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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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木驚宇迅速定下心神，腦中飛快轉了幾圈後說道：“你若非要讓我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了無長老和北冥王的逼問下，木驚宇索性放開所有顧忌，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也許……還有一線翻盤的可能。

“木驚宇，你儘管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要講的都說出來。是非曲直，本王相信在場的眾人，都能做出判斷。”北冥王伸手做個請的姿勢，根本不在意木驚宇接下來要說的話。

“木驚宇！”丹魔似乎知道木驚宇要說什麼了，剛想出言阻止，卻見他緊著眉頭微微搖頭。

沒辦法，眼下的形勢對他和青牛精、龍天苜極為不利。除了太二真人等這些強者，因為知道的底細較多，不會輕易相信外，剩下的眾多九華派弟子和散修，卻半信半疑了。

木驚宇若是不孤獨一擲，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還怎麼反駁北冥王和了無長老兩人？

“咱們先說第一點！”木驚宇伸出一個手指道：“丹魔前輩曾經說過，你在將他收入妖冥殿後，一直讓他秘密搜尋不少的童男童女，說是要煉製解藥，為白澤妖皇解除無名劇毒。北冥王，我說得沒錯吧。”

對於這一點，木驚宇已經從虎王口中知曉。而丹魔，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判斷出白澤妖皇的死，正是因為這些童男童女。

所以，木驚宇在情急之下，忽然把北冥王讓丹魔擄來無數童男童女的事情，和控制四個黑衣人以及青牛精、龍天苜的事情聯想起來。覺得恐怕北冥王要這些無數童男童女，怕是不光要煉製毒藥。更重要的是，不光用魔道功法吸取他們體內的純陽和純陰真氣，還能借機修煉控制心神的辦法！

當然了，這只是木驚宇的猜測。究竟是真是假，北冥王是否這樣做的，他當然不知了。

北冥王聽完，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心中暗道：“木驚宇，你小子果然有點手段！我利用這些童男童女，修煉控制旁人心神的功法，世間無人可知，想不到今天會被你猜破！”

“還是說……你小子根本沒看出來。之所以能猜到，全是因為墟字靈珠的提醒嗎！”

想到這裡，北冥王又將目光悄悄移到木驚宇手腕上，希望能看到墟字靈珠的身影。可惜的是，墟字靈珠所開闢的虛無空間，正被木驚宇放在懷中，他自然看不到了。

雖然北冥王心中驚訝，但神色平靜如常。在不確定木驚宇究竟是怎麼看出來之前，北冥王還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木驚宇，恐怕你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丹魔和虎王告訴你的吧。”北冥王淡然地看向兩人，然後笑道：“那好，本王就把當時給丹魔和虎王所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北冥王把他如何得到畢洛妖皇的功法傳承，並且奉命守護畢芸，日後登上妖皇之位。以及在白澤妖皇身中劇毒，才不得不收留丹魔，擄來無數童男童女，正是為了煉製解藥一事，詳細地講述給所有人聽。

木驚宇眼見眾人的神色變化，連聲接道：“北冥王，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言，誰能證明呢？”

“木驚宇，本王所言句句屬實。”北冥王攤開雙手道：“諸位若是不信，大可隨我到妖冥殿走上一遭，親自看上一看，不全都知道了？”

北冥王語氣誠懇，倒讓眾人一時辨不清真假了。

木驚宇見說出的第一個理由，北冥王給出了十足的理由，並且力邀正道各派到妖冥殿中走一趟。雖然十分確信，這是他以退為進之計，但無法拿出證據反駁。

“那好，我暫且相信你所言。我再來回答你第二個問題！”木驚宇迅速改變話題，指著四個黑人說道：“既然牛爺爺和龍長老，是被你控制的……”

“木施主！”了無長老忽然出聲打斷道：“你還要老衲說多少遍，青牛精和龍天苜才是真正的黑衣人，怎能是被我和北冥王控制的？”

不管怎麼說，了無長老都是正道魁首，在各派門人心中的威望極高。況且，他是不是黑衣人還有待商榷。所以，當他怒斥木驚宇，不能繼續冤枉自己和北冥王后，立刻引得九華派弟子和一眾散修的附和。

木驚宇深嘆口氣，只能無奈地改變語氣道，沉聲說道：“了無大師，你自身還有無數疑點。既然非要讓我木驚宇說出理由，為何要不停地打斷呢？難不成……您老心中有鬼嗎！”

“好你個木驚宇，口齒越發伶俐了。”了無長老哈哈笑道：“你儘管說，老衲保證不再打斷。”

木驚宇回身指著魔心和妖靈兩人說道：“不瞞諸位，太二前輩和雷堡主、丹魔前輩等人，早就看出他們本是正道弟子。既然兩人的身份暴露，你兩人索性將他們四人的身份揭破。一來，可以表明自身，二來嗎……二來嗎……”

木驚宇說到這裡，腦中空白一片。他在情急之下，對北冥王和了無長老，親自出手揭破四人的身份毫無頭緒，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木驚宇當然不會知道，北冥王之所以這麼做，僅僅是因為魔心和妖靈被人懷疑罷了。既然如此，還不如親自動手呢，那還有別的目的，木驚宇又豈能說得出來？

“哈哈哈……”北冥王朗聲笑道：“木驚宇啊木驚宇，你可真是……狗急跳牆、隨口亂叫了。”

“木驚宇，老衲替你把第二個理由說出來吧。”了無長老目光流轉，在北冥王沒反應過來之前，想到了第二個理由：“既然你們都認為，老衲和北冥王是黑衣人，為了讓諸位同道相信，只能冒險揭破四人的身份了。不然的話，留著他們暗中擊殺各派強者不行嗎？”

“當然了，老衲說這話，諸位肯定不相信。”了無長老指著青牛精和龍天苜說道：“如果真如你木驚宇所言，我們大可不現身。只要暗中控制青牛精和龍天苜，繼續屠殺你們，然後坐收漁翁之利，用得著冒險嗎？”

當了無長老，又將矛頭指向青牛精和龍天苜後，再次引得眾人紛紛附和。

眼見形勢又朝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木驚宇連忙說道：“牛爺爺和龍長老，這十年來的經歷，太二前輩知之甚詳。如果在沒調查清楚的前提下，他會和金樓主，將他們二人請出來嗎？”

“再說了，不論是牛爺爺和龍長老，本身的修為有限。他們是從那得到的魔道功法，又怎會在短短數年間，將修為提升到長生境界？我看呀，除了你了無長老和北冥王外，再無其他可能了。”

木驚宇所給出的理由確實充分，剛剛還轉變態度的眾人，又沉默不語，暗暗思索木驚宇的話。

“驚宇說得不錯！”郭青山站出來說道：“諸位，實不相瞞。我師尊天陽真人，確實在二十五年前，指派二師弟杜思江和三師弟趙南簫，潛入妖冥殿尋找師母的下落。”

“所以，我猜想你北冥王將二人拿下後，利用手段控制了二人。對外卻宣稱他們已死。此後，又在十餘年前，藉著圍攻無極虛靈智上人的時機，收服了雲勝和楊星河兩人。”

“至於藥王谷的洛冰凝嗎……肯定是你北冥王殺了醫仙和酒鬼後，收入門下了。”

除了杜思江和趙南簫兩人，因為此事算是天絕峰內的隱事，只有天陽真人和門下的幾個弟子外，旁人知之不詳。剩下的雲勝、楊星河和洛冰凝的下落，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北冥王和了無長老，千算萬算沒算到收入門下的五個弟子，時間跨度太大，確實不好找個緣由解釋。

趁著二人正思索對策的時候，郭青山繼續說道：“所以嗎，如果是按照你們所言的話……龍長老在二十五年前，修為能有多高，興許大家都瞭解，怎會在你北冥王和眾多妖冥殿精怪的手中，救下他們？”

“再說青牛精，二十五年前更是名不見經傳，修完能到歸雲境界就了不得了。況且，二人是在十一年前，因為枯骨魔君在荒山孤廟追到了他和畢芸，兩人才會相遇，後來一同隱居起來的。”

“既然是這樣，又是怎麼救下了雲勝和楊星河兩人？北冥王、了無長老，我郭青山說得不錯吧！”

北冥王默然不語，實則心中早有了對策。趁著郭青山說話的功夫，早就暗中通知杜思江，從藏身的地方趕往天絕峰上。

“龍天苜！”北冥王安排妥當，忽然高聲叫道：“你當年所做的一切，本王已經調查清楚了。杜思江和趙南簫兩人，是如何被你救走的，是讓我說出來啊，還是你自己承認呢？”

“北冥王，用不著你多嘴。”龍天苜抬起頭，冷笑一聲後說道：“事已至此，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全告訴你們吧。”

緊跟著，北冥王將先前在飛廬峰時，利用趙南簫的口，給天陽真人說的話，又暗中告訴給龍天苜，引得他重說了一遍。

“郭青山，你現在知道，你的兩個師弟，是如何落到我手中了吧。”龍天苜說完，指著趙南簫說道：“正是因為天陽真人只顧自己，不顧他們的安危，才讓二人心生怨恨，讓我有了可乘之機！”

“當然了，你有一點沒有猜錯。我當時並不會魔道功法，也沒和牛兄相遇。所以在這二十五年內，趙南簫和杜思江兩人，一直躲在一處無人可知的地方潛心修煉，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親手除掉天陽真人！”

“所以，當我和牛兄得到了魔道功法後，立刻央求我們將魔道功法傳授給自身。除了他們外，雲勝和楊星河兩人，也在死於北冥王手中後，慢慢想到了是通玄上人為了得到黑白靈童，才會派遣他們和一些見過木驚宇和畢芸的弟子，跟隨靈智上人離開無極虛，最終死在了北冥王的手中。其內心的憤怒，與杜思江和趙南簫兩人當年相同！”

“正是因為四人心中的憤怒，導致他們願意聽從我和牛兄的安排，化身黑衣人暗中作亂，尋找時機報仇雪恨！”

隨著龍天苜和北冥王，將事情的緣由說出來，讓眾人的態度再次轉變。不時看看青牛精六人，又看看北冥王和了無長老，最後落到木驚宇、郭青山等人的身上，不知到底該相信誰了。

“郭青山，本王知道你還不相信，那好！”北冥王感知到杜思江已經到了玉簫臺旁，右手虛空一抓，杜思江忽然出現在手中，接著重重地扔到中央，指著他說道：“在他和趙南簫擊殺了天陽真人後，本王與了無長老正好趕到。雖然趙南簫及時逃走了，但卻拿下了杜思江。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是從他口中逼問出來的。你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