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物質波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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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因斯坦,愛因斯坦就上門。
除了玻爾還有海森堡,在陳慕武外出比賽的這段時間,他也從柏林寄來了一封信。
自從他去年夏天從瑞典領完獎回到德國,和陳慕武之間重新建立了聯絡之後,兩人之間的通訊就從未間斷。
顯然這次,愛因斯坦應該已經在柏林遇到了朗之萬和德布羅意,也收到了陳慕武託人向他送的那一封信。
在信中,愛因斯坦對他的這個中囯天才又是一頓猛誇。
愛因斯坦看到了陳慕武發表的那篇用電子衍射驗證了電子具有波動性的論文,也稱讚了他提出來的物質都具有波動性這個觀點。
愛因斯坦在信中還說,他最近對量子理想氣體,按照陳慕武提出來的那種新的統計方式做了計算和分析,發現這種量子理想氣體的壓強,同樣也來自兩個成分,分別是粒子和波。
他打算把這篇論文予以發表,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說明陳統計和陳波這兩種理論之間的自洽性。
陳慕武總覺得愛因斯坦在信中的這個稱呼,有些怪怪的。
呃,“ChenWave”這個英文名稱,倒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翻譯成中文的“陳波”之後,陳慕武總覺得這個詞實在是有些太不對勁了。
等他取得博士學位之後,也一定不能讓別人叫他“陳博”。
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向物理學界澄清一下,他陳慕武搞出來的其他的實驗和理論,用他的姓氏“陳”來冠名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這個物質波麼,就老老實實地叫“MatterWave”好了,千萬別叫什麼勞什子陳波!
愛因斯坦在信裡還說,朗之萬向他轉述了陳慕武在索爾維會議上發表的有關原子模型的第四個量子數,還有電子自旋的相關理論,也聽說了他和洛倫茲之間,因為電子自旋到底會不會違背相對論而產生的一些爭論。
他提出用經典理論加相對論能解決自旋的問題不假,但又總感覺用這種辦法怪怪的,或許說不定,電子的自旋並不是像地球那樣真的旋轉。
愛因斯坦最後還安慰陳慕武,這次沒能去德國見面不要緊,畢竟畢業才是他現在面臨的頭等大事,以後還有的是時間能相見,也就不差這一次。
愛因斯坦的這封信可真夠長的,在最後之後,還有一個.。
他說新認識的這個跟著朗之萬一同前來的,德布羅意公爵(莫里斯)的弟弟路易,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陳慕武心說,德布羅意何止有意思,他日後還將是你老愛帳下的先鋒。
如果把人才濟濟的哥本哈根學派比作是曹魏,那麼愛因斯坦方面就是蜀漢,全憑著愛丞相一個人苦苦支撐。
他手下只有兩個還算叫得出名號的人物來,一個是薛定諤,另一個就是德布羅意。
愛因斯坦在信裡繼續說道,這幾天路易經常在他面前誇獎你陳慕武是一個多麼聰明的人,而且還教會了他如何打麻將。
這項來自中囯的腦力遊戲,確實還挺有意思的!
……
除了這兩老一新三位物理學家的信,陳慕武還收到了索爾維會議主辦方寄來的一個大信封。
信封裡裝著本屆索爾維會議的大合影,以及陳慕武另請攝影師,幫他和其他人一起拍的那幾張合照,同艾芙以那顆大樹為背景的合照也在其中。
陳慕武取出照片一一瀏覽之後,又把他們裝到了信封裡,準備帶回布朗太太家,和去年秋天卡文迪許實驗室的那張大合照收拾到一起。
……
一個卡文迪許實驗室的話癆,一個數學系的書呆子,還有一個英國文學系的美食家,這三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能湊到一起,完全就是因為陳慕武在其中做紐帶。
在瑪格達連學院參加完葉公超的碩士論文答辯會之後,四個人又聚到一起吃了個飯。
葉公超離開英國前往法國的去意已決,陳慕武突然想到了某一首《信天游》裡的某一句唱詞,叫白花花的那個啥,水靈靈的那個啥,這麼好的地方留不住你。
但他又轉念一想,劍橋大學也確實算不得什麼好地方,基本上不是禿頂的男性,就是還沒禿頂的男性。
而巴黎“浪漫之都”的名號,則早就已經響徹全球。
葉公超今年已經過了二十歲的生日,正是到了“有男懷春”的年紀。
他想離開劍橋這座和尚廟,去往外面的花花世界看一看,也無可厚非。
只是,這可口美味關鍵是還不用自己下廚的中餐,眼下是吃一頓少一頓了。
前幾天出版社那邊送來了樣書,他們自作主張地在封面上作者的那一欄,寫下了陳慕武的大名。
陳慕武只不過是出了個點子,又針對書稿提出過不少的修改意見而已,其餘大部分的文字工作,都是由葉公超執筆。
而且此君還不像陳慕武那樣用得慣打字機,所有書稿都是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寫在稿紙上。
他前前後後修改了幾次,最後又幹乾淨淨地謄抄了一遍,工作量實在是不少。
這樣抹去別人的勞動成果,陳慕武實在是不忍心。
於是他這才藉著吃飯的機會,拿著樣書來問葉公超:“公超,伱說這本書的作者,應該用個什麼名字才好?”
葉公超想了想說:“漢臣老兄,不如還是像給書中的主角取名陳喬治那樣,你我各出一個名字。我姓葉,Y開頭,所以就出‘約克(York)’好了。”
“那我就出‘錢德勒(Chandler)’,就把這個錢德勒·約克當做是我們的筆名,何如?”
陳慕武選的這個錢德勒,不是來自電視劇《老友記》,而是來自他比較喜歡的一個推理作家,雷蒙德·錢德勒。
“那再好不過了。”葉公超也十分喜歡這個名字。
陳慕武放下書,打算繼續吃飯的時候,這本《巴黎快車謀殺案》自然逃不過卡皮察的魔爪。
“陳,這本書是你寫的嗎?你看,這上面果然有你的名字。不過,企鵝出版社是一傢什麼出版社?我之前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我的天,這還是一本!”
一開始,陳慕武想提議把出版社叫作熊貓出版社。
但隨後他找了找資料,發現現在的西方人裡,基本上沒幾個見到過活熊貓的人。
如果現在就叫熊貓這個名字,陳慕武害怕可能會引起更多的偷獵者潛入進中囯腹地,對這種珍稀動物進行大規模捕獵。
所以到最後,這家出版社最終敲定的名字,還是企鵝。
剛看了個開頭,卡皮察就已經完全被書上的內容所吸引。
因為書中主角陳喬治的這趟旅途,正是從他自己的國家坐火車,在來到歐洲的這一路上發生的故事,這讓他產生了極強的共鳴感。
其實陳慕武和葉公超當初在寫書時,也曾經旁敲側擊地跟卡皮察打聽了不少的事情,只是當時他沒發覺而已。
卡皮察看得津津有味,葉公超也離席,跑到廚房去看看鍋裡的湯燉好了沒有。
這時,陳慕武又把目光投向了自打吃飯以來,一直沉默寡言的狄拉克。
“保羅,”在眾人之間混熟,尤其是卡皮察參與進來之後,陳慕武終於可以不再喊他狄拉克先生,而是能直呼其名了。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我這裡有一道小小的題目,你要不要來嘗試一下?”
在導師福勒和室友陳慕武的“幫助”下,狄拉克的研究方向終於被從相對論拉到了原子核內的微觀層面。
這世界上,現在又多了一個因為學生被新興學科搶走而感到悲傷的人。
哦,原來這個人還是愛丁頓,那就沒什麼事兒了。
悲傷的人數並沒有變多,世界還是保持著之前的樣子。
陳慕武所謂的小題目,就是前幾天海森堡在信中提到的g因子應該是2的問題。
和其他偏重實驗的物理學家們比起來,數學系科班出身的狄拉克,理論基礎紮實,說不定他還真能用相對論小試牛刀,把這個因子2的問題給找到一種解決辦法。
而陳慕武之所以突然讓狄拉克嘗試著做這道題,就是想彌補一下自己內心中的虧欠感。
沒錯,雖然博士論文的最終答辯還要等到三四天後才進行,但現在,在陳慕武的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好了,下一篇論文要寫什麼了。
這次他打算畢其功於一役,一口氣發表三個波動方程,寫一篇長達幾十頁的論文,不能再總是讓別人罵他短小精悍了。
當然,這三個波動方程,其中之一就是狄拉克曾經在1928年推匯出來的狄拉克方程。
穿越一年多,做了幾個實驗,發表了幾項理論,但陳慕武從沒向他身邊的好兄弟們下過手。
但這次,想要徹底建立量子力學,那麼狄拉克方程就是擺在陳慕武面前,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一個坎兒。
所以他才覺得好像有點對不起自己這個好兄弟,想著是不是能在其他方面補償狄拉克一下。
聽完了陳慕武的描述,狄拉克果然被吸引了。
因為無論是相對論,還是原子核外的電子,都是他很感興趣的內容。
但他稍微想了想之後,又有些為難地說道:“陳,現在我可能沒什麼時間,來考慮你這個問題,因為馬上就要期末考試,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可能要投入到複習當中。
“不過你放心,等考完試,我就立刻找你去要資料,看能不能用相對論把你提出來的這個問題給解決掉。”
“沒問題。”
這個問題,以及這個問題在經典框架下的解決辦法,已經被陳慕武分別告知給了遠在德國的海森堡,和近在身邊的狄拉克。
現在就要看看,這兩位生日只差了半年多的同齡人,誰會更早地解出這個問題,成為兩個聰明人之中,更聰明的那一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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