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惑畢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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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長老，您還記得我嗎？”畢芸鼓起勇氣，在丹魔和七絕書生的保護下，又朝前走了幾步，輕聲呼喚著龍天苜：“我是畢芸啊，是您從小最疼愛的孫女啊！”

雖然畢芸是妖皇畢洛的孫女，但龍天苜在畢洛隕落後的二十餘年間，將畢芸從獸身護著修煉成人形。所以，畢芸才會一直以孫女自稱。

“畢芸……畢芸……”原本正奮力想掙脫封印，重新控制肉身的龍天苜，再聽到畢芸的聲音後，變得更加激動。

獸面黑衣老者率先一步察覺龍天苜的異象，立刻示意鬼面黑衣老者和他換一換，親自鎮壓龍天苜。

可是，考慮到龍天苜的本識，此刻激動異常。鬼面黑衣老者擔心兩人交換的瞬間，會讓龍天苜抓住機會，搖搖頭拒絕了獸面黑衣老者的建議，然後說道：“我還有把握，壓制住龍天苜，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獸面黑衣老者說道：“不行！畢芸的聲音已經傳入龍天苜的耳中，我看他要不顧後果的衝破封印！你……怕是沒辦法完全壓制。”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鬼面黑衣老者解釋道：“現在，他們開始懷疑青牛精和龍天苜的身份了，要想利用這二人，挑撥木驚宇和各派之間的關係，怕是不容易做到。”

“這個我清楚。”獸面黑衣老者點點頭道：“但在剛才的廝殺中，咱們已經殺了不少正道各派中的強者，助我吸食了不少靈氣。”

“只等木驚宇等人一來，能用青牛精和龍天苜挑撥他和各派之間的關係最好，如果不能……我還有後手，你用不著擔心。”

“怕只怕，龍天苜衝破封印，連帶著青牛精也成功逃出。到時候，別說我的後手了，怕是等他們剛一上來，就把你我的計劃破壞掉了。”

“你聽我說完，在決定是否同意啊！”鬼面黑衣老者制止他道：“我的計劃是，既然畢芸不相信，不如趁此機會，先利用龍天苜的嘴，把她給說服了。這樣一來，你我不是更多了幾分把握嗎？”

“你的意思是……把畢芸給拉攏過來？”獸面黑衣老者心念一動。

“正是。”鬼面黑衣老者說道：“能成功最好，如果不能，也要想辦法拿下畢芸，好在關鍵時刻，用她做人質，逼得木驚宇不敢妄動。”

“要是這樣的話……倒可以勉強一試。”獸面黑衣老者想了想後，同意了鬼面黑衣老者。

因為，按照二人先前所定下的計劃，是要利用青牛精和龍天苜，與四個黑衣弟子，藉著逼迫各派交出木驚宇，到九華山解救被困的郭青山等人，將各派強者都聚攏在這裡。

然後嗎，兩人則是躲在暗處，遙遙控制著六人，在九華山中大開殺戒。一方面要儘可能的削弱各派，一方面讓獸面黑衣老者吸食更多的靈氣。因為在二人原本的打算中，九州中眾多強者的靈氣，全要被獸面黑衣老者吸食一空。

而鬼面黑衣老者的目標，則是木驚宇和他手中的九耀玄光鏈。看似區區一個木驚宇和九耀玄光鏈其中所蘊含的靈氣，根本無法和九州所有強者想比。

但是，兩人不僅修為高深，見識更加不凡。早就看出來，九耀玄光鏈的強悍之處。如今，裡面不光有無字靈珠和吸、定、坤、坎四顆靈珠，連墟字靈珠也被木驚宇找到。而剩下的三顆靈珠，已經能確認黑白靈童，正是陰、陽兩顆靈珠。

只要將九耀玄光鏈拿到手，鬼面黑衣老者有把握利用九耀玄光鏈，以及其中的八顆靈珠，其所能提供的靈氣，怕是要強於九州眾多強者了。

如今，第一步的計劃順利進行。獸面黑衣老者確實擊殺了不少強者，只要能利用青牛精和龍天苜，繼續挑撥木驚宇和各派的關係，必定讓他們自相殘殺。到時候，兩人忽然露面，何愁不能渾水摸魚呢。

而九耀玄光鏈，雖然到了通玄上人的手中。可在獸面黑衣老者的運作下，通玄上人也帶著無極虛四派前來，準備拿下木驚宇。

如此一來，兩人不僅能夠將九州中，各大門派一舉覆滅，連木驚宇和九耀玄光鏈，也會被鬼面黑衣老者拿到手。

只是變故同時出現。先是魔心的本識，在見到雷鳳兒後出現波動，接著是鬼影。好在當時，天陽真人的身邊並無他人，倒沒多大危險。

可妖靈的身份，也引起丹魔的懷疑。如今加上七絕書生忽然出現，讓青牛精和龍天苜的本識，也有衝破封印的可能。導致最後一步能否成功，存在不確定的因素。

所以，鬼面黑衣老者才會利用畢芸，想要喚醒龍天苜的機會，將她給拿下，好多一層把握。

“龍長老……龍長老？”畢芸等了片刻，發覺龍天苜雖然身體不動，但雙眼努力的睜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畢芸，我看你也別白費力氣了。龍天苜若非是被控制，就是剛才被我的玉淨瓶所傷，正全力恢復魔功呢。”七絕書生依舊不相信，他們二人會被控制，剛想勸說畢芸放棄，卻見龍天苜的雙眼終於睜開。

“芸兒，爺爺總算見到你了。”龍天苜緊跟著站起身，伸開雙臂笑道：“快，快到我這邊來。他們這些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畢芸不動分毫，哪會輕易相信龍天苜的話，歪著腦袋仔細分辨他的聲音，確定無誤後問道：“龍長老，您實話告訴我，您和牛爺爺，真的是黑衣人嗎？”

“你說呢？”龍天苜神情一變，將青牛精剛才告訴給郭青山的話，重複了一遍後說道：“芸兒，龍爺爺受過畢洛妖皇的救命之恩，還受他所託要將你扶養長大，順利接掌妖冥殿。”

“奈何北冥王勢力太強，幾乎所有的殿中精怪，都早以認他為下一任的妖皇。如今白澤妖皇跟著隕落，除了我和常荷仙子、虎王等有限的幾人外，還有誰能全力相幫呢？”

畢芸見他又提起此事，不由沉默下來。其實在她的心中，對妖皇的位置並不感興趣。尤其是當遇見木驚宇後，更不願爭奪妖皇寶座。只想著和木驚宇，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

奈何她身為畢洛的孫女，上古畢方大神的後裔。註定了身不由己，要聽從旁人的安排。

“龍長老，您的心情我能理解。”畢芸和聲說道：“但也不能因此……因此大開殺戒，屠殺各派門人啊！”

“哼哼！”青牛精忽然冷哼一聲，站起身子道：“畢芸，你和驚宇年紀尚小，豈知人間險惡？想當初，我和龍長老得到魔道功法後，本不願大開殺戒。只想著救下他們四人後，潛心修煉提高修為。日後你若是想爭奪妖冥殿妖皇之位，再全力相助。亦或者你們不想參與九州紛爭，也可護你們平安一生。”

“哪裡想到，驚宇和你身不由己。無數次的紛爭，都與你們二人脫不開關係，漸漸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和龍長老商議後，才會決定利用黑衣遮體，暗中幫助你們解除危機。”

青牛精說到這裡，忽然指向丹魔、七絕書生，以及身後的解覺明、秦雲川等人，最後又遙望向天絕峰腳下：“可是後來，太二真人還是找到我們，力邀我二人出山，幫助他們完成計劃。考慮到一旦真能成功，可以將了無長老、北冥王和無極虛四派一舉解決掉，替你們掃清障礙，才欣然同意。”

“哪裡想到，卻不知從哪走漏的訊息。導致他們提起察覺，在半路設伏。最終搶走了驚宇的九耀玄光鏈，還讓你們下落不明。我的四個弟子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才突襲靈覺寺。只是這樣一來，讓我和龍長老徹底隱藏不住了。”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身份暴露了，我們自然不用藏著掖著了。與其躲在暗處，不如大大方方的出來，徹底滅了他們，也好及早結束紛爭，免得讓你們二人，再遇危險了。”

青牛精的話，句句有理有據，由不得畢芸不信。可是，因為畢芸對龍天苜的瞭解甚深，而木驚宇也曾堅信，青牛精生性淳厚，兩人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可是，畢芸又想起在鐘鳴山內，看到數百年前，全真上尊在得到魔道功法後，導致心性大變，不得不懷疑，青牛精和龍天苜得到魔道功法後，同樣因為魔氣入體，而轉變了心性。

深吸一口氣，畢芸說道：“牛爺爺、龍長老。芸兒明白你們的心思，全是為了我和驚宇著想，不願我們遭遇危險。但是……但是我們相信，不論是九華派、錦繡宮、凌霄閣、雷宮堡，還是太二真人他們，並沒想著對我們不利！”

“要說真正的敵人，只有北冥王和通玄上人所率領的四派。芸兒懇請兩位，別在亂殺無辜了，和他們合力對付北冥王和無極虛啊！”

“呵呵呵……哈哈哈……”龍天苜忽然仰頭長笑道：“芸兒你看看，我和牛兄殺了無數的正道弟子，如今雙方早就結下死仇。你想讓我們不計前嫌，我和牛兄能同意，他們會同意嗎？”

畢芸回頭看向眾人，只見所有人低下頭。顯然，在場眾人都不是各派掌門，當然不敢替他們做下保證了。

“龍長老，我和驚宇可以一試！”畢芸鼓起勇氣道。

“你們？哈哈哈！”青牛精失聲笑道：“若是放在以前，卻有幾分可能，但現在嗎……”

青牛精說著，雙眼忽然射出一道精光，直直的沒入畢芸的眼中，就連身旁的七絕書生和丹魔都沒察覺，更別說身後的眾人了。

“不過什麼？”畢芸忽然感覺頭腦一沉，緊跟著消失不見，當下也不在意，連忙詢問道：“牛爺爺，只要你們能放下殺念，我和驚宇一定能勸說其他人的。”

青牛精招招手道：“畢芸，你自己過來，牛爺爺和龍長老，只對你一人說。”

換做正常情況下，畢芸當然不會聽從。可是，隨著青牛精眼中的魔氣入體，獸面黑衣老者居然短暫迷失了畢芸的心智，讓她在渾渾噩噩下，居然邁開了雙腳！

“畢芸，你幹什麼！”丹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心中的警覺讓他知道，不能放任畢芸走到青牛精身邊，一把緊緊抓住了畢芸。七絕書生緊跟著攔在前面，阻擋住畢芸的腳步。

畢芸微微一笑道：“丹魔前輩、七絕前輩，我相信牛爺爺和龍長老，不會害我的。你們就……”

畢芸說著，體內忽然生出一股蠻力，居然一把甩開了丹魔，緊跟著推開七絕書生。再二人猝不及防下，突然加速衝向青牛精。

這般變化來的忽然，丹魔和七絕書生一時不備，再想補救依然來不及了，同時高喊道：“畢芸！你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