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家庭教師陳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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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最一開始,維特根斯坦只是應了拉姆塞的邀請,想從奧地利姐姐家的房屋建築工地當中抽身,在夏天來到劍橋大學,拜訪這裡曾經的老師和同學,順便再度過一個短暫假期而已。
但好巧不巧,他在使徒社的聚會上,碰到了近些年來在物理學界乃至科學界、哲學界都風頭正盛的陳慕武。
然後又因為和陳博士討論了一個似哲學又似物理學的因果論問題,讓維特根斯坦對量子力學感上了興趣,於是就臨時變更了自己的計劃,延長了他在劍橋大學停留的時間。
這些天來,維特根斯坦一直都留在他的住所裡,研究早些時候陳慕武給他送過來的那本集合了卡文迪許實驗室甚至是歐洲物理學青年才俊的智慧的量子力學講義。
而今天陳慕武登門拜訪,並不是說來提供“售後服務”,詢問維特根斯坦在看書過程中是否遇到了些什麼問題,併為其進行學術上的答疑工作。
——當然,如果維特根斯坦有問題的話,陳慕武還是要進行回答的。
雖然他們這本量子力學講義裡面充斥著大量的數學公式和計算,對物理學專業的學生來說並不算友好。
不過陳慕武覺得,這位可是能夠生肯羅素幾卷大部頭《數學原理》的猛男。
看一本面向物理系學生的入門書籍,對維特根斯坦來說,應該是簡單至極,輕鬆無比。
其實陳慕武這次來,是另有目的。
被主人迎進屋子,坐到沙發上的陳慕武開門見山:“維特根斯坦先生,在劍橋的這些天過得可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雖然維特根斯坦十年之前就曾經在三一學院跟隨著羅素一起學習研究過哲學,可有求於人的陳慕武還是表現得像是本地的東道主一樣,大獻殷勤。
“陳博士,多謝關心,一切都還算正常。”
維特根斯坦同樣也客氣回應。
“飯吃的怎麼樣?我覺得英國作為老牌帝國主義強國,靠著在全球各地的殖民地進行資源掠奪和資本積累,這樣源源不斷地輸血,這裡的人民過得確實都很滋潤。
“但唯獨只有一點不太好,那就是英國人的飯做的實在是不怎麼樣。——即使他們從全世界的殖民地中,運來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但又昂貴異常的香料。
“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可以邀請你去我在倫敦的家裡面,吃上一頓正經的中餐。也不知道中囯菜會不會合您的胃口,但我保證,一定比在英國能吃到的這些菜要好太多。”
和一個在英國的外國人,想要快速拉近關係的話,吐槽這裡那些難吃而且充滿“新意”的菜,無疑是一種比較不錯的選擇。
陳慕武突然說起英國菜來,並不是心血來潮。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件讓人十分哭笑不得的事情。
從義大利回到劍橋之後,有一天正忙著寫畢業論文的奧本海默,再次邀請陳慕武去自己在基督學院的宿舍裡吃一些絕佳的“好東西”。
而且他依然一如既往地保持著神秘,打死都不告訴陳慕武,這種好東西究竟是什麼。
這讓陳慕武下意識地聯想到了就在上一次,美國人嘴裡也是同樣的說辭,結果吃到的是那種軟爛糊狀,甚至都有些看不出菠菜形狀的菠菜罐頭。
但那次的奧本海默拍著胸脯保證,這回的東西絕對不再像上回那樣,而是他們在中囯曾經吃過的東西。
陳慕武就是因為中囯這個詞才再次上當受騙,覺得自己好像在回國的時候,沒帶奧本海默吃什麼不好吃的東西。
他將信將疑地跟著奧本海默去了基督學院,他那次準備的居然是坐在灶上的一口還在源源不斷地從鍋蓋縫隙處冒著熱氣的湯鍋,不知道里面煮著些什麼“美食”。
等奧本海默熄滅灶臺的明火,把湯鍋從上面端到餐桌上,開啟蓋子以後,陳慕武終於見識到了他那天晚上要吃些什麼東西。
一鍋乳白色的湯裡面,燉著洋蔥和牛肚。
掀開鍋蓋以後,奧本海默還往裡面倒了一些胡椒粉。
“這是我最近剛發現的一道英國菜,裡面用到的牛肚這種材料,我們在中囯不是吃過嗎?
“雖然那道叫做‘夫妻的肺’的菜,辣椒放的實在有點兒太多,但是口感很不錯,而且味道調的也合適。
“我今天恰好在劍橋郡的市場上看到了有人賣牛肚,就特意買回來了一些,還問了問店家在英國應該如何烹飪,然後就學到了這種地道的英國傳統烹飪方法。
“我感覺這世界上各國的美食之間,裡面的核心都是融會貫通的。中囯不是還有一句話麼?叫作‘用食物原來的湯來消化食物’,你看到了英國這裡,就變成了用牛奶煮牛肚,都是來自牛身上的東西。”
呃,周瑜打黃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到了奧本海默這裡,就變成了一個真敢教,另一個真敢學。
牛奶中但凡放點蘑菇,他都不會多說些什麼。
可這牛奶煮牛肚,怎麼就能被算成是原湯化原食了呢?
不是比之前的菠菜罐頭更黑暗料理般的存在嗎?
反正那天陳慕武只是撿了兩塊牛肚放進嘴裡,——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咀嚼著牛奶味的皮鞋,——然後就藉口自己還有事情,匆匆離開了奧本海默在基督學院裡的住所。
他決定以後一定要堅決拒絕奧本海默的暗黑美食邀請,就算是他說是請自己吃什麼山珍海味、鮑魚龍蝦之類的東西,也堅決不能赴宴。
至於在奧本海默博士畢業之後,陳慕武力勸他不要留在英國做無用功,而是回到美國的大學裡去找一份教授工作,這和之前奧本海默經常請他吃黑暗料理有沒有關係,誰也說不太好。
“多謝您的好意,陳博士,”維特根斯坦笑著對陳慕武點頭致意,“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去府上拜訪。
“也謝謝您擔心我在英國的飲食問題,不過我最近都只是吃一些烹飪起來比較簡單的東西,比如麵包、牛奶和咖啡之類。”
聽到牛奶這個單詞,一陣不好的回憶又湧上了陳慕武心頭。
把牛肚洗乾淨,放入牛奶中煮熟。
難道說這個烹飪方式還不簡單嗎?
但它就是能達到一種在人意料之外的難吃效果。
不過他今天來找維特根斯坦,不是為了和他探討英國究竟有沒有美食,開場之後先聊幾句飲食問題,只是為了客氣一下,讓自己在接下來提出正題的時候,不會那麼生硬。
“維特根斯坦先生,你知不知道世界哲學大會?”
維特根斯坦點了點頭:“這我還是知道的,這個會議因為世界大戰暫停召開了很多年,直到前幾年才重新恢復舉辦。
“好像去年舉辦會議的地點,是美國波士頓的哈佛大學,我當時在奧地利,所以沒有去參加。下一次舉辦的時間和地點,應該是三年後的1930年,就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劍橋大學的土地上。
“陳博士,你突然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想參加下一屆世界哲學大會嗎?”
“不不不,我只是拿這個會議來舉個例子而已,”陳慕武才不願意去參加勞什子哲學大會,前幾天只不過是和麵前的這位維特根斯坦聊了幾個小時而已,他就聽了個七葷八素,頭昏腦漲,“世界哲學大會是讓來自全世界各地的哲學家們聚到一起,討論彼此關心的這些問題,還有展望哲學未來的發展方向。
“在每一門學科當中,同樣都有這麼一種類似的會議,數學的叫‘國際數學家大會’,天文學的叫‘國際天文學學聯合會全體大會’,……而是在物理學上,這個會議的名字不是叫做‘世界物理大會’,因為會議是由那位發明了氨鹼法的制鹼行業巨頭,比利時人索爾維贊助的,所以會議名稱被叫做索爾維會議,地點也選擇在了比利時的首都布魯塞爾。”
“有所耳聞,但是陳博士,您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要邀請我一起去參加這個索爾維會議嗎?”
有些疑惑不解的維特根斯坦開了個玩笑。
陳慕武借坡下驢:“正是如此,維特根斯坦先生。
“我還想著這件事應該如何向您開口,才能顯得不那麼唐突。沒想到您居然自己就提了出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這些天彆著急回去,在劍橋大學多待一段時間,等到了十月份,您和我們一起去布魯塞爾,去參加新一屆的索爾維會議。
“等會議結束之後,你就直接從比利時回奧地利,這樣安排如何?”
陳慕武的表現也真夠混不吝的,維特根斯坦不過是半開玩笑半是詢問,他直接就替對方答應了下來。
他這招果然起了一些作用,讓維特根斯坦的第一反應不是拒絕,而是詢問:“陳博士,您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本人別說是物理學家了,連一個物理學專業的學生都比不上,又何德何能,能夠去參加全世界頂尖物理學家的聚會?您應該只是在講玩笑話吧。”
維特根斯坦仍然在給陳慕武臺階下,只可惜他對面的這個人一心都只想著忽悠他去參加索爾維會議,對擺在眼前的臺階根本視而不見。
“我沒說錯,維特根斯坦先生。您最近不是一直都在劍橋大學學習量子力學麼?接下來要舉辦的這次會議,我想肯定需要有幾天,或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討論量子力學上的事情。
“上次我和您在使徒社在因果關係這件事上相談甚歡,比較深入地交換了意見,彼此都認為不管是因果關係也好,還是企圖利用因果論來否定量子力學,都是不正確的。”
“沒錯,確實如此。”
見到維特根斯坦已經進入圈套,陳慕武又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你我都認為他是不正確的,偏偏在物理學家當中,又有很多人認為因果論是正確無誤的。——他們都不是休謨的學生。
“關於量子力學和因果論之間的事情,之前我們就已經互相討論過很多次,但不管是每次見面,還是彼此之間的書信往來,誰也不能把對方說服,都認為自己堅持的觀點有道理。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想要邀請您去參加索爾維會議的原因,希望您能夠從一個哲學家的角度出發,看一看是否能說服那些依舊固執己見的老頑固們。”
陳慕武依然沒有直接說出,老頑固們當中最執拗的哪一位姓字名誰。
但估計就算他說出來,維特根斯坦應該也不會太過吃驚。
畢竟他也是一位狠人,還曾經和另一位“總體評價:褒貶不一;歷史評價:差評如潮;近期評價:特別好評”的強力去油的狠人美術生,在奧地利林茨實科中學做過幾年的中學同學。
雖然有著強大的邏輯,和清晰的認知,但是面對陳慕武提出來的這個邀請,維特根斯坦罕見地有些猶豫不決。
“陳博士,我去一個全部都是物理學家參加的會議,是不是不太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況且你不會在劍橋大學待很長的時間,不久之後肯定是要回奧地利的。
“那就當做是順路參加一次會議,也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就這麼說定了!”
陳慕武沒有再給對面試圖分辯的機會。
“我今天來拜訪,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只是來邀請您和我們一路同行而已。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敲定,那我就不再多做打擾了。”
說罷,他站起身子就想離開。
然而,維特根斯坦卻攔住了陳慕武:“陳博士,既然推辭不過,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就和你們去比利時走一趟再回家。”
“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這些天學習這本《量子力學講義》,積攢下了一些問題,您能不能先給我講講。”
“樂意至極,不過我們先提前說好,這次可別說著說著說到哲學上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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