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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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精說道：“宇兒，你的推論是有幾分可能的。但是呢，爺爺和龍長老在藏書閣不過待了三天的時間，只顧著尋找和魔道功法相似的古籍，並沒有看到關於它的記載。”

雖然沒從青牛精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木驚宇並沒有失望。因為他們也知道，若是在藏書閣中，有關於魔道功法來歷的記載，藏萬卷肯定會告訴太二真人的。他多問一句，不過是抱著僥倖的心理罷了。

龍天苜說道：“驚宇，既然你懷疑在藏書閣中，可能有這段歷史的記載，興許藏萬卷沒仔細檢視。要不要老夫親自跑一趟，去在求求他呢？”

“多謝龍長老好意。”木驚宇先是謝過龍天苜後說道：“我和那藏萬卷還有些交情，況且就算他不賣我面子，也總要賣太二前輩一個面子。等有功夫了，我會給太二前輩書信一封，請他親自到藏書閣走一趟的。”

畢芸說道：“驚宇，憑你和太二真人的關係，放到以前的話，確實能託他到藏書閣走一趟。可是現在嗎……”

木驚宇說道：“芸兒，你是擔心當我和黑衣人聯手的訊息，傳到太二前輩的耳中後，不會再得到他的幫助嗎？”

“是啊。”畢芸擔憂地說道：“你別忘了，醫仙和你師尊酒鬼前輩，全都是死在黑衣人手中！而包括太二前輩在內的眾多散修，都曾受過二人的幫助，他們不立刻找你麻煩就謝天謝地了，還會輕易地信任你嗎？”

木驚宇沉默下來，思量片刻後，頗為自信地笑道：“芸兒你也說了，酒鬼乃是我的師尊，眾多散修也正是因此才處處相助的。旁人會相信我和黑衣人聯手，太二前輩他老人家會相信嗎？”

青牛精心中暗道：“這一切本就是太二真人設計的，他當然會相信你了。但是呢，為了讓你徹底絕望，爺爺還是先打消你的自信吧。”

想到這裡，青牛精哎了一聲說道：“宇兒，畢芸公主說的不無道理。在沒徹底證明我們並非是黑衣人，或是找到黑衣人真正身份之前，你還是別貿然對任何人抱有十足的信心吧。”

木驚宇說道：“爺爺，您老是擔心……擔心太二前輩不會相信，反而會藉機引我出來，然後和其他人聯手困住我嗎？”

龍天苜點點頭道：“人心隔肚皮，做事兩難知。雖說你經歷了許多磨難，但是對人性的瞭解，遠不如我們這些老傢伙。所以啊，還是聽從你爺爺的建議，在事情未明之前，暫時藏在秦府吧。”

可是，木驚宇也深知，這一次的事情太棘手了。不光錦繡宮三派和無極虛、雲家看到了自己和黑衣人聯手，青牛精與龍天苜兩人，更是在最後關頭，用魔道功法擊殺了數十個無極虛弟子，徹底坐實了他們的身份。

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事情就會傳遍九州。他若貿然出去，估計真如眾人所預料的，被各方勢力圍殺，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而且，就算他想解釋，又豈是能輕易解釋清的？畢竟黑衣人的身份無人可知，他們會相信，青牛精和龍天苜本就不是黑衣人嗎？

一籌莫展下，木驚宇不禁嘆口氣道：“哎，如果能有黑衣人的訊息，興許能洗刷牛爺爺和龍長老的嫌疑了。”

正在木驚宇一籌莫展的時候，虎王和秦雲川兩人忽然推門而入。原來是他們安頓好眾人後，虎王估摸著木驚宇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按照計劃要將他在妖冥殿中發生的事情，真真假假摻和到一起，告訴給木驚宇了。

“虎王、秦大哥，你們怎麼來了，快快請坐。”木驚宇連忙起身，又搬過幾張椅子放到旁邊，請二人坐了下來。

虎王掃視一圈，尤其是在青牛精和龍天苜的臉上多停留片刻，見二人微微點頭，知道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正等著他來呢。

“呵呵，我和秦小兄弟，剛剛安頓好其餘幾人，尋思著閒來無事，就聯袂到這裡尋你來了。也正好告訴你，我受你所託，到妖冥殿走了一趟，到底發現了什麼。”

經過虎王的提醒，木驚宇這才想起來，自己和畢芸在前往蒼刀門，尋找秦雲川匯合之前，曾託付虎王到妖冥殿，打探北冥王與通玄上人、雲家和古里長老、韓松青結盟的事情。

當下連忙問道：“虎王，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您快說說，可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虎王說道：“不瞞你說，關於北冥王和他們結盟的事情，我並沒有找到可靠的證據。不過嗎……卻有其他的發現。”

當聽到虎王沒發現他們結盟的證據後，木驚宇還有些失望。但在虎王說出最後一句話，緊跟著問道：“虎王，您另外的發現是什麼？”

虎王先是故意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那獸面黑衣老者和鬼面黑衣老者的身份，我們興許查到了。”

“什麼！”木驚宇和畢芸同時一驚，接著不由咧著嘴笑了起來。他剛剛還因為找不到黑衣人的真正身份，無法洗刷青牛精和龍天苜的嫌疑呢，想不到虎王就帶來了二人的訊息。

“虎王，您在妖冥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能查到兩個黑衣老者的身份！快點給我說說。”

虎王示意木驚宇不要著急，然後將他此行的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當然了，因為有些事情，涉及到太二真人和上官萈萈定下的計劃，並沒有全部說出。只將北冥王和了無長老，可能是黑衣老者的猜測說了出來。

虎王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好不容易說完全部事情。木驚宇和畢芸時而心喜，時而震驚。

心喜的是，霸猙居然沒在愧江山內，死在獸面黑衣老者的手中，反而被丹魔和古沙空所救。雖然他們三人，當時不讓自己知道詳情，不過聽完虎王的解釋後，木驚宇和畢芸也表示理解。

震驚的是，他們原本百分百認定，北冥王就是獸面黑衣老者，還不惜讓霸猙假死，藉以瞞過黑衣人。後來更是讓虎王以身犯險，卻在最後時刻，賈見山居然真的引來北冥王，讓獸面黑衣老者的身份再次變得撲簌迷離。

要說單是這點波折，還不足以讓木驚宇和畢芸震驚。可是獸面黑衣老者在要擊殺虎王之前，告訴他了無長老就是鬼面黑衣老者的話，徹底讓木驚宇擔憂起來。

加上在積水潭中，不知身份真假的北冥王，也將矛頭指向了無長老，更是讓木驚宇開始懷疑了。

不過呢，他早非以前的毛頭小子，在驚訝過後，開始細細思量其中的破綻。最後居然得出了和丹魔等人相同的結論，覺得北冥王很可能在最後關頭，與他手下的黑衣人交換了身份。

當然了，至於北冥王在積水潭中所說的肺腑之言，木驚宇和畢芸可不會輕易相信。自然也對了無長老被指認為鬼面黑衣老者一事，心中存疑了。

誰讓木驚宇曾得到了無長老相贈無字靈珠，助他將修為提升到長生境界。他若是黑衣人，大可明著擊殺眾多強者，而不擔心受到圍攻。誰讓了無的修為天下無雙，就算加上青蓮掌教和九黎部族到大祭司、聖姑三人，也萬萬不是其對手，用得著藏頭露尾，假扮成黑衣人的模樣呢？

再說回北冥王，他說一身修為，全是拜畢洛所賜，要替他保護畢芸和妖冥殿。看似合情合理，不過嗎，木驚宇可不會輕易相信的。

想了一圈後，木驚宇問道：“虎王，您將這些情況，告訴給太二前輩了嗎？可否請他和金不換金前輩，派人暗中調查一番呢？”

虎王回道：“我在和丹魔他們分別後，就馬上找到了太二真人和金不換。經過商議後，他們已經暗中派人去調查了，驚宇你放心好了。”

畢芸說道：“太二前輩和金不換，執掌天機閣和望仙樓，門人弟子遍佈九州各處。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但願如此吧。”木驚宇深吸一口氣道：“如今，全天下都認為，我和黑衣人聯手了，唯有依靠太二前輩和金前輩查出北冥王和了無長老，是不是黑衣人，才能洗刷牛爺爺和龍長老的清白。”

龍天苜說道：“只是這段時間，你們要待在秦府了。在事情沒有結果之前，萬萬不能露面啊。”

“可是……可是……”秦雲川不知為何，對留在秦府萬分牴觸，躊躇片刻後說道：“可是，蒼門主回到師門的訊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各方得知。到時候，他們可不會管咱們是否回到師門，一定要到九華山興師問罪的。我擔心師祖爺爺他老人家，無法應對啊。”

青牛精察覺出秦雲川更深層次的意思，皺著眉頭說道：“秦少俠，你還是不想留在秦府，打算回到九華山嗎？”

“嗯。”秦雲川點點頭：“你們放心好了，我再回到師門後，只是要協助師祖爺爺，一定不會洩露驚宇在秦府的訊息。”

木驚宇停頓片刻後說道：“秦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看出來，秦老爺子和你……”

“驚宇！”秦雲川忽然暴喝一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問了。”

木驚宇漠然，看來自己的猜測對了。當初在和秦沐之來到秦府後，秦雲川一定在那個無人居住的房間中，發現了自己的身世。至於是不是如他們所想，秦雲川不願深究，木驚宇也不敢多問了。

虎王和青牛精、龍天苜對望一眼，他們可是很清楚，秦雲川為何非要離開秦府。但是呢，他可是下一步的關鍵，當然說什麼也不會讓秦雲川走的。

“秦少俠，你要相信天陽掌門，能順利應對各派的質問。眼下之際，還望你能顧全大局，暫時留在秦府。當然了，如果九華山出了意外，我們不僅不會強留，還會一起去救援的。”

雖然虎王極力挽留秦雲川，但他去意已決，只是不斷的搖頭，看樣子是鐵了心了。

正當虎王三人還在想些別的說辭，甚至要提前把詳情告訴秦雲川，請他配合計劃的時候，秦沐之恰好推門而入，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幾位，我秦府弟子剛剛從外面帶回訊息，錦繡宮三派和無極虛，已經把木小兄弟與黑衣人聯手的事情，傳遍整個九州。現在各方勢力，正遍尋你們的蹤跡。好在他們發現蒼刀門去往九華山了，暫時沒想到你們會被我帶回秦府，錦繡宮正派遣弟子去通知各派，要找天陽真人興師問罪。接下來幾天，咱們還是想想要怎麼辦吧。”

秦沐之的話，讓眾人再次緊張起來，暗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不敢繼續耽誤時間，要馬上想出對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