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可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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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王語速極快，根本不給木驚宇等人插嘴的機會，將丹魔、虎王和常荷仙子當天，要設計逼他露出破綻的情況說了一遍。

最後又看向眾人道：“正好，今天除了常荷仙子外，其餘幾人都在這玉簫臺上。丹魔、虎王，不知你們對我所說，可有異議？”

因為北冥王所言，沒有半分摻假，他們當然無話可說了。再與木驚宇遙遙對望一眼後，虎王忽然發難道：“哼！北冥王，雖然當天讓你逃過一劫。但是嗎……我和丹魔商議後，還是覺得你擺脫不了嫌疑！”

“呵呵。”北冥王哈哈一笑道：“虎王，你是否想說，霸猙曾被我在愧江山中擊殺，還親眼見到了我的模樣？後又在妖冥殿中，有一個黑衣人假扮成我的樣子，瞞過了賈見山，以及你們所有人？”

“正是！”虎王見北冥王承認了，心中隱隱不安，心知他既然敢當眾說出來，若是問心無愧，就是早有說辭。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包括知道詳情的太二真人和雲陽真人、九陽真人。正是因為他們將此事告知，才會讓眾人確信，北冥王是黑衣老者。如果……如果北冥王有足夠的理由開脫，那恐怕後果不堪設想了。

“既然把話說到這裡了……”北冥王掃視一眼全場說道：“今天，我就解開虎王你心中的疑惑！”

“諸位可以想想，不論是霸猙在愧江山遇害，還是你們在妖冥殿設計逼我現身，那青牛精和龍天苜可曾出現？”北冥王說著，一指站在玉簫臺中央的六人：“可曾想過，難道他們不會假扮成我的樣子，然後瞞過你們，陷害我嗎？”

北冥王說完，頭一次知道這兩件事的九華派弟子和眾多散修，全都竊竊私語。就連太二真人和雲陽真人他們，也是皺著眉頭，暗暗思索北冥王話中的真假。

“當然了，不論是虎王還是丹魔，亦或者霸猙，尤其是你木驚宇！肯定不相信我所言，但我北冥王在此立誓，所說沒有半分假話！不然的話，願遭天打雷劈！永世不能踏入仙界半步！”

對於修道之人而言，畢生的努力，全是為了踏破虛空、飛昇仙界。北冥王用此立誓，可見其誠意。

但木驚宇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冷笑兩聲道：“北冥王，你少發下毒誓了。像你這種不擇手段的人，還會在乎誓言嗎？”

“木驚宇啊木驚宇。”北冥王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我不把調查的事情說出來，難以讓你露出本性了！”

“虎王、丹魔，想必你們還記得，當我逼退了假扮我的黑衣老者後，曾經對你們幾人說過，懷疑了無長老也是黑衣人的事情吧。”

北冥王說完，所有人都忍不住譁然。不論是北冥王，還是了無長老，可能是黑衣老者的事情，只有太二等人知曉，剩下的門人弟子當然不知道。

對於北冥王可能是黑衣人，他們還能相信幾分，可要說了無長老也是嗎……不管是誰，都要報幾分懷疑了。

因為在正道各派中，了無長老的地位和威望極高，早就是公認的正道魁首。不光如此，了無長老從天道除魔開始，就帶領正道各派對抗妖冥殿眾精怪，不知經歷了多少生死。此後的三十餘年，若非是他仗著無人可及的修為，壓著北冥王率領的妖冥殿，九州中恐怕永無寧日。所以說他是黑衣人，誰會相信呢？

當然了，了無長老可不像眾人以為的那樣泰然自若。微微轉頭看向北冥王，雖說面色波瀾不驚，但眼底深處卻射出一道寒光。

北冥王回以歉意的笑容，示意了無長老先別慌著懷疑他的用心。等安頓好了無長老後，他接著說道：“本王知道，不論是誰，能相信我是黑衣人，也不會相信了無長老，會是黑衣人的。”

“只不過，當時的情況撲朔迷離，中間不知有多少疑點！本王為了洗清自身的嫌疑，只能胡亂猜測了。”

“哼哼！”虎王冷哼幾聲道：“北冥王，你既然是胡亂猜測，為何不說通玄上人、青蓮掌教，或者其他各派掌門是黑衣人呢？我看啊，興許你們兩個都是黑衣老者，你卻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故意洩露了無長老，好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吧。”

太二真人、雲陽真人和九陽真人同時一怔，暗道虎王說得不錯。魔道功法專門靠吸取旁人真氣、靈氣提升自身修為。

而了無長老、北冥王兩人的修為提升極快！放眼整個九州千餘年，除了他們二人外，還有誰能達到長生境界？

當然了，玉坤宮的青蓮掌教和九黎部族的大祭司、聖姑兩人，同樣到了長生境界。但是，青蓮掌教本就是上古九品蓮花所化。大祭司和聖姑，則有九黎部族傳承下來的上古功法，能達到長生境界，自然不足為怪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三人的修為，依舊沒有超過北冥王和了無長老。要這麼看的話……二人確實有足夠的疑點，學會了魔道功法！

只不過，北冥王和了無長老，一個是正道魁首，一個是妖冥殿之首，二人是如何得到魔道功法，又怎麼勾結在一起的？若這個疑點不能解釋得通，還是無法說服所有人。

北冥王也不管眾人心中的疑惑，對虎王反問道：“虎王，你怎麼知道，本王除了懷疑了無長老外，再沒懷疑其他人呢？”

木驚宇說道：“北冥王，你既然還懷疑旁人，當初為何不對虎王和丹魔前輩說呢？”

北冥王將目光轉到木驚宇的身上：“實不相瞞，本王承認，之所以會先懷疑了無長老，確實有幾分私心。”

“一來，他作為正道魁首，我作為妖冥殿的北冥王，當然想借機引誘你們，去懷疑了無長老，好引得你們自相殘殺了。畢竟……本王的私心不說，恐怕你們也能猜到。為了妖冥殿著想，能讓正道各派內亂四起，才符合我的利益。”

北冥王說的話，罕見地得到眾人的認可。設身處地地想想，正道各派和妖冥殿眾精怪，自從天道除魔後，早就結下了死仇。三十餘年來，誰都想著能將對方剷除掉。

見眾人沉默不語，北冥王心中冷笑連連。果然不出他所料，臨時編造的理由，漸漸讓眾人相信，他沒有說假話了。

“可是……”北冥王心中暗喜，可臉色卻沉重異常：“可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這六個黑衣人身份不明，而且看其所作所為，擺明了是想將咱們雙方全都消滅。”

“我雖為精怪，可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所以，在丹魔和虎王等人離開後，悄悄離開妖冥殿。不光去尋找了無長老是黑衣人的證據，同時到玉坤宮和九黎部族走了一圈。”

“既然兩個黑衣老者的修為高深，連我和了無長老都難以力敵。那麼，此二人的修為，在不動用魔道功法的前提下，最少在長生境界。放眼整個九州了，除了我們二人外，只剩青蓮掌教和九黎部族的大祭司、聖姑三人了。”

北冥王的話，引得眾人連連點頭。誰都沒有出言反對，顯然是看北冥王還沒把話說完，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樣一來，最焦急的反而是木驚宇了。因為隨著北冥王給出的理由，已經讓眾人開心相信幾分了。再這麼下去，青牛精和龍天苜兩人，怕是難以洗刷嫌疑了。果然，北冥王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木驚宇的擔憂。

“在這兩個多月間，我分別暗查了青蓮掌教和大祭司、聖姑三人。結果嗎……當然是一無所獲了，也從側面證實，他們三人沒可疑之處。當我準備離開幽冥鬼州，準備前往靈覺寺時，正好聽說了北海中發生的一切。”

“等我趕到靈覺寺時，正值青牛精和龍天苜兩人，被了無長老帶回寺中。當然了，我自然聽說他們是黑衣人的事情。可惜，我當時並未多想。青牛精的具體修為我不清楚，那龍天苜身為妖冥殿大長老，會是何種修為，我豈會不知？可惜的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知道自己想錯啦！”

眾人聞言，全都心中一動。全是因為，青牛精先前已經說過，他們是如何從靈覺寺逃出來，四個黑衣人又是怎麼救出木驚宇和畢芸、雲沫三人的。

果然，北冥王所說的經過，和青牛精所言一模一樣！雖說除了木驚宇之外，其餘幾人也想到，是因為北冥王作為黑衣人，在背後控制著青牛精說出事情的詳情，所以導致兩人講述的事情完全一致，可其他人卻將信將疑。

一時間，玉簫臺上議論紛紛。相信者有之，懷疑者有之。奈何韓家奸細從旁推波助瀾，漸漸誤導眾人，開始相信北冥王的話。

“了無長老，我當時因為情況有變，才不得不引誘他們懷疑你，希望你……別介意啊！”北冥王見了無長老的臉色陰晴不定，心知他想到自己這麼說的目的，連忙低聲解釋道。

“呵呵……”了無長老轉變神色，大方的擺擺手，同樣將聲音聚成一線道：“北冥王，你我本是一條船上的人。老衲相信你所言，不會為了……為了拿到九耀玄光鏈，而故意出賣我的。不然的話，我是鬼面黑衣人的身份暴露，你還能安然無恙嗎？”

了無長老隱含的威脅，並沒讓北冥王生氣：“了無長老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兩個本就各懷心思，互不信任的黑衣老者相視一笑，誰都沒捅破這層窗戶紙。

“你看，我剛才編造的謊言，已經讓大部分人相信了，大師你不說幾句？”

被擺了一道的了無長老，雖然心中惱怒，可明白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為了顧全自己的目的，只能點點頭。

“北冥王剛才說的話，興許諸位同道不信。”了無長老忽然出聲，打斷了眾人的議論聲，接著指向青牛精和龍天苜兩人憤然道：“當他們逃走後，北冥王現身和老衲商議許久，最後得出結論，青牛精和龍天苜他們，才是真正的黑衣老者！之所以這麼做嗎，正是為了幫助木驚宇和畢芸！所以，為了天下蒼生著想，不得不摒棄前嫌，聯手禦敵了！”

“你們……你們胡說！”眼見大部分人，都開始聽兩人所言，木驚宇徹底坐不住了，祭出無吟仙劍就要衝殺過去。

“好！木驚宇，你既然還不承認……”北冥王身形不動，仗著修為比木驚宇高出數個境界，隨手一掌擊退他，然後指著玉簫臺中央的四個黑衣人說道：“今天，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四人的真容，讓你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