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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墉斟酌著說道:“陛下一定要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找機會,一步步的把潛邸的太監、宮女、廚子、護衛。一點點的都換進宮來,只要能把這些人都換了,陛下的安全應該暫時無憂了。”
他考慮了一下,接著說道:“陛下之前以侍寢的名義,把那些潛邸的江湖女俠引進宮來,有點操之過急。”
“朕並非好色之人。當時想著,朕是少年人,這也是人之常情,魏督公應該沒法反對。沒有自己人在這乾清宮裡,朕睡不著覺啊!”崇禎有點臉紅,尷尬的解釋道。
“陛下就是真為了侍寢招她們進來也沒什麼,臣不是這個意思,關鍵是這件事給了魏督公一個介面,如果魏督公給陛下送來幾個美女,陛下怎麼處理,有前事在,後邊就不好處理。”
崇禎當時就有些感覺驚慌,他怎麼敢讓魏督公送來的人住進乾清宮呢,這樣他更睡不著覺了。
“那朕就推辭掉,絕對不能身邊有魏督公的人。”
塗山考慮了一下,說道:“不可,陛下如果拒絕,不論以什麼理由,有前邊的事在,魏督公都會多想,以後和魏督公的關係就不好搞了。”
“那如何是好”崇禎有點著急,萬一九千歲抓住這件事,要往自己身邊安插人,自己還不得急死。
“陛下讀過三國嗎”塗山墉說道。
幸好楊凡不在現場,不然肯定吐槽,這《三國演義》塗山家的傳家寶吧,一個二個都拿三國說事。
“三國這本書,朕小時候還是讀過的。”
“當年關羽投降曹操後,曹操賜給關羽四個美女,陛下還記得關羽是如何處理的。”
崇禎想了想,說道:“當時關羽本來想推辭,但是身在虎狼之地,即使不考慮個人安危,也要考慮兩個嫂子的安危。所以必須和曹操處理好關係,如果不收的話,就會和曹操產生嫌隙,以後的關係就不好處理了。”
“不錯,陛下真是博聞強記。就是這樣。”
“我記得,關羽當時收下了四個美女,直接送到後宅伺候兩位嫂嫂,給兩位嫂嫂壓宅斷院。”
塗山墉頷首,點了點頭,陛下少年登基,但是非常聰慧。記得一點不錯。
“朕當時還感嘆,關羽真是會辦事,這樣既給了曹操面子,讓曹操說不出來什麼,還讓滿朝文武佩服其人品高潔,不被美色所迷惑。”
“他沒有收曹操的美女,更讓劉備放心,自己雖然身在曹營但和曹操並無私人往來。把四個美女送到嫂子那裡,還可以不被曹操監視,曹操這四個美女就白送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對嫂嫂來講,更是感激他考慮周到,身邊有女婢伺候也生活方便。真是一石五鳥啊”
塗山墉連連點頭,陛下雖然年輕,將來必是明主也。
“朕知道該怎麼做了,要是魏閹也玩這套,朕就收下,然後以賞賜華美衣裳的名義,讓女暗衛把她們脫光、洗浴乾淨,然後換上新的衣服,送到坤寧宮皇后那裡伺候。”崇禎冷笑著說道,“這魏閹日日盼著朕也像皇兄那樣不理朝政,好把權力交給他,他要是不在這些美女身上做手腳他就不是魏閹了”
“陛下聖明,真乃我大明之福。”塗山墉激動的說道。
“朕其實最擔心的是魏閹狗急跳牆,他是粗人,沒怎麼認真讀過書,年輕時還是潑皮,玩的是好勇鬥狠的路數。皇兄彌留之際,他也曾打算過政變自立。他既然起了異心,就再也沒有底線了,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的。”
今年(公元1627年)8月,天啟帝進入彌留之際時,專權的魏忠賢十分驚慌,他知道他的一切權力都是皇帝的,只是皇帝放權給他,他才得以獨霸朝綱。他立即召集親信商量對策,他們私下開了一個小會。
會上,魏忠賢首先提出想居攝,就是想攝政。想以攝政名義總攬朝廷政務,當時內閣有三個閣老是他的人。他感覺攝政有一定的可行性。
在之前,他透過讓親信給他建生祠來觀察他的影響力,好判斷自己的權力到底有多大,結果讓他非常滿意。東林的官員也迫於形勢,不得不給他建生祠。全國一時間生祠林立。
結果大學士施來鳳卻說:“居攝遠不可考,且學他不得。”意思是說,九千歲想攝政這個方式已經很久遠沒有先例了。憑空弄不起來的,沒有歷史基礎的。
施來鳳非常清楚,九千歲勢力再大和唐朝末年的宦官是不能比的,那些宦官是直接控制禁軍的。
九千歲從來也沒有摸到過兵權。
從來沒有。
因為天啟就不放兵權給他。
唐末的宦官可以任意換皇帝,屠殺大臣,就是因為長安城的禁軍都在他們手裡。
槍桿子裡出政權,任何時候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當時唐代宦官們面臨的外在的條件也比明末好得多。
皇帝沒有民心。
皇帝向胡人借兵剿滅安祿山和史思明,許給沙陀人和突厥人的條件就是,大唐百姓可以隨便殺戮,財物可以隨便搶劫,女人隨便姦淫擄掠。
只要把土地給我搶回來就好。
當時沙陀人打下東都洛陽後,洛陽幾乎淪為地獄。百姓沒有被殺掠的,全部淪為赤貧,士族高門都只能穿紙做的衣服出門。小民百姓幾乎沒有遮羞之物了。
各地的百姓恨李唐皇室入骨。
安史之亂本就是皇室驕奢淫逸,昏庸無道惹出來的。百姓是受害者,他們被叛軍屠殺掠奪,日夜哭泣,盼望官軍來解救他們。
最後等來的是,皇帝把他們賣給胡人做交易的籌碼。
為了平叛皇帝連基本的人性都不要了,百姓交了稅,皇帝拿完稅卻不肯保護百姓,百姓也不再當他們是皇族,他們的死活也和大唐的百姓無關。
而外地又有很多藩鎮,國家已經支離破碎,人心散了,皇帝也不得人心,不會有東漢末年董卓佔領京城,導致各地發動義兵討伐的事情。所以才能任由著宦官折騰。
這些年魏忠賢為了斂財,把文官們折騰的日夜詛咒他的十八代祖先,怎麼可能配合他搞什麼攝政。
魏忠賢看攝政行不通。又說搞政變算了,實在不行自己直接做皇帝。
這句話差點沒把他的親信門嚇死,沒有兵權還敢改朝換代。
這不是作死嗎。
兵部尚書崔呈秀急忙勸說道:“恐外有義兵。”
大明這麼多的王爺在外地,怎麼控制得住。
不像唐代皇帝把兄弟當豬養,都放在身邊看管,都在長安十王府居住,宦官們一下子就控制住了。
為了給天啟弄錢,為了籌集遼餉,閹黨在士紳身上割肉,把全國計程車紳都得罪死了,真這麼幹了,那還不得天下蜂擁而起。
閹黨恐怕蹦躂不了多久,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魏忠賢和這些親信討論來討論去,沒有結果,坐困愁城。
8月22日,天啟帝病死,天啟臨死前決定讓信王朱由檢即位。
魏忠賢無法決策,倉促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張嫣抓住機會,連夜派人出宮,通知信王入宮繼承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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