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冰與火 19加爾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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犛牛人跟莫高雷的牛頭人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有點血緣關係的，至少他們都是屬於牛這種型別的動物，唯一的區別在於犛牛人腦袋更大，臉也更寬闊，但是他們腦袋上的角卻不是很大。而且據我觀察……我感覺犛牛人的智商似乎要低於牛頭人。

這不是貶低他們，反正我感覺牛頭人本來就顯得很笨重，他們的脖子很短，嚴重的駝背讓我看著他們的樣子就感覺有種要喘不上氣來，並且好累的感覺。

這群犛牛人的脖子更短，加上那麼大的不怎麼諧調的腦袋讓我感覺真的是……更累了，我真擔心他們有點會因為腦袋太沉而摔倒。

現在他們的部族直接受到了滅頂之災。據探報說亡靈天災突然降臨，他們根本沒有多少還手之力，只能四處逃竄。

這裡我不得不說，自保能力才是活下去，好好活著的關鍵，他們的自保能力真的很差，而且說實在的你惹不起還躲不起麼？那群傢伙就是一群死心眼。

當然了最後他們還知道找我們也算是對得起他們那麼大的腦仁了。

加爾魯什是不喜歡這個憨憨的種族的，在他眼裡這個種族毫無價值。他們雖然樂意接受我們的庇護但是並沒有為部落做出什麼貢獻，至少在建設戰歌要塞的時候你出點人，來幫忙搬兩塊磚，遞上幾根木頭也算這麼回事。

沒有，什麼都沒有。或許他們就沒想到過有天災難會落到他們腦袋上。

加爾魯什其實打心眼不是很願意幫助他們，但是當斥候把受襲的情況彙報之後才引起了他的重視。那就是犛牛人被殺死之後屍體全都被帶走了。

最初我以為只是復活，復活成普通的亡靈就算了，可是斥候說他們發現犛牛人被改造成其他形狀的玩意。

這還不算什麼，後來探報說那些畸變體似乎很兇悍這才讓加爾魯什抬了抬眼皮。要不是看在博愛的牛頭人的面子上加爾魯什的意思是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算了的。是因為牛頭人來給加爾魯什提意見後加爾魯什才勉強同意出兵去幫助他們。不過也說不全是糟心爛事，從加爾魯什碼頭傳來訊息說被遺忘者和血精靈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但加爾魯什只是哼了一聲就說讓他們管理農場去。

現在部落這邊的吃穿現在已經不完全依賴於從卡利姆多往這邊運了，戰歌要塞的西北邊他們開墾出了很大的一片土地，一是飼養一些從家鄉帶來的牲畜，二是從外面抓來的一些野獸也會圈養在這裡，三就是耕種一些作物和糧食。雖然還沒有收穫但是眼看苗已經長出來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一點保障還是必須要做的。

薩魯法爾大王帶人去迎接了那些援軍，但據他說這次援軍的數量並沒有很多，這點人估計一場戰鬥下來就要全部歇菜了。但是薩魯法爾也沒說什麼，他將遠道而來的兩支部隊安頓在了戰歌要塞的西北邊，也就是農場的北邊。按照加爾魯什的氣話來說將他們暫時安頓在這裡也是為了保護他們開墾修建的農場。對此血精靈表示了不滿，他們不願意住在野外，但是加爾魯什並沒有因為他們不滿而改變主意。

或許也是該著，他們安營紮寨剛安頓下來亡靈天災的軍隊就到了，這次來的可就不只是那些骷髏雜碎和憎惡之類的玩意了，而是摻雜著許多我們以前沒見過的玩意，斥候說那些就是這段時間天災軍團造出來的新花樣。那些玩意是真的噁心，反正我是壓根就沒認出那玩意是用犛牛人的身體怎麼改造的。那些玩意的身體完全是扭曲的，而且腦袋特別的大，大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上面還有眼珠子，能動能轉能眨巴眼睛的眼珠子，我想了一圈也沒能想出來這玩意是從什麼生物身上提取出來的，這一個眼珠子小的有拳頭大小，大的頂得上一個皮球了。

而且這些玩意的身上跟憎惡一樣還給接上一隻手臂，那隻手臂似乎是單純為了保護那些眼睛而存在的。那些玩意的嘴巴很大，反正人類的腦袋張嘴就能輕鬆咬住，獸人的腦袋比人類的大不了多少，我看那尺寸估計也是沒問題。而且這些玩意身上還有膿瘡和膿皰，這看著就噁心死了根本就不想靠近，誰知道那些膿皰爆開之後有什麼反應，是傳染疾病還是有腐蝕性呢？

原來索瓦爾在的時候創造的最變態的怪物也就是憎惡了，某些巨人和縫合怪根本沒有那麼扭曲的外表，做出的樣子還是挺板正的，估計也是沒有了索瓦爾的技術和藝術指導，這都造的什麼玩意！這些都不能稱之為東西了，根本連玩意都算不上，太噁心！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生物，就是猛獁人，這種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猛獁象，下頜處生長出兩根巨大的獠牙，類似於猛獁象的那種獠牙。這種生物體型極其巨大，身高要在兩米半到三米左右，這群傢伙雖然上半身是人形態，有手有頭，有鼻子有眼的，但是這些玩意的身上毛髮覆蓋率其實並沒有動物那麼高。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簡直就是那些血精靈的災難。

當猛獁人衝向血精靈陣列的時候血精靈根本無力抵抗，被遺忘者的軍隊在猛獁人的鐵蹄下也土崩瓦解。那些猛獁人皮糙肉厚是應該的，而他們死了之後更是不懼怕任何的刀劍弓弩，此時農場附近還沒有大型的防禦弓弩車之類的器械，所以在猛獁人的衝鋒下，這支遠道而來的防禦部隊瞬間就被衝得七零八落。

要塞裡的守軍得知敵軍來襲之後立即出兵救援，獸人最引以為傲的是狼騎兵，然後才是重灌部隊，在野外兩軍對壘獸人可從來沒怕過誰。後來加上牛頭人在前面頂著，他們部隊不管是從機動性還是攻擊力來看確實要比聯盟軍隊強一些。聯盟軍隊完全是仰仗先進的武器和魔法以及某些地形上的優勢才能在部落這佔到便宜，要是論野外對沖，聯盟其實並不是很佔優勢。

此時加爾魯什異常興奮，各個大王也是摩拳擦掌，現在是練兵的好機會，也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於是部落軍隊傾巢而出。我當然不會落後，但是此時城裡的防禦確實有點空虛了。

但此時獸人們已經紅了眼，他們才不管那麼多，因為農場離著要塞並不遠，所以沒一會就到了，而再次面對漫山遍野的亡靈軍隊的時候，我心裡還是一陣煩躁，倒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很麻煩，很難纏，很厭惡。

天災軍隊是不會結陣的，他們才不會架起盾牌來組成盾牆，他們才不會長矛超前來抵擋衝殺而來的騎兵，他們只會舉著武器承受這種衝擊，然後將敵人淹沒在他們的茫茫人海里，然後……吞併。

騎兵最重要的作用來自於大片重灌騎兵的衝擊力，他們狂風般的衝擊其實就是為了撕扯敵人的軍陣，打亂他們的防禦，讓後面的軍隊暴露出來，就像人的面板，撕開了外面的皮肉，裡面的臟腑其實很嬌嫩的。但是這些傢伙沒有這種章法，他們才不設防禦戰線，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淹沒，淹沒所有衝進來的人。

而騎兵衝進去之後如果一旦失去了衝擊力，失去了機動性，是很危險的，尤其是面對那些沒有痛感和恐懼，不會逃跑的亡靈天災的時候。而當騎兵們開始衝鋒的時候再說這些話就晚了，他們已經聽不到更正確的命令了。

而最可怕的事情是……我看到了一個老相識……

克爾蘇加德！

那個傢伙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有些巫妖跟他的外型和裝扮差不多，但是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的帽子，只有克爾蘇加德的帽子是有金色鑲邊的。他的出現出乎我的意料，這時候他就出現了？他這次是有備而來？勢在必得？

我朝加爾魯什大叫著指著那個巫妖告訴他那就是克爾蘇加德，這些天災的首領。加爾魯什沒有絲毫猶豫，他騎著戰狼直接奔著克爾蘇加德就去了。我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這時候我們的魔法師發揮的作用已經不大了，畢竟從天上掉下來的魔法可不會識別下面的人是敵人還是同伴。但克爾蘇加德則根本不管這事，我看到了他召喚的冰風暴，不僅傷害到了我們的騎士也颳走了他的手下的骷髏。

在他的眼裡根本沒有一絲憐憫，根本沒有一點猶豫。

我能理解他，畢竟死掉的人很快就能彌補那些被徹底消滅的骷髏們。

在很多人腦子裡，冰風暴就是刮刮風，風裡面夾雜著雪花和冰錐，石頭和沙粒，但現實卻不是這樣的，冰風暴最大的特點是冷！絕對的寒冷。大部分的亡靈天災本身就處於非常寒冷的冰冠冰川及附近的冰川上，但在這種程度的冰風暴下他們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甚至被凍僵凍住。那就更別說是血肉之軀的部落士兵了。

部落計程車兵戰意正濃，他們衝殺得非常起勁，但是面對無差別的傷害部落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危險。那些狼騎兵還好，他們至少跑得還算快，尤其是那些座狼是非常能折騰的。但是用雙腳的重灌步兵就麻煩了，他們根本就跑不快，在面對敵人施展的冰霜魔法的時候他們只有忍受，然後死亡。

加爾魯什駕著坐騎衝到了克爾蘇加德附近，克爾蘇加德看到了加爾魯什，此時的加爾魯什一手持盾，另一手則抓著那柄斧頭。我清楚地看到了加爾魯什手上的斧頭是什麼樣子的。

哼，它睜開眼睛了！

我甚至看到了加爾魯什身上出現的黑氣，那絲絲狀狀的環繞在他身邊那些黑色的煙霧狀的黑氣。

不……那顏色……應該叫深藍，或者叫……藏青色，深沉到發黑的藍。

加爾魯什的狼高高躍起直接撲倒了前面的兩個亡靈士兵，他手裡的斧子一甩，我看到了斧子劃過的殘影，那是真的殘影！這是我只在故事裡聽說過但是從未在現實中見過的景象，而當斧子劃過，好幾個殘肢就飛上了天。

是好幾個我沒說錯，被他斧子觸及到的亡靈士兵碎了！

他從狼背上跳下去，此時他已經到了克爾蘇加德面前，加爾魯什的身上此時那種黑色的氣愈發濃烈，我明顯看到了克爾蘇加德遲疑了，他遲疑了！他注視著加爾魯什愣住了。

克爾蘇加德根本沒有停手，而當後面有亡靈士兵包圍上來的時候加爾魯什直接化身為鋼鐵旋風，那些撲上去的亡靈士兵在他斧子的橫掃下直接被砸碎，直接被撕裂，根本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就像手持砍刀衝進了油菜花地，每一次揮砍都會有一朵，兩朵，三朵甚至更多的油菜花被整齊地切斷。而加爾魯什此時的樣子跟那個場景簡直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克爾蘇加德朝加爾魯什丟出一個冰錐，加爾魯什的反應現在絕對是世界頂級的，他此時背身對著克爾蘇加德，但他一回身的時候盾牌已經舉起來了，那個冰錐直接撞在他的盾牌上碎成了無數碎渣。加爾魯什用斧子猛地拍向盾牌，盾牌上已經結了一層的冰一下子就碎了。

他一揮手，盾牌猛地擊中一個湊上來的亡靈，那亡靈直接被他掄飛了起來。這感覺就彷彿是一個球被他甩飛一樣。

克爾蘇加德喊了一句：“這不可能！”

而此時的加爾魯什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加爾魯什毫不猶豫舉起斧子就砍，克爾蘇加德一揮手，只見加爾魯什砍下去的斧子“砰”的一下給彈了回來，隨之崩裂飛濺的還有無數的冰碴子。加爾魯什打了個趔趄，緊接著又是一斧子砍了過去。克爾蘇加德忽然消失了，他竟然閃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