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 第九十五章 爭分奪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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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兩分鐘前，傷得不輕的愛德華一邊往嘴裡灌王宇給他的鍊金藥劑一邊疼的直抽抽，這藥的效果確實驚人，身體裡那慢慢恢復的力量不是假的，但是真的是痛啊。

“所以王宇你的計劃是什麼？”愛德華看著正在整理裝備的王宇，問道。

“按照你的說法，雖然現在我們已經脫離了珀妮雅•萊德的預言，但是已經發生的那些確實是不會改變的，拉城衛兵來可能來不及，而她本身就湊在了夜之鋒刃所有人都很難聯絡的這一個極其特殊的節點上，所以人員援助是不可能有的。”

王宇語氣平靜，冷靜的整理著自己身上的各種器物，想了想，將斧子等一些重武器給扔掉了，減輕重量，如果計劃成功，自己要的就是速度了，至於如果失敗了，那這些武器也沒什麼意義了。

“沒錯，試圖聯絡的那些人都失敗了，目前只有王宇你是超出她預料的，其他的實際上仍然在她的計算中。”

“那…倒也不一定。”王宇想了想，回了愛德華一句。

“什麼不一定？”愛德華有些疑惑。

“嗯，暫時不確定，這個不是重點，我們既然尋找不到人手的幫助，那麼我們就來點不是人的東西就好了。”王宇的手指指了天上。

愛德華抬頭看去，除了那些巡遊的浮空艇以外就沒有什麼了，還有遠處那座浮空島。

“她的問題就出在她僅僅是個巫師了，太過於依賴虛空，總會出問題的，更何況這傢伙還是個迷信命運的來著。”王宇整理完了東西，準備出發了。

“你是說？！”愛德華意識到了什麼，再次看向天空那些浮空艇的時候眼神已經不一樣了，遲疑，擔憂還有一絲絲的興奮？

“沒錯！這邊就交給我好了，你準備聯絡其他人和帶城衛兵過去。”王宇回應了愛德華的疑問，開始了奔跑。

愛德華握了一下拳頭，他仍然認為王宇的那個計劃多少有些瘋狂了，也不清楚王宇做不做得到，但是，相信自己的同伴就對了，起身，衝向市區，現在是和時間賽跑的時候了。

……

一分鐘後，王宇再次抵達了那棟建築的附近，在王宇和愛德華逃離之後建築就陷入了沉寂，也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傳出。

王宇沒有去看那棟建築，而是開始了自己的準備，意識沉入精神世界，站在虛空能量化成的無盡湖面，王宇開始調動這些虛空力量。

王宇曾經利用自己巫師施法可以無視虛空能量枯竭的特點，將破壞這個概念抵達極限創造出一把，接觸面積無限小，有效時間無限小，但是破壞力接近無限大的錘子，利用概念和概念的碰撞擊穿了不滅之主的屏障。

而現在他要做的也是一致的，所有的虛空能量一掃而空，整片湖面都在瞬間清空，王宇也看見了自己這片湖水的湖底，有些驚訝，揚了揚眉毛，沒時間去在意這些細節問題，當務之急是處理好惡魔相關的事情。

一根釘子，一把小榔頭，出現在王宇手中，兩種概念，無限堅硬和無限的破壞力，同樣因為無限小的接觸面積和無限小的持續時間沒有任何實戰意義，他們的唯一作用就是純粹利用那個概念。

“達克妮絲女士在嗎？”王宇呼喚起黑夜女士的名字。

“嗯。”高大的身著黑紗的女士很快浮現在王宇精神空間之中。

“拜託了！”王宇給黑夜女士行了個禮，又麻煩人家了。

“無妨，不過你真的能做到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覺得可以。”

“那就好。”

精神空間內的對話在現實只是一瞬間，王宇再次睜開眼睛，手裡已經有了兩把概念性的玩意。

“管他行不行，幹了！”心裡默唸一句，王宇舉起了手中虛幻的錘子，對著同樣虛幻的釘子砸了下去。

“叮！”一聲聽不見卻切實存在的炸響，王宇手中虛空能量化成的錘子和釘子猛然炸裂成了虛無，而現實中，卻沒有絲毫改變，沒有任何事發生。

“嗯？失敗了？”王宇有些皺眉，這下可麻煩了。

不過很快的，改變就出現了，在王宇波紋視角下，那個錘子砸中釘子之處，在釘子的尖端之前所處的位置出現了一些細碎的裂縫，那裡面，是星空的光輝，虛空。

“呼，成功了，看來只是太小了，所以無法看見。”鬆了口氣，王宇看著這片小小的，由他所創造的虛空裂縫。

這正是王宇要做的，用兩種絕對概念化作的釘子與錘子，擊穿了現實與虛空的壁壘，創造了一個小的肉眼幾乎無法看到的虛空裂縫。

極小的虛空裂縫，因為太小，甚至王宇離得如此之近都感覺不到什麼虛空波動，估計就算是夜之鋒刃的探查人員沒有王宇這種開掛一樣的波紋都發現不了。

這麼小的虛空裂縫真的有用嗎？答案是肯定的，是否鑿穿了現實與虛空的壁壘，就是0和0.000…1的區別，看似很相似，但在本質上不相同，也許對於其他人來說確實差不多，但王宇可是夜幕教會的大主教，背後的靠山是黑夜女士啊。

黑暗從那小小的裂縫中溢位，虛空裂縫的意義就是讓虛空中的存在能夠直接影響現實，不過需要大量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麼只有那些力量無窮還閒的要死的邪神會動不動從虛空竄出來搞事情的原因。

同時還要能發現出現的虛空裂縫才行，不過有王宇報點，這對於黑夜女士來說就不是問題了。

王宇需要這位並不強大的神明所做的事很簡單，借用這個虛空裂縫作為媒介，將這棟建築上方的虛空濃度升到一個臨界點，這個臨界點的標準是…

能夠被浮空島上的法陣所檢測到，是的，這就是王宇所說的不是人的援助，王城的自主防衛之一，一旦檢測到虛空能量濃度達到一定程度，那些飄飄呼呼的浮空艇就不是擺設了。

這些浮空艇的內部搭載的就是那天夜裡夜之鋒刃清掃生命之源搞出的那些肉泥怪物所投下的金屬巨柱，現實穩定錨，這些錨就是用來禁絕虛空的。

但是這些浮空艇要麼需要至少和齊格一個許可權的指揮者釋出命令，要麼就需要虛空濃度達到被檢測的臨界點，而這兩點，都是特別行動小組很難做到的。

但很難不意味著不可能，王宇的嘗試成功了，他鑿穿了現實和虛空的屏障，給虛空能量找到了一個宣洩點，接下來，就是黑夜女士的表演了。

神明有弱有強，但在對於虛空能量的操縱力上對凡人永遠是降維打擊，黑夜女士看著王宇所創造出的那個現實與虛空的小裂口，神態有些莫名，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揮了揮手，虛空內無窮無盡的虛空能量開始從王宇創造出的裂口向外奔湧，僅僅是讓虛空能量動起來，倒也確實用不上多少信仰之力。

王宇看著自己創造的虛空裂口中不斷向外湧出虛空能量，這些虛空能量在黑夜女士的操控下開始匯聚到珀妮雅所在的那棟建築的頂部，一點點的，那裡的虛空濃度開始了迅速的升高。

接下來就是等待，然後，準備好衝進去了。

隨著虛空能量的不斷聚集，虛空的濃度漸漸的接近了臨界點。

十來秒後，能量超過某個限度，抵達了臨界點，在這一刻，某種無形的波動產生了，以建築頂部的一箇中心為起點掃向四面八方。

浮空島上的法陣在接觸波動的一瞬間便開始了運作，複雜的符文迴路就和地球電腦的各種元器件一樣高速的運載起來。

定位—城牆區，虛空濃度—超限，命令—最近的浮空艇投放現實穩定矛，額外—通知目前最高許可權的夜之鋒刃成員—通知失敗，暫留。

法陣在無人的情況自主的運轉著，將一道道訊號和魔力流一起投射出去，很快，一架最接近城牆區的浮空艇接受到了命令，開始向著王宇這邊靠近。

“來了…”王宇做好了準備，現實穩定矛墜落建築的一瞬間，就是他行動的最好時機。

……

“轟隆！”被從天而降的金屬巨柱擊中的一瞬間，這棟本就有些年頭且沒怎麼維修的建築因為之前珀妮雅和王宇他們的破壞，加上現實穩定矛的巨大沖擊，徹底的崩塌了。

爆散的煙塵竄天而起，承重柱在衝擊下斷裂，而上方的樓層也因為失去支撐而在自己重力的壓力之下分崩離析，碎石飛濺，樓層記憶體放的各種事物也同時向外拋射，一片徹底的混亂。

“咳咳，怎麼回事…”珀妮雅跌跌撞撞的從倒塌的建築物中一瘸一拐的走出，如果不是最後看見的預言，她已經死了。

雖然預言也只是讓她看見了樓層崩塌，就在下一瞬間因為現實穩定錨的抵達虛空陷入沉寂，她的預言就被迫中斷了。

但這也勉強讓她從被活埋的命運中活了下來，沒有被倒塌的樓房壓成爛泥。

“虛空沉寂了，現實穩定矛？怎麼可能？這東西不是隻有夜之鋒刃那些人的高層可以釋放的嗎，怎麼會？難道命運的指引又出問題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珀妮雅感知了一下週圍的虛空，發現自己已經幾乎無法調動任何力量了，而並非夜之鋒刃的成員並不會知道浮空島的法陣有自主檢測這個功能，所以此時珀妮雅的震驚和惶恐已經無以復加。

“得趕緊離開這片虛空沉寂區域。”急切的想要離開這片區域，顧不上腿上的那些傷口和衣服的破損，珀妮雅捂著口鼻在煙塵中穿行著。

“咔！”一聲岩石碎裂的聲音，剛傳入珀妮雅的耳中，巫師孱弱的素質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狠狠地摁倒在地上。

王宇從煙塵中衝出，一把摁住珀妮雅的脖子將她砸在了地上，煙塵對珀妮雅是阻礙，對他可不是什麼阻礙。

“說，惡魔召喚陣在什麼地方！”王宇扼住珀妮雅的咽喉，冷然問道，失去了虛空的巫師，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咳咳咳，小弟弟，能不能放開姐姐，我，咳咳咳，快不能，呼吸…了，如果你放過我，我，額啊！”

珀妮雅臉上露出挑逗的表情，豐腴卻不肥碩的身材加上此時破破爛爛的衣裙，姣好的身姿若隱若現，被扼住脖頸使得臉頰別樣的蒼白而可憐，確實勾人心魄。

然而，王宇的回應是，“咔擦！”擰斷了珀妮雅的一根手指。

“說，我沒時間和你浪費時間。”王宇語氣冷肅，他沒時間和珀妮雅扯皮，他只需要答案。

“你知道我是誰嗎，就算你是夜之鋒刃的人，殺了萊德家的人一樣要付出代價。”珀妮雅疼的直抽抽，王宇的冷酷超越了她的想象，身為一個強大的窺命者，她從來沒受過這種嚴重的傷。

“媽的，你個瘋子有什麼好叫囂的，看不懂形式還是個神經病，給我變白痴算了。”

王宇額頭青筋跳了一下，對付這種廢話連篇的傢伙就直接上藥得了，要不是確實考慮了一下她萊德家的身份會帶來的問題，王宇猶豫都不會猶豫。

“啊嘔，你給我吃了什麼！”

王宇從腰包裡掏出給那個深淵之門間諜吃的同款藥劑，摁住珀妮雅的嘴給她搗了進去，想了想齊格，修格因，方神父的性格，根本不用考慮什麼身份，狠狠地喂藥。

“嗯，咳咳，啊…”魔藥被喂下去迅速的起效，巫師孱弱的體魄也沒有什麼抵抗的可能，珀妮雅的表情變得茫然，眼珠泛白，意識陷入模糊。

“惡魔召喚陣在哪？怎麼阻止？”王宇一字一句，爭分奪秒的詢問。

“在…在…下面。”珀妮雅的手指顫顫巍巍的舉起來，指向了這建築的下方。

“下方？！怎麼阻止？”王宇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阻…止？要…晚了！”珀妮雅神志模糊的剛想要回答王宇的問題，但突然間身體一顫，猛的揮出了她的手掌。

“草，又出么蛾子。”王宇早已經一個後空翻躲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爪子，警惕的看著眼瞳突然變成橫紋的珀妮雅，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