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全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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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丹魔他們來了，你還不快快搬幾張椅子，請四人落座！”北冥王先是面含微笑，看著丹魔四人在賈見山的引領下進入殿中。緊跟著語氣一沉，命令枯骨魔君起身給他們搬來座椅。

“呵呵，有勞魔尊了。”丹魔不等枯骨魔君將椅子放穩，一屁股坐了上去。連欠身的禮貌都免了，只是頷首輕笑，謝過他的好意。

“哼！”枯骨魔君重重地放下另外三張椅子，顯然對北冥王讓他伺候丹魔四人多有不滿。

“枯骨，你不遵從本王的命令，私自帶人圍殺虎王，差點釀成大禍！怎麼，本王讓給他們搬來幾張椅子示好，難道你不滿意嗎？”北冥王語含斥責，冷聲說道。

“屬下不敢。”枯骨魔君雖然收起不滿的神情，手上的動作還是顯示出心中的怨氣，憤憤然的坐回到椅子上。

“王上，枯骨魔君雖說是擅自做主，要對我不利，終歸是……呵呵，終歸是赤心一片，你就不要怪罪他啦。”

虎王看似在幫枯骨魔君解圍，實際上話裡的意思嗎，可是再說，北冥王也有此心了。之所以當著他的面斥責枯骨魔君，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怎知北冥王長嘆一聲說道：“哎……究竟讓我說多少遍你們才會相信，本王根本沒打算對畢芸公主不利，想要謀取妖皇寶座呢？”

丹魔四人沉默不語。心中全都暗道，看北冥王三番五次的表明心跡，難道說他真的不像眾人所猜測的那樣嗎？

北冥王悠悠說道：“自從畢洛、白澤兩位妖皇隕落後，整個妖冥殿中，除了本王外，再無一個強者有能力和正道對抗！”

“我知道，不光是你們這些人，包括正道各派以及九州散修，都覺得我這個癩蛤蟆成精的北冥王，會藉機囚禁或是除掉畢芸公主，好執掌整個妖冥殿！”

說到這裡，北冥王的臉上全是無奈和痛心：“可你們誰能想到，本王只對修仙一途感興趣，完全無意執掌妖冥殿呢？雖然我三番五次的表明態度，還是不能消除諸位的疑心啊。”

丹魔四人默不作聲，從北冥王的神情中，發現他不似作假，全都進一步懷疑自己，難道先前的種種猜測，都是自己多心了嗎？

“當然了，本王知道你們不信。而且……而且我剛剛從枯骨的口中，知道那獸面黑衣老者，不光假扮成我的模樣，先是擊殺了一眾小妖，還妄圖擊殺虎王。更是在十多天前的愧江山裡，殺死了霸猙！好在丹魔搭救及時，才讓你倖免於難啊。”

丹魔幾人對視一眼，都明白在他們藉著追蹤黑衣人的功夫，先一步回到積水潭的枯骨魔君，已經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給北冥王了。

同時又有些擔心，萬一正如虎王猜測的，在真假北冥王混戰的時候，兩人交換身份了話，豈不是讓北冥王知曉，眾人已經猜到他是黑衣人了？

丹魔躊躇片刻後說道：“王上，我等先前……”

“丹魔不要解釋了。”北冥王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當我見到獸面黑衣老者，假扮成本王的模樣，並且還擊殺了一些小妖和霸猙、虎王后，就知道你們一定對我的身份起疑心了。”

既然北冥王先開口說到此事了，虎王立刻追問道：“北冥王，我等不光是因為這幾件事情，對你是否是黑衣人起了疑心，還因為……”

“虎王！”丹魔立刻出聲，暗暗使個眼色。心知他接下來，一定會將他這段時間來的調查說出來，繼而驗證北冥王是否說謊。

“丹魔，你不用打斷虎王，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北冥王先是朗笑兩聲，然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十年之間，讓你替我擄來眾多童男童女，正是要用魔道功法，吸取他們體內的靈氣，提升自己的修為呢？”

“恰好哪些黑衣人，也是用這種魔道功法，擊殺吸食了眾多正道弟子和本殿精怪。加上獸面黑衣老者，假扮成我的模樣，還故意讓你們得知，才會確認心中所想呢？”

丹魔一邊聽，一邊默默點頭。反正北冥王把話都挑明瞭，他還藏著掖著幹嘛？不如將此事說明了，看看他怎麼解釋吧。

“好！”北冥王豁然起身：“既然咱們把話說到這裡了，諸位不妨跟本王到丹蟾山中看一看，我是怎麼利用這些童男童女修煉的吧。”

“王上，萬萬不可啊！”丹魔還沒說話，枯骨魔君站起身，擋在北冥王的身前，然後對丹魔怒視道：“丹魔，誠如王上所言，這些童男童女可都是你擄來的，他們雖說天資不弱，可未經過修煉，體內連一絲真氣都沒有。王上如果要吸食他們的靈氣，又能吸食多少？能對他的修為，有多大的提升呢？”

枯骨魔君的質問，讓丹魔沉默下來。是啊，十年來，每一個他擄來的童男童女，丹魔都心知肚明，體內根本沒有靈氣或是真氣！

至於北冥王要吸取他們體內的靈氣嗎……丹魔也知道不太可能！可是，疑似是北冥王的黑衣人，數次出手擊殺虎王和霸猙，早就讓丹魔暫時躲開這個疑惑了。

此刻被枯骨魔君指出來，頓時讓丹魔無言以對。

“當然了，你們一定會說，既然北冥王不是黑衣人，更不是要吸取這些人的靈氣，那為何要讓丹魔，不辭辛苦的將他們擄來呢？”

四人沒有說話，顯然再等著枯骨魔君或是北冥王的解釋。

“其實……”枯骨魔君冷哼一聲，剛想解釋，北冥王及時咳嗽兩聲，想要阻止枯骨魔君繼續說下去。

“王上，您老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還要揹負著罵名，讓他們繼續懷疑你嗎？”枯骨魔君憤然說道：“今天，既然獸面黑衣老者假扮成您老的模樣，讓丹魔等人開始懷疑了，屬下不得不一吐為快，不能讓您老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都讓人誤解了！”

丹魔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難不成……難不成我先前的猜測都錯了？北冥王讓我虜來這麼多的童男童女，還有其他的用處不成？”

“魔君，看樣子，你對王上讓我擄來這些童男童女的用處，心知肚明咯？”丹魔沉聲問道。

“當然。”枯骨魔君昂首挺胸，仰著頭說道：“白澤妖皇所中之毒，想必丹魔你比我清楚吧。”

“嗯？”丹魔一愣，每想到枯骨魔君沒繼續說童男童女的事情，反而轉到了白澤妖皇的身上。

虎王和霸猙、常荷仙子三人也是一愣。互相對望一眼，不明白枯骨魔君為何會忽然提起白澤妖皇！

按照丹魔所說，白澤妖皇所中之毒，乃是北冥王借他的手，經過數年之久，在丹藥中下了毒物所致！難道說……

枯骨魔君掃視一眼眾人，將他們心中的驚疑講了出來：“我知道，丹魔一定告訴你們了，是北冥王讓他在丹藥中混進了一些毒藥，才讓白澤妖皇因為緩慢中毒而死吧。”

霸猙三人不自覺地點點頭。

不等三人開口，枯骨魔君繼續說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北冥王確實讓丹魔在丹藥裡混入了毒藥，可那也是無奈之舉！全是因為，白澤妖皇所受的傷，無人可知詳情！王上沒有辦法之下，只能想著以毒攻毒，看看能否利用這些毒藥，解了白澤妖皇的內傷！”

“可是……”

枯骨魔君擺擺手，接過常荷仙子的可是說道：“仙子你一定要說，既然王上這麼做，是為了幫助白澤妖皇，為何不告訴給丹魔呢？”

“只是你們想過沒有，王上其實也沒有把握啊！一旦說出來，你們會讓王上繼續下去嗎？丹魔會聽從他的命令嗎？”

枯骨魔君一連兩聲質問，讓三人沉默不語。是啊，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在北冥王要除掉白澤妖皇，要除掉畢芸，好獨佔妖冥殿妖皇寶座的前提下，確實沒人會相信的。

枯骨魔君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半轉著身子，指向丹蟾山的方向說道：“王上正是有此顧忌，才將所有罪名扛在身上。而且，之所以讓丹魔不斷擄來無數童男童女，正是要用這些人做藥引，好衝談丹魔所配置丹藥裡的毒物，為白澤妖皇煉製丹藥啊！”

枯骨魔君一口氣說完，頓時感覺心情舒暢！他身為北冥王最信任的手下，一直替他暗中處理不便出面的事情。所以才會對北冥王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丹魔聽完，哐當一下坐回椅子上，嘴裡喃喃自語道：“難道說……難道說我以前的猜測都是假的嗎？難道說，我們真的錯怪了北冥王，難道說白澤和畢洛妖皇，不是他所殺的？難道說，他不是黑衣人，我大哥醫仙和霸道等人，也不是他動的手？”

眼見原先認定的事情，此刻又起了變故，讓丹魔一口氣喘不上來，不斷地拍擊著胸口。若真是這樣，那他這段時間的努力都白費了，還需要重新調查黑衣人的身份，為大哥醫仙報仇！

“哎……”北冥王嘆口氣，走到丹魔的身旁：“丹魔兄，本王明白你此刻的心情。知道你還有無數的問題，知道你不敢相信枯骨所言。但是，本王確實沒有殺掉二位妖皇，以及醫仙和霸猙長老！”

“當然了。”北冥王安慰完丹魔，看向虎王三人說道：“你們肯定認為，我一個小小的癩蛤蟆，為何能修到神知境界？畢洛妖皇和眾多精怪死在正道各派的圍攻中，只有我倖免於難，還在此後修為大幅提升，中間是否另有隱情？既然今天把話說到這裡了，本王就實不相瞞，全部告訴給你們吧。”

北冥王說完，長出一口氣，將四十年前，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根據北冥王所說，在畢洛妖皇以及上百個精怪，被正道圍堵在一處石洞中後，他自知身受重傷，再難逃脫。而一眾精怪盡數戰死，唯有當初還修為低下的北冥王，僥倖逃過一劫。

在此危急時刻，畢洛妖皇強行命令北冥王，記下了他的全部功法，並讓他一定保守秘密。一旦逃脫出去，就找個地方潛心修煉。

因為當時的畢洛妖皇判斷，妖冥殿一定不是正道各派的對手！包括白澤妖皇在內的眾精怪，早晚會被正道圍殺殆盡！

他最放心不下的，正是還未修煉成人形的畢芸！之所以將全部功法傳授給北冥王，正是要他答應自己，如果妖冥殿覆滅之後，全力保住畢芸的性命。

等天下安定下來，將這些功法傳授給畢芸。不求她能為自己和妖冥殿報仇，只要能為畢方這個上古神禽留下一條血脈就行！

好在後來，妖冥殿在白澤妖皇的帶領下，最終抵擋住了正道的圍攻，撤退到南海瞻州生存了下來。

只是當時的妖冥殿人心惶惶，加上白澤妖皇身中無名劇毒，難以掌控整個妖冥殿。北冥王擔心畢芸年幼，不能繼承大統，只好忍辱負重，頂著被所有人誤會的壓力，暫時統領妖冥殿眾精怪，好等畢芸長大成人後，在將畢洛的功法傳授，讓她接掌妖皇的寶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