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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慕武在心中美滋滋地想著,幾天之前在巴黎的晚宴上,約克公爵說給卡文迪許實驗室給撥款。

結果這才剛回到英國沒幾天,錢就下來了?看來動作還蠻快的嘛!

老師盧瑟福的訊息也真是靈通,他既知道實驗室即將收到這麼一大筆錢,又知道自己剛法國回來第一天來卡文迪許的訊息。

結果在和自己的老師見面之後,陳慕武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敢情滿不是那麼一回事。

剛一進入主任辦公室的大門,盧瑟福那熟悉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陳,你可真厲害!當初你和我說去參加奧運會,我以為你到了巴黎,也只不過就是重在參與。

“沒想到伱一個人就拿到了四塊金牌,這已經超過了卡文迪許實驗室裡諾貝爾化學獎的數量,和物理學獎的數量一樣多了!”

陳慕武一想,還真是這樣。

到現在為止,卡文迪許實驗室裡有瑞利三世、老湯姆孫、小布拉格和查爾斯·巴克拉這四個人獲得過物理學獎,而獲得過化學獎的,只有盧瑟福和阿斯頓兩個人。

不過能從奧運會金牌聯想到諾貝爾獎章,自己的老師絕對是懂對比的。

見陳慕武沒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盧瑟福乾脆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接著說起來了奧運會:“你參加的那幾場比賽,還真是火爆。我在法國的鄉下,都能在當地的報紙上看到寫有你一千五百米奪冠的訊息。可是等趕到巴黎想要買票看比賽,卻被告知門票早就已經售罄了。”

陳慕武尷尬地笑了笑,在離開英國之前,盧瑟福確實說過,要親自到現場去看他的比賽。

但陳慕武也低估了那最後幾場比賽的觀眾人數,他要是能提前知道整個游泳館的觀眾席上能坐那麼滿,他說什麼也要給自己的老師和他的家人們留幾張票。

“不過,陳,既然你現在已經回到了卡文迪許,那我想你也應該把工作重心,從游泳池中收回到實驗室裡了。”

“好的,主任。”

老師說的不錯,陳慕武才搬完家,就著急趕回實驗室的原因,也是為了要把後兩個波動方程給儘快趕出來。

只是那一筆錢,怎麼老師卻一句話都沒提?

約克公爵能不能靠點譜啊?

看到陳慕武好像有些心事重重,仍然沒聽明白自己話中的深意,盧瑟福這次終於忍不住,點撥了他兩句:“陳,可能你沒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我是說讓你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實驗當中,別再去搞你那些沒什麼用處的理論了。

“你知不知道,即使我在度假,可玻爾依然沒放過我,他甚至把信寫到了法國,就為了和我抱怨,你居然說什麼電子軌道不存在的事。

“在拉爾夫的幫助下,我也簡單看了看你最新的一篇論文,除了那令人惱火的數學工具,我大致明白了你想說什麼。

“關於你這套數學工具到底正不正確,那是拉爾夫、玻爾和愛因斯坦他們應該考慮的事情。

“但我必須要指出另外一點,那就是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作為一個實驗員,你應該絞盡腦汁設計實驗,千方百計地找出來這條該死的電子軌道!

“不能因為觀測不到電子的軌道,就信誓旦旦地說電子不存在,你這個樣子,像一個懦夫!

“如果都像你這麼想的話,那麼老主任當初也就不會發現電子,而我也不會發現原子核了!

“你這個思想是錯誤的,必須儘快扭轉過來才行!”

陳慕武知道,盧瑟福現在仍然認為他不好好做實驗,而是整天天馬行空地想些歪理學說,是一件很不務正業的事情,所以他的嗓門也在不知不覺中又大了起來。

無端捱了一頓罵的陳慕武唯唯諾諾,也不想和自己的老師產生更多的爭辯:“我知道了,主任,等我回去,就著手準備試製那臺電子顯微鏡。”

說是著手準備,但這準備時間要持續多久,不還是他自己來做決定嘛!

離開盧瑟福的辦公室,陳慕武駕輕就熟地回到已經闊別了一個多月的會議室裡。

卡文迪許的門房,帶著一大包信件,早就等在了會議室的門外。

“陳博士,這是你離開這麼多天的時間裡,卡文迪許實驗室裡收到的寄給你的信,因為你沒留下轉寄的地址,我就只能幫你都收集到這裡了。”

“多謝,多謝。”

陳慕武雖然去了巴黎,可他的通訊地址卻一直留的實驗室,因此這四十多天的時間裡,攢下如此多的信件也就不足為奇。

不僅如此,幾天之前,陳慕武在搬家的時候,就已經從三一學院那裡收到過一次信,同樣也和現在的數量差不多。

但他當時沒空,只能把那些信都先留到房間裡,現在又收到了這一批,看來今天只能先把這些積攢了一個多月的信給回覆了才是。

寫信的人大多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物理學家,信上討論的內容也都是和電子自旋和矩陣力學這兩項內容有關。

第一篇有關波動力學方程的論文,現在估計已經到了《自然》週刊的編輯部。

但是把論文具體轉化為鉛字,並隨著期刊的髮型而流通出去,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這些信封上蓋得最多的郵戳,不是英國,不是德國,而是來自北歐的丹麥。

玻爾給陳慕武寫來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先是承認在電子自旋問題上,確實是他自己在計算相對論效應時考慮不周。

這應該是對陳慕武上次給他寄信之後的那一封回信。

然後玻爾在第二封信中寫到,他所做的那個氫原子基態的施特恩-格拉赫實驗,用無可辯駁的實驗現象,驗證了電子具有自旋。

在吹捧陳慕武的同時,玻爾也有些驕傲地稍微有些自吹自擂。

玻爾感謝陳慕武提出來了這個新穎卻又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的新理論,確定了電子軌道中的第四個量子數,並解釋出了其背後的物理學含義,這樣一來,他所提出來的原子模型,也就得到了最終的完善。

玻爾在信中還說,他打算建議把這個原子模型最終更名為玻爾-索末菲-陳模型,以紀念後兩位對原子模型改進所做出的貢獻。

陳慕武有些哭笑不得,想必寫這封信的時候,玻爾應該是還挺心潮澎湃的吧?

他是不是認為,原子模型的大廈,即將最終完工了?

按照郵戳上的時間順序,陳慕武又開啟玻爾寄來的第三封信。

這封信上的字跡比前兩封裡面的工整了不少,而且信紙上既沒有菸草的味道,也沒有被菸灰燙出來的小洞,應該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信裡的內容,很好地反映出了玻爾巨大的心理落差。

雖然信裡沒有明說,但陳慕武從字裡行間都體會到了一股來自玻爾的濃濃怨婦感。

好像自己真是一個大渣男一樣,為了提出電子自旋這個概念,為電子軌道引進了第四個量子數,叫人家小甜甜。

但是在為了能夠創立矩陣力學,就又毫不猶豫地捨棄了電子軌道,開始喊人家牛夫人。

然後玻爾在信裡又不得不承認,陳慕武提出來的這個新穎的矩陣力學,確實要比原子模型能更好地解釋氫原子光譜,或者矩陣力學才是電子在微觀層面上,才應該遵循的正確法則?

在寫封信結尾的落款處,除了玻爾之外,陳慕武又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名字。

難怪這封信的筆跡變得更工整,版面也變得更整潔,看來是海森堡已經到了哥本哈根大學的理論物理研究所。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自己已經給英國的陳師弟寄出去了三封信,可是卻一封回信也沒收到。

難道是國際郵政系統出了問題,在信件寄遞的過程中,出現了丟失嗎?

就在玻爾懷疑的時候,他在報紙上看到了奧運會的相關新聞。

玻爾這才明白為什麼陳慕武這麼多天的時間裡,一封信都沒給自己回,原來是不聲不響地去巴黎奧運會上拿了幾塊金牌。

自己老師盧瑟福的口風還真嚴,明明也給他寄來了一封有關陳慕武的信,但在信中卻絕口沒提他去參加奧運會這件事。

所以在看到這幾天的奧運新聞之後,玻爾又給陳慕武寄來了第四封,也是擺在陳慕武面前堆成了小山的信件裡,來自丹麥的最後一封。

相比前三封信,這封信的內容就很簡單了,其中並沒有涉及到任何高深的物理學知識,玻爾只是祝賀陳慕武在奧運會的游泳比賽取得了四個冠軍。

陳慕武突然覺得這一個多月沒在劍橋,雖然沒能及時收到信,但其實也有他的好處。

那就是他不用一一對話嘮的玻爾的來信進行回覆,而是隻需要在最後一封回信裡,對玻爾的祝賀表示感謝即可。

至於玻爾在前三封信中提出來的問題,陳慕武也沒什麼必要再去一一回復了,因為他在之前一篇又一篇的論文裡,基本上都已經給出了答案。

……

在玻爾的最後一封信之後,卡文迪許實驗室BKC三傑中,遠走德國哥廷根的那個布萊克特,也給陳慕武寄來了他到德國之後的第一封信。

他是在四月底參加完索爾維會議之後,就直接從比利時轉道去了德國,因而並不知道陳慕武在回到劍橋之後參加了游泳俱樂部的訓練,也不知道他在劍橋-牛津聯合運動會的游泳比賽上取得了冠軍。

布萊克特信中的文字,並不像他人在日常生活中一樣靦腆,換一個比較現代的詞來說,他這種情況可能叫做悶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陳慕武還有卡皮察長時間呆在一起,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的性格。

在這封信的一開頭,布萊克特就難掩自己對陳慕武拿了四塊金牌這件事的震驚之情。

對自己的朋友吹捧了一番之後,布萊克特又講了他在哥廷根大學的所見所聞。

拜德國經濟不景氣所賜,手拿英鎊的他在這裡過得很舒服,只要花上幾個便士的價錢,就能吃上一頓德國大餐。

對哥廷根大學的學術氛圍,布萊克特也狠狠地吹捧了一番,他說比起卡文迪許實驗室,陳慕武一定更適合這裡。

這裡的教授們雖然窮,但是在學術上的熱情卻絕對高漲。

布萊克特雖然跟著弗蘭克教授利用實驗研究原子,但是也有其他教授隔三差五就找上實驗室的門,拉著弗蘭克和他自己討論各種物理學問題。

最近大家的討論熱度,上升到了一種叫做矩陣的數學工具,布萊克特覺得這個聽上去就感覺很高深,他自己實在是插不上嘴。

只有一個叫馬克斯·玻恩教授有些奇怪,他雖然也在實驗室裡討論矩陣,但是得知布萊克特和陳慕武是好朋友之後,就每次都要拉著他談論陳慕武幾句。

布萊克特是一個天生的實驗派,他不去看自己寫的有關矩陣的論文,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玻恩這種做法,倒是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為物理學家中數學學得比較好的幾個人之一,估計他現在應該已經過了被陳慕武的矩陣力學搞得五脊六獸的階段,進入到了下一個利用矩陣進行研究新階段了。

所以玻恩和布萊克特打聽有關自己的訊息,難道是想要和自己聯手,在矩陣力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嗎?

……

國立東南大學的葉企孫,也從國內給陳慕武寄來了回信。

這也是多虧了西伯利亞大鐵路恢復了郵運和客運,才能讓位於亞歐大陸東西兩端的兩個人,能在四十多天的時間裡就相互通訊一次。

如果還像以前那樣走海路的話,這四十多天的時間,都不夠一封信走完一個單程的。

葉企孫首先在信裡恭喜陳慕武順利取得了博士學位,成功留在了劍橋大學任教。

他也感謝陳慕武在學有所成之後大公無私,不忘國內的教育事業,並說自己給他推薦了兩個最得意的學生,他們將在英國大學開學之前趕到英國,希望陳慕武能給予一些幫助。

兩個人?

這倒是有些出乎了陳慕武的意料。

他有些吃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兩個人來的話,他所需要負擔的開銷也就要隨之翻倍。

事實上,陳慕武巴不得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即使讓他每天吃糠咽菜,他也願意能多培養出幾個人才來。

陳慕武吃驚是因為,他一開始給葉企孫寫信,就是奔著趙忠堯而來,沒想到這次竟然還能“買一送一”?

不但趙忠堯出現在了葉企孫的回信裡,在他名字的後面,還跟著一個叫施汝為的人。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陳慕武想到這又是一位大佬,是新中囯的磁學泰斗,只是陳慕武之前並不知道,他也是葉企孫的學生。

葉老還真是桃李滿天下。

剛好卡皮察現在還沒轉向低溫物理,而是仍然掌管著卡文迪許的磁學分部。

讓趙忠堯和自己一起研究微觀粒子,而施汝為跟著卡皮察研究磁學,這不剛好就安排得天衣無縫了嗎?

……

當然,堆在桌子上的這些來信裡,也不全是對陳慕武提出來的幾項新理論表示讚揚的聲音。

其中分量最重的一封信,來自愛因斯坦。

雖然他在信中的措辭十分委婉,但陳慕武還是能從字裡行間,感受到愛因斯坦對矩陣力學的那深深懷疑的態度。

這一次,愛因斯坦倒是和自己的老師盧瑟福,秉持了相同的意見。

陳慕武幫忙總結了一下,這封信的中心思想,其實也就一句話,仍然是,雖然電子軌道不能被觀測到,那麼它就一定不存在嗎?

這是陳慕武和愛因斯坦之間,針對物理學問題,第一次出現了意見不一致的分歧。

面對自己伯樂的質疑,陳慕武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就在打字機上敲好了一封簡短的回信。

他再次提及了愛因斯坦在發明相對論時所用到的那個“可觀測性原則”,希望能說服這個有些頑固的小老頭。

既然你認為絕對時空觀不可觀測,所以發明了捨棄了絕對時空的相對論。

那麼我認為電子軌道不可觀測,所以認為電子軌道不存在,有哪裡有問題?

在信中,雖然因為被懷疑而有些不爽,但陳慕武還是儘量保持了語氣的謙卑和平和。

畢竟在愛因斯坦面前,他自己仍然還是一個後輩。

在打字機上敲完了最後一個句點,陳慕武把這封回信,還有之前給玻爾寫好的回信分別裝進嶄新的信封。

然後他又把桌上看過的和沒來得及看的信封分門別類裝進袋子裡,陳慕武帶著袋子離開會議室,回到三一學院,把這些信件拿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想找個地方簡單對付一口午飯,然後下午不去實驗室了,而是把剩下的信件一一讀完看完。

沒想到他才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外就又響起來了敲門聲。

“陳,你在裡面嗎?”

這聲音,好像是三一學院的院長,老湯姆孫。

“爵士,我在。”

雖然陳慕武回答了一句,但是斷然也沒有自己等在室內,讓老主任自己推門而入的道理。

一是因為老湯姆孫德高望重,二是因為他平時對待自己還不錯。

所以陳慕武急匆匆地衝向了門口,搶在前面開啟了門。

“怎麼樣,在學院裡住的還習不習慣?”

老湯姆孫臉上帶著笑意,走進了陳慕武的房間。

“多謝爵士給我安排了這樣一個向陽的房間,我很喜歡。”

“你住著舒服就好,前幾天我就聽人說你已經從法國回來,但是那時候你正搬家,我也就沒有前來打擾。

“今天院監告訴我說,你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卡文迪許實驗室,我想你應該收拾的差不多了,這才到你這裡來轉轉。”

陳慕武把老湯姆孫迎到沙發上,又給他沏了一杯在巴黎時,駐法公使陳籙送給他的今年的頂級新茶。

老湯姆孫的目光落在了沙發背後的那面牆上,陳慕武在那裡釘了四枚釘子,把四枚奧運會金牌掛在了上面。

“陳,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奧運會金牌,能不能摘下來一枚,讓我仔細看看?”

“當然,請您自便,爵士。”

老湯姆孫一邊從牆上摘下一塊金牌來仔細端詳,一邊繼續和陳慕武說道:“陳,我很高興,你能在奧運會上替你的國家,也替劍橋大學、替三一學院贏得了這些精美的榮譽。

“前幾天,約克公爵的僕人曾經來三一學院找到了我,說是殿下想要以他私人名義向三一學院捐一筆款,給你頒發一筆特殊獎學金。

“不僅如此,約克公爵還要每年向卡文迪許實驗室捐一萬英鎊,當成是支援科學研究的經費。

“那個王室僕人還說,約克公爵之所以有如此手筆,是因為他在巴黎奧運會上全程觀看了你的比賽,並且在賽後還專門在英國大使館設宴款待了你。

“從我當主任那時候,到現在歐內斯特當主任的現在,卡文迪許實驗室一直都很缺錢。

“三一學院很有錢不假,但是因為實驗室歸劍橋大學直屬,裡面也有很多不是我們學院的學生,所以從學院這裡直接給卡文迪許實驗室撥錢也不現實。

“所以往常,我們只能給實驗室裡的三一學院學生髮放高額獎學金,希望他們能在卡文迪許好過一些。

“沒想到你的幾塊金牌,就能讓王室給撥來這麼一筆鉅款,陳,我真是要替卡文迪許實驗室好好感謝你。”

“爵士,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確實是在那場晚宴上,約克公爵說要給我一筆獎學金。現在三一學院每年給我的獎學金足夠支援生活,於是我就向他如實說明了我在卡文迪許實驗室裡見到的現狀,本來也是想著看能不能從富得流油的王室那裡化緣到幾個錢,卻沒想到約克公爵殿下出手竟如此大方。”

陳慕武在謙虛的同時,忽然又感到有些奇怪。

既然幾天之前,老湯姆孫就已經知道了卡文迪許實驗室每年多了一筆經費,那麼為什麼直到今天,自己的老師盧瑟福仍然不知道?

而且盧瑟福的性格,也不像是知道這件事之後藏著掖著的人,他一定會用他的那個大嗓門狠狠表揚自己才對。

而今天,老湯姆孫在自己剛從卡文迪許實驗室回來,就找上了自己,難道他就只是想借著看奧運會金牌的由頭,來上門感謝他陳慕武嗎?

那也不必麻煩,只需要像盧瑟福一樣,派人把他找到辦公室裡不就行了,何必這把年紀,還親自上門跑一趟?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沒過多久,老湯姆孫就再次開口說道:“陳,我想要拜託你一件事情,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爵士,不必客氣,只要您說出來,我一定盡力而為。”

老湯姆孫有些難為情:“是這樣,陳,我想給你介紹一個學生,讓他跟著你進入到卡文迪許實驗室裡學習工作。”

聽到這些,陳慕武有些滿頭問號,這件事情,老湯姆孫為什麼要找自己?他哪有這個權利?

“爵士,這件事情,難道您不應該和盧瑟福主任商量才對嗎?”

“問題就在這裡,這個學生是被歐內斯特拒絕過的。但我很看好他,所以就想到了你。”

老院長這是糊塗了嗎?既然是老師都拒絕了的學生,他憑什麼自己有這個權利,能把他帶進實驗室裡?

即使勉強得到了盧瑟福的同意,可難道不會讓師徒之間有了嫌隙嗎?

老院長真是把我架到了火堆上烤啊!

老湯姆孫看到了陳慕武的表情有些為難,所以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陳,你不必擔心,歐內斯特絕不會難為你,因為你是他最喜歡的學生,又剛剛為卡文迪許實驗室獲得了一大筆研究經費,我想如果由你提出來這個請求,那歐內斯特一定不會拒絕。陳,請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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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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