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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奧一直在城裡各個大廣場不斷地舉行祈福活動,我開始從不經意的路過,變成了每天都要去,我似乎對那種光有了依賴。
我渴望接近那光,我渴望那種溫暖,和被光籠罩的時候內心忽然出現的一絲平靜和喜悅。
“比爾,今天中午留下來,我為你準備了聖餐。”這天在洛丹倫大教堂前的廣場祈福的時候,烏瑟爾走到我的身邊,悄悄地跟我說。
“我不去。”我立即回絕。
“沒有別人,只有我跟你。”
“那更不去。”我撇著嘴回絕。
“你已經跟著我們的祈福隊伍一週了,這兩天我發現你比我們的教士還要準時還要堅持。謝謝你的支援。”
“我可沒做什麼。”
“不,兄弟,你當然做了。我很感謝你。”
“哈?是麼?”我哈了一聲。
“是的,你再一次驗證了聖光對我的呼喚,再一次堅定了我對聖光的信仰。”
我不禁眯起眼來看著他,我還能說什麼呢?
“你高興就好。”我說。
“比爾。”我身後傳來一聲溫柔的呼喚。我卻打了個冷顫。轉身一看,她就站在我身後,一臉激動的看著我。
“你好了?”見到他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你,比爾。我一直在找你,我很想找到你,當面向你說聲謝謝。”菲莉希婭激動的似乎有點語無倫次,她的眼睛裡又一次湧出了淚水。
一看到女孩子流淚讓我心裡更有點手足無措了。
“菲莉,我為你們兩位準備了聖餐。”烏瑟爾突然插話。
我剛要張嘴,菲莉希婭一把拉住我的手。“比爾,我在教堂做義工的。我可以把我的聖餐分享給你。”
這……這聖餐有什麼高檔的竟然叫菲莉希婭竟然如此尊重對待。
“我已經為比爾兄弟準備好了。菲莉。你剛剛痊癒還需要好好保重身體。”烏瑟爾微笑地說道。
“我……”我剛要張嘴拒絕。
“看在菲莉的面子上,你可不要拒絕哦。”烏瑟爾趁機把我嘴堵死。而菲莉希婭更是緊緊的攥著我的手。
她的眼睛裡泛著淚光,我相信那是激動的淚水,那是感激的目光。這個念頭真叫我有點點飄,我救活了她!
跟這群教會的人坐在一起吃飯是第一次,雖然沒有集體的禱告,但是他們餐前唱頌歌這事我卻感覺那麼的熟悉。我打量著周圍的這群禿頂修士,他們卻對我的出現熟視無睹,似乎司空見慣。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志願者?
看著盤子裡的聖餐,帶著麩糠的發烏的麵包,一塊雞胸肉,一些蔬菜沙拉和兩個小土豆,還有一份番茄濃湯。我看了看正在美滋滋地嚼著麵包的烏瑟爾,又看了看正在看著我的菲莉希婭。
“怎麼了?”菲莉對我微笑。
“這就是……聖餐?”
“我們的飲食並不為口腹之慾,這都是聖光的賜予,有什麼我們就吃什麼。”烏瑟爾邊吃邊說,感覺這食物在他嘴巴里簡直香的要命。
我拿起土豆吃了起來。看著菲莉希婭我問道:“你的那個姐妹呢?”
“她已經痊癒了。現在她在一家裁縫店當學徒。”
“她找到工作了?”我有點不敢相信,這種環境下還有裁縫鋪收學徒。
“她以前就會做裁縫的活。”她說。
我沒有往下繼續追問為什麼,估計這個姑娘跟她的遭遇不會有很大的區別。
“菲莉說是因為喝了你的一種藥水才好起來的。”烏瑟爾好奇的看著我。
“全靠她自己。藥水有沒有用我不知道。”
“但是她倆都活了。”
“這只是普通的配方,還是從城裡的大夫那請教來的。”
“大夫?有大夫能治療這種瘟疫麼?”烏瑟爾頓時激動了起來。
“不知道。”我說。
“你不是有藥劑麼?”
“我可不建議你用,那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呃……我是說這是碰巧吧。”我看了看菲莉。
“這也是希望不是麼?”烏瑟爾說。“萬一真能救治更多人呢?”
我交出了那原本並不想用於正途的藥劑配方。菲莉希婭守在燃燒的爐灶邊上,她的臉上充滿了期待。火光將她似乎帶著微笑地臉照亮,她現在的狀態跟以前似乎完全不一樣了,我感覺的到她的眼神和她身上散發的氣息,她確實是個善良的姑娘。
“菲莉的康復完全是……嗯,出於她自身。”我看了看菲莉說道。一間間關閉著房門的隔離小屋裡極少有人出現嘔吐的症狀。
菲莉臉上仍然掛著期待。
“是不是藥劑量不夠?”烏瑟爾說著看著我。
我瞅了他一眼說:“可能吧,畢竟我做的那個可比你這麻煩多了。”
如果說拉爾夫行動迅速,烏瑟爾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將隱瞞了製藥地點後的製藥步驟講給他聽後,他帶著我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皇家鍊金學院。
光明正大的走進這裡還真是別有一番感觸。
學院裡的那些學生們被指派開始趕製藥劑。有一點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學院裡的老學究們開始對我提供的配方嗤之以鼻並展開了各種激烈的討論。有教授不斷的主張新增其他藥劑成分,並提出各種猜想。
雖然教授們在指手畫腳但是烏瑟爾代表的是教會,他們也沒有過多的干涉。而烏瑟爾也並未因為這群權威的嘰嘰喳喳而改變主意。我看著他此時帶著堅毅的臉龐不禁有點想笑。
很快第一批趕製的藥劑被髮放了出去。
“謝謝你的貢獻,比爾。”法奧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
“不足掛齒,何況……這藥究竟能有幾成效果也還不得而知。”我一直是個比較悲觀的人,不管是什麼事,雖然我渴望著成功,但是我心裡一直不敢相信能有多少成功機率。
“不,不管能有多少效果,至少你的行為已經證明了你的心裡也充滿著聖光。”
哈!這就充滿聖光了?我怎麼沒體會出來。我並沒有搭茬,只是微微一笑。
對於烏瑟爾要求我睡他房間這件事我其實並不感覺彆扭,我確定他挽留我不是因為喜歡我。因為當晚他對我開展了熱情的聖光教育。
我斜靠在長椅上,他端坐在他整潔的床邊上。我斜著眼看著他滔滔不絕,他對著一臉不屑的我卻依然興致勃勃。
“烏瑟爾,你白天折騰了一天了,歇會吧,我聽都聽累了。”我打了個哈欠。
他依然精神飽滿面帶微笑地說:“我感受到了你的改變。”
我閉上了眼睛說道:“得了吧,我只是不想打擊你罷了。”
“聖光從不欺騙!”聽到這句話,我閉著眼都能想象得出他得用什麼樣的表情。
“聖光即使從不欺騙你,你也得睡覺,至少叫我睡覺。誰知道那些值班的修士什麼時候來敲門,我可不想熬夜。”我話音還未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一愣,烏瑟爾一下站在了起來。
“烏瑟爾兄弟!隔離所出現個一些嚴重的嘔吐!”門外的人喊道。
“說什麼來著!說什麼來著!都怪你!你去吧,我可不去了!”我索性把腳搭到椅子上抱著膀子閉上了眼睛。
門輕輕地被關上了。聽著他們漸漸走遠的腳步聲,我睜開了眼睛。“改變?哼,我從未改變。”
當我走到隔離所的時候,烏瑟爾正跟十幾個修士正圍在一起嘰嘰喳喳。並非我不放心,今晚忽然就失去了睡意。
“喂完藥就走唄,圍在這你們不冷麼?”我站在他們外圍說道。
“你真的來了!”這個年輕的烏瑟爾還是活力四射。
“如果不是你在那叨叨叨我估計早就睡著了。”我沒好氣的說。
扒拉開圍著的幾個人,地上躺著一具屍體,脖子上插著一支箭。
這一幕好眼熟!
推開邊上的人,我趕忙蹲了下去。“給我火!”我大喊一聲。
火把上的火在寒風中搖曳,並不光亮的火卻能清晰的映照出那個人的臉,還有他那個沒有了舌頭的口腔!
我猛的站了起來!“這是在哪發現的!”我一把薅住烏瑟爾!
烏瑟爾忽然有點被我驚呆了。“告訴我!”我大叫。
“就是在這!”他說。
“什麼時候發現的?”
“十幾分鍾之前。”他回答。
“都給我閃開!”我大叫一聲,猛的張開了雙臂。
修士們迅速地閃到了一邊。
“你們動過他麼?”我看著周圍袖手旁觀的修士們。
“沒有,這個人從屋裡跑了出來,我們想阻攔他,然後他被一箭射死了。”有個雙手抄在一起的修士一邊吸鼻涕一邊說。
我再次蹲下扯開了這個人的衣服。這個人身上長滿了瘀斑。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毫無發現,除了我發現他的腳踝斷了!
扒開那屍體的嘴巴,他的門牙也不在了。我還記得,襲擊拉爾夫的那天,有個被我踩斷了腳踝的傢伙。現在他死了,死在這裡,卻沒死在我手裡。
我向著不遠處的房間望去,不斷尋找著箭可能飛過來的方向。“這個傢伙從哪個房子跑出來的?”
有個修士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開著門的屋子。
向著對面的房子我衝了過去,就在十幾分鍾之前,襲擊拉爾夫那天襲擊我的人死了,被他們的人殺死在這裡。他們沒有離開!他們還在這裡!
三兩下我就翻上房頂。
還有積雪的房頂上有一串清晰地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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