起人,要麼就是在諷刺自己,說自己這個教授職位的來路不正,是他不要的東西,卻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當個寶一樣。
泡利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過分解讀,他有些想要發作,卻總覺得這個場合不太合適。
陳慕武話裡提到的十個索維林,是之前在哥本哈根,他和泡利因為一件事情所下的賭注。
那件事就是帶正電的電子究竟會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到現在為止,泡利依然持一個否定的觀點。
“十個索維林?陳博士,我覺得這東西,應該是你來準備才對吧?”
雖然不能發作,但泡利在言語之上針鋒相對,毫不留情。
“我覺得未必,要不然我們把賭注稍微提高一些吧,現在十英鎊這個價錢,對你這位柏林大學的大教授而言,似乎有點兒太少了。”
陳慕武真是這麼想的,索維林雖然是純金鑄造的貨幣,可一個索維林的面值和價值,也不過和一英鎊等價而已。
十英鎊不足以讓泡利出血到心疼,他想借此機會把價格提高一點,讓泡利心痛到刻骨銘心。
如果可能的話,陳慕武甚至都想把價碼提升到一千英鎊,可又怕泡利不會同意。
所以說,他在這件事上犯了個失誤。
剛剛陳慕武話語中稱謂的改變,不再叫泡利博士而是叫他教授,讓這個人的心情瞬間就變得好了起來。
這時候別說是提到一千英鎊,就算是兩千英鎊,說不定泡利都能答應下來。
“好,一百英鎊就一百英鎊,這次我們可說定了!”
泡利很痛快地答應了陳慕武變更賭注的提議,反正在他的心裡,帶正電的反電子是絕對不會存在的。
既然陳博士願意給自己送錢,讓他多送一點也是無所謂。
可泡利從沒想過,自己也有可能出這一筆錢。
一番交鋒下來,兩個人都心情大好,他們甚至覺得就連臺上之人嘴上說的那些對主辦方熱情款待表示感謝的不是真心的恭維話,都變得有些悅耳了起來。
枯燥無味的第一天會議,在臨近午飯時候終於結束。
沒錯,會議每天只開一個上午,下午全是向各位與會代表們介紹科莫,介紹義大利的休閒時光。
從劍橋而來的青年物理學家,還有因為一戰戰敗而被國際社會排除在外的德國的年輕學者們,有很多都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國際性的學術會議。
就連一向沉穩老成的趙忠堯,都忍不住在午飯的間隙之後,找個機會向陳慕武打聽,是不是其他的國際會議也都像這次在義大利的一樣輕鬆。
這可沒辦法保證,義大利人這麼做的原因,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為了給各國的物理學家們留下一個好印象,請他們回去以後幫忙多宣傳,好讓全世界人都知道,義大利國內的學術氛圍在黑山黨的治理之下,究竟有多麼得蒸蒸日上。
會議主辦方當天下午組織大家參觀的是,科莫當地的絲綢工廠。
因為把守著一個通往歐洲的阿爾卑斯山山口——放在古代,這裡就是兵法書上所說的兵家必爭之地——早些時候科莫以販賣從中囯進口而來的絲綢為產業。
後來,當地人不再滿足於當一個倒手轉賣的二道販子,於是更進一步,從中囯學會了養蠶和種桑的技術,自己在當地開辦起了一手加工廠。
久而久之,科莫變成了歐洲的一個絲綢中心,這裡生產的絲綢也成為了義大利手工製造業的代表,變得越來越有名氣。
經過導遊的介紹,陳慕武才瞭解到還有這麼一回事。
他不知道這是主辦方因為自己是中囯人,所以才如此安排,還是說早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上。
總之科莫會議就在“上午摸魚,下午划水”這樣的氛圍當中進行著,但隨著時間向前推進,也終於迎來了陳慕武登臺發言的時刻。
一切都在按照他原定的計劃進行著,劍橋大學將要在會議上發表兩個不同的內容,一個是量子場論,另一個則是盧瑟福一直都惦記著大賺一筆的粒子加速器。
前者算是純理論的東西,由狄拉克、海森堡和馮·諾依曼負責,面對在座大佬的各種問詢,也是都由他們來回答。
而另外一件被自己老師看得那麼重,那自然就輪到陳慕武挑起大梁。
趙忠堯和考克羅夫特上臺介紹了他們這個小組如何利用粒子加速器完成了第一次人工核反應這個實驗,在現場獲得的掌聲不斷。
這肯定算是一個里程碑發明,自此之後,物理學家們手癢想要轟擊些什麼東西,備選方案裡就不再只有阿爾法粒子一種了。
等他們報告完,給卡文迪許實驗室打了一個響亮的廣告之後,陳慕武才珊珊登臺,裝模作樣地說了一番諸如什麼“分享精神”,什麼“科學無國界”這樣的話。
他先是把自己擺到了道德制高點上,然後才是向各位同行們兜售全世界最先進最高階的粒子加速器。
臺下的普朗克來了精神,他這麼多天一直都在等著陳慕武向大眾說出粒子加速器的價格,然後因為六千英鎊的價格過高而被群起攻之,最終被迫無奈修改價格。
但是,事情似乎並沒有像普朗克期待的那樣發展。
陳慕武剛說完,他們卡文迪許實驗室要對外出售粒子加速器,臺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舉起了手。
“陳博士,你們這個粒子加速器,要多少錢一臺?”
本以為會是磨破嘴皮子的一番苦戰的陳慕武,也沒想到能這麼順利,他也稍微卡了一下殼:“八、八千英鎊。我們主任定的這個價格。”
聽他這麼一說,普朗克更加高興,他覺得六千英鎊已經高到離譜,沒想到陳慕武居然還敢報出來更高的價格。
這下次,不把他罵成《威尼斯商人》裡的那個夏洛克,都算是在座的這些物理學家們仁慈了。
“我們學校先訂購一臺,今天結的會議結束以後,我再往美國發電報,詢問一下哈佛大學、加州大學和普林斯頓那邊需不需要。”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普朗克循聲望去,發現身後的座位上站起來的正是代替邁克爾孫來參加會議的芝加哥大學的康普頓。
美國人,又是討厭的美國人!
因為打贏了世界大戰,他們在德國源源不斷地吸血還不夠,現在居然還跳出來壞了自己的好事!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