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兩強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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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派之中，修為高深的強者嗎？”木驚宇想也不想的說道：“要說天下之中，修為最高深的，莫過於北冥王和靈覺寺的了無長老了。哦，還要加上九黎部族的大祭司和聖姑兩人。我看，還是從他們四人中入手吧。”

丹魔笑道：“木驚宇，你都說了，他們都是九州中最強的四人了。既然是最強的，必定引人注目。他們如果有什麼異常，早就被人發現端倪了，豈會隱藏到現在呢？”

“那可說不定啊。”木驚宇回道：“晚輩從小就知道，自從上古大戰之後，上千年來還從未出過一個長生境界的強者。可自打天道除魔以來，就先後有了無長老和北冥王兩個長生境界的強者了。他們說不定就是五十年前，引動天道除魔的幕後主使，趁機奪了什麼先天至寶呢。”

丹魔卻不置可否，依舊搖搖頭道：“看來，你是不知道他們二人的底細，才會這麼覺得。”

木驚宇好奇道：“難道……北冥，和了無長老二人，在五十年前都是碌碌無為之輩嗎？”

“那是自然。”丹魔雙目遙望遠方，緩聲說道：“既然說到這裡了，那我就給你講講北冥王和了無二人，是如何成長起來的吧，也好去了你心中的懷疑。”

木驚宇還從未聽過二人以前的事蹟，連忙束手而立，靜靜聽著丹魔說起這段往事。

丹魔說道：“說起來，往事一晃都過去五六十年了。當年的北冥王，別說如今的成就了，連身份地位都不如妖冥殿中的八十一位洞主。”

“啊，北冥王當年的地位這麼低呀。那後來呢？他又是如何發跡，一步步登上北冥王的位置，取得現在的成就呢？”木驚宇曾見過妖冥殿中的幾位洞主。深知他們雖然頂著洞主的名頭，實在修為低淺，大多在歸元境界上下。不過是散落在九州各地，打探收集情報的精怪罷了。

“他是怎麼發跡的？當然是命好啦。”丹魔譏諷道：“在當年的天道除魔中，白澤和畢洛兩位妖皇創立了妖冥殿，聚攏天下精怪，共同抵抗正道各派的圍殺。”

“曾經在堂庭山一戰中，畢洛妖皇率領上百殿種精怪，中了正道各派的埋伏，被困於此。雖然白澤妖皇得到訊息後，率領大批人馬星夜馳援，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上百妖冥殿精銳，加上畢洛妖皇，全都死在正道各派的圍攻中。”

“原來，畢洛妖皇是被圍殺而死的。”木驚宇還是第一次知道，畢洛妖皇真正的死因，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當年的慘狀。

“前輩，照您老所說的意思，北冥王的崛起，正是和這次堂庭山之戰有關了？”

“不錯！”丹魔點頭道：“等白澤妖皇率眾趕到後，正道各派早就褪去了，只留下畢洛妖皇和一眾精怪的屍首。”

“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此戰中無人倖免。哪裡想到，當年還是一隻癩蛤蟆的北冥王，並沒有死在其中。雖說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可經過白澤妖皇的全力救治，總算是活了下來。”

聽到這裡，木驚宇不禁疑惑道：“就算北冥大難不死，也不能突破本身的資質，讓修為大張啊！難道說，他在堂庭山一戰中，還有別人不知道的收穫嗎？”

丹魔說道：“其實，你所說的問題，全天下的人都想過。白澤妖皇也曾私下裡，詢問過此戰中的具體經過。可根據北冥王所講的詳情，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白澤妖皇當然是不相信了，只是經過暗中調查，發現事實與北冥王所說的基本吻合，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木驚宇想了想後說道：“如果北冥王不是在堂庭山一戰中，有什麼收穫的話。只可能是在後來，得到了什麼上古秘籍或是仙寶，才導致修為大漲的吧。”

“非也，非也！”丹魔搖搖手說道：“雖然白澤妖皇沒有從北冥王的身上發現異常，可也正是在堂庭山一戰後，北冥王的修為與日俱增。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從當時的化氣巔峰，衝破到歸元后期了。”

“啊！這麼快呀！”木驚宇忍不住驚呼一聲，他在九耀玄光鏈和璃龍的幫助下，修為也不過提升了兩個層級。想不到北冥王只用了半年時間，就提升了一個境界。這等修煉速度，可是恆古未有了。

丹魔說道：“所以，後來的妖冥殿中，就流傳著一種猜測。說他北冥王之所以能有此成就，全是因為得到了畢洛妖皇的修煉功法或是寶物，修煉速度才能這麼快的。”

木驚宇知道，精怪一族中，天賦傳承極為重要。像畢洛、白澤，甚至狴犴和朱厭等人，本就是上古兇獸。本身的天資就比一般的精怪強上不少，加上經過一代代的傳承，修為才能達到很高的境界。

而像霸崢、枯骨魔君，以及龍天苜三位長老，起本體也算是天地間少有的靈類，經過自身不斷的修煉，修為自然要比一般的精怪高深。

可北冥王嗎……只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癩蛤蟆了，就算在怎麼修為，也達不到如今的成就。所以，眾人才會有這種猜測，想他是拿到白澤妖皇的功法或是仙寶，才能在後期修為大漲的。

木驚宇問道：“既然妖冥殿都有這種猜測，可找到什麼證據嗎？”

丹魔說道：“如果找到了，北冥王還能活到現在嗎？”

“當年找不到，現在就更找不到了。”木驚宇惋惜的說道：“而且在數年前，白澤妖皇身中無名劇毒隕落，北冥王的修為大漲，整個妖冥殿再無對手，還掌控著整個妖冥殿，還有誰會追究當年的真相呢。”

木驚宇在嘆息的同時，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說的話，引起丹魔的身軀微顫，短短一瞬間就恢復如常。

丹魔定了定神說道：“這事放在以前，確實沒有人追究了。只是現在嗎……可有人要揪著不放咯。”

木驚宇問道：“哦？這是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畢芸啦。”

“因為畢芸？”木驚宇微一愣神，馬上反應過來：“前輩，您的意思是，畢芸作為畢洛妖皇的孫女，可能繼承了畢洛妖皇的資質或是功法。北冥王可能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要囚禁畢芸，好拿到這些東西，讓自己的修為更近一步嗎！”

丹魔說道：“這種可能，完全是建立在，北冥王取得畢洛妖皇身上的東西為前提。不過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木驚宇追問道：“難道，您老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了嗎？”

“那倒沒有。”丹魔微微搖頭道：“不過，你還記得數月前，北冥王突然將修為提升到長生境界了嗎？那個時候，正好距離畢洛妖皇隕落一年的時間，北冥王依照他的臨終遺言，放出畢芸半年的時候。說不定，也正是因為北冥王從畢芸身上得到了什麼東西，才會遵照約定放出畢芸，同時將修為提升到長生境界的。”

聽丹魔一分析，木驚宇反而放下心了：“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北冥王不再追著畢芸，她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丹魔手指輕點木驚宇的額頭道：“你小子呀，想的太簡單了。畢芸身為上古神獸畢方的後代，其本體就是最好的仙寶。如果北冥王真的是依靠這些提升修為的，怎麼會甘心放過畢芸呢？他現在這麼做，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等完全吸收消化，就要拿畢芸公主開刀了。”

丹魔的話，又讓木驚宇緊張起來，沉聲說道：“看來，不搞清楚北冥王的真正底細，畢芸是不會安全的了。”

丹魔說道：“此事我只會暗中調查清楚，你就放心好了。”

木驚宇心知，此事急不得，既然丹魔答應了會幫他調查，就一定會去做的。雖然丹魔是間接害死醫仙的兇手，可看他現在的神情，一定是懊惱萬分的。自己作為酒鬼的弟子，而醫仙和酒鬼兩人的關係最好。他看在醫仙和酒鬼的面子上，才會全力相幫，也算彌補當年犯下的過錯了。

既然北冥王的懷疑排除了，還有一個了無長老，木驚宇謝過丹魔，緊跟著為道：“前輩，您剛剛排除了北冥王的嫌疑，那了無長老呢？您為何斷言，他不會是幕後主使呢。”

“他呀，就更不可能了。”丹魔說道：“首先，了無身為靈覺寺的高僧，從小修行佛法，悲天憫人的本性深入骨髓，怎麼可能會做出挑動天下大亂，屠戮無辜生靈的事情來呢？”

“佛門弟子如何，悲天憫人又如何？人，在面對無邊誘惑的時候，總是會變的。”木驚宇對丹魔的話，卻不敢苟同。全是因為，郭青山作為莫雲深的大師兄，尚且為了區區掌門之位，就暗中使手段陷害莫雲深，了無長老就不會這麼做了嗎？

丹魔知道木驚宇想起了郭青山的事來，搖搖頭道：“木驚宇，你也說了，人在面對無邊誘惑的時候，才會導致心性大變。可了無當年，本就是靈覺寺中佛法、修為、天資最精湛的一位弟子。可以說同你們九華派的何蕭子，今天的秦雲川一般。假以時日，必定能達到長生境界。他又有什麼理由和動機，挑動各派和妖冥殿之間的紛爭呢。”

是呀，一個人面對終將能達成的目標，怎麼會有理由，做出一些冒險的事呢？

經過丹魔的分析，北冥王和了無長老這兩個九州中，修為最高深的人都被排除掉了。至於其他那些人嗎，怎麼看都不像是發動天道除魔的幕後主使。而像九黎部族的大祭司和聖姑兩人，就更不可能了。他們已經浮出水面，對各派大開殺戮了，還用的著躲在暗處下殺手嗎。

見木驚宇還在沉思，丹魔說道：“行了，木驚宇你也不用費心去想了。我剛才所說的，不過是一種猜測罷了。也許……也許五十年前的天道除魔，並沒有什麼幕後主使。今天的局面，同樣也不是他們所為的。而咱們所說的神秘人，可能真的是某個還不知道的勢力，被九黎部族和北冥王拉攏過來，一起對付正道各派的吧。”

“但願如此吧。”木驚宇長出一口氣，覺得現在的形勢更復雜了。如果真如丹魔所說，那些神秘人只是隱藏在九州中的某個人物，被九黎部族和北冥王拉攏的話還好說。要真是推動五十年前，天道除魔的幕後主使，就真的難辦了。

正在這時，赤魅仙子見二人躲在裡面久不出來，早就等的心急了，遙聲叫道：“丹魔前輩，木公子，你們有什麼話還沒說完嗎？”

丹魔當先走出酒樓，同時說道：“木驚宇，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之所以告訴你我的猜測，不過是想讓你多多留心罷了。咱們在裡面說了這麼多，赤魅仙子恐怕起疑心了，咱們還是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