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陳慕武走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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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慕武極其不情願地進入到了1927年。
邶京政府也好,遖京政府也好,雖說存在了四十多年的民囯,在它的有生之年中每一年都很爛,而今年尤其如此。
開年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是人民群眾迫使英國被迫放棄了漢和九茳的英租界,似乎是給1927年開了一個好頭,南方政府領導下的中華民囯馬上就要步入正軌,蒸蒸日上。
但這只不過是一種欲抑先揚罷了,因為事情發生後不久,喪失了兩塊殖民地的英國政府就出於報復心態,派出大量軍隊入駐到仩海的公共租界當中,嚴防死守。
然後某某階級的軟弱投降性就再次出現了,為了能讓新成立的政府獲得歐美列強的支援,南方這邊也就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英國人的這種踐踏主權的行為。
再然後,到了四月……
不說什麼“時代裡的一粒沙,個人頭頂的一座山”這種屁話。
就算是當一粒沙子,他小陳也立志當一粒金沙,勢必要改變點兒什麼。
可是即將到來的1927年,陳慕武是一點都不奢求能夠做出一些什麼改變。
倒不是說他沒有那個能力,大的改變不行,做一個在沙灘上把擱淺的魚力所能及扔回海里的小男孩還是可以的。
但他還不能那麼做,因為這沙灘上除了魚,除了海水,還有一種橫行霸道的其名為“和”的螃蟹。
只要做出一些稍微不符合程序的出格事情,這螃蟹就會揮舞著鉗子腳步囂張地向你跑來,直接夾斷。
這種情況下,陳慕武別無選擇,他僅能做一隻逃避現實的鴕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把頭深深埋進沙子當中,就像等待通靈這件事情的熱度過去一樣。
好像在最近幾年裡,陳慕武每一年的聖誕節和元旦都是在巴黎,而不是在英國劍橋度過,似乎法國已經成為了他的第二故鄉一樣。
在德布羅意家好吃好喝了半個多月,雖然不知道英國那邊風頭消散的到底如何,可陳慕武還是拉著有些不太情願離開的卡皮察,趕在開學之前回到了劍橋大學。
想要熱度消散的最佳辦法,就是不去回應,因為每天總有層出不窮的新的熱點事件,一次又一次地吸引普羅大眾的眼球。
事實證明,陳慕武的做法確實不錯,雖然回到劍橋郡之後,走在路上還是偶爾會被擦肩而過的行人側目而視,但整個英國範圍內對這件事的討論,和之前瘋狂時對比已經降下去了很多。
可這並不意味著陳慕武不會在熟人之間受到調侃,就算老師盧瑟福已經離開了劍橋大學,他這個卡文迪許實驗室代理主任已經走馬上任,和實驗室大管家查德威克見面後,對方和陳慕武說的第一句話也是……
“陳主任,盧瑟福主任臨走前,特意交代我,如果見到你之後一定要問你一句話:‘陳,既然你都已經是法力無邊的大通靈師了,那我很想知道一件事,原子核中的那個電中性粒子到底存在與否?如果存在的話,我們卡文迪許實驗室又能否在這場全世界物理學家都參與的捉迷藏中,第一個把它給找出來呢?’”
一直都很想找到中子的人,委託上輩子發現中子的人,問自己中子能否最終發現。
這個問題中涉及到的人際關係還真是奇特,對此陳慕武肯定是毫不猶豫就給出了答案,“能”。
他覺得眼前的場景,很像是清宮電視劇裡遠道而來的欽差大臣,在向地方官員們傳遞皇上的口諭,差點就要像裡面的劇情一樣,自己下一句應該說的是“恭請聖安”,而查德威克再回一句“聖躬安”。
“奏對”完成以後,剛才一直在學盧瑟福的口氣,繃著臉的查德威克,面部表情終於舒緩下來,展現出英國人身上難得的幽默另一面。
“主任說了,讓你別理會那些風言風語,安心把實驗做好,讓卡文迪許實驗室再多出一些成績,比其他的什麼都重要。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你是大老闆,我們上上下下全都聽命於你。”
驕傲自滿從來都不是陳慕武的性格,他連忙客氣回去:“我只是僥倖獲得了老師的厚愛,所以才臨時接過了實驗室的管理任務。可是我來到劍橋才幾年,基本上什麼都不懂,如果人遇到什麼事情的話,還希望您能多多幫助我。”
“好說,好說。”
絕對不能得罪眼前這個大管家,否則他很可能花不到大部分都是由自己拉來的經費。
陳慕武並沒有選擇鳥槍換炮,高升進入到盧瑟福的辦公室,他還是去了自己熟悉的那間屋子。
老師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他沒必要透過提升辦公室的等級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況且從1919年到1926年,菸草的氣味早就填滿了辦公室裡的各個角落。
不抽菸的陳慕武甚至覺得,如果有杆大煙槍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菸草,只需要進入到這間辦公室中深吸一口氣,也能暫時平復自己被勾起來的煙癮。
從早就拍好的雲室照片的軌跡當中,計算出產生的新物質是什麼東西,還有這個新物質具有多大的動能,都不是難事。
甚至在未來高考中的物理計算題的難度,都比上面這兩項工作的難度還要大。
趙忠堯和考克羅夫特早就按照陳慕武的思路,利用反應前後的質量虧損,和入射質子與出射阿爾法粒子之間的動能差,驗證了愛因斯坦質能方程的正確性。
距離他們兩個人第一篇頗具分量的物理學論文發表,只差最後一步,那就是把用英語寫成的草稿,逐字逐句翻譯為德文。
按照考克羅夫特的意思,既然陳博士,當然現在應該叫他陳主任,答應幫忙翻譯這篇論文,並推薦到德國《物理學年鑑》的普朗克處,他們又已經把該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接下來就只需要等著陳慕武回到英國。
趙忠堯雖然有不同的意見,可他沒有當時就表達出來。
不算上那個偶爾來客串打醬油的奧本海默,他們這個研究小組只有自己和考克羅夫特兩個人。
低頭不見抬頭見,因為一點兒小事就產生分歧的話不值當。
所以趁著英國本地人考克羅夫特回家過聖誕節和元旦的功夫,留守在劍橋大學的趙忠堯對著英德詞典,逐詞逐句地對著英文草稿,搞出來了一篇德文初版論文。
得知陳慕武已經回到了劍橋,今天早上趙忠堯特意抽空送來了這一版德文出稿。
按他的意思是送完之後就立刻趕回粒子加速器那邊,聽從陳慕武的建議,他們接下來要把鋰靶換成鈹靶和硼靶,繼續用質子轟擊,用雲室拍照。
畢竟和陳慕武這種只在某個方面做出開創性工作,然後就轉身投入新領域的“天才”不一樣,他們在一個課題上取得突出的成績已經頗為不易了,接下去要做的工作一定會是立足此地繼續深耕下去,看能不能做出來一些更大的成果。
而且在當今的各個大學當中,卡文迪許實驗室的這臺粒子加速器,那是蠍子粑粑獨一份,抓緊這個時間差領先於別人,說不定未來就能步步領先。
著急回去做實驗的趙忠堯要走,陳慕武卻把他給留了下來。
他和奧本海默同年入學,今年也到了能拿博士文憑戴博士帽的時間。
而且趙忠堯現在手上有這個實驗和這一系列的論文,畢業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就又出來了,那就是他畢業以後的去向問題。
趙忠堯是陳慕武從葉企孫那裡要過來的學生,雖然說是學生,但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前者甚至還比後者要大上幾個月。
如果沒有陳慕武的話,在跟著葉企孫在清華做了幾年助教之後,直到今年趙忠堯才會離華赴美,跟著密立根一起做實驗,然後在1931年底才最終回國。
現在就出現了四年的時間差,陳慕武很想把趙忠堯留下來,瑞典的學校正處在初創階段,每一個師資力量都彌足珍貴。
而且趙忠堯還不是普通人,他上輩子就是物理學教育大師,這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應該能拿得到一個諾貝爾物理學獎。
如果不能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的話,陳慕武會覺得很可惜。
可畢竟還要尊重別人的個人意願,從24年出國,到27年畢業,去國離鄉已經三年多的時間。
現在好不容易拿到了博士學位,結果畢業之後連家都不讓別人回,多少是有點兒不近人情了。
連葉公超那樣早就已經習慣享樂的公子哥,都還忍不住回國,陳慕武又怎麼好意思把趙忠堯給留下來呢?
所以他只能把事情和盤托出,給趙忠堯了兩個選擇。
如果留在劍橋,將來跟著自己去斯德哥爾摩的話,就一定會保證能有一份教職。
如果不想繼續在國外漂泊,而是衣錦還鄉,那陳慕武也可以幫他向國內最好最有錢的學校寫一封推薦信——這最有錢最好的學校,當然是小張公子投入了大量精力的東北大學了。
當然,像趙忠堯的這個水平,有沒有陳慕武的推薦信也無所謂。
劍橋大學的物理學博士,放到國內任何一所大學都是搶手貨。
而且他的老師葉企孫現在還是清華大學的物理系主任,回國之後到清華當個物理學教授,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兩個選項看上去似乎都不錯,而且相較而言,南方的北伐軍節節勝利,國內的形勢一片大好,誰還願意去靠近北極圈的瑞典這種苦寒之地呢?
把這兩個條件都提出來之後,陳慕武還打起了感情牌,說自己希望趙忠堯能留在歐洲,給自己多幫幫忙。
他在這裡很忐忑,沒想到在對方那裡,根本就不叫個事。
出乎意料的是,趙忠堯給出的選擇是留在英國,他想著利用國外的這些先進裝置,都在學術上取得一些成就再回國。
尤其是劍橋大學才剛剛蓋好粒子加速器,馬上就到了摘桃子的季節。
此時回國,就只能一切都從頭再來。
而且即使國內有足夠多的經費,但工業水平遠不能和英國相比,在國內的大學裡建造一個新的粒子加速器,所需要的時間和精力,肯定也都比英國這邊要多的多。
聽完趙忠堯的選擇,陳慕武總算是放了心。
前者急匆匆的回到離子加速器那邊繼續做他的實驗,後者則是安心地搬出打字機,開始翻譯潤色這篇德語論文。
自從在巴黎臨別以前,被陳慕武否定了他利用變換來構造電磁力和萬有引力統一的想法的愛因斯坦,回到德國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
他的這種低落情緒,直到前不久收到了陳慕武的一封信才有所好轉。
雖然這封信裡的內容,並不是愛因斯坦最想看到的統一問題,可也算是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質能方程是從狹義相對論中推匯出的結果,而且在其他方面也頗有影響。
就比如說陳慕武和德布羅意做的那個物質波實驗,在他推匯出物質波公式的過程當中,就用到了質能方程。
但這個公式一直都沒被實驗所驗證過,卻又一直都被物理學家們約定俗成的使用。
陳慕武在信中說,他已經於劍橋大學最先進的器材上面,做好了驗證實驗,近期就將給《物理學年鑑》投稿。
於是自從收到這封信開始,愛因斯坦隔三差五就到編輯部打聽情況。
看到這種反常的行為,普朗克也忍不住打趣他:“阿爾伯特,你這是什麼意思,要給我們投稿,還是要從我們這裡挖人?”
在柏林大學裡,這兩位是同事。
但是在德國的物理學期刊界,這兩位又是對手。
採用審稿人制度,慢慢超過《年鑑》的那本《物理學雜誌》,愛因斯坦正是其背後的發起人之一。
他最近的幾篇論文,基本也都發表在上面。
故而普朗克才發出了這個問題,他搞不清楚已經許久不給《年鑑》投稿的愛因斯坦,突然跑到編輯部來是什麼意思。
“我最近哪裡有什麼論文可寫?好不容易想到個點子,結果還被陳慕武給否定了。我這次到您這裡來,也是因為陳博士給我寫信說,他有一篇和我有關的論文,要投稿到《年鑑》上。”
普朗克聽完會心一笑:“在離開德國之前,陳博士也確實跟我說過,他最近有論文要投稿給我。
“只要陳博士能一直穩定地給《物理學年鑑》投稿的話,你們那個《物理學雜誌》想要超過我們,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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