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買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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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位好心的閨女就是有心要救牧之怕是也拿不出來這五兩銀子啊！

江父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跟江魚討價還價。

結果還不等江魚回答他就等到了江魚的一個巴掌。

“啪！”

脆生生的一個巴掌落在江父本就慘白的臉上，五個手指印明晃晃地印在江父臉上。

見江父被打，江牧之雙眼通紅，渾身顫抖著，看向江魚的眸子彷彿沁了血。

江魚被這眼神一瞪，心下竟然生出一絲懼意，但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扯著嗓子朝江父吼道：“顧晨，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直呼妻主名諱？！你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妻主放在眼裡？！”

戚寧看著這一大早上的鬧劇，無奈的閉了閉眼。

果然，人還是不要隨便湊熱鬧。

說完朝不遠處的人群喊了一聲，立馬有好事者跑了出去。

江魚見戚寧要將村長找來，有些後怕：“你，你找村長做什麼？”

“你不是要賣兒子嗎？找村長寫個買斷文書啊！”

“你，你有五兩銀子？”

江魚一臉欣喜，顧不上對村長的懼意，只滿心滿眼盯著戚寧身上瞧。

這一瞧還真讓她瞧出問題來，這閨女渾身上下穿得跟他們這裡的人一點都不一樣，臉蛋也是白裡透著紅花，長得是真好看，估摸著是哪裡來的貴人，這樣想著她就有些後悔，估計五兩銀子還是要少了！

她咬咬牙朝戚寧又伸出一隻手：“再加五兩！”

這話一出，人群炸了！

不等戚寧和江父幾人開口說話，早前被江魚趕走的圍觀群眾就開始鬧哄哄又氣勢洶洶地朝江魚走來。

有的甚至直接擼起袖子，活像是要去打群架一樣。

“江魚，你還要不要臉，人家閨女是好心救你兒子出火坑，你倒好，還訛上人了！”

“我們朱坑村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敗類，說出去都丟人，等村長來了非得讓村長把你趕走不行。”

“就是，趕出我們朱坑村，有你在，我們朱坑村的閨女小子都不好娶夫郎嫁人了！”

村長趕來看到的就是眾人朝江魚喊著‘趕出去’的話，手上動作雖然誇張但並沒有真的碰到江魚。

一副生怕被江魚訛上的模樣，她不由得鬆了口氣。

接著幾步小跑上前，滿臉嚴肅，陰沉著一張圓臉：“都別吵了！”

來的路上她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物件是江魚她一點都不意外，這人別說在整個朱坑村出了名的，就是臨縣也都知道她這號無賴。

吃喝嫖賭抽那是樣樣不落！

江家父子幾個在她手底下那是活受折磨，但再怎麼樣，她朱坑村也不能出來一個將孩子賣給怡春院的名聲啊！

丟人！

鬧哄哄的人群此時見村長來了，一個個噤若寒蟬，江魚卻是哀嚎著朝村長湊去，剛她差點被村裡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如今一副有了主心骨的模樣。

“嚎什麼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江魚還沒開口說話，直接被村長指著鼻子數落，一時間竟忘了訴苦。

站在那裡，時不時掏掏耳朵，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模樣。

見村長停了話茬，摸了摸鼻尖忙一臉委屈的開口：“村長，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朱坑村，怎麼能把我們趕走呢，這可是要我們的命啊！”

“哼！我們朱坑村祖祖輩輩再過不下去也沒出來個賣兒賣女的！”

村長一臉陰沉，再看江魚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更是直喘粗氣。

要是這事兒被別的村知道了，她這村長也不用當了！

江父顧晨聽到村長這話，眼眶泛紅，大著膽子向前朝村長說道：“村長，江魚這次是真的把我父子倆往死路上逼啊！要不是遇見這好心的閨女，我兒就要被那怡春院的人帶走了！”

江父說著忍不住落淚，提起怡春院還是有些後怕，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不等村長再開口說話，村裡人就開始爭先恐後地替顧晨父子倆說話。

都是一個村子的，自然知道顧晨的遭遇。

江魚這無賴從小偷雞摸狗就出名，直到22歲也沒人家上門說媒，實在是怕糟蹋好人家的兒子，還是後來官府作配配了五個夫郎。

接連生了五個兒子後江魚氣不過，硬是打得夫郎死的死，殘得殘！

但那畢竟都是別人家的事，再者江魚再怎麼說也是她們朱坑村的人，她們不好插手，可如今不一樣了，江魚這唯一剩下的夫郎在朱坑村都三十多年了，她們這些長輩更是看著江魚的幾個兒子長大的。

別說，江魚這歹竹還出了好筍！

但礙著江魚的品性，仍是沒人敢冒著風險和她做親家，關鍵這江家幾個兒子長相也實在不好看。

所以再怎麼勤快能幹還是剩下了。

可誰想到江魚竟然能想出把兒子賣進怡春院這一招啊！

好在沒被賣進去，不然她們朱坑村可是丟大人了，閨女小子的以後也說不了好人家。

不過也是江家小子命好，被個這麼好看的閨女給買了。

這閨女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指不定江家小子以後過上什麼好日子呢！

村裡人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堆，總的還是想讓江魚適可而止。

村長擺擺手，睨了眼江魚，又看向不遠處的戚寧，這閨女她知道，前幾天才帶著她在村裡落了戶，是個有錢的主兒，只是沒想到被江魚捷足先登了，不然……

想著她上前問了戚寧的想法，見戚寧點頭，這才做主寫了買斷文書。

江牧之聞言眸子微亮，悄摸地挪到村長跟前，看見買斷文書上的五個人名和五兩銀子，嘴角勾了勾，隨即眼眶通紅著又朝村長鞠躬：“謝謝蘭姨。”

村長江蘭擺擺手，一式三份，將買斷文書交給江牧之和江魚。

“之前說好的二兩銀子，你坐地起價，還想要十兩，今天我做主，多的沒有，就五兩！以後這江家小子是生是死可就跟你沒關係了。”

江蘭睨了眼聽到錢就雙眼放光的江魚，暗自搖頭。

“村長，你，你這胳膊肘咋還往外拐？就這賤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