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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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坍塌了。”朱厭回了木驚宇一句，然後看向此刻下方，僅剩的幾個虛無空間。

只見在木驚宇剛剛離開的虛無空間的中央位置，先是被一團幾乎看不到的淡金色光芒包裹，然後才是第二層散發著了無長老魔道氣息的靈氣屏障。

而透過這兩層結界朝裡面望去，了無長老和楊露禪等人的混戰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更讓幾人驚訝的是，身處其中的五人，根本沒注意外面的變化。似乎……似乎外面的淡金色光芒，將裡面和外界隔絕開來一般！

“木驚宇，你在找到了無長老和楊露禪等人的時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察覺到裡面的人，並不清楚虛無空間的坍塌，所以朱厭決定先不忙著殺進去，先問問木驚宇情況再說。

木驚宇本想把聽到的事情，全部告訴給狴犴三人。但看到四周還圍攏著數百個靈覺寺僧人，雖說他們距離稍遠，可其中不乏大量先天境界之上的人，一旦木驚宇把了無長老發動天道除魔的經過，還有他和無冥師太的關係，以及楊露禪和素慈、韓遙的事情說出來，怕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權衡再三後，想著還是先不說出來吧。等太二真人、上官萈萈、郭青山等人盡數到了後，再將他們聚到一起細說。

打定注意後，木驚宇只將自己順著了無長老的氣息，找到五人藏身的虛無空間說了一遍。

“兩位法王、霸猙前輩，了無長老和無冥師太聯手，早晚會將楊露禪三人給拿下。咱們……應該怎麼辦？”

三人對望一眼，原以為虛無空間接連坍塌，最終連了無長老五人所在的地方，也會一併消散。可是看眼下的情況，虛無空間居然到這裡沒了動靜。不光是了無長老所在的虛無空間還保持著原樣，連緊挨著的幾個虛無空間，同樣停止不動。

這樣一來，三人倒不知該怎麼辦了。先說佛像毫無徵兆的坍塌，以及虛無空間的破碎，已經讓他們心驚不已了。若非是為了尋找木驚宇，他們最多守在外面，斷然不敢深入其中的。

如今，木驚宇安然無恙。了無長老還沒發現行蹤已經暴露，考慮到眼下的實力，還不足矣有十足的把握困住五人，所以三人反倒想著按兵不動了。

“木驚宇。”狴犴示意他先退到自己身旁，然後指了指上方說道：“了無長老在裡面逃不出去，此刻天色大亮，不如先退到外面，然後把守住這裡，等其他人趕來相助，方有把握將裡面的人全部擒住。”

木驚宇卻一會兒看看下方的虛無空間，一會兒又抬頭看看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霸猙還以為，木驚宇是擔心在援兵到前，了無長老會擒住楊露禪，奪得魔道功法逃出去呢。

“驚宇，我看這虛無空間裡面的流速，可比外界要快上許多。咱們進去的時候，明明還是前半夜，等虛無空間坍塌的時候，就到了天亮時分。既然過了一夜，其他人一定快到這裡了。有無數強援來到靈覺寺，保證能困住了無長老，讓他逃不出去啊。”

霸猙說完，木驚宇還是重複著剛才的動作，狴犴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強行轉過木驚宇的臉，讓他看著自己：“木驚宇，我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若是擔心，不光其他人會到，北冥王和通玄上人一樣能趕到的話，我們自有辦法。可你現在……”

木驚宇被狴犴控制住，總算從沉思中回過神，拍拍狴犴的雙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說道：“霸猙前輩剛才說得不錯，虛無空間裡的時間流逝確實很快。但你們想過沒有，當時我們進入到裡面的時候，明明和外界的時間流逝相同啊，怎麼會忽然加快呢？”

“而且……而且佛像還忽然坍塌，先前根本沒有一點徵兆。”木驚宇說著，再次指向下方，了無長老五人所處的虛無空間：“要說佛像坍塌沒什麼奇怪的話，那為何了無五人所在的地方，並沒有跟著消失呢？三位前輩，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原來，木驚宇考慮的是這件事啊。狴犴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只面對木驚宇的問題，他們啞口無言，誰都解釋不清楚。

木驚宇繼續自言自語道：“晚輩雖說閱歷有限，可自問對於虛無空間的瞭解，絲毫不弱與三位前輩。據我所知，現今有能力創造這大片虛無空間的強者，應該早不在九州之中了。恐怕連聚齊了無字靈珠和墟字靈珠的九耀玄光鏈，也別想創造出來吧。更何況，讓其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又煙消雲散呢！”

是啊，就算是狴犴和朱厭兩人，也深知木驚宇所的不錯。放眼天下，根本沒有那個強者，可以創造出這麼一大片的虛無空間。

只是考慮到，佛像本是在靈覺寺內。而靈覺寺有立派千年，興許這佛像嗎……是從上古流傳下來，最終被靈覺寺得到，挨著佛像建立了如今的靈覺寺。

狴犴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後，立刻召過普厲，詢問起靈覺寺的歷史來。果然，從普厲口中得到了證實。果然如狴犴所言，靈覺寺的開派祖師，正是在佛像下頓悟，才創立了靈覺寺。

只是千年以來，誰都不知道在佛像中，還有這般空間。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恐怕再過上千年，也不會有人察覺到了。

雖然知道佛像可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但木驚宇心中的第二個疑問還沒辦法解釋。要維護佛像中千百個虛無空間，非一般強者所能辦到的。

既然從上古傳下來，還在靈覺寺屹立了千年，為何在今天忽然坍塌了呢？到底是人為的，還是天意呢？

其實，眾人對佛像的忽然坍塌也疑惑不解。可因為內有了無長老要困，外有北冥王、通玄上人要阻，根本不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只不過，眼下這兩方人馬還不見蹤跡，所以才順著木驚宇，共同探討佛像內虛無空間坍塌的原因。

朱厭想了想後說道：“佛像內的虛無空間存在不下千年，肯定是上古某位大神所創下的。我估計啊，可能因為長時間無人進入其中，導致裡面的虛無空間靈氣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可隨著我們的進入，以及了無長老和楊露禪等人大打出手，才導致裡面的平衡被破壞吧。”

朱厭的解釋看似合理，但絲毫經不起推敲，木驚宇搖搖頭道：“朱厭前輩，若按照你說的，是因為我們在裡面打破靈氣平衡的話，佛像應該是從內部開始坍塌才對。可您看看，靈氣波動最強的地方安然無恙，外面的虛無空間，為何反倒先堅持不住了呢？”

狴犴說道：“也許……也許是因為，了無長老的修為太強，幾乎要打破所處的虛無空間了。所以，其餘各處的虛無空間為了保護整體不受影響，紛紛調集僅有的靈氣去支援。卻沒料到，自身倒先坍塌。最終引發一連串的反應，造成如今的後果吧。”

狴犴雖然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但他自己在說完後，也覺得可信度不高了。原因無他，能創造這等虛無空間的強者，其修為到底有多深厚，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敢相信！

了無長老的修為最高，但再其眼中，怕是猶如雲泥之別！就算將九州所有強者都匯聚到裡面一同發力，恐怕也別想對佛像造成多大的影響。

果然，在狴犴剛剛說完後，朱厭就反駁道：“你說的更不可能了。佛像中墟中有墟，一層緊挨著一層，這份修為你我二人可曾聽過？別說眼下的九州了，怕是連上古時期的諸位強者也難以辦到。估計，只有傳說中的盤古和女媧，方有這份能力！”

“盤古大神？女媧大神？”木驚宇暗暗咋舌，他昨天才從花滿城口中，知道一些關於盤古和女媧的事情。想這兩人，一個能開天闢地，一個能捏土造人，世間怕是無人能比二人的修為更高了。

“難不成，這佛像就算二位大神所留下的嗎？”木驚宇喃喃自語道。

“木驚宇，你小子想什麼呢！”朱厭打趣道：“先不說盤古和女媧是否存在。就算真的存在，他們幹嘛留下一個佛像呢？”

“是啊，肯定不是兩位大神所留。”木驚宇也不禁覺得好笑。可是在笑罷，又不解地說道：“佛像不是因為我們進入坍塌的，那麼是因為什麼坍塌的呢？難不成……在九州中還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強者，有能力打破佛像嗎？”

“木驚宇，你說的更不敢可能了。”狴犴搖搖頭笑道：“若真有這個人，早就飛昇仙界了，還留在這裡幹嘛？更不可能隱藏在九州，而不讓旁人發覺的。”

“若真有這麼一個人，不僅有深不可測的修為，同時又對仙界嗤之以鼻，不願飛昇其中呢？”

木驚宇喃喃出聲，狴犴和朱厭、霸猙三人同時一愣，紛紛問道：“木驚宇，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木驚宇當然想到一個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帶他前來的花滿樓！

之所以在第一時間，腦海中浮現出花滿城的身影，而不是九黎部族的大祭司、聖姑，以及玉坤宮的青蓮掌教。無法是木驚宇對三人的底細知道不少，雖說他們的修為同樣不弱，可遠沒有花滿城的神秘！

認真回想起來，花滿城此人行事極為低調，在他的記憶中，花滿城所在的藏風谷，雖然是下九門排名第三，但很少有谷中弟子行走九州。直到從北海他被通玄上人追殺的時候，才顯露出一點點的不凡來。

先是帶著他和畢業、雲沫三人在短短一兩個時辰，從北海飛越到極北之地。就算有丈天尺這等上古仙寶相助，若沒有深厚的修為能辦到嗎？

緊跟著，無人可敵的墟字靈珠侵入體內，連青蓮掌教這等強者都束手無措，花滿城卻可以輕鬆應付，最終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還讓墟字靈珠收懾了戾氣，乖乖地臣服與他。

要說這些事情還能解釋的話，花滿城接下來又及時出現，帶著他來到靈覺寺，出現的時機太過合適了。

雖然花滿城在路上，表明自己對木驚宇沒有惡意。但他還是能察覺出，花滿城並非如自己所言。只不過嗎……惡意倒不大，善意卻也沒多少。

讓木驚宇隱隱感覺出，花滿城好像是在利用他！但仔細想想，又想不通花滿城，究竟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