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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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城，花滿城……這佛像中的萬千虛無空間，是不是你破開的呢？”雖說木驚宇清楚，這只是他的猜測，根本沒有一丁點的證據。但還是忍不住朝天上望，希望能發現一點端倪。

忽然，從東方天際一朵半遮半擋住朝陽的白雲邊緣，木驚宇隱隱發現一個小小的黑影。

“三位前輩，你們快看……”木驚宇剛想招呼狴犴、朱厭和霸猙三人抬頭上望，幫他一起分辨那個黑點，是不是一個人的身影。

可緊跟著，那黑點又忽然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狴犴順著木驚宇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當然一無所獲了：“木驚宇，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也許……是我眼花了吧。”木驚宇雙手揉著眼睛，可那個人影居然越發清晰，雖說還是看不清面容，但從身形上判斷，很可能是……花滿城！

心中猛然冒出這個念頭，木驚宇渾身一怔！連忙鬆開雙手，剛才還存在眼中的人影，立刻無影無蹤。

“難道說……真的是他嗎？”木驚宇喃喃自語，緊跟著又搖搖頭：“如果真的是花滿城，那這佛像一定是他打破的。可是，花滿城真的有這等神通嗎？他究竟是在幫我，還是要害我？如果是幫我，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東西呢？”

雖然木驚宇琢磨不定，但想起昨天在丈天尺上，花滿城問出的幾個問題，讓木驚宇隱隱察覺出，花滿城對他的態度應該是善意。

“你們快看！”正當木驚宇陷入沉思，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的時候，朱厭忽然高呼一聲，打斷了木驚宇的思緒。

“朱厭前輩，發生什麼事情了。”

“了無長老和楊露禪等人所在的虛無空間，好像被破開了！”朱厭指著僅存的幾個虛無空間，對木驚宇說道。

果然，當木驚宇看向下方後，發現原本處於最外層的那片淡金色光芒，開始緩慢消退。僅用數息之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算算時間，好像是在木驚宇看到天邊的人影，到他消失之後，金光才開始破散。難道說，真的是有人破開了佛像，讓裡面的虛無空間一個接一個的消散嗎？

難道說，這個隱藏在幕後的人，真的是在暗中幫助自己嗎？

木驚宇再次抬頭，似乎能看到那個隱藏起來的人，正朝著他微微擺手。

“大家準備好，了無長老好像感知到外面的情況了！”狴犴敏銳地察覺到，當金光完全消失後，原先還毫無所覺的了無長老，已經能借助自己布在外面的靈氣屏障，感到一絲異樣。

看樣子，正是因為有這層金光的遮擋，才讓眾人有了一絲喘息之機，從容佈置人手，好應付了無長老等下的衝殺。

“了無，你快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無冥師太只是匆匆抬頭四望，就驚訝地發現周圍的虛無空間全都不見了。而且，連原先的佛像也一同沒了蹤跡。周圍全是靈覺寺的一眾徒子徒孫，正將他所處的虛無空間團團包圍住。

“這萬千虛無空間，是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我根本就沒感覺到！”了無長老萬分驚訝。放眼九州，他的修為當屬天下第一，就算是和楊露禪混戰中，也斷然不會發現不了的。

“難道說……有強者來臨了嗎？”無冥師太掃視完一眾靈覺寺僧人後，目光最後定格在最近的狴犴四人身上。

“就憑他們！哼哼，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了無長老不屑一顧道：“楊露禪快堅持不住了，你我聯手先拿下他們，千萬別讓即將到手的魔道功法給跑了！”

因為金光的消失，先是緊挨住五人所在的虛無空間，瞬間化為虛無。緊跟著是本身所在的虛無空間，也緊隨其後變成透明，跟著如一縷青煙般隨風飄散。

了無長老原本還想著，能讓虛無空間擋上一擋，好為他爭取最後的一點時間。哪曾想到，這些虛無空間說沒就沒，根本沒給他應變的機會。

而楊露禪確實堅持不住了，要不是一直用魔道功法相威脅，早就讓了無長老和無冥師太給擒住了。

此刻眼見虛無空間破碎，周圍再無可以阻攔的東西，哪還敢停留片刻，立即招呼素慈和韓遙兩人緊隨其後，也不管木驚宇等人是否會攔截自己了，先逃出了無長老的魔掌再說。

“走！”楊露禪死命推了兩人一把，看也不看了無長老一眼。

“楊露禪，你休想逃走！”了無長老身如利箭，緊隨其後。

“三位前輩，我們怎麼辦？是先阻擋了無，還是楊露禪等人啊！”木驚宇看了看身邊眾人，雖然他們這一方人數眾多，可真正有能力和了無長老一戰的人並沒有幾個。至於楊露禪嗎，能在了無長老和無冥師太聯手下撐了許久，修為同樣不弱。他可沒把握，將五人全部困住。

朱厭想了想後說道：“咱們不能力敵，暫時都退後。最好……最好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然後在下場收拾殘局。”

“也好。”狴犴點點頭，他同樣沒把握，在不死傷人手的情況下，將了無長老給困住，立馬同意了朱厭的建議。

“諸位，大家都先往後退上一退！”霸猙一邊拉著有些不甘心的木驚宇，一邊拜託普厲大師，吩咐著眾僧人擴大包圍圈。

木驚宇望著又纏鬥在一起的五人，憂心地說道：“霸猙前輩，楊露禪本就不是了無長老的對手。如今了無擺明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楊露禪，咱們不能坐視不管啊！萬一……萬一讓了無拿到了魔道功法，日後將上下兩部融會貫通，世間再無人能敵了！”

朱厭問道：“木驚宇，你確定看到下冊魔道功法，就在楊露禪手中嗎？”

“嗯。”木驚宇點點頭，指著楊露禪說道：“我親眼看到，魔道功法就在他的懷中，萬萬不會錯的。”

三人沉思片刻，有心調集人手將了無長老和無冥師太攔下，又沒把握憑藉剩下的靈覺寺眾僧人，將楊露禪三人給攔下。

不管漏過了哪一方，一旦讓其順利逃出，日後在想圍殺可就難上加難了。

正當三人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被普厲大師派往寺門處把守的僧人從遠處飛來：“九華派、錦繡宮、凌霄閣、雷宮堡和一眾散修前來相助！”

算算時間，從他木驚宇被花滿城帶走，到此刻已經過去一夜的時間，如果他們安排快，而且只是修為高深的幾人一同前往，確實能在這會兒趕到。

木驚宇說道：“三位前輩，諸位掌門都到了，集我們所有人，還怕攔不下了無長老和楊露禪嗎？就算攔不下了無長老，能將楊露禪擋住也行。千萬不能讓魔道功法，再落入他人之手了。”

雖然有靈覺寺僧人前來通報，可並沒看見太二真人、上官萈萈等人的蹤影，狴犴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哈哈哈……狴犴、朱厭，我等姍姍來遲，有勞你們照顧木驚宇的安危啦！”等太二真人的聲音傳來，木驚宇連忙詢問望去，正見來人是太二真人。

身後則緊跟著七絕書生、上官萈萈、凌中天、南宮靜秋、雷鳳兒、九陽真人、郭青山、狄南尋，以及各派為數不多的幾個修為在長生巔峰的長者。

木驚宇微微一想就明白，估計是他們不清楚靈覺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加上九華山中瑣事一堆，還有無數受傷的弟子需要照顧。所以才匆匆安頓一番後，只帶著少量的一些強者來援。

一方面是能加快速度，一方面還要保證九華山的安全。畢竟北冥王和通玄上人，看似也要來靈覺寺，但他們半路會不會調轉方向，又殺個回馬槍到九華山，也不得不防啊。

“真的是他們！”朱厭大喜過望，那還敢繼續耽誤下去，連忙高聲叫道：“狴犴、霸猙，你我三人先聯手擋住了無長老！普厲大師，煩請您率領寺中僧人，將無冥師太拿下！”

安排好人手對付了無長老和無冥師太后，朱總不等來援的太二真人等十幾個人落腳，指著楊露禪說道：“剩下的三個人，就交給你們了！”

“好！”太二真人只是匆匆撇了一眼下方的情況，等看清楚朱厭分配給自己的三人後，不禁微微一愣，跟著驚呼道：“韓遙！素慈！他們……他們不是死在神殿中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他眾人同樣不可思議，紛紛揉了揉眼睛，還以為看錯了。

“真的是韓遙和素慈兩人！”上官萈萈率先點頭：“難道說，了無長老在自爆身份後，本想在九華山將我們全部殺掉，卻在即將得逞後，又馬上離開，就是因為素慈和韓遙偷偷潛入靈覺寺了嗎？”

“應該錯不了。”凌中天點點頭，然後指著楊露禪說道：“可是，跟在他們身旁的男子，究竟是誰？看樣子，素慈和韓遙這一次悄悄潛入靈覺寺，正是要將他救出來的。”

九陽真人見狴犴三人，已經率先衝了過去，要將了無長老和楊露禪等人分開，大手一揮道：“別管他到底是誰了，先配合兩位法王和霸猙，擋住素慈他們再說！”

眾人紛紛點頭應是，在九陽真人的帶領下，一同殺向下方，目標直指楊露禪和素慈、韓遙三人。

因為狴犴三人的加入，以及靈覺寺的僧人的幫忙，讓他不得不騰出手來對付，望著正聚攏到一起，想辦法逃走的楊露禪，氣得高聲怒吼道：“你們知不知道，上下兩部魔道功法就在楊露禪的身上。若是讓他逃走了，日後可別後悔！”

了無長老的一番高聲呼喊，頓時讓太二真人等十多人明白過來，素慈和韓遙為何要來搭救楊露禪，了無長老又為何要不顧九華山中的情況，飛速回到靈覺寺了。

原來，他所說的魔道功法只是其中一部，還有另一半在這個名叫楊露禪的身上。這樣一來，眾人紛紛打起精神，頓感拿下楊露禪，比拿下了無長老更重要了。

楊露禪心中暗恨，他豈能看不出，這些援兵起初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身懷魔道功法的事情，所以還想著找機會逃走呢。

可被了無長老叫破之後，眾人的態度明顯轉變。十幾人分出三撥人馬，其中最強的五人，牢牢地用殺氣鎖定了自己。

“了無，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你也別想脫身！”楊露禪打定主意，剛想將了無長老在三十多年前，發動天道除魔，以及他和無冥師太苟合的事情說出來，好分散眾人注意力，為自己減輕壓力的時候，北冥王忽然緊隨其後殺到。

人還未至，氣息已到。

“了無長老，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隨我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