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起電機再起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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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物理系那邊得到了玻恩和約當明面上的認可之後,回到自己住處的馮·諾依曼興高采烈。
他迫不及待地就打算把草稿紙上的思路整理成論文,然後儘快發表到《物理學雜誌》上。
雖然是自己的老師,數學界的亞歷山大希爾伯特給出來的課題,但是假如把這篇論文發表到什麼數學期刊上的話,那其後果一定就是會無人問津。
數學家們才不稀得看什麼物理學論文!
所以馮·諾依曼最終還是決定遵循玻恩的建議,給物理學期刊投稿。
約當,或者應該說一位叫做恩斯特·多邁爾的新人評論家,在《哥廷根日報》上發表的一篇言辭激烈的反猶太人評論,比馮·諾依曼的論文出現得要早許多。
恩斯特是約當全名恩斯特·帕斯夸爾·約噹噹中的第一個名字,但是沒有人能把這個新人評論家的筆名,和哥廷根大學玻恩手下那個謙虛有禮的助手約當聯絡在一起。
又過了幾天,馮·諾依曼帶著寫好的論文,再次來到玻恩的辦公室。
玻恩和約當真情假意地讀完了他的這篇論文,都覺得內容當中的證明和邏輯沒有問題。
於是按照約定,玻恩為這篇充滿了披著物理學外衣的數學論文寫了一封推薦信,連同論文一起寄給了位於首都柏林的德國物理學會的常務董事兼秘書,卡爾·謝爾,他同時也是《物理學雜誌》的主編之一。
其實比起這位不論在德國物理學會還是在期刊編輯部裡,主要擔任行政工作的謝爾,玻恩和這本《物理學雜誌》的另外一位主編,漢斯·蓋革的關係要更好一些,只是蓋革並不在雜誌出版發行的柏林,而是在基爾的基爾大學。
如果寄給蓋革,他認為可以發表後再轉寄給柏林方面的話,中轉一下就需要不少時間。
而且蓋革本人是跟著從卡文迪許實驗室出身、跟著盧瑟福做實驗的實驗物理學家,他懂個屁的理論,更遑論是連玻恩讀起來都有些吃力的數學論文了。
如果比學術成績和名望,那麼這兩個主編,蓋革和謝爾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普朗克的一根汗毛。
但是和普朗克主編的那個《物理學年鑑》不同,《物理學雜誌》自創立之初,即採用了審稿人制度,而不是隻憑藉編輯部幾位編輯的個人好惡,就能輕鬆決定一篇不知內容對錯的論文生死。
可能是覺得普朗克是舊時代的殘黨,看不懂新時代的論文,也可能是因為嚴謹的德國人,更喜歡《物理學雜誌》這種審稿制。
所以德國物理學家們,還是更願意給這個新興起的雜誌投稿。
玻恩本人同樣是《物理學雜誌》的審稿人之一,他完全可以直接向編輯部推薦文章。
況且馮·諾依曼還是希爾伯特的學生,這個論文的課題也是在後者的推薦下才進行研究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玻恩很有信心,他覺得無論如何,謝爾都不會拒絕這樣一篇高質量的論文。
哥廷根的郵遞員依然是那麼勤懇,他在取走郵筒中包括玻恩的推薦信和馮·諾依曼的論文在內的一大堆信件的同時,還為哥廷根大學送來了漂洋過海來到歐洲大陸的,最新一期的《自然科學會報》。
因為在之前的一期裡,劍橋大學的陳博士發表了一篇顛覆了全世界大部分數學家工作的數學論文。
所以哥廷根大學內的大部分科學從業者,不論學科,都想開啟這期皇家學會出品的《會報》,看看這件事情還有沒有後續,或者陳博士有沒有繼續心血來潮,在自己的專業領域,發表了新的論文。
但結果讓大部分人都失望了,誰都沒能在目錄頁,找到那個由四個字母組成的中囯姓氏,就連通訊地址為劍橋大學的論文,也僅僅只有一篇而已。
既沒有陳慕武的論文,又沒有學科相關或者自己感興趣的論文,所以這些失望的人基本上都把這期《自然科學會報》重新合上,或放到一邊,或交給自己手下的學生,讓他們對每篇論文都列個提綱出來。
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按照目錄上的頁碼,開啟了來自劍橋大學的那篇物理學論文。
約當正是其中的一員。
他記得狄拉克這個名字,是因為狄拉克-陳統計。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陳慕武。
那個人在兩年前,和陳慕武一起發表了一篇論文,然後彷彿曇花一現般地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狄拉克同樣也是劍橋大學的人,又能和陳慕武一起發表論文,那麼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肯定是不會差的。
在蟄伏兩年之後,他又帶著新的論文捲土重來,而且看標題,這篇論文的內容,還是和量子力學相關。
不知道他的這篇論文,背後會不會得到陳慕武的指點?又會不會帶來一些驚喜呢?
懷著這種心態的約當,開始讀起來狄拉克的論文。
雖然沒有DeepL,也沒有谷歌翻譯的時代,對母語是德語的約當來說,讀一篇英文論文很是吃力。
但是越往下看,約當的臉上就越是欣喜。
這篇論文的內容,不就正是幾天之前,馮·諾依曼拿到玻恩辦公室的那個思路嗎?
那個猶太佬兒前幾天還不可一世,認為自己寫出來了一篇多麼了不得論文,可現在呢?
這個素未謀面的英國人,你辦的好啊!
寧與友邦,不予家猶,約當的心裡多少有些病態的幸災樂禍。
和現在一樣,原來的歷史程序裡,狄拉克確實比馮·諾依曼更早地嘗試證明了矩陣力學和波動力學等價。
同樣是數學和物理學的全才,可兩個人的側重點還是有些不一樣。
狄拉克更偏物理,而馮·諾依曼則更偏數學。
在看完的《量子力學原理》之後,馮·諾依曼指出,狄拉克給出來的量子力學的統一數學表述形式很對,但可以更對一些。
然後他寫出來了一篇《量子力學的數學基礎》,總算是在希爾伯特空間裡,把兩種力學的等價性在數學上嚴格地證明了出來。
這個時空不一樣了,還是因為有陳慕武。
他早就和狄拉克還有福勒提出過,他自己之前的證明,對物理學家來說足夠,但是對數學家們來說是不嚴謹的。
想要嚴格證明這一點,最後的決戰戰場,在希爾伯特空間裡。
陳慕武只是提了一嘴,而狄拉克是真把這個內容給聽進去了。
所以他現在的這篇論文,從思路到最終的證明過程,和馮·諾依曼的全都大差不差,也不能再讓後者從裡面挑出什麼毛病來。
心裡已經樂開花的約當,強忍著笑意,面無表情地向自己的老師玻恩,分享了刊載在《自然科學會報》上的這個不幸結果。
“玻恩教授,馮·諾依曼博士剛剛寄出去的那篇論文,已經被人發表在了這本英國期刊上面了。
“按照收稿時間看,這篇論文絕無被抄襲的可能,應該是這位英國的狄拉克先生和馮·諾依曼想到了一起去,還率先解決了這個問題。”
說話間,約當把攤開的期刊擺到辦公桌上,並推到玻恩面前。
經過短時間的情緒調整,他的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了一絲遺憾的神情。
和約當不一樣,玻恩的英文水平很不錯。
他在博士畢業之後,曾經到劍橋大學短暫交流訪問過一段時間,和盧卡斯數學教授拉莫爾,還有當時卡文迪許實驗室的主任老湯姆孫之間,都有學術上的交流。
而且他還受到過芝加哥大學物理系主任邁克爾遜的邀請,在美國教過幾年的相對論。
比起約當只能靠著英德詞典和物理學公式猜測狄拉克論文的內容,玻恩讀起《自然科學會報》來毫無壓力。
論文的內容誠如約當所言,和馮·諾依曼剛剛寄給《物理學雜誌》那一篇,除了所使用的語言不同,幾乎就是完全一樣。
因為前前後後也參與了一定的論文工作,現在卻被人捷足先登,玻恩的心裡泛起了淡淡的一絲失落。
可他畢竟不是論文的作者,玻恩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馮·諾依曼再次請到自己的辦公室,向他當面宣佈這個學術上的“噩耗”比較好。
“帕斯夸爾,勞煩你跑一趟,把馮·諾依曼博士請過來,我們討論一下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置。”
約當毫不遲疑地接受了玻恩提出來的這個請求,甚至一路小跑地出了辦公室。
得知訊息之後的馮·諾依曼,瞬間從天堂掉落到了地獄。
他再次接受了玻恩的建議,不撤回論文,而是再給《物理學雜誌》編輯部寫一封信做補充,宣告在這篇論文寫作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過劍橋大學狄拉克的論文,也並沒有從中獲得任何靈感。
玻恩和希爾伯特兩個人,也在信裡為這個說法做了背書,以他們兩個的人格證明這一前一後的兩篇論文完全就是一種學術上的不謀而合。
可是第二名就是第二名,大到德國,中到哥廷根大學,小到馮·諾依曼,他們都在這場小型的學術競賽當中,敗下陣來。
劍橋大學不容小覷,除了歷史悠久的卡文迪許實驗室,除了異軍突起的陳慕武,就連這個沒什麼名氣的狄拉克,都能在學術上給自己帶來致命一擊。
馮·諾依曼心中去劍橋大學,會一會這些天才同行們的慾望更強烈了,他和自己老師希爾伯特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希爾伯特很支援這個決定,讓他去交流個一年半載,完全沒問題。
他特意叮囑自己的這個新助手,到了英國之後,一定和那裡的人們多多交流,尤其是陳博士。
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他邀請到哥廷根大學來。
希爾伯特人雖然老了,但是野心猶未老。
倘若陳慕武真來到自己身邊,絕對能讓自己的研究如虎添翼。
有了這個左膀右臂,到時候他倆進可以重建數學大廈,退又可以在物理學上大殺四方。
柏林的那個小小阿爾伯特不足為懼,看他還敢不敢在報紙上抨擊自己?
希爾伯特很看重這次劍橋之旅,為此還給自己的同行福勒寫了一封信,請他在劍橋大學多多照顧人生地不熟的馮·諾依曼。
哥廷根這邊,馮·諾依曼買票、收拾行李、向過來人打聽到英國的種種注意事項自不必說。
在他此行的目的地,劍橋大學,陳慕武的那篇路徑積分論文,也差不多就要寫完了。
停滯很久的粒子加速器那邊,也傳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姑且算是好訊息。
考克羅夫特說,他已經收到了廠家的電報,之前訂做的球形電極和絕緣玻璃支架已經制作完成,近日將透過鐵路貨運,運輸到劍橋火車站,等到時候自行前往車站提貨即可。
劍橋火車站選址失誤帶來的不方便,再次體現出來。
人走個幾英里,到劍橋郡之外坐火車還算在忍受範圍之內。
可是要把這些精貴的加速器零件,從郊外運進城裡,那還是挺麻煩的一件事。
因為這件事,陳慕武不得不找到大總管查德威克,請他幫忙聯絡一輛貨運卡車,等到約定的時間,去火車站把這批貨給拉到粒子加速器的那間房子來。
到現在,陳慕武仍然以為之前考克羅夫特說加速器零件出了問題,是出在電極和絕緣支柱兩者其中之一,他還是沒往運送電荷的絲綢那方面想。
如今有了這兩個最費錢也是最重要的零件,粒子加速器的製作程序,似乎終於也可以加速了。
查德威克按照約定時間,找來了運送貨物的卡車。
陳慕武和考克羅夫特也押著車,在一大清早就出了劍橋郡,來到城外的火車站。
他們向工作人打聽,廠家在電報上所說的那班貨運火車,是否按時抵達了劍橋郡,貨物是否也安穩地卸了下來。
可是,偏偏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
全英國開展了一場聲援煤礦工人的大罷工,鐵路系統也不例外。
貨,沒送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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