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難辨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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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獅王，你們沒事吧！”枯骨魔君見機不妙，不等北冥王呼喚，率先飛到兩人身旁。

只見北冥王看似無恙，實則枯骨魔君剛一靠近，就能感覺到他的體內靈氣損耗極大！顯然是剛剛為了救下獅王，而力扛獸面黑衣老者，導致被其吸食走了不少靈氣。

“枯骨，本王……咳咳……”北冥王猛地咳嗽兩聲，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嚇得枯骨魔君連忙伸出衣袖，幫他擦拭乾淨。

“都怪我！都怪我啊！”獅王本以為自己小命休已，沒想到北冥王會捨身相救，感動得泣不成聲：“要不是屬下擅自行動的話，也不會連累王上啊。”

“無妨無妨。”北冥王笑著擺擺手道：“那黑衣人，已經殺掉殿中許多小妖了。本王豈能眼睜睜看著獅王你，又死在他的手中呢？”

“王上救命之恩，屬下沒齒難忘！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獅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因為受到獅王的忠心感召，枯骨魔君帶頭跟著跪了下來，引得四周一圈的精怪全數效仿。

“哈哈哈……哈哈哈……”北冥王眼見眾人如此，不由地開懷大笑：“諸位快快請起，本王身為妖冥殿的北冥王，在畢芸公主未登上妖皇寶座之前，理應代她護衛爾等周全，你們萬萬不可如此啊！”

北冥王在示意眾人起身的同時，心裡忍不住說道：“呵呵，想不到我利用手下黑衣人，假扮成我的模樣，本意是留了一手，好瞞過丹魔等人，想不到誤打誤撞，讓枯骨等人對我的忠心更盛了！這樣一來……哼哼，日後再想找機會吸食掉他們體內的靈氣，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丹魔眼見此等情形，也是眉頭微皺。他本想拆穿北冥王的身份，怎想到賈見山真的帶來了北冥王，讓形勢變得撲朔迷離。一時間搞不清楚，北冥王是不是黑衣人了。

當然了，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跟隨賈見山前來的北冥王，會是其手下的一個弟子。之所以和真正的北冥王別無二致，無非是北冥王提前為其提升了修為，造成的一種假象。

而當獅王遇險後，真正的北冥王藉著假扮的自己所發出的氣息，遮擋了眾人耳目，兩人瞬間交換了身份。

所以，如今盤坐地面，看似受傷的北冥王，正是剛剛的獸面黑衣老者，真正的北冥王。而那個弟子，早就逃出十里開外了。

“枯骨魔君，麻煩你們讓一下，讓老夫看看王上的身體狀況。”丹魔還不死心，想著藉助幫助北冥王檢視身體狀況的理由，進一步探查北冥王，好看看他是否使詐了。

枯骨魔君斜眼瞅了丹魔一眼，豈不知道他的真正打算？不過嗎，枯骨魔君此刻對北冥王的身份再無懷疑，當然不害怕丹魔檢視。也想打消丹魔的懷疑，點點頭讓開一個身位，容丹魔靠近北冥王。

圍成一團的眾精怪，見丹魔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團，還以為北冥王的情況不妙呢。只有虎王和霸猙、常荷仙子三人知道，丹魔一定是沒發現異常，導致開始懷疑先前的判斷了。

“丹魔，王上的情況怎麼樣？”見丹魔沉默地站起身後，枯骨魔君開口問道。

“王上他……王上他的靈氣損耗極大，不過並無大礙。最多閉關修煉幾天，就能恢復如常了。”

“呼……”獅王等人齊齊長舒一口氣。

枯骨魔君扯著嘴角，冷笑兩聲說道：“這一下，丹魔你們不會在懷疑，王上是黑衣人了吧？”

丹魔無奈的嘆口氣，敷衍的抱拳說道：“王上，我剛才眼見獸面黑衣老者假扮成您的模樣，一時受其矇騙，冤枉了王上，還請您責罰。”

北冥王不在意的擺擺手道：“那黑衣人不僅修為高深，易容成本王的模樣，連修為氣息都相差無幾。丹魔和虎王、霸猙長老、常荷仙子受其矇騙，也怪不得你們。本王豈能怪罪，丹魔不用自責了。”

“多謝王上體諒。”丹魔謝過北冥王，回身望了一眼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接著說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王上能夠答應。”

北冥王說道：“丹魔，你不會是想……趁著黑衣人還未遠離的功夫，帶人去劫殺他吧。”

“正是。”丹魔說道：“從此處想要離開咱們妖冥殿地界，怕是還需數個時辰。既然黑衣人敢獨自前來，咱們就不能輕易的放跑他。還請王上能允許我，和虎王、霸猙、常荷仙子帶人去圍追堵截。”

“當然了，能除掉他最好，如果不能，也看看能否搞清楚他的真正身份，或是隱居何地，也好在日後合力圍殺。”

北冥王還未表態，枯骨魔君冷哼說道：“丹魔，那黑衣人的修為你也看見了，連王上都非對手，你們幾人貿然追上，就不怕會遭遇不測嗎？”

“哎，魔尊顧慮太多啦。”北冥王說道：“雖然黑衣人的修為高深，丹魔四人的修為也不弱呀。力敵雖然不可能，順利逃走還是沒問題的。如果不是本王被他吸食了許多靈氣，早就不等丹魔開口，也會召集殿中精銳去劫殺他咯。”

北冥王苦笑兩聲後繼續說道：“這樣吧，為了以防萬一，枯骨你就帶領其他人馬，跟隨丹魔一起去追趕黑衣人。”

“不行！”

“萬萬使不得啊！”

丹魔和枯骨魔君同時叫道。而後兩人對望一眼，枯骨魔君率先說道：“黑衣人雖說退走了，可到底是想要離開咱們妖冥殿，還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猶未可知。萬一……萬一屬下帶人去追殺，而他又返回來要對王上不利的話，豈不是正中他的下懷了？”

丹魔可沒有考慮到枯骨魔君的擔心，他之所以會提議去追趕黑衣人，並非是真的如先前所說。而是要找個藉口，和虎王等人遠離北冥王，然後聚在一起分析分析。如果身旁還有旁人，幾人該怎麼商議呢。

“魔君說得不錯。黑衣人的目標是吸食強者的靈氣，王上本就靈氣不足，若是獨自對上黑衣人，難保不出意外。這追蹤一事嗎，還是由我們四人去應付吧。”

“好吧。”北冥王點點頭。反正他也知道丹魔的真正想法，之所以提議讓枯骨魔君跟著一同前往，無非是表明自己的清白而已。既然兩人都堅持不同意，他自然會順勢收回了命令。

“魔君，王上的周全，就全拜託諸位了。我們四人先走一步，免得黑衣人提前逃走。”丹魔不敢耽誤下去，匆匆告辭後，帶領虎王三人循著黑衣人的蹤跡，朝北邊離開。

等四人飛出幾十裡後，丹魔漸漸放慢了腳步，最終在前方一塊無人的地方停了下來。

“虎王、霸猙、常荷仙子，你們三位怎麼看？”丹魔轉過身，望著三人說道。

虎王等人，早就猜出丹魔追蹤黑衣人是假，要和他們商議對策是真。紛紛停下腳步，和他圍成一圈。

“說不清楚啊。”虎王當先說道：“咱們先前，都判斷北冥王就是獸面黑衣老者。可誰能想到，賈見山能再引來一個北冥王，而且還分不出真假！那獸面黑衣老者的身份……確實成謎了。”

常荷仙子問道：“丹魔，你剛才檢視過北冥王的身體，可發現異常？”

丹魔默默的搖搖頭道：“我進入妖冥殿十多年了，無數次藉著煉藥的功夫，探查過北冥王的經脈。剛才本想從出手探查他的經脈，可和以前相同，並無二致！也許……也許先前所認為的北冥王，真是他所假扮的吧。”

眼見三人都開始懷疑了，霸猙卻還是不敢放下成見，誰讓他在愧江山的時候，不光親眼看到北冥王承認了身份，還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北冥王熟悉的氣息。

“幾位，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在北冥王救下獅王的時候，和假的北冥王互換了身份嗎？”

“這……”丹魔說道：“霸猙，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真假兩個北冥王想在咱們所有人面前互換身份，還不能讓你我察覺，你認為能辦的到嗎？”

是啊，先不說枯骨魔君等人。單是他們四人，那一個的修為不在先天境界，像丹藥和霸猙兩人，更是有神知境界！要想無聲無息的交換身份，理論上是可行的，不過要瞞過了他們，就顯得不太可能了。

常荷仙子說道：“丹魔，霸猙說的不無道理啊！你別忘了，除了獸面和鬼面黑衣老者外，他們還有四個手下！難道說，其中就不會有一人，早讓北冥王易容後傳授功法，裝扮成他的樣子了嗎？”

虎王說道：“常荷仙子話的不錯。咱們要不然……追上去看看？”

“追不上啦。”丹魔按照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出了這麼遠的距離，連一絲氣息都沒察覺到，心知再無追上的可能。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虎王還不放棄：“如果那黑衣人已經和北冥王換了身份，修為自然不如咱們，速度也不會太快。咱們與其在這裡猜測，還不如盡力試一下。”

“好吧。”丹魔其實已經沒了注意。剛才發生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還不如就依虎王，繼續追趕黑衣人。

四人打定主意，繼續按照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試上一試。

不過呢，這終歸是一番徒勞。四人又追出去上百里地，幾乎快出了南海瞻州地界了，連一個可疑的人影都沒發現。

正好遇到巡邏的青雲寨精怪，從他們口中得知，枯骨魔君早就傳來命令，沿途搜尋黑衣人的蹤跡，也是一無所獲。心知若非那黑衣人如幾人所料，和北冥王換了身份隱藏起來的話，就是仗著修為高深，早不知所蹤了。

正當四人略感失望，決定先回到丹蟾山從長計議的時候，枯骨魔君的命令又傳了過來，說是北冥王在返回積水潭後，傳來口信，要讓他們四人到殿中一敘。

四人不知道北冥王又想幹什麼，卻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再次試探試探北冥王，依言前往積水潭。

此刻的積水潭戒備森嚴，不僅殿中佈滿了守衛，連積水潭四周方圓十里內，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顯然是擔心黑衣人去而復返，回來對付北冥王。

早就得到命令的賈見山，等候在積水潭外。當看到丹魔四人後，馬上引著他們進入宮殿中。而北冥王所在的積靈殿中，除了他和枯骨魔君外，再無旁人。

顯然，北冥王應該是有話要問丹魔四人，只留下了枯骨魔君，其餘眾人則全都支了出去。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